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當耶律乙辛把目光放到了青光懷中安琴的身上時,他發現安琴已經撐不下去了,來不及再想別的,他搶過安琴,抱著她疾步而出。(.)


    喊來了太醫,卻都說恐怕安琴活不得了。


    耶律乙辛上前一步狠狠的揪住那老太醫的衣領,“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拿你們去喂本王的狼狗!”


    正當那個被耶律乙辛揪住衣服的太醫滿眸驚恐時,另一個太醫跪在安琴床前,探著安琴的脈細,突然驚道,“王爺……王爺……”


    耶律乙辛這才扔下那個老頭子,緊張的問道,“怎麽樣?”


    “王爺,這位姑娘,有孕了。”太醫半低下頭,小心說道。


    耶律乙辛愣了,懷孕了,誰的?他的,一定是他的!他卻不敢驚喜,怕在這一刻,安琴走了,他們的孩子也走了。那麽他一定會死在當場的。


    耶律乙辛狠狠的將自己身邊的太醫推到安琴床邊,怒道,“救她,救她啊!孩子大人,一個都不能有事!”


    他是當朝權貴,太醫們怎敢懈怠,隻好用了渾身力氣。


    這時,婢女上來回稟,告訴耶律乙辛,“太子駕到!”


    耶律乙辛冷冷哼道,“他還敢來?”若不是那個該死的昭懷太子,他和安琴不會變成這樣!


    正想著,耶律乙辛最後叮囑了一下,讓婢女把府中所有止血良藥全部拿來與太醫挑,這才心神不定的走了出去。


    耶律浚得知安琴傷勢不容樂觀後很是不解,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耶律乙辛將安琴帶回來後,非但沒有給安琴治傷,反而把安琴一個人扔在浴池邊上關了整整三天!


    耶律浚差點當場暴怒,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安琴!


    萱兒是他的寶貝,他連對她大聲說話都舍不得,耶律乙辛竟然可以這樣!


    耶律浚突然放棄了那個西施的計劃,他要帶著安琴離開這個地方!不能再讓安琴留在這個魔鬼一般的耶律乙辛的身邊了。[]


    耶律乙辛的聲音在耶律浚身後響起,竟帶著笑意,“太子怎麽有空來本王這裏了?”


    耶律乙辛從來沒把耶律浚當過儲君來看待。在耶律乙辛眼裏,即便是遼道宗耶律洪基,都不過如此,何況是耶律浚。


    這是天生王者才有的自信!


    隻要耶律乙辛想,那麽這個江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本宮是來看望萱兒的。”耶律浚驀地轉身,冷冰麵容,沒有一絲溫度。


    耶律乙辛忽的笑出了聲,“萱兒?我這府上從沒有叫萱兒的!”


    耶律浚咬著牙,嘴角抽動,“趙王何必裝糊塗!”


    耶律乙辛斂住笑容,走至耶律浚身旁,兩人一白一黑,一正一邪,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他冷冷沉到,“本王也不想和太子多費唇舌。她早已不是萱兒!她是本王的趙王妃,安琴!”


    趙王妃?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耶律乙辛女人很多,但是從沒有一個女人有過名分,都是他的玩物而已。安琴,再一次破例了麽?


    耶律浚也愣了。


    耶律乙辛收回自己陰冷眸光,又換上一絲微笑,冷得發寒,“太子請回吧!立妃之日,本王也許會請你來喝杯喜酒!”


    耶律浚猛地抬手砸上身邊桌案,怒道,“耶律乙辛,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耶律乙辛坐在高處,眸帶笑意,“青光,送客!”


    逐客令已下,耶律浚冷哼拂袖,大步離去。


    青光眸光黯淡的跟在昭懷太子身後退出大堂。


    他們二人剛剛離開,耶律乙辛就抬起手,輕輕搖晃示意,隨即有一個手下暗暗的跟著青光出去了。


    原來,耶律乙辛對青光已經心存疑心了!


    耶律浚疾步走在前麵,青光就跟在他的身後。


    耶律浚眸光掃過,壓低了聲音,“她還好麽?”


    “不好。命懸一線。”青光如實回答。


    兩個人如此默契,倒還真讓人想不到。耶律浚看出來青光對耶律乙辛已存異心,而青光也看得出耶律浚是真心愛著安琴的。有一種東西,在莫名的牽引著兩人。


    走至門口,青光低著頭,沉著嗓音,“太子能救她麽?”


