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曦惡意道:“我在等你,我的……準新娘。(.無彈窗廣告)”


    冰舞假意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微冷:“這三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讓我這麽惡心呢。這是不是就是那句什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錯。”迎上冰舞微冷的眼眸,顧朝曦突然笑了,一字一字道:“這叫言出必行。”


    因是太子大婚宮中侍衛比以往強很多,不一會兒又走過一隊巡邏的禦林軍,有大膽不認識顧少的人瞧瞧抬頭偷看,人來人往的當口他們兩卻在鬥嘴,怎麽看怎麽幼稚。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點兩人不約而同閉了嘴。


    過了會兒,那隊侍衛走了過去,顧朝曦冷聲下達命令,勿容置疑對冰舞道:“上車。”


    對他命令式的語氣非常不爽,冰舞猶豫了一秒,卻還是爬上了車。


    車上鋪著獸皮,坐上去非常柔軟。


    冰舞坐定,顧朝曦放下簾布打了個響指,馬車緩緩的載著兩人無阻了的出了皇宮。


    兩個人麵對麵坐在誰都沒有說話,狹小的空間怎麽都能感覺到曖昧的氣氛。


    顧朝曦的視線一直灼灼地盯著冰舞,她有些厭煩地側過頭,撩起簾布往外麵看,卻見所有人見了顧少的馬車都讓路,不由得有些無趣的嘟嚷道:“惡少!”


    顧朝曦盯了她許久,突然就咧開嘴笑了:“小傻妞兒,那是權勢的力量。”


    冰舞轉過頭疑惑的望著他。


    “不想受人肘製,不想聽命於人,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就必須得站得高。”他淡淡地說,語氣中流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霸氣:“當你站到一定的高度,所有人都隻能夠仰望你,你有了與之抗衡的力量,再也沒有人能隨意操控你的命運強迫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他撩起窗口的簾布,指了指外麵的小販,說:“你沒權沒勢,每天想的都是生計,想的是如何將日子過好一點。你現在雖是官家小姐,可皇上一句話你就得成為政治的犧牲品,甚至連婚姻都不能自主……看,那個賣包子的小販,他現在還是賣包子的,你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他富貴,還有城樓上的城守,你可以頃刻間讓他成為階下囚或是乞丐,這……就是權利。”


    說罷,他定定望著她,目光帶著些許深沉,那麽深的目光,那麽細長而嫵媚的眼眸,冰舞卻不看細看,也看不懂他眼裏的心思。


    她垂下頭,歎息道:“站得高的確能夠看的很遠,可是……高處不勝寒,如果站那麽高要忍受一輩子的孤獨,這個代價太大了,我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我寧願蹲到牆角去。”


    顧朝曦聽了隻是笑,笑的很好看,冰舞以為讓他會諷刺她的小家子氣,他卻沒有。


    他看了她許多,才說:“所以我現在隻是個商人,隻是個小侯爺。小傻妞兒,我也忍受不了一輩子的獨孤,所以我寧願一輩子隻當顧朝曦。高處不勝寒,如果是兩個人呢,是不是就能互相溫暖,互相依靠……”


    冰舞呼吸一窒,“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很真實,我很久沒遇到過這樣的真實了。你的一顰一笑都很真實,你不是心計深沉的女人,你的假……即使假,也假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見她怔住,他尋到她垂在身下的手牢牢握住,彼此的溫暖傳遞到手心盛開一朵顫栗的花朵,“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洛冰舞,不是因為你是誰,我喜歡你,隻是因為你是你。”


    “我喜歡你,所以我能看到你心中的寂寞,看到你隱藏在靈魂深處的無處歸依與動蕩。小傻妞兒,你是個很矛盾的人,你渴望感情卻又害怕被傷害,你自私膽小甚至怯弱,可一旦動了真格的卻能一望反顧的豁出去……我想要你,想要寵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麽叫你麽……因為你不是洛冰舞,因為我隻把你當你……”


    車輪軲轆軲轆的聲音,外麵小販傳來的吆喝聲,酒肆中說書先生慷概激昂的聲音,這一刻,那些聲音全都遠去,冰舞的耳中隻有顧朝曦認真還帶著幾分散漫與狂妄的聲音。


    每一字每一句都那麽深的擊中她的軟肋,差點讓她潰不成軍。


    許久許久,她才慢慢卻堅定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一點兒也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你……即使要寵,我也不會希望寵我的那個人是你。”


    “你希望誰寵你?”他不痛不癢,隻是笑著反問她,“那個人麽……可你明知道,你和他再沒有任何可能,即使他已經不愛獨孤顏隻愛你,可隻要獨孤顏還愛他,你和他就永遠沒有可能……就算獨孤顏主動放棄,你和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更何況,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愛獨孤顏……”


