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夏紫冰給我攔住。”


    秦允宏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雙手一合,頓時前前後後出現了二十多個侍衛。一個個嚴肅的望著夏紫冰。一步步的向著夏紫冰逼近,卻絲毫不敢懈怠。他們似乎很少為一個女人這般費神,更是沒想到,四王爺竟然出了二十多個侍衛一起對付這女人。


    夏紫冰微微轉身,詭異的笑了笑:“四王爺好盛情!”


    “哈哈哈哈,夏紫冰,本王知道你會點武功。不過,今天你休想逃出去。”


    對於此刻逼不得已,以至於來硬的。秦允宏很開心,這次若是抓到這女人。定將她碎屍萬段,以泄前恨。


    夏紫冰暗自歎了歎氣,對於這卑鄙的男人真的很無語,真的是狗急跳牆了嗎?


    眼見一點一點攻過來的侍衛,夏紫冰沉了沉氣,將手放在腰間冷冷道:“讓開,否則,我不介意大開殺戒。”


    在這個時空,她的確已經很少殺人了。但不代表她就是佛,大慈大悲。惹了她的極限,那麽,她絕對不會放過那人。


    侍衛們一聽夏紫冰那冷寒若冰的眸子以及那擲地有聲的言語,頓時一寒,渾身顫抖了一下。腳步,不由的停止。不約而同的看著秦允宏。


    “廢物,搞不定這女人,都給本王去死!”秦允宏看著現象,頓時一驚。厲聲命令道。


    不過,心底不由的對夏紫冰的敏感度又提升了幾分。這女人,竟然有本事讓他王府的侍衛都膽戰心驚。當真是原來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夏紫冰嗎?


    侍衛聽到秦允宏的決絕之話,頓時也不敢怠慢。但轉眼看著夏紫冰那凜冽的神情,隻能左右的比劃著。不敢攻進半分。


    正僵持,鍾九離一個飛身出現在眾人麵前。


    “秦允宏,你敢傷本仙徒弟半分。本仙饒不了你。”鍾九離見夏紫冰被包圍,頓時怒氣衝天,臉色很是難看。


    “師父你怎麽來了?”夏紫冰萬分詫異,師父怎麽知道她在這裏。她出來的時候,可沒告訴過師父。


    “秦允宏綁架你,威脅本仙來給夏雨柔看病。”


    鍾九離滿臉怒意,想到這件事,別說看病。他想把亭子上麵那兩人給拆了。他鍾九離雲遊三國,走到哪裏別人不是恭恭敬敬的。居然被這兩人威脅。


    夏紫冰看了看夏雨柔和秦允宏,頓時明了。原來今日約她來這裏,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威脅鍾九離。這秦允宏,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不禁有些好笑:“師父,那你給人家看看唄。”


    鍾九離差點被頭重腳輕跌下去,這徒弟不是最討厭這兩人嗎?而且,這兩人百般陷害他。現在居然為她們說情。


    “冰兒,你沒吃錯藥吧?”鍾九離斜著眼看了看夏紫冰。想用望診看看這丫頭是不是發高燒了。


    “額……師父,你看看就知道了。”夏紫冰眨了眨眼,放低了聲音。


    鍾九離瞬間明白了這個機靈古怪的小丫頭又打的什麽主意,不過,身在刀光劍影的圈子內還能這麽鎮靜。真是難得。


    鍾九離走了上去,吩咐夏雨柔坐下。然後為其把脈。但就在碰觸到夏雨柔的脈搏後下一刻,不禁蹙了蹙眉頭。瞬間明白夏紫冰為什麽讓他給夏雨柔看病了。


    夏雨柔有花柳病,本來這個病雖然很麻煩,終究還是可以治療的。但,恰巧的是,夏雨柔懷孕了。這孩子是夏雨柔致命的弱點。隻要一用藥物治療,那麽,便會流產。這樣,大出血是免不了的。而這種病,最忌諱的便是那裏出血。造成大麵積潰爛,最後,會死得很難看。


    隻見鍾九離轉身,嚴肅的看著夏雨柔:“本來還可以救的,但現在懷孕了。沒得救,胎兒落地之時,便是夏雨柔……”鍾九離都不忍心說了,隻是很隱晦的繼續說了句:“秦允宏,你準備後事吧!”


