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紫冰卻絲毫不見有任何動靜,淡淡的抱著閉上眼睛迎接這這場大雨。不是她不想躲,而是,這方圓數十裏,連個山洞都不曾出現過。著急,又有什麽用?


    雷聲越來越響亮,這種天氣,夏紫冰也遇到過。她自是知道,今晚有被雷擊中的危險,就算逃過雷劫,那麽,被大雨淋上一個晚上估計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雨,傾盆而注。全身的衣衫已經快要濕透,冰冷的感覺隨之傳遍全身。夏紫冰不禁打了個寒噤,但是,她沒有想過。這荒郊野外,會有人來救她。想到這裏,她自顧自的冷笑一聲。這種情況,又不是沒見過。前世,還不過是家常便飯。


    但讓夏紫冰難以想象的是,就在她冷得快要發抖的時候。一件寬大的衣衫突然蓋在她身上,那衣服,乃是用很好的雪山絲製作而成。滴水不進。材質很是珍貴。


    “冰兒……”


    男子緊緊的抱住夏紫冰,低沉悅耳的喃聲在夏紫冰耳旁響起。這是誰的聲音,夏紫冰自是很清楚。但還是內心一顫,這樣溫和的稱呼,真的是出自赫連墨蕭的嘴裏嗎?是她聽錯了嗎?


    一股溫暖的氣流頓時暖便全身,赫連墨蕭仿佛要將夏紫冰揉入身體內。緊緊的裹在大衣內,密不透風。夏紫冰幾乎再也感覺不到半點雨聲以及涼得透心的雨水打在身上。


    相反,夏紫冰被這溫和的氣息給充斥得沒了一點反抗的力氣。仍憑赫連墨蕭抱著,就這樣舒服的抱著。###著胸前那淡淡的龍延香的味道。依稀記得,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護著她。


    不知何時,竟然睡了過去。就在那整夜都不見停息的雨內睡去了。


    卻不知,赫連墨蕭卻是整夜淋著大雨。絲毫沒有鬆開懷裏的人兒。


    晨曦,清朗的陽光重新升起。空山新雨後,一陣清爽。


    夏紫冰初有意識,自然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還躺在赫連墨蕭的懷內。且還被他緊緊的抱著,夏紫冰頓時一陣怒火。用力一推,赫連墨蕭卻直直的倒了下去。擲地有聲。這男人什麽時候這麽懦弱了。


    “冰兒……”赫連墨蕭艱難的###,看到夏紫冰還有力氣生氣,不由的笑了笑。


    隨後,閉上了眼睛。那隻欲抓住夏紫冰的手,也漸漸的放了下去。


    夏紫冰憤怒中,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赫連墨蕭。卻再也移不開視線。隻因那滿臉通紅,甚至與全身,就算不觸及也不難看出那中熾熱。還有赫連墨蕭此時的艱難,以及那種無力的呻.吟。那單薄的裏衣,還侵著水。


    頓時喚起她昨夜的記憶。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吧?他就這樣抱著她一夜,而自己卻被雨淋了大半夜。夏紫冰走過去,快速的坐了下來。為赫連墨蕭把脈,片刻,夏紫冰眉頭蹙了蹙。這男人,的確得了風寒,發燒很嚴重。若不趕緊救治,怕是這鐵打的身子,秦允宏以及皇家的眾皇子再加一個老皇帝還沒對付這家夥,便先死在這與世隔絕之地了吧。


    雖然夏紫冰認為,這男人死活跟他無關。但是,這病是因為她而得。


    昨夜,她在那大衣內睡了一晚上。而他,卻為了她淋了一夜的雨。她不明白為什麽這男人一下子就對她這麽好,但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所以這男人這次,最起碼這次不能死。至於以後,那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但說到救,夏紫冰不禁犯難。這裏,怕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吧。這赫連墨蕭的衣服如今濕透了,自是不能再穿到他身上。必須脫下來烘幹。


    隻是,首先這第一步她便覺得跟受盡十八層地獄煎熬一般難以忍受。莫非真的要她給他將衣服換下?夏紫冰隻覺得頭上一片烏雲。該死,這種狗血的事情怎麽發生在她身上。不行,她不能這麽做。


