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的十豔,狂妄自大的十豔,竟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麽?


    和一個心智沒成熟的孩子講道理,而且那個巨嬰還是十豔,是個沒有心的人,是個不懂人命為何的人,這才是讓人抓狂的事情!


    冰舞怒道:“我不是你的人,也不會是誰的人!十豔,你若再不把這些毒蟲毒蛇的收去,我倒不介意再幫你放一次血!”


    隻是這一次,休想我幫你包紮!


    我決不會對一個人手下留情倆次,甚至,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要知道,距離上次也才半個月。(.無彈窗廣告)


    十豔即使再強,可放了那麽多的血,又豈會沒有一點影響?


    十豔卻笑了:“不是我的人?莫非,阿九想當我的玩具?”


    玩具?


    屈辱的倆個字!


    再次聽到這倆個字,而且是從同一個人口中,冰舞覺得無比惱怒。


    隨即,卻想起十豔那沒有任何溫度,堪比死屍一樣冰冷的手指。恍惚間,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手指靠近臉上時的涼度,忍不住的,冰舞打了個冷顫。


    “十豔,你給我滾!”


    頗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十豔睜大無辜的雙眼,眼中有了霧氣:“阿九莫氣,我讓寶貝們退下就是了。”


    果然!


    小孩子是最會曲解大人的意思的!


    冰舞忍無可忍大吼:“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帶著你的毒蟲一起滾,馬不停蹄的滾!”


    濃長的睫毛微微揚起,對冰舞的話置若未聞,十豔狡黠的眨眨眼:“我不滾!這不是阿九的地盤呢。”


    不是我的地盤?所以我沒資格讓你滾,是吧?


    翻了個白眼,冰舞看著逐漸退去的毒蟲,再掃了眼譏誚地看著自己的顧朝曦,怒道:“你不滾是吧?那好……我圓潤的離開!”


    反正事情都差不多了,後麵的因為十豔攪局,顧朝曦怕是已經不再相信洛冰舞還是洛冰舞,但是,隻要百姓知道,並且能夠迅速的傳播,最好是傳到皇上耳中。[]


    那麽,這就行了!


    其實,冰舞還是挺感謝十豔的,他來的太及時了。


    否則,真要讓顧朝曦親了去!


    仿佛看穿冰舞幸災樂禍的小心思,顧朝曦湊近她,微微勾唇一笑。


    笑如牡丹,雍容華貴,卻又帶著幾許邪魅的氣息:“洛冰舞?舞兒,小傻妞兒,即使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或者是欲拒還迎的戲碼,我都承認,你是個高手。我們以後,多的是機會呢……”


    尾音拖的無線長,帶著意味深長。


    冰舞一怔,自動忽略了前兩句話,隻剩下一個稱呼。


    舞兒?小傻妞兒?


    顧朝曦是沒清醒還是怎麽滴?還是真的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洛冰舞了?


    亦或者,他在裝傻?!


    冰舞冷冷一哼,譏誚地笑了起來,咬牙道:“顧朝曦,我和你,沒有以後。”


    絕對沒有!


    再裝,卻是沒有必要了。


    索性就想說什麽說什麽,想罵什麽罵什麽,再不顧及任何事。


    顧朝曦也不惱:“有沒有,我說了算。”


    自大狂!


    冰舞還想再說什麽,有人卻不高興了。


    “莫挨的這麽近,礙眼。”仿佛被人搶去了玩具的孩子。他的語氣卻森冷的讓人膽寒。


    睨了眼十豔幽深的雙眼,冰舞嘴角勾起45度的笑容,冷笑道:“我的事,我樂意,與君何幹?”


    我的事,你憑什麽管?


    十豔微微皺眉,眼眸深邃了下去。


    他從屋頂上起來,平展雙手,傲如蒼鷹一般姿態悠然的從屋頂直直的飛下來,紅衣翻飛間,不過瞬間的事,已輕巧落在冰舞身旁。


    冰冷的雙手挑起她的下巴,他捏緊她的下顎湊近她,濃長的睫毛往上曲卷,深邃的美眸細細的端詳著冰舞,那眼瞳,如上好的黑寶石,卻深的如沒有盡頭的宇宙。(.無彈窗廣告)


    冰舞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挑了下巴,再加上下顎的疼痛,心中一惱,正想要拍掉下巴上這隻手,十豔的手卻是一緊,眼中閃過些什麽。


    冰舞一顫,她清晰的從他雙眼看到了殺氣!


    即便隻是一閃而逝,可她對殺氣天生敏感,絕不可能會看錯!


    顧朝曦似乎也感受到了,盯著十豔的手,微微皺起眉頭,一個蓄勢待發的動作。


    看那架勢,他是想解救冰舞?


    然……他還沒動,沒開口,十豔身上的殺氣已在頃刻消失。


    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隻是錯覺!


    十豔皺眉,冰冷的手指細細摩擦著冰舞臉上的肌膚,眼中的神色很認真,很、無辜。


    他說:“我不喜歡不聽話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喜歡。”


    冰舞冷笑著“呸”了一聲:“你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十豔調皮一笑:“當然,阿九是人。”末了,斂了眉,自顧自的說:“我不喜歡,不喜歡就會不高興,一不高興就想做花肥。”


    冰舞疑惑:“花肥?”