    言罷,一個翻身和夏紫冰站在一起。寵溺的笑了笑:“冰兒,我們走,”


    其言語風輕雲淡,根本不像是在一個眾槍指著自己的包圍圈裏。


    且根本沒有發現秦允宏和夏雨柔的悲劇表情,夏雨柔更是麵無人色,一屁股坐在石桌上,頓時覺得整個天都是黑的。沒有絲毫的光明可言,那種絕望。隻有夏雨柔自己清楚。


    她又如何不知,其實,發生了這種事情秦允宏一直在忍耐著不嫌棄她。而娘家,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再理她。像她這麽一個棄婦,在娘家的人眼裏,隻是累贅。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罪魁禍首便是他最心愛的丈夫。


    而秦允宏,對夏雨柔或許更多的是憐憫。如今的夏雨柔,其實,他連碰一下都嫌髒。


    “想走,門都沒有。柔兒若是死了,本王要你們陪葬。”秦允宏的言辭聽起來好像很寵愛夏雨柔。


    卻不知,他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己之私。他恨夏紫冰,自從夏紫冰進了四王府之後,碰了他當初最喜歡的東西。而且,還對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最可惡的是,竟然找了一堆醜女讓他選妃。他如何能饒得了這女人。


    夏紫冰轉身,輕蔑的眼神徑直的看像秦允宏:“你以為你阻止得了?”言罷,一把普通的銀針如仙女散花一般,射向包圍自己和鍾九離的侍衛。隻見那些侍衛齊刷刷的倒了一片,哀號之聲不絕於耳。


    夏紫冰和鍾九離兩人輕鬆的走過包圍圈。向著府外走去。


    “站住!”秦允宏一個飛身,正欲追來。


    夏紫冰轉身看了看秦允宏,詭異一笑:“秦允宏,別把自己想得多聰明。知道皇上為什麽不喜歡你嗎?”


    夏紫冰的言語剛剛言畢,秦允宏便感覺一陣頭暈:“夏紫冰,你……本王告訴你,以後不會再有人敢娶你。本王會看著你守活寡。哈哈”他拚著命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羞辱著夏紫冰。


    夏紫冰並沒有在看秦允宏一眼,蓮步生風,徑直的走了出去。


    其實,在他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夏紫冰便已經在他杯裏下了毒。而那毒,發作得很慢。剛喝下,隻是頭暈。與一般的迷藥並無差別。


    烈陽下,一個人影倒了下去。良久才見幾人過來扶。


    對於秦允宏,她從來沒有將這人當作對手。


    再次回到明玉軒,太陽都已經快要落山了。陪著鍾九離和呼延玉決吃了飯,便回了明玉軒。而呼延玉決,自從昨夜來了鍾九離的府上之後,便整日泡在書庫。很多年沒有看師父錄過的書了,頓時有些廢寢忘食了。


    夏紫冰回到明玉軒之後,便檢查莫絕舞的傷勢。莫絕舞已經醒了,但對夏紫冰還是擺著一張臭臉。莫輕虹自是看不習慣。


    “莫絕舞,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主子這麽對你好,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嗎?”莫輕虹逮著莫絕舞的衣襟,很不爽的怒吼著。


    莫絕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著莫輕虹調恤的言道:“誰像你啊,別人給兩塊骨頭你就走了。我能跟你一樣?”


    “你……莫絕舞,你想死嗎?想死我成全你。”莫輕虹拔出寶劍,麵色鐵青。


    而一旁剛剛好點的莫絕舞,挑著眉頭很是得意的看著莫輕虹:“你來啊!你以為我怕你。”


    夏紫冰無語,突然覺得這兩人不像仇家,而像是活寶。


    “哼,誰像你這叛徒。當初閣主怎麽器重你的?你都忘了嗎?我輕虹就算是狗,那也比你這白眼狼好。”莫輕虹罵完,也是挑眉看著莫絕舞。一副你現在重傷在身,看誰收拾誰的模樣。


