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男人輕而易舉就能將她傷的那樣重,就像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的打擊自己一樣。


    她睡的時間真的太長了,甚至,最後因為打擊太她,她開始七孔流血。


    看著從她瞳孔、鼻孔、紅唇、耳中出溢出來的鮮血,他開始恐慌,驚慌失措,從來沒有過的絕望籠罩住他整個人,他心底甚至隱隱有了後悔。


    如果因為這樣的事,如果,她會消失……他是否會為了自己的逼迫而後悔?


    會的會的!


    那一刻,他才隱約了解到獨孤顏的心情,那種隻要她好好活著,隻要她幸福,不管那個給她幸福的人是誰,隻要能好好活著,呼吸著同一個時空的呼吸,他可以為此付出一切的代價!


    他告訴自己,不後悔,不後悔。


    隻要能占有她,隻要她屬於他,他不後悔,不會後悔……


    “傻妞兒,就算死,你也隻能死在我顧朝曦的懷抱中,就算死,你也隻能是我顧朝曦的死人,這一生,你生是我顧朝曦的人,死的我顧朝曦的死人!”


    那樣的絕望的癡念,那樣卑微的愛戀。


    都說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所造,那麽她一定是他整顆心髒中最柔軟的一部分!


    因為,他將所有的熱情與愛情,寵溺與癡纏,甚至連自己的所有的脆弱都給了她。


    即便,她並不稀罕,即便她仍然不屑一顧……


    “主子,你在裏麵嗎?“


    驚醒顧朝曦的是綠衣的敲門聲,他從回憶中抽過神來,依依不舍地摸著畫軸上的字跡,手指眷戀的撫過,最後收起了畫軸。


    卷好,小心翼翼的擺放在瓷平中眾多畫像中。


    “主子……”綠衣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顧朝曦重新坐回位置上,“進來。”


    推開門,綠衣單薄的身姿,還在滴著水的長發,咬的嫣紅的唇,這些對於男人來說絕對誘惑性的東西都一一映入顧朝曦眼眸中,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無彈窗廣告)


    “唔,綠衣,你找我有事?”


    綠衣嬌俏一笑,彎彎的媚眼兒染上幾絲嫵媚,“主子,你忘啦?青衣沒和你說過麽?我當然是來給你送少夫人包裹的……”提了提手中粗布麻衣擰成的包裹,她地聲音低下去,“因為上麵染了血跡,我拿去處理了一下,唉……”


    她的神情太自然了,自然完全不像是來刻意做某種事的人,所以顧朝曦心中淡淡地懷疑並散了,“嗯,給我吧,最近幾天你們也累了,下去吧。”


    從她手裏接過遞來的包裹,不知道是不是沒注意,兩個人手指在包裹上相觸,她冰冰冷冷的手指觸上他的,似乎顫了顫。


    他揚起眉淡淡看她,她似乎沒注意,臉露疲憊,顯然,多日的追蹤連個武力高強的男人也抵抗不了,何況一個女人?


    “主子,我先下去了。”他沒什麽情緒地望著她的背影,她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一笑,三分恭敬,含著三分小心翼翼,“唉,主子,我們這個月有月銀漲麽?”


    他收回目光,麵無表情,“你說呢?”


    綠衣咽了咽口水,眼眸水水,眼波流轉,幾分委屈,“知道了。我告訴他們沒有。”


    說著帶上門走了。


    顧朝曦眼底沒什麽情緒,手指在手中包裹上摩擦,眼底透出幾分眷戀。


    打開來看,裏麵幾套粗布麻衣,大抵是從某位農婦家買來的,又粗又久的布衣,粗糙的甚至有些摩手,他很難想象這些東西穿在小傻妞兒身上會是什麽樣。


    不由得又幾分心疼和氣惱,他將她當著女王來寵著,她偏偏要自找罪受!


    “活該……活該……”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神經似的人兒,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看不過去。


    翻開那些衣裳,他白皙的手指在上麵流連,粗布的麻衣,撐著他的手指格外好看,晶瑩漂亮的就像是花雕。


    驟然,包裹的一角露出一個小香包,很熟悉的款式。


    顧朝曦想了想,忍不住心喜,甚至是狂喜。


    這個繡著鴛鴦的荷包是他給的,他硬塞給她的,她一次也沒有在他麵前帶過,他一直以為她不喜歡,雖然失落卻並不強求。


    其實他送她的東西雖然很多,可他記憶力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繡著鴛鴦的荷包是秦楚楚的手工,格外精致惹眼,並且繡著鴛鴦雙麵繡,所以這東西其實是他親自挑了送她的……


    她從不戴過,初時他還會纏著她讓她戴上,可她總是拒絕。


    久了,他也以為她不喜歡,所以並不勉強。


    沒想到……


    在他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這個荷包會從傻妞兒打包帶走的包裹中看到,她連衣裳都沒有從這裏帶走一件,卻帶走了他送的荷包……這代表什麽?


