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九,之前在另外一個世界,有另外一個身體。(.好看的小說)那個世界,比這裏開放,親親手背什麽滴都不算神馬,那隻是一種表示禮貌社交的禮節,不具備任何身體相親的意義可言。”


    “所以……”


    看不懂十豔黑沉沉的黑眸到底代表著什麽意思,冰舞隻得僵著頭皮繼續說:“所以我才說親過我的不少,其實,那不代表任何意義,真的隻是親一下手背而已……”


    十豔似乎聽進去了冰舞的話,原本緊繃的身體沒那麽僵硬,慢慢放鬆著,周圍的氣氛也因為他的放鬆而逐漸輕快起來。


    冰舞見狀,輕籲了口氣,再接再厲道:“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我來的第一天就認識你了。除了你之外,誰也沒有親過了。真的,我敢保證。”


    冰舞咬著牙,在心中對自己說,現在除了安撫這個暴怒的變態,其他神馬都是浮雲。


    自己的命最重要。


    畢竟她不敢保證,十豔會不會在癲狂的狀態殺了他。


    “說話回來……”冰舞推開點距離,認真的看著十豔,認認真真的打量著他,認真的問:“我第一天就認識你了,十豔,你認識以前的洛冰舞,你認識她嗎?”


    不然為什麽來的那麽恰當?


    偏偏在第一天就來到了她的院子,甚至還在第一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洛冰舞。


    恰當的太讓人起疑了!


    “阿九,我……不認識洛冰舞,從來都不認識什麽洛冰舞。”十豔若無其事的垂下眼,掩飾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


    冰舞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一時間也摸不著頭緒。


    十豔抬頭,黑寶石一般的美眸中是遺留的殘餘怒氣,淺淺的,圍繞在他魔魅般的重瞳中,在黑夜中折射出瑰麗的色彩。


    美的耀眼,美的驚心動魄。


    “阿九,我隻認識你。”


    冰舞一呆。


    他突然一把抱住她,將戴著麵具的臉龐埋在她的脖頸下,讓人看不到其中的神色。


    “阿九答應我,永遠不要讓別人親你。”


    冰舞完全懵了。


    兩個人全身都泡在浴桶中。


    她一直都對他狠不下心。


    一直都是!


    “哦……”


    除了這個字,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十豔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除了我,也不要讓別人抱。”


    再“哦……”


    手抱的再緊一點“也不能抱別人,或者親別人。”


    繼續“哦……”


    抱著冰舞的手繼續緊“你要是敢親誰,敢抱誰,或者敢讓別人親,別人抱,不管他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全家的。”


    還是“哦……”


    十殿閻羅宮的宮主,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任何人。


    這一點,誰都不懷疑。


    最後,十豔的手已經緊的不能再緊了,冰舞全身骨骼都疼,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十豔終於推開她,冰舞還沒來得及籲口氣,卻被他的最後一句話震的忘了呼吸。


    十豔推開冰舞,雙手垂下放在身側。


    他定定的望著她,隻是望著她。魔魅般的重瞳卻互相交疊,連啜出迷離的豔色,搖曳的燈火下,他麵具下鬼魅般的半張臉若隱若現,絲綢般華麗的風發在半空中飛舞,舞出狂妄邪肆的舞步。


    纖長美好的睫毛下,那雙美瞳卻和他的神情閃爍出完全相反的癲狂的、濃重的嗜血的味道。


    就在冰舞幾乎要迷失在那雙美好的重瞳中時,卻聽……


    他輕輕的,慢慢的,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說:“阿九,一定要愛上我,否則,殺了你……”


    阿九,一定要愛上我,否則,殺了你。


    這句話一直一直的在冰舞腦海中回蕩,久久纏繞著,像蔓藤似的纏進了她心底。


    她睜著漂亮的杏眼,眼中是完全的茫然。


    她就像個無助的孩子,不會言語,不懂世故,掉進了絕望的深淵,除了茫然,什麽也不會。[]


    此刻,嚼著這句話,她像中了毒一樣,完全不能自拔。


    隻能看著自己,沉淪其中。


    清楚的看著自己,從高空,慢慢的掉進不能自拔的深淵,從此走上萬劫不複的道路!


    惶恐。


    恐懼。


    豁然的,冰舞一把推開十豔。


    身體象是突然變異一般爆發出強大到無可匹敵力量,推開十豔,像一陣勁風似的刮出藥房。


    跑出將軍府,最後消失在夜幕中。


    冰舞一直跑,一直跑,幾乎是憑著本能在跑。


    她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可她知道,她一定要跑,否則,她會守不住,守不住自己的心而掉進魔鬼設的陷阱中。


    勁風呼嘯著從臉龐上刮過,像刀子一樣肆虐著冰舞嬌嫩的肌膚,可她不覺得疼,一點也不,此刻除了從心底透出來的那種恐懼,她什麽也感覺不到。


    憑著本能,冰舞運起輕功,不知不覺順著夜幕來到了默王府。


    她沒有輕功,也沒有內功。


    這些功夫,都是真正的洛冰舞遺留下來的,至於她什麽會有這麽高深的功夫冰舞不得而知,她隻是憑著本能繼承了這個身體的一切。


    此刻,冰舞的心中有一個強勁的念頭。


    她必須要見到龍婓陌,必須要看到他那張臉,就是現在,必須要!