    “不要說了!”冰舞打斷他,聲音尖銳:“就算我和他沒可能,我也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


    她在生氣,她甚至惡意的用尖刻的語言來傷害他。


    他的眼中一片沉痛,沉甸甸的壓向她,他凝視她許久,她被看的有些不安,他這才緩緩地說:“小傻妞兒,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對我公平一點好不好……”


    你肯定很難想象,這個財傾天下、驚才絕豔的男人他說這話時那種認真的眼眸,祈求的語氣。


    他在向她祈求,祈求一個公平。


    冰舞一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實在嫵媚,尤其眼角的淚痣嫵媚酥骨,那雙細長的眼睛時刻噙著笑,看起來禽獸無害,可她意識到他真的是個非常可怕的人,進退有度的恰當好處,完全讓她找不出反駁的理由,與他鬥,她怕是輸的連骨頭都不會剩。


    意識到這點,她下意識的垂下頭躲避他的視線,轉開了話題,“你今年才幾歲,生意怎麽做的那麽大?你是白手起家嗎?”


    她的逃避讓他無奈,可他不能逼她,尤其在這種時候,要知道兔子逼急也了咬人,更何況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兔子,她是長著指甲的小花貓,她的爪子利的很。


    如果她願意,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喜歡她這一點,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退開一小步,他坐到自己位置上,不再看她,慵懶地哼了一聲,開始講述:“我不是白手起家,實際上它的崛起和我一點幹係也沒有,我也沒有興趣。十五歲之前,我認真習武,向往仗劍江湖鮮衣怒馬的日子,我不想當俠士,不想當魔頭,隻想過悠閑的小日子,一個人,一把劍,不受任何約束,想去哪就去哪……十五歲那年,我被迫繼承了一筆非常龐大的地下財產,放不下,仍不掉,隻能接受……做一行愛一行,盡管我不愛經商,但我仍然用了五年的時間把地下財產轉為明處,這才有了如今天下第一的顧氏。”


    少年也曾有過鮮衣怒馬,仗劍江湖的美好期盼。


    隻是現實粉碎了他的美夢,讓他當了自己最不屑的銅臭商人,從此被約束,那些美好的期盼都隨著時間流逝在指縫,逐漸忘卻。


    人人都當他是個成功的商人,卻不曾想過這些是不是他要的。


    他的財富那麽大,那個不想據為己有?甚至他的財富大到讓三國的帝王都有了危機感,可是那些是他要的嗎?不是不是!隻是你們誰也不曾了解過他!


    冰舞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他如何與她有何關係呢?


    不過問了,索性就問到底罷!


    “原來是繼承的,我也想就算你從出生開始就做生意,也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就做到遍布全國那麽大。不過你還真是幸運,天上就算掉餡餅也怕太大而把人砸死,你卻無緣無故得了筆那麽大的錢財……”冰舞的好奇心迅速膨脹:“一筆那麽大的財產,想必人人掙破頭腦都會想要,誰又會逼迫你去繼承它?而且你這麽厲害誰又逼迫得了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仍了它或者不管它或者轉贈給別人再或者捐給國家做貢獻也行……為什麽你還要把地下財產轉到明處,這樣不是告訴別人你繼承了它,讓別人覬覦你的財產找機會殺你麽?”


    還是,不想要根本就是你找的借口?


    莫非這小子欲拒還迎……咳!


    “小財迷,你以為人人都貪財麽?別人都想的東西我未必就想要,錢財於我不過累贅……”顧朝曦笑了下,嘴角劃過一縷不為人知的苦澀,“實際上逼我繼承這筆財產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父親!”


    冰舞驚詫:“你父親不是鎮北侯顧史麽?什麽時候成了家產萬貫的商人?”


    “顧史隻是我養父,逼我繼承這筆財產的人才是我親生父親……”顧朝曦輕笑,“我母親異常貌美,年輕時風流不羈,且招惹了不少男子……因此,我有三個幹爹……而且,他們相處和平,就是偶爾爭風吃醋……”


    “看你相貌就知你父母親定然也是美人……”冰舞眼睛一亮,喃喃道:“np!傳說中的np!一個丈夫,三個情人,你母親真厲害!”


    顧朝曦嘴角一抽,有些不讚同:“一身情賬,她不管和誰都不能善始善終,而且除了我養父,誰也沒有名分,這樣有什麽好!”


    冰舞反駁:“他們對你母親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如果他們想要娶妻你母親肯定不會反對,即使沒有名分,可他們仍然願意守著你母親過一輩子,這是你母親的福氣!”


    “我寧願無情,也不願處處留情!”顧朝曦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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