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抱著顧朝曦大腿,喜兒怎麽也不放手,哭著道:“日日忙,天天忙,何時能忙完?顧少,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好歹和我們小姐有過恩情,怎麽就能這麽恨心?她病的這樣嚴重隻求您去看一眼難道這也不成麽?小姐不是側夫人之前也是您的朋友,如果您不想把小姐當成側夫人,那就把她當成朋友去看她一眼,她真的很需要您,很想念您,難道您對待朋友也這麽狠心麽?”


    淚水擋住了喜兒雙眼,使她錯過了顧朝曦那一瞬間暴戾的眼神,和嚴重殘留的殺氣,“最後說一次,放、手!”


    陰沉的語氣似乎沉的能滴出水,更是滿含殺機。


    周圍的人看的心驚,卻沒人敢說什麽,隻有婆子輕輕勸了一句,“放手吧丫頭!”


    喜兒身體一僵,本能的想要放手,可一想到玲瓏,剛剛鬆開一點點兒的手指再次絞緊,“顧少……啊……”


    “砰”的一聲,喜兒的身體被震落在地,嘴角溢出血液,配上額頭的紅腫和一雙哭的腫脹的眼睛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眾人心下惻然。


    主子有多麽厭惡人觸碰眾人皆知,喜兒著丫頭不重傷才怪,主子沒要她命已是格外開恩。


    顧朝曦甩了甩衣擺,無視一幹人等各種不一的眼神,眼眸深邃,麵對著眾人,冷漠地開口:“都給我聽好了,以後不管是側夫人本人還是側夫人身邊的丫鬟或者侍女,沒我的命令,一律不準再府裏行走,更不準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誰若是像今天這般自作主張,家法侍候。至於側夫人的飲食起居,管家安排人送過去。另外,錦繡園多安排點人手,我希望連隻蒼蠅都不要飛出來。”


    見顧朝曦轉身要走,婆子有些急,“主子,這麽囚禁著也不辦法,萬一宮裏頭或者丞相府派人來問起也不好,你若是不喜歡了,為何不幹脆把人送出府去?”


    顧朝曦看了眼婆子,本不欲開口,隨即想起什麽,淡淡地:“宮裏宮外我自會找人打點,還沒人敢找我麻煩。至於側夫人,哼,放出去卻是不能……這事,以後再說。”


    也就是說放出去不是不能,但起碼現在不能。


    那麽……為什麽呢?顧少為什麽要囚禁自家小姐?喜兒沒有想明白,五髒六腑似乎都在翻滾,感覺得出顧少雖然沒有要她的命,卻也沒有手下留情,不由得為自己主子悲哀,隨,昏了過去。


    婆子沒有再追問。


    輕輕掃了眼周圍,眾人立刻會意的散掉,顧朝曦彎了彎唇,沒再說什麽,轉身進了裏間,青衣自覺跟了進去。


    “怎麽樣,有消息了麽?”甚至來不及換下身上有皺褶的紫衣,顧朝曦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與此同時,心中升起了淡淡地期待。


    一個多月來,青衣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匯報一次消息,雖然每次都失望,可顧朝曦還是忍不住期待,期待那個女人的下落。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顧少也是有潔癖的,他不愛被人觸碰,更容不得自己身上有任何汙點。


    “有。”青衣忍不住咧了咧嘴角,然後又突然跨了下去。


    顧朝曦忍住心中的失落,問道:“中斷了?”


    “嗯。”青衣點頭,眉眼處有疲憊浮現,“按照唐小姐提供的路線,我和綠衣一路從城東追查下去,少夫人應當在城東曾經和人打過一架,樹上留下染毒的痕跡,經過調查,那毒粉的確有少夫人曾經采過的藥材在在中。我和綠衣沿著蛛絲馬跡繼續往下尋,嘿,別說,我發現少夫人走的真不是尋常路,幾乎是什麽山偏僻她就走什麽路,選什麽地方走,要不是我們的人多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為了逃跑她還真的無所不用其極,顧朝曦蹙著眉,心一點一點地疼著,“說重點。”


    “重點的我們沿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崤山,然後找到了疑是少夫人的包裹,經過確認的確是少夫人的東西……”


    “少夫人的包裹為什麽會遺落?”見青衣麵色猶豫,顧朝曦的聲音一點一點嚴厲起來,“你們發現了什麽,說!”


    “崤山是那一帶有名的野山,山上野獸也多……”青衣躊躇地蹙蹙眉,顧朝曦臉色又是一沉,青衣顫了顫,再不敢耽誤,忙說:“從遺落下來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那裏曾經經過一場惡戰,現場有不少血跡還有被短刀所傷地狼的屍體,還有和狼抓鬥爭時被撕扯下來的衣服碎布,少夫人的包裹正是從屍體中間找到的……至於衣服,已經派了人去名下所有產業中的店鋪去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其實這衣服哪裏還有查的必要,少夫人連貼身包裹,從不離手的荷包錢袋都丟了,又怎麽會還需要通過一件衣服去查詢少夫人是不是曾經到過崤山的痕跡?


