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池木木的話,白荷愣了一下,隨即滿臉淚痕,猛的跪倒在池木木的身前,哭聲悲戚:“主子,您都知道了嗎?”


    池木木一抹自己的臉頰,不知道何時也跟著淚流滿麵,不禁長歎一聲:“唉!白荷,你的身子雖然被人糟蹋了,可是你要記住,你的心靈還是幹淨的。”


    白荷如遭電擊,抬起通紅的雙眼,一臉痛苦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誠然道:“如果你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他不會嫌棄你,隻會心疼你的。”


    “主子,你不會明白的……”


    白荷淚流滿麵說道:“你有皇上那麽寵著你,哪裏會明白,若不是奴婢不敢丟下主子一人,我,我早就……”


    說到這裏,她再也繼續不下去,哽咽著,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


    池木木也是萬分難過,她猜的果然不錯,如果不及早來開導白荷,隻怕白荷遲早會自殺的。


    “白荷,皇上並不寵我。”池木木想了想,道:“我跟皇上的第一晚……也是被皇上強迫,所以,我能夠明白你的心思。”


    白荷的哭聲一頓,抬頭看著池木木悲戚的臉頰。


    是啊,她都差點忘記,池木木也是被東陵絕強要了。


    若不是因為池木木是池冥河的女兒,隻怕,下場也是跟她一樣。


    池木木傷心的說道:“我在庵堂長大,從小失去母親,若不是白荷為我報信,我哪裏還有辦法這麽堅強的活下去?皇上對我的重視,不過是政治上麵的利用而已,白荷你那麽聰明,遲早有一天都會想到。(.無彈窗廣告)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如果白荷你活不下去,那這世上留下我一人,還有什麽樂趣?”


    果然,白荷被池木木真誠的話語漸漸的打動,雖然還淚流不停,卻陷入了深思,而不是那種一心求死的絕望了。


    池木木歎息一聲,道:“白荷,要做就要做一個強大的人,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人,一個有思想有操守的人,更要做一個踩在別人頭上的人。”


    唉,這話怎麽那麽熟?怎麽那麽像某句名言改編的?


    難為白荷在那裏震驚不已,看著池木木許久才說道:“主子,您說的對。白荷不該放棄自己,我一定要找出那個強了我的男人,然後殺了他!”


    池木木稍愣了一下,在那裏汗顏不已。


    白荷是何等的堅烈,被人汙了身子,如果不是因為池木木,隻怕她早已經自盡保全自己的名節,現在被池木木開導,她堅強起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那個強了她的男人。


    而池木木對東陵絕呢?


    她的心……或許已經不像最初那樣了。


    她不是古代思想古板的女人,會為了貞操就要生要死,可是,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需要報仇,甚至還不顧自己的性命都要救活東陵絕。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振作起來的白荷見池木木神色恍惚,焦急的叫喚。


    “沒事。”池木木回過神來,心中想,她會救東陵絕,隻是因為這個男人當時在刺殺混亂的時候救了自己的性命,她不想欠了那個男人的情分,僅此而已。


    “主子,奴婢伺候你用早膳去吧,以後我們都要振作,將男人踩在腳下!”白荷小臉漸漸被興奮的神情取代,沒了剛才的頹廢和失落。


    池木木也不曾想到,就是因為自己這一次的勸導,讓這個叫做白荷的丫頭,人生發生了驚天的逆轉……


    這是後話。


    池木木和白荷一起回了長樂宮的主殿,也不用白荷招呼,讓白荷跟她一起坐下,兩人一同用膳,白荷也沒有堅持,跟池木木一起用過早膳。


    承乾殿。


    東陵曼的一句話,讓底下的眾臣都變了臉色,東陵絕也怒火中澆。


    下麵更有保皇派又直率的大臣怒斥:“曼王爺,皇上好好的坐在殿上,你怎麽能說皇上駕崩了呢?你到底有何居心?難道是狼子野心?”


    池冥河跟太後一黨的人也跟著附和,以池冥河為首。


    池冥河道:“昨天的刺客莫非跟曼王爺有勾結?老臣昨晚趕來救駕,在那些刺客的身上,發現了曼王府的標誌,不知道曼王爺作何解釋?”


    東陵曼慢慢的眯上眼睛,看著池冥河,半晌才說道:“池將軍,進宮救駕好像不是你的職責吧?這是大內和兵部的事情吧?你怎麽帶人進來?難道是你居心叵測?”


    “哼!昨晚可是老臣救駕,請王爺慎言!”池冥河一點都不退步。


    他跟東陵曼手上的軍權相當,平時都是各自禮讓三分,這個時候,池冥河當然不會退步。


    “在刺客身上發現我曼王府的標誌?本王這樣的人,會留下這樣的把柄嗎?不知道池將軍是信口開河,還是有人故意誣陷?”


    昨晚的刺客很是謹慎,非但沒留一個活口,真是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池冥河這麽說自然是信口開河,被東陵曼氣的說不出話來。


    東陵曼見池冥河啞口無言,優雅而笑。


    他這般的容顏,帶上溫和的笑容,讓那些大臣們都看直了眼。


    東陵曼道:“聽說池將軍的兄長在刑部自殺了,池將軍不去查這件事情,反而有閑心在這裏跟本王抬杠,看來池家跟付家的關係已經很差了!”


    池冥河臉色變得憤怒又難看,池家能跟東陵曼的勢力相差不遠,其中付家占了一部分很大的功勞,東陵曼這麽說,擺明是在挑撥池家和付家的關係。


    池冥河看了看東陵絕,見東陵絕高深莫測的看著他們,剛才的怒火早已經消失不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看著底下大臣的爭論和神色,當下就是一驚。


    池冥河收斂心神,略一想,就道:“曼王爺,昨晚確實是老臣救駕有功,當然,這不是微臣一個人的功勞,有許多同僚都派出了家裏的親衛兵,老臣的池家軍都不在京城,也不敢駐紮京城,王爺這般冤枉我,莫非是王爺心虛麽?”


    刺客的證據,池冥河隨時可以捏造。


    而其餘的大臣派了家裏的親衛兵,這也是實話。


    當時池冥河情急之下,隻想著多調取一些人手,也為了留一個心眼,隻是那些大臣可沒有真的出什麽力。


    一方麵為了自保,另一方麵,也怕刺客的主謀報複,隻是礙於池冥河的情麵,又擔心事後被東陵絕追究,才敷衍的派了那麽幾個人,現在池冥河這麽說,東陵曼自然不能再在此事上多過糾纏。


    東陵曼被池冥河用這樣的話堵住,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容滿麵。


    他的笑容就如月華初上,他聰明的掩去了眼中的戾氣,聲音卻異常冷漠:“池將軍是想誣陷本王謀朝篡位嗎?”


    池冥河冷哼一聲,說道:“這話可是王爺自己承認的,老臣隻是分析而已。”


    東陵曼狹長的鳳目一瞌,斜睨著池冥河。


    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卻給人一種致命冷冽的感覺,池冥河心中一凜,接道:“不然,王爺那麽大的勢力,為何昨晚沒有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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