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日,她會後悔的!


    會嗎……會嗎……


    其實她也有些不確定,或許會,也或許並不會罷?龍斐陌曾經那樣的喜歡過自己追求過自己,他那樣自卑又自傲的人甘心為自己放下尊嚴,可為了權利還不是一樣以為反顧的拋棄了自己。


    可見權利的誘惑大過對自己的愛情,可換個角度來想,若是拿皇位來讓自己換顧朝曦,自己是絕對絕對不會同意動搖的……那為什麽,龍斐陌卻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拋棄掉呢?或許他對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愛罷,否則也不會如此!


    權利這東西,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細雨飄搖,天空一直籠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下。


    幾個時辰後,天色愈來愈暗,似黑布般密不透風的籠罩著大地。


    不知等了多久,阿嫵的情況愈來愈糟蹋,臉色青紫的完全看不出本來顏色,大概是毒素停留的太久,阿嫵忍不住開始痛苦呻吟。


    媚兒望著,忍不住拿求救的目光望向自家主子,“小姐,阿嫵……”


    唐妙語耐心終於耗盡,此刻見安嫵痛苦的扭曲著臉,也忍不住急的團團轉,“上官蝶舞怎麽還不出來?還要讓大家等多久?他到底在幹什麽?難道要讓大家一直這樣等下去麽?這毒的解藥也不是配不出來,若是剛剛下山去指不定現在已經解了!”


    玲瓏微微蹙著眉峰,麵無表情。


    喜兒站在她身後,聽聞此言也隻是翹了翹嘴巴,她對這個和自己小姐一直作對唐妙語沒好感,對她的丫鬟更加沒好感!


    滿草棚隻有唐妙語嘀嘀咕咕的聲音和阿嫵痛苦的呻吟聲。


    又過了一會兒,唐妙語終於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雪玲瓏,“你不是答應我會救阿嫵的麽?難道就這樣看著?”


    “急什麽?”玲瓏說:“剛剛那位公子不是說了此毒不會危及性命麽。”


    “可……”唐妙語急道:“可再不解毒若是毒入骨髓阿嫵望著自己這幅容貌也會忍不住自殺的呀,這不是逼她自殺麽!”


    的確,若是女孩子擁有這麽副堪比鬼魅的容貌不自殺也會嚇死別人!


    那身上的青紫色就和阿凡達綠巨人似的。(.好看的小說)


    既然唐妙語肯開口求人,玲瓏也不是什麽識趣的人,再說人都到了這裏,若真死掉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


    玲瓏走出草棚站在茅屋前,正要伸手推門,門已被人從裏麵推開。


    花衣烏發的俊俏少年,帶著滿身酒氣站在門前,一雙眼蘊涵著水霧,那水霧似乎隨時都會從他眼眶滴出來凝聚成珍珠,那樣子真真比女人還女人,微微挑起的眉,嫵媚傾城,誘惑人與無形。


    “小玲瓏,你怎麽來了?莫不是幾日不見想奴家了?”


    雪玲瓏眼中的驚豔在上官蝶舞開口說話的那個瞬間轉變成嘴角抽搐,“的確是很久不見,我也的確是想你了;不過目前還有比想你更重要的事……”伸手指了指草棚中的阿嫵,“花蝶舞,救救她吧。”


    上官蝶舞隻是盯著雪玲瓏看,一邊看一邊甜膩膩地笑,連眼角餘光都不曾施舍給旁人半點,“既然是小玲兒讓我救的人,即便是已經踏進了冥王殿我也會把她拉回來的。不過區區奎星草嘛,奴家這裏多的是。”


    說著從新走進屋內,再出來時手上捏著顆紅褐色藥丸。


    那方,唐妙語見到有人出來已經迫不及待走了過來,“喂,你可真夠大牌的讓本小姐在這種地方足足等夠了三個時辰,知道的是你在煉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昏死了呢。


    玲瓏眼角一斜,唐妙語看到上官蝶舞手中捏著的藥丸一下就將話吞了回去。


    上官蝶舞媚笑,“誰說奴家在煉藥,奴家明明就在睡覺的咩。”


    “什麽?你居然在睡覺?!!!!”唐妙語一直以為上官蝶舞在煉藥這才耐著性子等了這麽久,可結果對方卻在睡覺?而她居然就這麽傻逼的站在這裏足足等了三個時辰?


    “是呢,奴家就是在睡覺喲,嗬嗬嗬嗬。”


    唐妙語咬著牙,又瞄了眼上官蝶舞手中藥丸,隨即更加氣急敗壞。


    “就這麽顆藥丸就可以解了阿嫵的毒麽?藥是現成的?你既然沒在煉藥那為什麽還讓我們等那麽久,存心的是不是?!”


    上官蝶舞終於用餘光撇了眼唐妙語,囂張道:“存心的又如何,不存心的,又如何?”


    懶懶的語調,漫不經心的態度藐視著眾人。


    唐妙語冷冷一哼,耍哼道:“我知你是上官家的小公子,不過你也別得意,好歹我也是唐家千金,準太子妃,未來的龍炎皇後,你的眼睛最好給我放大點!”


