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麵傳來周顯揚的聲音:“謝謝,曾台長,改天我和我家老爺子一定請您吃頓飯,好好的謝謝您。”


    “周少太客氣的,能夠幫您辦事也是我的榮幸。”他笑嗬嗬地說道。


    周顯揚問:“卓素心沒有懷疑?”


    “沒有,周少,您放心,她完全沒有懷疑,這個小姐看上去人很單純呢。”


    “是啊,她的確是個很單純的人,以後還請曾台長多多關照。”


    說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笑容。


    周顯揚一向不是個多話的人,難得這一次跟曾台長說了這麽多的話,曾台長也感覺到很有麵子。


    兩個人寒喧幾句後,周顯揚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卓素心等了很久才等到公交車,她就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去。


    趕到了醫院,她運氣也真好,正好是探病時間。


    私立醫院是有規定的,並不是每個規定都可以來探望病人。


    她來到之後,就去病房裏麵探望阮蘭珠。


    這次也算是托了周顯揚的福,阮蘭珠一個人住在一間很寬敞明亮的病房裏麵。


    她正躺在那裏,百無聊賴,護士剛剛把飯拿來給她吃完。


    這是私立醫院,又因為是周顯揚送過來的人,醫院裏連她的衣食都給她解決掉了。


    吃的喝的全都是最好的,很多東西都是阮蘭珠以前沒有見過的。


    她躺在那裏,百無聊賴,就用手撥動架子上掛著的一台平板電腦,選節目看。


    嘭嘭嘭,有人叩門。


    “進來。”她以為是護士,就喊了一聲。


    卓素心就走了進來,卓素心看到她後喊了一聲:“蘭珠。”


    她抬頭一看,見到卓素心來很驚訝,才問道:“怎麽是你?你來了,你沒事素心?”


    “我沒事,昨天謝謝你。”


    卓素心走上前去,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阮蘭珠把平板電腦的架子撥到一旁,這才眼中含著淚珠跟卓素心說:“你沒事就好,我多麽怕昨天你會被那些人給……”


    說到這裏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完全是真情流露。


    卓素心想起昨天的那一幕,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過了很久她才緩緩地說道:“蘭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在夜總會裏麵做……做那種事?而且還讓那些混帳男人們那麽對你。”


    想起昨天那冷血的一幕,她就覺得渾身不寒而栗。


    “我知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素心,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從鄉下來城裏打工之後,屢次三番地被人騙,甚至還流落街頭,被男人騙了之後,我曾經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後來是我現在這個男朋友丁小友,收留了我,我們兩個同甘共苦,雖然他也很窮,也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工作,但他對我很好,我為了他什麽都肯做。”


    說到這裏,她用舌頭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眼睛又紅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做這樣的工作?”卓素心問她。


    “不知道,你千萬不能夠告訴他,知道嗎?他甚至不知道我現在進了醫院,我多怕昨天的事情會被人報道出去。還好一點點風聲都沒有,要是被小友知道我的真實工作是在夜總會做小姐,還跟那些老男人們……跟那些老男人們做那樣惡心下流的事情,小友他一定不會要我的。”


    卓素心清了清嗓子,盯著她,眼中滿是憐惜,為她拂了拂頭發說道:“你何必這麽說,我覺得你已經做的很多了。你也說了,你做這麽多事全是為了你的男朋友,你是為了他才做這些事情的,他又有什麽資格怪你?”


    “他有,素心,你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是見不得人的,我有時候要為他們做一些很惡心的事情。昨天你見到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更惡心的事情我也幫他們做過,所以……你不用憐憫我,我是自甘墮落。”


    “我知道你不是。”


    卓素心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心裏麵有些涼涼地跟她說道:“你知道嗎?你太傻了,昨天那種情形之下你怎麽可以那麽做呢?你為了我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你也是為了我才會跟那些人有衝突的,誰讓我們兩個是好姐妹呢,你說是不是?”她跟卓素心說。


    “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呢?還回去嗎?”卓素心問她。


    “當然要回去,要不然小友想要做生意的錢哪裏來?可惜素心我回不去了,白日笙歌夜總會今天一大早就被人查封了,網上已經有了新聞和報道。”


    “什麽?夜總會被人查封了?”


    卓素心很驚訝,沒想到會這麽迅速。


    “是啊,徹底地被查封了,整個夜總會都被人連根拔起,孫姐聽說也被判了刑,那些小姐們現在也都被人遣散了。”


    卓素心聽完後,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覺得整件事情跟周顯揚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到底有多少關係,她又不敢說,也說不清楚。


    她正在那裏想事情的時候,阮蘭珠已經問她說:“對了,我還有點奇怪,昨天你是不是逃了出去?可是我呢,我為什麽又會被人送到這樣高級的地方來?我今天早上還很害怕他們會跟我要很多錢,但他們說不用我來付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素心知道一時半會也跟她說不清楚,而且也沒有辦法跟她解釋,隻好笑了笑說:“正好昨天我有個朋友也在那間夜總會裏,他出手救了我們,是他送你來這家醫院的。”


    “你的朋友?他是幹什麽的?他多大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不過也沒有用了,你已經嫁人了嘛,你那個朋友應該是有錢人?他到底是誰?”


    “你不認識的,我們也並不是很熟。”


    卓素心隻好隨便三言兩語的搪塞過去。


    看到她臉色發紅,阮蘭珠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可不認為你們兩個不熟,如果不熟的話,你的臉幹嗎那麽紅,紅得簡直就像個紅蘋果似的。你不會做那個人的情人?是不是個老頭子,多大年紀?素心,你千萬不要學我,我是沒有辦法,被生活所迫。你跟我不一樣,你嫁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人民教師當老公,可以過正常的好日子,你千萬不要給那些老頭兒們做情人,他們沒有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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