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翎走至趙延美的身邊,微微側眸,瞥了一眼趙延美。(.)這個人確實美得不似凡俗,卓翎鼻間發出一絲聲響,有些不屑的意味。再抬起雙眸,將目光落在昏厥過去的湘蘭身上,趙延美清楚的看見,卓翎眼中竟帶著鄙夷的厭惡。緊緊是片刻,卓翎舉步離開,把他陰暗可怖的背影留給眾人,他自不做停留。


    趙延美恨得牙尖發顫,若他能活下去,一定會讓這個人生不如死!


    鐵甲皺了皺眉,看著被折磨的隻剩下一口氣的湘蘭,沉聲吩咐道,“壓下去,關起來!”


    那些黑衣人領命將趙延美和湘蘭分別扔在原來那兩個牢房裏。趙延美緊緊看著湘蘭,待眾人離開之後,他顫抖的喚道,“湘蘭,丫頭,丫頭!”


    湘蘭昏迷,沒有一絲一毫的意識。她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被那些混蛋像垃圾一樣把她扔在了牢房裏,趙延美看到了她的下體,已經傷的不像樣子。她再不可能像原先那樣,美麗可愛,活潑動人了。湘蘭是趙延美的夢想,他希望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堂堂正正快快樂樂的活下去,而不是像自己這樣被世人淩辱,沒想到,今日的災禍,從天而降。


    趙延美有淚,卻隻是哭不出來。這一切賴誰呢,隻能賴他自己,是他愛上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把自己的燕山樓上上下下所有人卷入了紛爭。搭上了湘蘭,是趙延美最後悔最痛苦的事情。看著那個蒼白破敗的人躺在冰涼潮濕的地上,趙延美有些發狂,又是哭又是笑,寂靜可怖的牢房中全是他淒厲的聲音。


    這也許,就是命運。


    趙延美拚命的想讓湘蘭拜托他所經曆的一切,卻被命運一掌打回原形,她被淩辱欺負,他卻無能為力。湘蘭是一朵嬌豔的花,曾經無論是烈日嚴寒,她盛開不敗,隻在今日,刺破那一瞬間,什麽都改變了。


    命運也是公平的,造的孽,早晚要還的。


    卓翎轉眼已經走出伍勇府上的地牢,伍勇站在牢裏不住的向裏探頭,他不明白為什麽攝政王剛到武陵就下令把燕山樓封了。攝政王為什麽要抓趙延美?伍勇是個粗人,卻很善良,他很擔心裏麵的情形。擔心趙延美,也擔心趙延美的小妹。


    卓翎暗黑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急急俯下身子,別開自己的眼神,以示恭敬。


    伍勇上前一步,躬下身子,沉著粗音兒,“回稟王爺,晚膳已經備下。請王爺示下,好在哪裏用。”


    卓翎沒有理他,腳步略停,直到他身後的鐵甲跟了出來。鐵甲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他們都是嚴格訓練出來的人,隻要死不了,就不算重傷。


    卓翎微微側眸,示意鐵甲上前,鐵甲會意的走到了卓翎邊上,卓翎眸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直刺伍勇。伍勇這才反應過來,向後連連退了好遠。他畢竟是個粗人,看不出眉眼高低,他的軍銜也是父輩積德,他這輩子勇猛過人而得來的。官場上的事,伍勇是一竅不通的。


    “備車。”卓翎從不多話。


    鐵甲欠身之後對著手下人抬起手打了一個手勢,手下人領命而去。不得不說,這些黑衣精衛是卓翎心腹的心腹,他們隻需卓翎一個眼神,便知道卓翎的意思。能有如此影衛,這是卓翎的能耐。聞人玉也曾讚歎說過,“黑衣精衛,不愧是精衛,要殺卓翎,必要先鏟除這些人。”


    幽穀中,安琴樂享這短暫的幸福。


    長亭的精神越來越好,許久不見他犯藥癮了,安琴十分感謝薛玉樓的照料。夜裏,又到了長亭飲藥的時候,安琴為拿藥,走到小屋一側找到了薛玉樓。


    薛玉樓正在配藥,他盯著那碗藥怔怔出神,眼中竟閃過一道戾氣。這讓站在他身邊的安琴有些不解,她沒見過薛玉樓這樣過。在安琴眼中,他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人,像他這樣的人,眼中怎麽會出現這樣陰暗的情緒?安琴擰了擰眉,沒有多想。


    安琴輕輕推了一下薛玉樓,說道,“這藥好了麽?”


