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笑說:“二姐,你來啦?”


    “誰是你姐,別叫我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冰舞也不氣,脾氣很好的笑笑:“手上不是還有傷麽?你要做什麽叫丫鬟招呼我一聲就行了啊,何必跑到這兒來?萬一傷口感染了可不好……”


    洛冰璿氣的不行,指著搬花的仆人說:“你,你你……趕緊的給我停下,將這些花全部搬到我院子裏,誰要是再敢往這裏搬,回頭卷鋪蓋走人可別怪我。”


    丫鬟們聽言,全部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有個稍微膽大點的丫鬟唯唯諾諾地說:“二……二小姐,是老爺讓奴婢們搬過來的。”


    洛冰璿聽言,氣的不輕。


    “二姐,你聽到了吧,這可是爹同意的哦……”冰舞走過去,接過那個丫鬟手上的花瓶,望著盛開的黑色曼陀羅,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


    擺弄了兩下,她放好了位置。漫不經心地說:“有什麽不滿你去找爹呀,找我做甚呢?爹如果不同意我肯定不會隨便搬弄這些花,再說,我去找爹的時候,爹可是一萬個答應……”


    洛冰璿咬著牙,極力忍耐著什麽。


    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生生的將怒火壓製在心中。


    對!


    就是要這樣,壓抑的愈厲害,爆發的愈凶猛。


    冰舞勾了勾嘴角:“二姐,你在和冥夜相親嗎?怎麽最近冥夜將軍老往我們府邸跑?”


    洛冰璿的手緊了緊,壓下怒火,聽冰舞提起冥夜,嘴角得意的笑著:“冥夜將軍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戰神,自是前途無量。連爹都對冥夜佩服的緊呢。”


    “冥夜既然會主動來將軍府,就證明他也是願意,願意的……洛冰舞,嫁給冥夜不比嫁給王爺差呀,聽說你看上默王爺了?最近又開始死纏爛打的追著他不放,可惜人家屬意雪丞相府的七小姐……”


    冰舞故作哀傷的點點頭:“是啊,這不,你以為我要這些花幹什麽呢?還不就想博默王爺一笑,我準備將這些花包裝包裝送過去給默王爺,不知他可會喜歡?”


    冰舞撇了眼洛冰璿,見她若有所思,嘴角輕輕提起,卻是忐忑的語氣:“他可千萬別拒絕我才好……”


    “不過……”不等洛冰璿說什麽,冰舞繼續說:“我聽說明珠公主可是非冥夜不嫁,二姐你真有把握和公主搶男人麽?這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怎麽冥夜保護不了你嗎?居然讓公主傷了你。”


    洛冰璿氣的牙癢癢,怎會聽不出冰舞故意提起此事?


    她恨恨地說:“冥夜既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找我,就證明他對公主無心,不過是公主單相死纏爛打罷了!不知為何最近總有那麽多不要臉的女人,老追著男人背後跑,將女人的臉都給丟盡了!我真替她們感到可恥!”


    冰舞聽罷,無動於衷:“冥夜將軍武功那麽高,怎麽還會讓你受傷害呢?嘖嘖……真是不應該啊,莫非真當中有什麽蹊蹺不成?”


    當日明珠公主盛怒之下來抽自己,冥夜有心無意的阻擾,這才讓自己被抽到了。


    雖然事後冥夜道過歉了,但終究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疙瘩。


    此刻聽洛冰舞再提這事,洛冰璿恨不能一刀一刀淩遲了她。


    “再怎麽樣也比默王爺根本對你不屑一顧的好!”


    冰舞幽幽歎了口氣:“是呀,這可怎麽辦是好呢……哎,不過,我相信爹總會幫我的吧?”


    洛冰璿原本要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怒視著冰舞:“你休想拖爹下水讓爹幫你,你自己不要臉,將麵子裏子丟掉也就罷了,洛將軍府上下可還要臉!”


    頓了頓,她又是一哼:“默王爺要是不願意,難道誰還能勉強他不成?洛冰舞,你自求多福罷。”


    洛冰璿轉身要走。


    冰舞抱著花,來了一話:“這些花,爹說過可都歸我了……”


    洛冰璿氣的再也抑製不住,回過身子,一腳將眼前的花瓶踢到在地上,淑女風範盡失:“你休想,等會兒我就去找爹要回來……”


    這句話正中冰舞下懷。


    她還怕她不去找,就想著怎麽讓她去找呢!


    冰舞好心提醒道:“聽說爹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洛冰璿獨自去了洛老爺的書房,在路上,卻被看守房門的丫鬟攔了下來。


    丫鬟告知:“二小姐,老爺去了護國寺,要晚上才能回來。”


    洛冰璿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隻得憤憤返回:“我晚點再來!”


    是夜。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


    怡寶跑遍所有的藥材鋪也沒找到冰舞口中的血引子,給主子送了密信後,隻得故作無奈的返回。


    見冰舞房內有燈火,她站在門外,淡淡的說道:“小姐,我跑遍了所有的藥材鋪也沒找到血引子,想必那東西極是珍貴,怕是除了皇宮其他地方都沒有。”


    許久不見有人回應,她蹙起了眉。


    “小姐?”