    他終於鬆口了。這讓耶律浚為之一顫,安琴真到了這種地步了麽?那個耶律乙辛不是很疼愛安琴的麽?青光這一句話,聽起來,好沉重。


    耶律浚停住腳步,默不作聲,看著青光。


    青光輕抬眼眸,沒有剛才的冷靜自持,他的眸光竟然有些發抖,“太子會待她好麽?”


    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萱兒!耶律浚眼神都變得柔緩起來,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萱兒對於我來說,比生命更重要。”


    青光冷眸發寒,驟的向側麵一掃,他不再多說。


    耶律浚見他如此,也猜到他們身後藏了眼線。不再多說,與青光目光交錯,他抬步上了馬車。青光也退到一邊,看著耶律浚的馬車緩緩駛離。


    府內,安琴這邊總算穩定下來了。


    安琴活下來,確實是一個奇跡。更加讓人驚訝的是,安琴腹中胎兒,在經曆了這樣的生死之劫後,竟然安然無恙。已經一個月多了,安琴是在陪著耶律乙辛進都時候懷的。


    耶律乙辛從不信佛,可是這一次,他願意做一個信徒。


    當太醫告知他安琴也許活不成了的時候,耶律乙辛雙手合十,默默的念道,“如果這世間真有佛陀,就請保佑她,讓她活過來,我願付出一切代價!”


    一切代價!


    這個時候的耶律乙辛隻是沉浸在安琴和她府中骨肉存活下來的喜悅當中,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想那個承諾。一切代價?這個代價,他耶律乙辛付得起麽?


    他重賞了兩命太醫,一出手便是千兩白銀。


    當眾人退下,屋內,隻剩他和安琴兩人的時候。耶律乙辛的心才慢慢靜下來。


    握住了安琴的手,一言不發,視線灰蒙蒙的,回想起與安琴經曆過的種種。


    初遇,初初心動,初次與她歡愛……


    那是兩年前的夏天。陪都最大的青樓名曰挽花。那一天,風流成性的耶律乙辛被陪都商賈邀請,進入挽花樓。


    那一天,是安琴第一次登台。


    耶律乙辛坐在二樓看台,他的女人都是百裏挑一,怎麽會看得上這等青樓貨色?雖然說挽花樓的姑娘們也都是上成的,但在耶律乙辛眼裏,不過如此。隻是懶懶的看了那麽一眼,便興趣索然。


    挽花樓的老板是個嫵媚而妖嬈的,男人!


    他叫柳香。


    有不少偏好龍|陽之癖的達官貴人們曾為這個柳香一擲千金。


    他也確實美得驚人。


    耶律乙辛卻不這麽覺得,那個柳香不論男女,那種美好像都太流於表麵,看的第一眼也許會驚豔,第二眼便折損大半,第三眼就不想再看了。


    耶律乙辛可是歡場老手,挑女人,他最有眼光!


    正當耶律乙辛不想再看下去的時候,樓下台上,那個柳香柔媚聲音響起,“各位,今日,我們挽花樓,可謂是群芳爭豔。還有幾朵沒開過苞的,姿色出眾,品質一流。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價高者得!”


    他話音一落,就有個女子走了上來。這是第一個被拍賣的人。


    耶律乙辛的興趣被揪了起來,也就沒有離開,坐在那裏看了看。


    前幾個都是普通貨色,耶律乙辛府裏多得是。在這裏卻成了好的,叫價聲音此起彼伏。耶律乙辛不屑的冷哼笑著。


    身邊婢女遞上來水果,耶律乙辛半闔著眼睛,靜靜享用。


    直到場上突然靜了下來。


    他這才睜眼。


    她輕輕走至舞台中央,不似前麵女子的羞澀膽怯,她大膽的迎接著眾人或貪婪或熱切或驚豔的目光。那眸光中,冷冷清清,凜凜寒光。紅唇如火,偏她還穿著一身兒火紅色的長裙。她的身影被燭火攏在金光之中,美得如此炫目。


    耶律乙辛輕輕抽氣,他從未見過如此美豔,如此絕世的女子。


    不知是什麽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隻見她輕輕抬頭,一道銳利眸光便直刺耶律乙辛。


    他看住樓下她煢煢孑立於中央的傲美身姿,她直直盯住他樓上那暗黑色身影。


    就是這樣一瞬間,眸光交錯,火光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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