    他點頭,撇了撇嘴:“嗯,將他們殺了,拿去種花,做花肥。”


    雙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有些討好的看著冰舞,表情竟像個急於表現的孩子:“阿九,你不知道,用花肥種的花開出來的花朵又豔又香,我帶你去看罷!跟我去看,好不好?”


    冰舞聽言,表情開始扭曲。


    她碰到變態了,一個沒有心的變態,一個強大到讓她反抗不了的變態,本世紀最大的變態!


    姑奶奶第一千零一次在心中畫個圈圈詛咒你,咒詛死你,咒詛你全家!


    穿越就穿越吧,為神馬不讓她穿到一個正常一點兒的世界?


    這龍焱國的美男雖美,可這些不是變態就是自大狂,沒一個正常的!


    冰舞正在心中詛咒死神的同時,卻見周圍的屋頂上,寒光閃閃,許多穿著黑衣孝服的人翻飛著衣袍飛上屋頂,以地理優勢居高臨下的舉著刀站在頂上憤恨地頂著十豔。


    那犀利中帶著恨的目光,似乎很不能殺死他!


    這些人,或者說這些江湖殺手,是對著十豔來的?


    冰舞一驚,抬眸看去,卻見十豔撇著胭脂紅唇兒,眉宇間透出幾分被人打擾的不悅。


    隻聽他歎了口氣,眼眸中閃爍著絕對的殺氣和絕對的純真,用絕對無辜地語氣無辜的說:“我本不想殺人,奈何放不下屠刀。”


    多無辜,多、純真!


    十豔說罷,其中一個人憤恨地笑道:“我雲家堡傾堡之力為吾兒報仇,魔頭,受死罷!”


    頃刻間,殺手們紛紛從屋頂落下,舉到朝著十豔殺來。


    “大家都喜歡送死,我就做個好心人,成全了你們。”他不緊不慢地笑,邪佞地笑,身子一旋,如飛旋的箭從地上騰空而起,速度快的冰舞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做了什麽。


    頃刻間,血腥味彌漫在鼻尖,衝散了冰舞製造出來的情欲的味道。


    微微側頭去看,卻見顧朝曦目光投在虛空之上,似乎在看著十豔怎麽出招,冰舞忍不住問:“怎麽樣?誰輸誰贏?”


    這麽多人對付十豔一個,十豔就算再厲害,也會很吃力罷?


    顧朝曦看著冰舞,笑了笑:“自己看罷。”


    冰舞正不解,冷不丁的傳來一聲慘叫,順著聲音看去,冰舞捂著鼻子,瞪圓了眼睛,觸目所及衝刺著濃濃的紅色,似乎連天也被這一片染成了血色。


    十豔的手舉著一把從別人手上奪下來的刀,用那把刀,輕輕一點,輕而易舉攔腰斬斷了最後一個人的腰身,血噴灑出來,他腳尖一扭,腳不沾地,長發在空中飛舞,身子已退出老遠,避開了血噴灑出來的速度。


    十幾個人的生命,不到一刻鍾,全部終結在他手上。


    用半隻手遮著臉,露出半隻幹淨如黑葡萄般的眼珠,望著布滿殘肢血腥的修羅場,他一襲似血紅衣,與血色連為一體,那種紅,絢麗而張揚,一時間,冰舞眼中全是那種妖冶的紅,仿佛看到了鋪滿彼岸花的火照之路,一時竟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


    耳邊隻聽得十豔一半天真一懵懂地說:“真抱歉,我本欲讓你們死的幹淨些,一不小心就染了色,還真是討厭呢!”


    他說討厭,定是真的討厭。


    那種語氣,那種語氣,仿佛、仿佛他並不想殺人,隻是眼前這些殺手一不小心吵醒了沉睡中的死神。


    甚至,他殺人的時候,眼神那麽幹淨,還帶著一抹孩童般的懵懂與無辜。


    沒有絲毫的仁慈與不忍,沒有任何憂患與驚恐,殺――成了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把殺人當成本能的人,這樣的人,該有多可怕?


    冰舞腿兒一軟,若不是顧朝曦扶著,或許就這樣癱軟到了地上。


    顧朝曦以手攬著冰舞的腰身,皺了皺眉,低下頭看她:“小傻妞兒,你沒事罷?嚇傻了?”


    冰舞慢慢仰頭,然後、然後看到了顧朝曦瞳孔中,那個小小的自己,那張被鮮血將瞳孔都染成了血色的自己。


    冰舞嚇的將眼一閉,心中狠狠的詛咒死神,也、想念著死神!


    然……冰舞心中想著死神,眉心卻越皺越緊,不知為何眉目間越來越痛,那感覺,竟是像有把火在燒,似乎要生生的從眉目間燒個洞出來似的。


    怎麽回事?


    為何如此疼痛?


    冰舞用手撫額,微微半闔上眼皮,腦海中已是天旋地轉。


    “阿九?”十豔茫然無辜的看著冰舞,似乎想要過來扶她,可下一秒,他眸光一撇,看到遠處閃過一個血紅色的影子。他的眼神一亮,隨即,看了眼冰舞,一個縱身,如臨世妖孽般的男子丟下這個被他變成修羅場的大街,迅速的消失在天空之中。


    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些在空中飛旋的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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