    房內有燈火,怡寶甚至還知道裏麵有人,為何沒人回應呢?


    怡寶疑惑著跑上前,她輕輕推開門,瞳孔一縮,卻是一驚。


    隻見冰舞身上穿著夜行衣,她的身上散發著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強烈的氣場,臉色蒙著黑布,除了一雙眼睛外,其他皆被包裹在黑布下。


    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毫無溫度。


    “小……”一個“姐”字還沒出口,怡寶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的身後,是一身白衣,嘴角勾笑的十豔。


    冰舞綁好臉上的黑布,默默注視了十豔三秒鍾,才半眯起眼笑了起來:“十豔,真聰明,幹得好。你怎麽知道我要打暈她的?”


    她的笑容蒙在黑布下,一雙眼睛卻笑成彎月。


    和早上用陌生眼神注視著他時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十豔的心暖了暖,隻要她能這樣看著他,不管給多少傷害給他,他都能夠傷痛過後笑著接受。


    他彎著雙眼,滿足的笑了起來:“阿九,這個世界上最懂你的人……是我。”


    冰舞不信,嗤了一聲:“你才認識我多久就說懂我?我的記性還不錯,我們認識好像還沒到一個月吧?你懂我?你懂我什麽……”


    “阿九,我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久的他記憶模糊,久的他什麽也不記得,卻仍然對她額心上的梨花白有著近乎變態的執著。


    他隻是對著她笑,下麵那一句,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好了。”冰舞忽然跑上前,拉著十豔冰冷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淡淡地說:“早上,是我不對,但是十豔,以後不到非得殺人的地步,不可隨意殺人。也不要再說帶我離開的話了,不了結這裏的事情,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了結了,就會和他走嗎?


    十豔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僵,半卷的睫毛下,魔魅雙瞳閃爍著水光。


    他突然一把抱住冰舞,緊的恨不能將彼此融入骨血中。


    在冰舞脖頸處蹭了蹭,十豔委屈的撇撇唇,委屈地說:“阿九,我回來了……”


    帶著濃濃鼻音的話,撒嬌的語氣,讓人聽了欲罷不能。


    隻一句話,冰舞再也說不出任何字句了。


    任他緊緊的抱著自己,那麽緊的宣泄著心中的不安,和他的脆弱。


    她豁然笑了,很暖很暖。


    “十豔,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十豔聽言,卻一把推開冰舞,狠狠的瞪著她,像脾氣火爆的孩子似的:“是不是知道我離不開你,所以你才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是不是?”


    冰舞一愣,啞然失笑。


    十豔卻再次抱住她,聲音帶著對自己的懊惱:“算了算了。不管你怎樣,別離開我就好……”


    別離開他,他可以做任何事。


    她若真鐵了心要離開,隻怕他會瘋掉的。


    冰舞拍了拍十豔的後背,望著黑漆漆的夜幕,眨了眨眼:“十豔,帶我去洛老爺後院,你輕功好不易被發覺,我們去哪裏蹲點等消息……”


    十豔什麽也沒問,點了點頭。


    他冷冰冰的手,握著冰舞手掌卻更緊了一分,帶著某種依賴的感覺。


    這種強烈的依賴感,卻讓冰舞心中一沉。


    臨走前,她在怡寶鼻尖上撒了把藥粉,才關好房門走了出來。


    其實不是信不過十豔敲暈人的功夫,而是信不過怡寶罷了,反正怎麽保險怎麽來。


    十豔將冰舞抱在自己懷抱中,輕輕一躍,飛上空中,冷冽的風刮在臉上,肌膚生疼。


    他將冰舞保護的很好,完全將她置在自己胸膛中。


    雖然十豔的懷抱冷了點,冰舞卻覺得很暖。


    他這樣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夠看出來。


    十豔抱著冰舞輕巧的落在房頂。


    他的動作無聲的象是貓,高貴的不可褻瀆。


    冰舞湊在他耳邊,細細地說:“下去,我們進去洛老爹的書房,外麵總歸是聽不到最想聽……”


    “嗯。”十豔點頭,敲昏外麵的丫鬟,揮了揮手,丟進了遠處的草叢中,沒發出半點聲音。


    冰舞總算見識到了什麽叫武林高手。


    他怎麽可以這麽明目張膽的敲昏人?甚至將人丟那麽遠,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太強了不是?!


    十豔抱著冰舞像抱著洋娃娃,完全將她整個人抱在懷抱中。他就這樣抱著她堂而皇之的進人洛老爺書房,兩個人躲在屏風後的房梁上。


    按整個房間的擺設來看,隻要不放出響動讓人懷疑,是沒人會注意看上麵的。


    冰舞本來想很惡俗的躲床底下。


    十豔潔癖作祟,說什麽也不同意,於是冰舞隻能妥協躲到房梁上,畢竟她也不是很願意躲人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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