    脫光這男人的衣服,夏紫冰光是想一下,便覺得打顫。


    可是,她不喜歡欠人情。非常不喜歡。夏紫冰頓時左右為難,看著那還發著高燒的赫連墨蕭。玉手一點一點的揭開他的衣服,褪去他的內衣,頓時那精壯的上身便**在夏紫冰麵前。她不禁震撼這完美的上身,如今雖然有些紅潤,但依然可以看出其白哲的肌膚,精瘦完美身材。


    一時間,居然眼神全部停留在欣賞赫連墨蕭完美的身材上去了。許久,摸到赫連墨蕭那發燙的身體,這才想起自己要幹的正是。咳咳,她夏紫冰也有這麽花癡的時候。真是


    夏紫冰恢複了一下神態,將雙手顫抖的撫向溽褲,夏紫冰閉上眼睛平吸了一口氣。


    卻始終下不了,無語望天。夏紫冰轉過身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而正當她很沒辦法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遠處,冒著白煙。莫非……


    昨夜自己和赫連墨蕭隻是沿著邊途走,一心隻想著回去。所以沒注意到中間居然有人家。


    想到這些,夏紫冰頓時一陣喜悅,將那絳紫色大袍套在赫連墨蕭的身上。扶著赫連墨蕭朝那冒著白煙的希望之地走去。一路夏紫冰不停的盯著那煙,生怕自己看到的是海似蜃樓。直到夏紫冰看到一年輕女子抱著一大捆柴往屋內走去。夏紫冰這才放心。


    這是一間用竹子做成的房子,大大小小有三間房子。門前收拾得很幹淨利落,可以看得出主人對生活很積極。


    “雲兒,我來!”男子走過去,搶過女子手中的柴。走進屋內,那笑容。夏紫冰頓時內心一顫。


    “我拿得動!”女子無奈的笑了笑,正欲走進去。


    夏紫冰內心一急,連忙叫道:“大姐!”


    被叫做雲兒的女子,看上去大約二十幾歲。身著一件黑白相間,映著小梅的衣衫。一身農婦打扮,卻大方得體。樣貌清秀。


    而那男子,也不過三十出頭。身體很是硬朗。就算是沒了眼睛,也能看得出這對夫妻很恩愛。


    當水若雲看到夏紫冰和赫連墨蕭時,半響說不出話來。那驚訝的表情,夏紫冰可以看出,她也驚訝,這裏還會有別人。真是難得。


    “姑娘,你們也是被……”水若雲的言語有些斷斷續續。


    “是掉進瀑布後,被水衝來這裏的。”夏紫冰連忙接話。


    許是太久沒有見到過生人,水若雲頓時大喜過甚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


    “邱哥,邱哥。”水若雲高興得忘記了叫夏紫冰和赫連墨蕭進去休息,而是進去叫睿邱。


    夏紫冰頓時很無語,要知道,赫連墨蕭現在的情況很嚴重。沒想到那一夜的雨竟然如此之大,淋得這武林奇才也病成這樣。


    “什麽事啊?”睿邱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門前便出現了剛才那個男孩,開始很無奈,完全是應付水若雲。但下一刻,當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麵前時,頓時和水若雲一樣的表情再次展現在夏紫冰麵前。被當作活寶一樣的夏紫冰頓時嘴角一陣輕抽。


    “想必兩位都是武林高手吧?”睿邱自信一問。


    “嗬嗬,是會點拳腳功夫。”夏紫冰淡淡道。


    睿邱淡淡的歎了歎氣,也是,若不是武林高手又怎麽會在掉下懸崖之後還能有力氣在上岸。出現在這裏?若是普通人,不被淹死,估計也會隨著急流不知衝到何方去吧。


    夏紫冰對於睿邱明知故問的問題問得很煩,但還是強擠出笑意:“大哥,我朋友病了。可以借你的地方住一下嗎?”