    薛玉樓這才恍然回神,有些手忙腳亂的打破了身邊一個瓷杯子,很不自然的擠出一個微笑,好像在掩飾著什麽,“好了……好了……我正要……正要送過去。”


    安琴微微皺眉,關心了一句,“你臉色很不好,沒事吧。”


    薛玉樓斂去眸中幾多情緒,淡淡說了句,“醫者不自醫,有些不太舒服而已,沒什麽大事。”


    他話中有話,安琴扭過頭,選擇不去理解他的深意。薛玉樓看到了她的冷意,又低下頭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仿佛做了什麽決心一般,端起身邊的瓷碗遞給安琴,“你拿去給他喝罷,這已經是最後的藥了,他的藥癮也退去大半,以後就看他自己了。”


    安琴喜上眉頭,笑問道,“那麽以後都可以擺脫這個東西了麽?”


    “是啊,你著急了吧?”薛玉樓嘴角揚起,他的笑帶著莫大的傷悲,安琴卻沒看到。


    安琴端著碗,對著薛玉樓低了一下頭,“謝謝你。”隨即轉身離開。他知道,她回到了那個房間,和她的長亭你儂我儂,春宵苦短。


    薛玉樓看著安琴甩給他的冷然背影,他突然顫抖著笑了起來,口中不斷低語,“安琴……安琴……這個名字,隻有他能叫。你想擺脫的是藥癮,也是我,對不對?”擺脫了這一切,你就能和他天高地遠,那我呢?我又何去何從?薛玉樓靠在了牆上,他突然很後悔,後悔遇到安琴,後悔救下長亭,後悔在武陵荒林拋下一切跟他們來到這裏,後悔剛剛在藥裏做的手腳……


    安琴對薛玉樓的情緒渾然不覺,她端著藥碗走入房間,長亭正在換衣服,他光著上半身,背對著安琴,安琴單手端著瓷碗靠在門邊含笑望他。


    他身上盡是傷疤,卻為何不顯醜陋,這些都是他們相愛的證據,為了這段路,長亭付出了一切。安琴眸中帶著驚豔,長亭那蜜色身體永遠都讓安琴著迷,她承認在這種事上,她確實有著無窮無盡的渴望,恨不得每時每刻與他相擁。


    感覺到了身後的響動,長亭是警覺和敏感的,在安琴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就是想看看這丫頭想幹什麽。沒想到她許久都沒說話,長亭依舊背對著她,駭笑說道,“看什麽呢?”


    長亭順手把衣服扔在床上,轉過身來走到門口,將安琴的身子壓在牆上。安琴雙手端著熱氣騰騰的瓷碗,笑得有些曖昧,她別過眼神並不言語。


    “怎麽不說話……”長亭輕輕皺眉,略帶無奈的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貼住安琴。她的柔軟被長亭胸口壓住,弄得長亭一陣心顫。


    安琴騰出一隻手,在長亭左胸口輕輕畫了一個圈,然後在圈中點了一下。安琴輕輕起唇,嬌媚聲音響起,“這個地方,隻能有我。”


    長亭擠出一絲壞笑,問道,“那怎麽行?好男兒誌在四方,自然是三妻四妾,隻放一個你,虧了吧。”


    他竟也會耍貧嘴了?


    安琴有些奇怪的看著長亭笑了,她伸出手使勁的捏住長亭耳朵,“這是我的長亭麽?還是……被誰易容了?”他會笑了,縱然這笑話有些氣人。


    長亭知道騙不過這個丫頭,他心裏會裝別人?安琴用頭發想一想都知道這是胡說八道的。


    “喝藥吧。”安琴收起玩笑心思,將藥丸捧到長亭唇邊。


    長亭卻不肯放過她,拱了拱唇,閉上眼睛,悶聲說道,“喂我。”


    安琴雙肩輕輕抖了下,她笑,把藥碗輕輕傾斜,長亭順勢大口喝了進去。一碗藥在安琴的注視下被他喝光。他雙唇染著藥水的晶瑩,更顯飽滿誘人,安琴將瓷碗扔在地上,在落地的一瞬,發出破裂的聲響。她踮起腳尖,在長亭唇上舔舐,長亭喉嚨一緊,他的手在安琴腰間環住,將她托了起來。安琴的雙腿夾住長亭的腰身,一個吻,漸入迷亂瘋狂。兩人胡亂的掩上房門,就在牆邊,長亭一邊激吻著安琴,一邊將手從安琴衣襟處伸了進去,她柔軟豐盈被長亭有些粗魯的抓住,惹得長亭全身繃直。