    而莫輕虹的語畢,莫絕舞並沒有生氣。而是,眸光暗沉著。看得出,這樣的話。似乎聽了很多次了,都不想辯駁了。


    “輕虹,別這樣。你們之間可能是存在著誤會的。”夏紫冰拉過一旁還有些稚氣的莫輕虹。


    此言一出,可以看到莫絕舞的神色閃過一絲驚愕。她大概也沒想到,這個看似還有些稚氣的女孩。竟然比輕虹了解她。被說中心思,莫絕舞的眸內閃過一絲晶瑩。卻是一閃而逝,保持著原有的一份堅毅。


    “你放心,等鴻賓樓開張之後。我會慢慢的疏通京城乃至天下每一個角落的消息,然後找到水若雲,解開你們之間的誤會。”夏紫冰很虔誠的看著莫絕舞,聲音溫潤如水。對於良駒好馬,她的耐心可是很好的。


    “嗯!”難得莫絕舞低下頭,淡淡的回了一聲。


    就連莫輕虹也驚呆了。莫絕舞從來高傲不屈,沒想到,主子一句話。竟然收了莫絕舞的心。這實力,可不是吹噓的。


    夏紫冰拿過一旁的藥,遞給莫絕舞。並且為其施針,這才離開。就連自己的臥室,都讓給了莫絕舞。


    房頂上,冥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麵前。頓時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從來不喜歡女人,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墜入情。但當真沒想到,這女人果然並非凡物,的確配得上自己的主子。


    主子還有幾天就要回來了,那麽,他這麽閑著也不是個事情。既然是自己未來的主母,那麽,自己的確應該伺候好。不然主子還不得將自己給剁了。


    翌日


    夏紫冰起床後才發現,明玉軒內的水缸被挑得滿滿的。而且,堆了好多披好的柴。


    其實說實話,明玉軒其實也就梨兒,柳媽,和輕虹等人。那些男人們幹的活,幾乎都是等著下午,府上那幾個男的奴仆來做。不是沒錢雇人,而是,鍾九離喜歡清靜。


    夏紫冰剛開始還覺得,今個那幾人怎麽這麽勤快。但當看到廚房內,一個很高的男人黑著個臉走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你是誰?”夏紫冰蹙眉問道。


    男子打水洗了個臉,那標誌清晰的臉容展現在夏紫冰麵前。這人,雖然她不認識。但可以更加肯定的是,不是府上的人。


    “小姐,熱水燒好了。可以用了。”冥很客氣的笑了笑。


    夏紫冰有些微怒:“我是問你是誰?”


    “小姐,飯做好了。雖然有點……”冥看著夏紫冰,突然出現一絲尷尬的神色。


    “本姑娘問你是誰?你聽得懂嗎?”夏紫冰狠狠的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這小子敢再轉移話題,她一定把這小子收拾了。


    “哎!”冥的表情似乎很傷心:“小姐,屬下是冥啊。八王爺的侍衛。”


    太過分了,爺都不給推薦一下。要是這個隨時可能炸毛的女人把他給幹掉了,他找誰申冤去。


    “八王爺的侍衛幹嘛跟著我?”


    怪不得她這幾天總是隱隱約約感到一股氣流跟著他,原來是這小子。


    “額,因為主子出去辦些事情,所以讓屬下保護小姐。”望著夏紫冰那恐怖的臉色,冥頓時覺得老實交代會比較安全一些。


    “哦!”夏紫冰饒有興趣的看著冥:“府裏的其他水缸還沒挑滿,柴還沒有劈好。”


    夏紫冰的眼珠子閃著靈光,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在討論天氣一般。


    “額……”苦逼的冥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女人是毒蛇。絕對的!


    想到這整個府內的水缸都得他來挑滿,還有柴必須得他來劈好。冥的神色漸漸的變得很幽怨。早知道,他就繼續躲著保護她的安全就好了。幹嘛要出來討好這女人,這女人是隨便能哄開心的嗎?