    睿邱和水若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招呼兩人進去坐。並且將赫連墨蕭弄到床上去。


    睿邱凝重的摸了摸赫連墨蕭的額頭,大驚道:“這位兄台病得不輕啊。”


    “嗬嗬,是啊。昨夜淋了一夜的大雨。”夏紫冰有些感激的看著眼前這人,昨夜若不是他,或許,躺下的便是她了。難得夏紫冰有一絲感激的替赫連墨蕭請求道:“大哥,他的衣服還濕著呢。能不能……”


    “當然可以!”睿邱很豪爽的答應了下來,那種清晰的農家樸實氣氛展示在夏紫冰麵前,睿邱走進另一間房內。不到一會,便拿著自己的一套衣服過來,“隻要這位仁兄不嫌棄。”


    夏紫冰冷冷的看著赫連墨蕭:“他敢嫌棄就不要穿了。“轉眼看著睿邱,便是一陣客氣的言語,“麻煩大哥了,我去給她采些比較好的草藥回來。”


    於是,夏紫冰拿著一把轉身出了房間。很放心的將赫連墨蕭丟給了睿邱來處理。


    想到剛才自己所幹的事情,頓時一陣臉紅。該死,幸好她有回頭看一眼。不然,今天這男人便真的被她看光了。


    如今烈日當頭,夏紫冰背著竹簍上了山。昨日大概將這些山形都熟悉了一次,對於哪些草藥在哪裏。夏紫冰非常熟悉。


    而上麵,夏紫冰和赫連墨蕭一夜未歸。頓時上麵如炸開了鍋一樣。


    “暗影,把我放下去。若是不找到爺,我便隨他去了。”魅影拿出自己昨晚準備的繩子。


    “我跟一起你下去。”鬼影鄭重言道。


    “那一起去吧。”暗影和煞影齊聲答道。


    幾人異口同聲,抱著必死的心。臉容無一絲畏懼之色,此乃身為暗衛的本性。沒有人不知道,永陵王的四大暗衛與永陵王從來都是同生共死的。若是赫連墨蕭死了,這四人沒有一個會獨活。之所以昨天一直等著,那是因為,他們相信憑永陵王的本事,不會出事的。


    而呼延玉決亦是聽說自己的師妹掉下去了,急得不可開交。看著四位暗衛準備下去,呼延玉決竟也做出一個決定。讓自己的人將他也放下去,無論生死,這是自己欠師妹的。而輕虹哪裏肯在岸上待著。


    “都不準去!”一聲厲喝製止了一行人。


    隻見鍾九離和寺廟的主持大師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鍾九離看了看在場的人,鄭重道:“大師說,下山有路。”


    短短的幾個字,所有的人皆是一驚。左右相互顧盼。主持帶著一行人,朝喃鮮為人知的小路走去。


    “師父,你老人家這麽大把年紀了。就不要下去了。決兒去找就行了!”呼延玉決一臉嚴肅的攔住了鍾九離欲前進的腳步。


    鍾九離頓時更是一陣惱怒,食指指著呼延玉決:“臭小子,都是你做的混賬事。冰兒若是有事,饒不了你。”


    鍾九離哪裏肯聽他的,直直的朝前麵走著。


    呼延玉決頓時一陣無語,若是他有事,不知這老頭會不會這般著急呢。哎!這女孩的待遇就是比他高。人比人氣死人。


    但想想,如今並不是嫉妒的時候。再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這麽小肚雞腸。想想,便繼續攔住鍾九離:“師父,你放心。我會把師妹找回來的。”言罷,揮了揮手,“你們四個,把我師父請下去。好生照看!”


    隨著呼延玉決的命令,果然四個武功不錯的士兵便過來恭恭敬敬的請。額,其實是恭恭敬敬的拉著。


    “放肆,你們幹什麽?幹什麽?放開我!臭小子,你個臭小子,敢對你師父不敬。等你回來,看老子不收拾你。”被恭恭敬敬的請下去的鍾九離很是不服氣,頓時破口大嚷。


    頓時,看到鍾九離這吃癟的模樣。很多人差點憋出內傷。


    呼延玉決轉了轉自己的耳朵,好吧,我若能把師妹找回來。看你還舍得收拾我不。呼延玉決很無奈的跟著主持一行人,帶著幾個隨身侍衛走了下去。


    下麵,便是一條急流。而急流的右邊,卻有一條極其小的路,幾人浩浩蕩蕩的行著。而沒到多遠,路便被阻止了。一江碧水夾著波浪,湧進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那急流,當真是嚇到了很多人。就連久經沙場的四個暗衛,也是一陣輕顫。


