百裏鄴恒見懷墨染一臉好奇的盯著那清茶,不由得意的微微向前傾身,一張俊顏便立時在懷墨染的麵前放大。[]“本王替你準備的清茶,好喝麽?”他微微啟唇,聲音喑啞溫柔,令人不由心神蕩漾。


    懷墨染心神一動,下一刻她便一手淡淡將他的臉往外推了推,而後嫌棄的收回手,淡淡掃了他一眼道:“茶再好,一看到你,本姑娘也沒了心情。”


    說罷,她便將紅粉白抱入懷中,半倚半靠在角落裏,不再多言。


    百裏鄴恒望著瞬間沉默的她,眼底閃過一抹失落。隻是,這比他想象中的她對他不理不睬已經好太多了。遂他也沒有打擾她,隻是從矮幾上的幾個抽屜中,端出一些瓜果零食,找出一本野史雜記,放到她的身旁,淡淡道:“覺得無聊的話,就看看說吃些零嘴吧。”


    懷墨染淡淡掃了一眼那書和零嘴,麵上緩和了幾分,同時,紅粉白一直在“啾啾”的叫著,好像在仔細的跟她匯報著什麽。


    百裏鄴恒雖然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也巋然不倒的模樣,可是那一雙閃爍著警告的眸子卻一直在紅粉白的身上打著轉,生怕它將這幾日他‘偷香竊玉’的事情說出來,盡管,他偷的是懷墨染,竊的也是懷墨染。


    不過看懷墨染那漸漸緩和下來的麵色,他知道,小家夥果然還是怕了他的威逼利誘,看來是乖乖的沒有瞎說。


    事實上,紅粉白這欺軟怕硬的家夥的確沒有將這幾日經曆的‘香豔史’給說出來,它不但怕百裏鄴恒的報複,更怕懷墨染這黑心的主子殺了它遮羞,所以它隻是和懷墨染說了些關於冷傲的事情。


    原來懷墨染一直都擔心冷傲身上的蠱毒,這次她帶走了紅粉白,自然怕冷傲會發作,不過紅粉白這小家夥不愧為靈狐,竟然在吸收了蠱蟲之後,強悍的升級了,而且那蠱蟲是個寶,所以它一直在慢慢吸收,於是當它完全吸收之後,它竟然能為冷傲解了那蠱毒,而不僅僅是能抵製那種蠱毒。


    懷墨染深知自己是真的撿到了寶,知道紅粉白解決了她心中的一道難題,不由開心的在小家夥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小家夥美滋滋的瞟了一眼那羨慕嫉妒恨的百裏鄴恒,而後十分諂媚的叫起來。


    懷墨染還知道,她體內的蠱毒,原本是很難解的,可是因為紅粉白這小家夥太牛掰,以至於此時他們隻差一味藥,隻要紅粉白吃了那一味藥,那麽就能幫她解蠱,到時候,鮮於榮時便隻能自食惡果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一味藥隻有南疆小皇帝夜珈藍的寢殿裏有,那是一株名為混血草的珍貴藥材,隻是這藥材若用不好,便會由仙草變成毒草,所以懷墨染也很擔心,小家夥吃了之後會不會就那麽掛掉了。


    紅粉白卻著實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這世界上能毒死它的東西還沒出現呢。


    百裏鄴恒看著她們一對主仆嘰嘰喳喳談個不停,雖然不知打紅粉白說了什麽,但從懷墨染的話中,他也能聽出個七七八八,他不由有些怨念。這種事情,她不是應該和他一個大活人交流麽?怎麽她寧願對著一隻小狐狸說話,都不和人說話?


    這麽說來,他百裏鄴恒不就是畜生不如了?


    想至此,百裏鄴恒的臉色再次黑了黑,而懷墨染了解完情況後,便放心的倚在車壁上,思考著去南疆的事情。


    紅粉白討好的再次倒了一杯茶給懷墨染,看著她滿意的喝下後,方跳到她的身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養神去了。


    懷墨染百無聊賴的翻著那本野史,故作淡然的看著,可是頭頂那道眸光卻讓她渾身都不自在,終於,她忍不住挑眉,抬眸嫌棄的望著百裏鄴恒道:“我能允許你用一個正常人的眼光看著我麽?”


    百裏鄴恒淺笑著緩緩側躺下去,麵上帶了一抹慵懶笑意,淡淡道:“我的眼光難道不是正常人的目光?”


    懷墨染搖搖頭,冷笑出聲:“不是,和畜生的目光差不多。”


    百裏鄴恒卻並未生氣,而是淺笑盈盈的望著懷墨染肚皮上那隻裝睡的狐狸,笑眯眯道:“如果能做隻像紅粉白一樣的畜生,能天天和你對笑聊天,有何不可?”