    他什麽時候給人家做過免費的勞役啊,真是夠悲劇的。


    這幾日,夏紫冰在明玉軒。終日閑逸飲茶作樂,偶爾去書庫看一下醫書,日子倒是過得很瀟灑自如。


    這日夏紫冰起了個大早,準備去給鍾九離請安。卻和呼延玉決碰了個頭。


    “師妹,早啊!”呼延玉決手握折扇,一襲白衣英姿颯爽。


    自從那日陪夏紫冰來到這裏之後,便再也沒有走過。一日陪著鍾九離,研讀醫書。倒是比她勤奮。


    “額,師兄早!”夏紫冰笑著回禮。


    “今天是冷夜國七夕前夕。按照冷夜國的禮儀,凡是沒有成婚的年前男女都會去寺廟進香,求取姻緣。師妹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呼延玉決一副興致極好的模樣。


    夏紫冰沉思片刻,想到自己也沒什麽事情,整日呆在明玉軒就快發黴了。便應了下來。


    這日,來進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平明百姓。無不來到這裏為自己求取姻緣,但相比女子來說。那些少年男子,想得更多的便是怎麽能在這次集體進香中看到幾個美女。比如,夏紫冰的師兄,這點花花腸子她自是不會拆穿。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大早,寺廟便是人山人海了。夏紫冰本來隻是想來散散心的,從沒想過要進香的,但最後還是被這氣勢給嚇到了。


    試著想一下,夏紫冰一人站在那裏看著人人都進香。而自己卻一個人站在那裏等自己的師兄。是不是得受盡那些寺廟信徒的白眼。最後夏紫冰不得不妥協,和自己的師兄裝模作樣的上香。然後“虔誠”的膜拜一下。整個禮儀做下來,夏紫冰頭疼不已。


    偏偏呼延玉決極有興致的寫了個紅帶子,想親自掛上去。夏紫冰實在是雙手環抱胸前,很不服氣的等著。這個師兄,思春了麽?不過,隻能自己偷偷說一下。


    夏紫冰百無聊奈的打量著左右,發現其實這個寺廟還是挺大的。尤其是後山,很是神秘。就連今日吵嚷之聲不絕於耳,卻還依稀可以聽到後山瀑布飛流的聲音。等下,她一定要拉師兄過去玩玩。說到玩水,可比進香求毛線姻緣要好玩很多。


    “公主,小心點。”


    熟悉的聲音將夏紫冰拉回現實,她依稀記的,那是十三公主身邊侍女的聲音。


    夏紫冰應聲而尋,隻見秦玉顏那嬌小的身影慢慢的爬上樓梯,舉步維艱的親自係上自己的姻緣帶。而下麵的四個貼身侍女擔心的眉頭緊蹙,雙手張開,隨時準備迎接她們家可能會落下來的公主殿下。


    那嬌生慣養的身體,什麽時候受過這苦。夏紫冰無語望天,這孩子才十三歲啊,好早熟啊。或者,是她發育得太遲鈍了麽?


    “這不是,夏家那被除名,又被四王爺休掉的廢物嗎?”


    後麵,一個尖銳挑恤的聲音落了下來。這聲音夏紫冰並不陌生。


    轉身,夏紫冰噙著一抹笑意,望著夏月穎。那臉上的雀斑,依舊若隱若現。想起那日當著眾人的麵被永陵王扔下去。如今居然還有臉出來。她有時候真想不通女人心裏怎麽想的,明明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卻依然整天想著欺負別人。真心讓人厭煩。


    “喲,你也來掛姻緣帶啊?也不知道你掛的是誰,像你這種棄婦還有誰會娶你?”夏月穎眼神輕蔑的看著夏紫冰,笑得譏諷。


    夏紫冰依舊沒有答話,隻是笑了笑,她還沒有明著對付過這女人。


    所以,夏月穎一直以為,她依舊是那軟弱可欺的夏紫冰。如今,連唯一的頭銜四王妃都丟了。那麽便相當於夏紫冰沒了的保護傘。可以人人欺淩。


    “哎,其實廢物,你也不用那麽傷心。隻要你乖乖的聽話,那麽禮部侍郎家的那瘸子會娶你的。”夏月穎說得眉飛鳳舞,壓根沒發現夏紫冰有種想將這女的毒打一頓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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