    一時間狂喜充斥在他整顆胸膛,又喜又蕩漾,更似岩漿般在他心口燒出熊熊怒火。


    他的小傻妞兒,心裏多少是有他的罷?


    雖然不如十殿宮那個男人的分量重,可多多少少還是有罷?其實他不貪心,隻要她的心裏有他,哪怕隻有一點點,隻要不是全然的無視,他並會覺得心滿意足,他並會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荷包有些硌手,裏麵似乎藏了東西。


    解開開口,顧朝曦用兩指將荷包撐開,兩根嫣紅刺目的紅線映了眼簾,那種豔紅色,血紅色,刺的他眼睛生疼,他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哈哈哈……他大笑……


    他真傻!


    他顧朝曦真tm的傻!


    那兩根紅線可不就是她從鴛鴦廟中求來的麽?為了那個男人求的!


    即使那個男人並沒有真正給機會讓她給他戴上,即使那個男人跟著別的女人走了,即使那個男人拋棄她了,即使那個男人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吐血了……這兩根紅線,她始終不曾丟棄過!


    從來都沒有,從來都不離身!


    虧他還傻傻的以為……


    她帶著他給的荷包,裝著她和別的男人求的紅線,他顧朝曦不傻又是什麽?


    笑著笑著,他的眼角有晶瑩地淚水滴落,他惡狠狠的擦掉自己懦弱的痕跡,忍不住自嘲,他真的很犯賤,即便是這樣,他也從不曾想過放棄她……


    他自找的不是麽?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該漠視的,人……他還是照樣要找?!


    如果能放棄,他早就放棄了!


    何苦把自己一次次的鬆上讓人去糟蹋?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他安慰自己,現在她不愛他,所以她是勝者為王,她可以踐踏他……等到有朝一日她愛上他……他一定會在她身上將這些所受的委屈通通……通通都還給她!


    荷包在他手足越捏越緊,緊的他手指骨根根泛白,那麽柔軟的東西,其實隻要他動用武力輕輕一捏就會粉碎,碎的不能半點餘地。


    嗯……那就讓它碎了罷?


    沒有她和他的紅線,也沒有……他送的鴛鴦香包,就當什麽都沒有!


    最後,顧朝曦站起來,他捏緊的手指慢慢鬆開,除了像指間沙流瀉出來的看不清顏色的粉末,他的手心什麽也不剩下,唯有手掌滴滴流落地嫣紅的血液在流淌。


    望著手掌心中的血液。他輕輕嗤笑,笑聲幾許嫵媚,幾許慵懶,幾許無人可覬的複雜和深沉,“備轎,護國寺。”


    他該去找隨緣大師問問,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


    “大師,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回答我!”


    隨著護國寺某間放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狠狠踢開,顧朝曦逆著關站在門口處,陽光將他的影拉的很長很長……


    內屋有輕巧木魚的聲音傳來。


    輕輕的,似乎又很重,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人心,讓顧朝曦之前那些急躁與煩悶通通消失,心口的地方似乎得到撫慰,竟覺得沒那麽糟糕。


    “大師的功力真是日漸越長……”


    微微抬起慵懶的眼眸,他往裏望去,隨緣大師雷打不動的輕巧著手中木魚,身上萬年不變的白色紗衣,萬年不變的鬥笠。


    顧朝曦一度也曾想過想辦法揭開隨緣大師頭上的鬥笠,不過最後仍是放棄。


    他不是沒把度的人,有些事可以執著,譬如對秦九的愛情與占有,有些事不能惹,譬如隨緣大師。


    “你的問題真多。”隨緣大師停下敲擊木魚的手,將木魚擺放到在旁邊,“心之所想處,心之所向處就是答案。你已經有了答案,還來問我做什麽?”


    “你的聲音……”顧朝曦的表情,恩,怎麽說了。


    怪異,震驚。


    他以往除了在秦九麵前露出這種多變表情,即使怒氣再大,也不過沉著臉扮陰鬱。這次算是極其少見的了,可見隨緣大師的確讓他震驚了。


    以往蒼老沙啞的聲音,這一次,卻變的幹淨明朗,那完全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絕無可能會是曾經那個滄桑的隨緣大師,甚至,他的口氣透著微微地涼薄與幾分不耐。


    嗯,不耐?隨緣大師怎麽會有那種語調?又怎麽會有這種聲音?


    “你不是隨緣大師。”他肯定地道,蹙著眉,語氣有幾分淡。


    隨緣大師在鬥笠下歎了口氣,沒有否認,隻說:“你想問的事你心底竟已有了答案,為何還來問我?”


    遲疑了下,顧朝曦道:“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十殿宮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死?”


    弄情說他死了,甚至連怡寶也曾經說過他死了,雖然他們都在隱瞞,可顧朝曦的人脈又豈是你不想讓他知道就能隱瞞得下去的?


    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死,這是他最必須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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