    懷墨染:“……”


    “請別侮辱靈狐!”她冷嘲熱諷的甩下這句話後,便垂眸,一臉認真的看著那書。


    這時,紅粉白緩緩的睜開烏光流轉的眼睛,咧著嘴巴衝百裏鄴恒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畜生不如呢……你還想當靈狐?啊呸!


    百裏鄴恒在懷墨染這裏吃了癟,卻也不生氣,隻是依舊寵溺的望著懷墨染,他最喜歡她這副認真的模樣,以前在重紫山莊,每次他站在窗外,安靜凝視著伏案啃卷宗的她,都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比不得認真的她。


    懷墨染的確認真,她認真的愣是一炷香時間都過去了,也沒有翻一頁。她恨不能拿書狠狠把百裏鄴恒那張英俊的麵容給砸出幾個窟窿來。不過這也隻能想想,因為她怕手疼。


    “你不是說要車夫停下來麽?”終於,懷墨染忍無可忍,“啪”的一聲合上書,一雙鳳眸中滿是慍怒。


    百裏鄴恒微微頷首,緩緩坐起來,一邊悠閑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邊淡淡道:“你沒有說話,我以為你不同意我的提議。”


    懷墨染咬了咬牙,而後將書一丟,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道:“我要出去透透風,不過我看著你就心煩,所以,待會兒我下去,你給我乖乖在車上呆著。”


    自從她寫了休書之後,她便真的就沒把百裏鄴恒當成是自己的夫君,對其大呼小叫,冷嘲熱諷,一方麵是心灰意冷,一方麵是處處找茬,想著讓他吃苦頭,還有一方麵,便是怕自己稍稍軟下心來,便會敵不過內心對他的渴望,再次淪陷。


    懷墨染知道,自己從來都是這樣冷靜的女人,冷靜的可怕。唯一的一次慌張,興許就是她讓他殺了自己的那一次,好在,良辰美景他們的苦苦哀求,讓她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百裏鄴恒一個人在意她,若她真的就這麽去了,又如何對得起那些真正在意她的人呢?


    想至此,懷墨染的眼底閃過一抹黯淡,愛情太苦,她已經不想在品茶了。


    百裏鄴恒見她麵上那一閃而過的失落,便知道她又想起了前幾日的事情,他知道她雖然看似隨性而為,卻是最重情義的一個,他那般殘忍的背叛了她,她心裏的結恐怕已經結成了千回百轉,遂他打消了跟她一起下馬車的念頭,隻是淡笑著點頭道:“好,我在車上等你。”


    懷墨染有些意外的望著順從的他,心中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染了幾分不快。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前幾日說出待她解了情蠱,他便離開時的感覺一樣。


    百裏鄴恒沒有去看懷墨染那雙流動著複雜流光的雙眸,隻是轉身掀了車簾與那車夫說了幾句,待他放下車簾轉過來時,她的神情目光早已經恢複正常,遂他什麽也沒有察覺到,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


    不一會兒,車夫將馬車停了下來,懷墨染見紅粉白睡的香,遂小心翼翼的將其捧下來放到百裏鄴恒的身邊,沉著臉道:“替我好好看好它。”


    百裏鄴恒從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人把他當成是自己家寵物的管家,有些哭笑不得,他微微頷首,一臉認真道:“嗯,知道了,放心吧。”


    懷墨染得了他的保證,這才放心的從百裏鄴恒的身邊跨過去,而後便出了馬車,走的那叫一個瀟灑利落。


    為了保證路上的安全,百裏鄴恒選的是一條僻靜的小路,所以一眼看去,四周山清水秀,卻鳥無人煙。而不遠處的小溪上,此時水波淩淩,偶爾幾條肥魚蹦著跳出水麵,立時讓幾日都沒吃沒喝的她食指大動。


    她是不擔心自己體內的情蠱的,因為紅粉白能夠替她壓製住,隻要鮮於榮時不傻到為了報仇而將刀插.進他自己的肚子裏,她就絕不用擔心。而且,蠱越厲害,若是到時候反噬起來,那家夥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懷墨染跳下馬車,而後舒展了一下身子,這清新的空氣,溫暖的陽光,和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的月光令她覺得十分舒爽。她回眸淡淡掃了一眼那挑了車簾錢笑著望著她的百裏鄴恒,悻悻的收回張開的手臂,而後便歡呼雀躍的向小溪前奔去。


    百裏鄴恒一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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