    “崤山,狼……”


    他的傻妞兒曾和餓狼交戰……


    顧朝曦的臉色一點點白下去,眼神輕閃,劃過不為人知的疼痛,“還有沒有其他什麽地方……你們少夫人……有沒有……受傷……”


    青衣果斷搖頭,“雖然現場有不少血跡,可並沒有留下什麽殘肢斷臂,看來少夫人最後四肢健全的安然逃脫,或者應該說少夫人最後被人救了吧……?”


    青衣蹙了蹙眉頭,顯得有些不解。


    顧朝曦臉色一緩接著又是一沉,幾經變換,最後歸於陰沉,“怎麽說?”


    “按現場打鬥爭的痕跡和包裹破爛的程度來看,少夫人應當是受了重傷,試問一個受了重傷的又可能會在幾匹被激起血腥的狼爪下逃脫?而且我們在那裏發現了馬車的痕跡還有淡淡地血跡,所以推斷少夫人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不等顧朝曦發問,青衣敲擊著桌子,繼續說:“可是我們跟著輪胎的痕跡繼續追查下去最後卻一無所獲,我們也過問附件城鎮的所有大夫,並沒有誰見過被狼爪所傷的人,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少夫人的畫像就擺在各個店鋪掌櫃的手上,可的確沒人見過少夫人出現過,就連少夫人的丫鬟也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且,我問過千麵手匠王,他最近隻賣過兩張人皮麵具,那些畫像同樣擺在掌櫃的手上,再此之前還有幾個山野農婦曾見過戴著麵具的少夫人和少夫人丫鬟,可崤山之後線索徹底中斷,再也找不到蛛絲馬跡……主子,依我看,怕是有人存心而為,刻意和我們作對……隻是我實在想不明白誰會如此大膽的自找死路……”


    如果不是刻意而為,如果不是有心人這麽做,憑著顧少的財力和情報,憑著七護衛的全部出動,又怎麽可能找不到一個大活人?


    隻是……那個人會是誰?為什麽要刻意掩蓋少夫人的痕跡,又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和清河顧少作對?要知道,在三國就連九五之尊的帝王也要對自家主子退讓三分……更沒有誰會自找死路的去惹主子要的人……


    “唉,主子,你說少夫人去崤山幹什麽?”


    沒有得到回答。


    青衣望了望自己主子,見對方麵無表情思索著什麽,表情陰沉,再沒有往日的雍容淡定,不由搖頭歎息,能把自己主子逼成這樣的也就隻有少夫人了,隻是側夫人……恩,青衣沒有多想,他揣摩不了主子的心思。


    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大腿,青衣正打算悄悄退出去……


    “包裹……”顧朝曦淡淡地道。


    青衣聳聳肩,“怎麽綠衣還沒有把包裹送過來麽?我把包裹給了綠衣,那丫頭大概是去洗漱了吧,趕了那麽久的路滿身風塵來見主子怎麽著也該把自己洗洗幹淨……”


    漠視青衣話中的逗趣,顧朝曦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又發問:“上官蝶舞有消息了麽?”


    不止少夫人消失了,連帶著上官公子也一並消失了。


    雖然他以往也經常這樣消失,可沒那一次主子這樣過問過,青衣不由地疑惑:“沒消息,大概又跑去逍遙了。主子,您最近是不是特別想念上官公子啊?”


    不然怎麽問了一遍之後問二遍,以前可不曾有過。莫非主子打算和上官公子發展一禁忌的斷袖之戀?青衣為自己的想法而惡寒。


    顧朝曦擺擺手,“沒什麽,你下去休息吧。”


    青衣反而不走了,大著膽子道:“主子,這事兒和您突然寵愛側夫人又突然冷落側夫人之後再囚禁側夫人有關係麽?”


    冷冷瞥他一眼,顧朝曦沉聲道:“我說過,你不需要知道。”


    “那少夫人那裏還要繼續追查下去麽?”


    “暫時不需要,你發密令他們都召回來,我另有事情吩咐他們去做,。另外讓各個地方的情報員和掌櫃的仔細留意就行了,如果真是人和我作對,你們一時半會兒也差不出來,如果不是,那麽很快就有有消息。先就這樣,你下去休息吧。”


    “主子,您為什麽這樣對側夫人?您對側夫人不是……咳……咳……”不是挺有愛的麽?雖然時間很短,可那段時間的確側夫人很受寵。


    而主子的別扭,不就是另一種在乎的表現麽?


    “我說過你不需要知道。”淡漠地回答,“青衣,你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了,是不是覺得太閑了?”


    還閑……?


    為了追查少夫人的消息他已經好幾天不曾好好睡過一覺了好不好?


    再不敢追問什麽,鬱悶地摸摸鼻子,青衣速度轉身走了。


    速度那叫一個快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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