    “小姐,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來了?”


    怡寶一直按冰舞的吩咐監視著龍婓陌的一言一行。


    怕被王府的守衛發現,她不敢離的太近,隻能遠遠的隱匿的在黑暗中窺覬著龍婓陌的下一個去向。


    就在剛剛,她看到一個黑影來勢凶猛,正要閃身避開,卻不料來人正是她目前的主子。


    見冰舞神色有些不對勁,她再次開口:“洛冰舞?你到底怎麽了?”


    冰舞被怡寶這麽一喊,有些清醒。


    睨著怡寶,她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眨去眼中的茫然,焦急的開口,問道:“怡寶,龍婓陌在哪兒?快告訴我,他在哪裏……”


    “你找他……”


    見冰舞神色有異,怡寶還想再問,卻不料被冰舞厲聲打斷:“告訴我他在哪裏!”


    怡寶監視默王府有一段時間了,自然知道龍婓陌這個時候在那裏。


    見冰舞這麽急,聲音這麽冷,她一驚,隻得乖乖的指路:“從這裏下去,直走左拐第三間書房,默王這個時候應該在書房批……”批閱公文。


    怡寶話還沒說完,冰舞的身體俯衝直下,如一隻花豹般,姿態優美的落在默王府中。


    怡寶看了眼冰舞,斂了眉,閃身走進黑暗中。


    按著怡寶的指示,冰舞輕巧的來到第三間房門外。


    房門虛掩著,從外麵可以看到屋內搖曳的燈火,影影綽綽閃爍著迷離的光線。


    急切的推開門,門開的刹那,燈火俱滅,迎接冰舞的卻是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劍,和滿室寂寥的肅冷。


    劍尖就抵著冰舞的喉嚨口上,隻要再進一步,就能飲血。


    “誰?”一聲冰冷的逼問,出自拿劍之人的口中。


    冰舞湛然不動:“是我,我是洛冰舞。”


    頸上的劍撤去,屋內的燈火再次亮起。


    冰舞還是站在門口,目光卻直直的定格在龍婓陌的臉上。


    她在看他,似乎怎麽看也看不夠。


    龍婓陌收起劍,睥睨著她,涼涼地的笑起來:“本王到不知原來洛三小姐如此豪放,有夜闖床未婚男子的臥房之愛好,難道洛三小姐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爬本王的床?”


    冰舞也笑,嘴角夠起的弧度,是一個柔和中啐著絲絲冰冷的笑容。


    之前的恐懼與茫然,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她看著龍婓陌,目光很柔很柔,柔的龍婓陌覺得不正常,柔到了冰舞的心底:“龍婓陌,天下那麽多男子,我隻愛闖你的臥房。”


    赤裸裸的調戲。


    龍婓陌勃然大怒,鄙夷道:“夠了,本王不想見識你的水性楊花,也不稀罕撿別人的破鞋!”聲音陰冷了下去,“洛三小姐,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有沒有一點廉恥?”


    “但凡你有那麽一點點羞恥之心,也不會在大街上對著男子表白,更不會夜闖男子臥房。”


    冰舞的臉色很正常,一點也沒有因為龍婓陌的大罵而變色。


    她從黑暗中走進房間內,對著麵色不悅的龍婓陌,再次揚起臉笑了起來,很燦爛的笑容,甚至露出了八顆小銀牙,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柔和,讓龍婓陌不自覺的蹙起了眉。


    “別在笑了,很難看。”明明那麽燦爛的笑容,可龍婓陌就是覺得刺眼。


    冰舞望著他說:“我沒有做什麽,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想和你聊一聊,就這麽簡單而已。”


    她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臉色,讓他覺得自己臉色是不是長了什麽。


    龍婓陌不自覺的摸了摸臉,眼神中卻透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就這麽簡單?白天在街上大唱豔歌對顧朝曦表白,晚上闖本王臥房找本王聊天,下半夜是不是就爬男人的床上去了?”


    他的火氣很大,鄙夷也很明顯。


    “洛三小姐,你真夠本事的!”


    “龍婓陌,你發那麽大火幹什麽?”冰舞望著他,忍著想伸手觸碰他臉的感覺,洋洋自得的刺激他:“我本不本事是我自己的事,你那麽大火幹什麽?莫非,你吃醋了?”


    不吃醋發那麽大的火幹什麽?


    不吃醋管她有沒有白天對顧朝曦表白?晚上找他聊天,下半夜爬別人的床?


    “吃醋?笑話!本王會吃你的醋?你想得到美!”龍婓陌怒吼,看著冰舞燦爛笑顏,吼完後馬上冷靜下來。


    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他慢悠悠的說:“本王隻是見不得像你這般水性楊花的女子。”


    “見不得?我看不見得吧……”冰舞哼了一聲:“既然見不得我的水性楊花,那麽龍婓陌,你為什麽沒有把我在外麵監視你的丫鬟趕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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