    一群人,佇立在原地。對於兩人生還的希望,幾乎是渺茫了。


    再說,穀內。


    一間竹屋內,幽簾微動。一陣清風不請而入。藥,含著獨特的芳香縈繞在屋內。


    赫連墨蕭足足病了兩天,這才微微好轉。有一點意識,睜開眼睛。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夏紫冰端著一碗藥,一點一點的吹冷,然後轉過身去,本來準備扶起赫連墨蕭親自喂藥。但看到赫連墨蕭似乎已經有了意識,頓時一陣欣喜。


    “既然你醒了,那你自己喝吧!”夏紫冰一臉嚴肅的將藥端給赫連墨蕭。


    眼見夏紫冰剛才那賢惠可人,溫柔大方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習以為常的嚴肅表情,頓時一陣後悔。他睜開眼睛幹嘛?這麽好的待遇還能享受幾次?真是的!


    可是很沒辦法,赫連墨蕭伸出手無奈的去端那藥。這才發現,那一雙手居然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是全身上下,除了能睜開眼睛之外並沒有一點力氣。


    夏紫冰暗自歎氣,摸了摸赫連墨蕭的額頭。最後無奈的扶起赫連墨蕭,親自喂藥。


    而當夏紫冰的手觸及到自己額頭的時候,赫連墨蕭指尖一顫。病重的身體,有一片刻。就如飛上了九重雲霄。很是得意。夏紫冰,這女孩手好細嫩,好舒服。赫連墨蕭嘴角含著笑意,雖然無力,卻依舊注視著夏紫冰的一舉一動。內心的心軒意馬隻有赫連墨蕭自己明白。


    隨著夏紫冰一勺一勺的喂著,那種屬於女人獨有的點點溫柔。頓時讓赫連墨蕭覺得,這藥的味道竟然如蜜一般的甜美。整個人如飄在雲上,很是爽快。藥被喝盡,被重新放在床上,赫連墨蕭很無聊的躺著。


    看著夏紫冰的背影,他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自己永遠這麽病著。那麽這丫頭是不是便一直照顧著呢。想想,赫連墨蕭就覺得很開心。就算是病著,也頓時來了精神。在床上一陣眉飛鳳舞。好不得意。


    可是,讓赫連墨蕭很鬱悶的是。在夏紫冰的精心照顧之下。第二天,身體便好了很多。但赫連墨蕭卻繼續裝病。開始,夏紫冰還在上當中。但這精明的丫頭,很快就看出這男人在裝。於是,細心照顧變成了隻是將藥丟在床沿的桌上,便出去了。


    而第三天,赫連墨蕭躺在床上,居然無人問津了。赫連墨蕭躺了一個下午,還是沒人理他。頓時很鬱悶。直到晚上,睡得不想再睡了。也知道再裝下去沒有意思。終於起身了。


    而夏紫冰,因為不用照顧赫連墨蕭了。便沒事,就找水若雲聊天。這日,在談話中。才發現了當初的事情。並且知道,她便是琉璃閣苦苦尋找的閣主。


    當年,水若雲父母雙亡。但她並沒有忘記那個曾經最好的朋友,睿世家族的嫡子,睿邱。自從被琉璃閣閣主所救,加入琉璃閣後。隨著歲月的流逝,水若雲感覺對那人,並不是遺忘。而是,越來越思念。


    八歲那年,一次外出的偶遇。水若雲與睿邱再次見麵。感情甚篤。自此水若雲便在練完功或者是閑暇時期,約他一起玩耍。時間過得很快,十四歲那年的某一日,很不幸的兩人被發現。而琉璃閣自古不留男子。水若雲此舉無疑違背了閣規。被當時的閣主關了起來,卻在閣主放她出來那日,得到一個噩耗。而那噩耗無疑,便是睿邱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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