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否聽我一言?”


    “依照剛才將軍的意思是怕東魏無法給龍炎一個交代,認為太原長公主拂了龍炎的尊嚴是吧?”


    “可是龍炎為了一個逃婚公主而攻打東魏,致使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難道就可以保衛所謂的尊嚴嗎?當生命轟然倒塌時,當獻血染紅每一寸土地時,尊嚴究竟又算什麽呢?!即使是士兵,他們也是人。不是可以隨便犧牲的物品!”


    “將軍可曾聽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將軍,你認為用跟著你浴血奮戰的士兵們的生命來換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尊嚴真的好嗎?”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我的名字叫憂!”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他生平第一次迷惑了!什麽樣的女子似乎也無法解釋她的存在吧?金戈鐵馬戰場上從天而降,紅衣染紅殘血夕陽。


    再遇時。她胸懷天下,淵博見聞。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焉,蜂房水渦,矗不知乎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覆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晌,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掠,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齊楚之精英,幾世幾年,掠其人,倚迭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秦人視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畝之農夫;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直欄橫檻,多於九土之城郭;管弦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戍卒叫,函穀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複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


    隻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呢,即,將軍你忘憂了嗎?”


    “涼拌!”


    “不--告--訴--你!”


    淘氣與優雅;冷漠與善良;聰慧與高傲……他想了千萬個詞語來形容所見的女子。卻找不出一個對她的完整定義!看見她瞳孔時,會突然的悲傷難過起來。她的瞳孔也是和記憶中母親目光一樣孤單。孤單寂寞到了極致……


    “有三個破綻。”


    “第一,顧朝曦出現的太過突然。一個天下聞名的公子,又是名門貴族。為什麽會那麽恰巧的出現在‘天上居’?‘天上居’雖然也算一個大客棧。可是你忘了一點,很重要的一點。”


    “洛陽是龍炎都城,而顧家是龍炎望族。怎麽可能在洛陽沒有自己的宅府?那他出現在‘天上居’動機顯得不是更加明顯了嗎?”


    “第二個破綻還是顧朝曦。”


    “他表現的太過急切了,先是‘月出榜’的介紹。然後是邀月樓的順理成章,要是是你,你大概也會覺察吧?他介紹‘月出榜’前三名時刻意將你,也就是妖月特別介紹!引起我的注意力。”秦九又是嫵媚一笑,“不得不說,他盡管留下了破綻,可是本身還是完成的很好。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轉開可能被我察覺的漏洞。”


    “是天下第一公子閑雲公子來了吧?我的麵子還真是大啊,居然連公子來了也隻有躲在門外偷偷摸摸。”


    明明已經落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卻還可以那麽冷靜的分析著形勢。沒有一絲驚慌,好似已經看透了自己的結局。


    這個女子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冷幽,我取代你吧。”秦九語調一轉。:“因為我討厭你了。”


    討厭你了---討厭你了---討厭你了---我討厭你了


    女子明明一副商量的語氣,卻說出這麽驚天動地的話,仿佛是看見閃耀的天使微笑的問。:“可以討厭你嗎?”讓人無法猜測,有忍不住害怕。


    十豔一金門就看見這樣一幕,本該被總人欺負的女子滿臉聖潔笑容,震驚溢於言表。


    “你們在幹什麽?”


    秦九一震,不用抬頭,是十豔!嗬嗬---看來她的美麗還不是一般大呢?才三日,邀月樓從上到下都聚到了她這裏。自己是該感恩呢?還是。。。。


    “公子。”嚶嚶燕燕圍著十豔福了一個身,不時有姑娘偷瞄著十豔,一臉沉醉。


    看著十豔的到來,冷幽像鬆了一口氣,跟著嚶嚶燕燕的一齊福過了身後,發現秦九依舊半臥在軟塌上,半分沒有起來的意思。不竟又是一怒,忘卻了剛才的教訓,站出列。


    “妖月,她欺負我。”纖纖玉指直指著秦九。嬌豔不可,隻是杏月中一閃而過的嫉妒。泄露了她的本色。


    秦九依舊沒有抬頭,仿佛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倒是站在一旁的邀秋忍不住了,咬咬銀牙。擋在了秦九麵前,有些躊躇,卻異常堅定!堅定到讓人忽略她隻是個弱女子的事實。


    “公子,忘憂小姐沒有欺負冷幽姐。”


    “那你的意思是我欺負她了哦?”冷幽朝她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邀秋將頭低的更低了,身子因為害怕止不住顫抖:“沒有那個意思,邀秋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我”


    冷幽咄咄逼人看著邀秋,仿佛要將她燒出個洞來。


    “字麵上的意思。”躺在軟榻上的女子麵無表情道,“你沒有讀過書嗎?還是你的智商有問題?”


    秦九不再理會怒氣衝天的冷幽,徑直走向角色男子。男子幾乎條件反射般將雙手收回垂下禮袖,秦九淺淺一笑,臉頰隱隱可見甜甜酒窩。眼神清澈,卻可見鋒利犄角。是第一次見她是的眼神啊戰火亂飛的亂世中,力挽狂瀾的就會一個國家的神女玉劍出鞘,秋水傾世!


    “我不要你保護,一開始,你就把我引入了誤區。唯有你保護,我才能安全。這個理念先入為主的阻礙了我思考。”女子一字一頓慢慢開口。


    “我不聰明。我一直以為我很聰明,可是嗬我不聰明!你比我聰明,妖月。“


    十豔沒有回答,靜靜聆聽女子分析。不錯,著女子雖然沒有他聰明,卻也是天下間唯一一個可以讓他認可的女子!


    “說書先生,閑雲公子,客棧小二,就連她!“女子一指邀秋,“也是你的計劃吧?”


    “天衣無縫!”


    女子自顧自道:“從我離開時就開始啟動的居,絲絲入扣的計策,一個自然到讓我沒有覺察的計策啊。妖月,不!將軍!如此費盡心思設下此計策困住小女子究竟何事?”


    下巴被輕佻一抬,秦九冷笑看著還是風淡雲輕的男子。


    “我也不想的,忘憂。”男子淺淺一笑,浮雲碎冰目光悠遠深長,“可是,神女忘憂隻能嫁給皇叔,隻能嫁給我龍炎的皇。所以,我要掐斷你的翅膀,讓你再也無法飛翔了。”


    皇叔?秦九身子一顫。他的皇叔?!將軍大概20歲左右,那他的叔叔豈不是??!料想過千萬種悲慘的結局,可沒想到居然是叫她嫁給歐吉桑!絕對不要!她絕對不要!那現在又該怎麽辦?秦九頹然鬆下肩膀。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了!自己自作聰明的走進了這個局,完全掉進了針對於她的陷阱,一個聰明的獵人是絕不會在陷阱中留有獵物逃跑的餘地。恰好!十豔絕非一個獵人那麽簡單,這一局,她輸了,輸掉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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