    他閉上口,用唇抵住安琴的眉心,啞著聲音對這個有些迷亂的女人說道,“不如……今夜……讓我教你一招。”他沉重的喘息在安琴耳邊響起,安琴已經有些癱軟了下來,她緊緊合著雙腿,把自己纏在長亭的身上。她眸中嫵媚神情讓長亭止不住的激動起來。


    長亭看著她故意為之的嫵媚不禁有些撐不下去了,他扯開安琴腰間的絨繩,將自己的火熱隔著一層襲褲貼了上去。那單薄的一層根本不能阻隔什麽,安琴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硬挺,一團紅暈燒傷麵容,安琴口中不禁發出一絲嬌吟,她從未站著這樣過,這讓她感到十分的刺激。


    長亭咬住安琴的唇角,深深允吸著,她冰涼晶瑩的唇卻激起長亭更強烈的噴發。


    即便是這樣,長亭也遲遲不肯出兵,他就是要看著安琴在他的火熱下變得沉迷狂亂。能擁有這樣的愛,是他一生的尊榮,他將時間變得粘滯,想要留住歡愛的每一分每一秒。


    長亭手上沒有停下來,他將安琴的衣服退到腰間,看著她光著身子,那玉白的肌膚讓他眸色愈發深密起來。他放開安琴的唇,低下頭,在柔軟高聳上輕輕挑動著。舌尖在她左胸口上畫著圈,惹出了火,他卻不準備立刻收拾。啞著聲音,魅惑開口,一字一句,衝進安琴最後的思維中,“這裏,也隻能有我。”他的聲音像一把利刃,把安琴所有的神經砍斷。安琴仰著頭,靠在牆上,她瘋狂了。任他在自己身上,放肆而為。


    長亭遲遲不肯放棄這樣的引誘,他的忍耐力非尋常男人可比。這也是為什麽長亭可以戒掉那種藥癮,因為他是長亭,他是硬漢,男人中的男人。


    安琴卻吃不消了,粘膩感覺讓她渾身都在顫,“我受不了了……”


    他收回自己的吻,深邃目光凝住安琴的模樣,他在心上刻了這動人風景。


    安琴快要瘋了,她雙手緊緊勾住長亭的脖子,祈求的眸子中帶著情愛之中的低迷,“給我……啊……”


    她口中不斷發出悅耳的嬌吟,長亭看著她,狠狠的扯開自己腰帶,僅僅是一挺身,便準確無誤的滑入那神秘之地。兩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麽緊密的契合讓人癲狂。


    來不及停留,在喘息愈發沉重的時候,開始了律動。一室旖旎,這樣的愛,不可能容得下別人的覬覦。涼涼夜風吹入小屋,都變得那麽溫熱,絲毫不覺淒寒。他們多想在這樣一個幽謐的穀中自此永遠生活下去。看著彼此堅定不移的目光,外麵的風箏與他們無關。長亭是安琴的一切,安琴是長亭的一切,賜予般的愛戀,隻有這一份!


    房間牆外,薛玉樓將額頭緊緊抵在壁上,聽著那不斷闖入耳中聲音,薛玉樓隻是笑,隻是笑,笑裏沒有情緒。他感覺到自己下身的僵硬,感覺到內心的狂亂。他知道他闖不進去那女人的心,可是他真的無法做到他說的那種無欲無求。幻想此刻與她歡愛的是自己,幻想他也能夠擁有她最媚的容顏,幻想他的指尖在她柔軟私密處輕輕流連。


    薛玉樓渾身變得滾燙滾燙的,他知道,那該死的渴望已經一瀉千裏,讓他下身冰涼黏膩。這麽狼狽的他,讓他自己也難以接受。他轉身離開,留下早已準備好的一份信,放在桌子上,他連夜離開,不說再見。因為他們一定會再見。多年之後,帶著愧疚的薛玉樓曾跪在安琴麵前,終究沒有把自己做的事說出來。他有私心,希望自己在安琴麵前永遠清高。


    還有多少心事,被埋葬在夜色深深之處?


    趙延美靠在石壁上,看著高牆上那個小窗子透出的些許月光,笑得妖冶嫵媚,他再一次想到了那個女人。她在哪裏?她是一個禍,讓趙延美多年來的一切轟然崩塌,他仍舊想念,那個冰冷的身影。


    這一夜,很多人的命運走向了懸崖絕壁。即便是流年苦短放縱歡情的長亭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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