    上官蝶舞冷嗤,“真不知道阿陌是眼睛瞎了還是讓豬油蒙了心,居然會想要娶你這麽個粗俗又不堪的女子……哦,準確點來說阿陌娶的並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唐家勢力,否則就你這樣子給奴家當試藥的奴家都怕你弄髒了奴家的藥呢,哼……”


    哼了一聲又吃吃笑起來,見唐妙語怒不可歇的樣子,伸出手指揚了揚手中褐色藥丸,“要也不要,這毒還解也不解。若是再拖延時間不解毒可別怪奴家狠心把藥捏碎了,到時你哪位丫鬟就等著自盡而亡罷!那麽到時候這世間又多了一具枯骨哦嗬嗬嗬嗬!”


    唐妙語伸手搶過藥丸,瞪了眼上官蝶舞恨恨的走了。


    玲瓏望著上官蝶舞燦爛的笑臉,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花蝴蝶,我敢打賭,你今天一定沒漱口!”


    上官蝶舞渾然不在意,“小玲瓏你真聰明,一聞就聞出來了!告訴你喲。奴家不是一天沒漱口,而是三天沒漱口了哦!”


    話音剛落,玲瓏腳隨心動地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嫌棄的表情,道:“渾身酒味兒,你看看你眼下的青黑,走出去人家肯定誤以為大熊貓來了;話說,花蝶舞,你到底怎麽了?這幅半死不活做給誰看的?也不對啊,你天天呆在這小茅屋內根本不出來見人;那麽,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麽?難道是你和蕭離吵架了?不對啊,我看蕭離對你體貼著呢;難道是上官家發生了什麽?也不對呀,最後上官家可沒傳出什麽不好的消息啊……難道是……”眼珠轉了轉,見上官蝶舞眯著眼,又道:“莫非是房事不和諧?蕭離滿足不了你……咳……咳……蕭……蕭離……”


    話音還沒落,蕭某人就臉黑如鍋底般出現在上官蝶舞身後。


    玲瓏訕訕地閉了嘴,想了想,催促上官蝶舞,“我猜的對不對你到是說句話啊,這麽憋著忍著你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會有人知道的。要知道替自己申冤知道麽!”


    似乎沒有聽到雪玲瓏的長篇大論,上官蝶舞打了個哈欠,懶懶道:“能有什麽委屈,這天下又有誰能欺負得了奴家?申冤?哼!小玲兒,虧你想的出來奴家毒的別人申冤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想著奴家會去申冤……”


    “那你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的確,這個天下能欺負得了上官蝶舞的人的確沒幾個。


    不說他血統高貴,不說他朋友不多卻個個趨勢滔天,富甲一方,不說他在江湖上響當當的名氣,就說他這一生出神入化的武功與得心應手的技術,就說他這種乖張的死也不願吃虧的個性,這天下能傷他的人玲瓏還真想不出來。


    上官蝶舞微微一笑,望了望逐漸暗下去的天氣,垂下濃濃的睫毛,“奴家就是看天氣忒糟糕,所以忍不住多飲了點酒多睡了幾天嘛;沒事沒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奴家這不是起來了麽,哪兒真舍得小玲瓏為奴家擔心嘛!”


    “不會就好。”


    兩人一來一往正說的興起,卻突然聽叫唐妙語爆發出一聲尖叫。


    聲音刺耳卻尖銳,刺的讓不耐至極。


    “她怎麽這樣了?剛剛還好好沒這麽疼?”望向上官蝶舞,冷聲質問道:“你給她阿嫵的到底是不是解藥?她服了藥為什麽還會這樣?!!”


    卻見阿嫵此刻疼的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大抵是忒疼了忍不住用疼去撞地板,若不是媚兒抱著此刻怕是要撞的頭破血流,而肌膚上的青紫不見了卻變成的醬紫一樣的醬紅色,似凝了血一般的豬肝讓人望了心底直打顫。


    雪玲瓏望了望阿嫵又望了望上官蝶舞,見後者一臉平靜的頑皮,不由得從心底打了個寒顫。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上官蝶舞,更不要讓身邊的人去得罪上官蝶舞,誰知道他會不會心情不好就給自己安個連帶罪,然後把自己政治的半死不活呢。


    阿嫵可沒惹他罷?可就因為唐妙語說了幾句話卻讓阿嫵疼的去拿頭撞牆,上官蝶舞實在的忒狠了!千萬千萬不能得罪喲!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最糟糕的不是不知道怎麽死的,而是生不如死!


    上官蝶舞望像草棚內撞頭的阿嫵,輕輕地眨了眨眼,淡定的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不過他說的可不是這話,而是另外一句。“那女的額頭不太平,奴家覺得多撞兩下能撫平她凹凸不平的額頭。”


    “你……你太可惡了!”


    唐妙語氣的跺腳,恨不能將那花衣烏發的少年大卸八塊來泄憤。


    最終,經過一番生不日死的掙紮阿嫵成功的渡過了這個期限,身上的毒也解了不過身上一身豬肝般的紅色卻還是沒有退。


    唐妙語想問到底是什麽原因可又不想示弱和上官蝶舞說話,忍的內傷,最終是蕭離覺得她們忒礙眼了這才告訴唐妙語答案,讓她們盡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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