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上帶著跟花語臉上款式很像的白色紗麗,紗麗輕輕晃動,少婦的美麗臉龐若隱若現。


    少婦身上穿著美麗的堆花絹沙宮裝,頭上梳著百鳥朝鳳髻,少婦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逼人的貴氣,讓人一下子停滯了呼吸。


    饒是池映月那樣的美人,在這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麵前,隻怕也要黯然失色。


    池木木心想,這個女人若是摘下麵紗,回到芳華雙十的妙齡,會是何等的美貌。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熒幕上,亦或是這個時空的古典美人,也從未見過此等美人。


    光是她身上的氣度和風華,就足以令天下任何男人為之折射。


    “木丫頭,讓你受驚嚇了。”少婦輕輕上前,百靈鳥般的聲音打斷了池木木的瞎想。


    “敢問夫人是誰,不知道請木木前來,有何指教?”池木木躬身一禮,隱約感覺這個女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


    “木丫頭如此聰明,莫非不認得為師了嗎?”少婦在一張核桃木的紅椅上坐了下來,做慵懶狀,素手支著額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愣了一下,這個聲音,確實非常熟悉。


    可是女人麵紗下那畫般的五官,卻讓池木木覺得異常的陌生。


    這個女人她莫非在哪裏見過?


    還是真正的池木木以前見過,隻是沒有什麽深切的記憶,所以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夫人是誰,恕木木孤陋寡聞,不認得尊榮。[]”池木木躬身站在那裏,集中思緒,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婦人。


    婦人輕輕一笑,收起手,走到池木木的身邊,道:“木丫頭,不必多禮。”


    她伸手欲扶起池木木,池木木卻謹慎的往後跳了一步,離那少婦三步的距離。


    少婦的手僵硬在半空,道:“木丫頭,你越來越聰明,卻越來越防備人,難道你連師傅也不認得了嗎?”


    少婦的手尷尬的縮了回去,就那麽站在池木木麵前,目光幽靜的看著池木木。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


    甚至連言語和神態都變得那麽的熟悉,舉止投足間,分明在告訴池木木一個她極度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這個女人,似乎就是她失蹤不見,令她焦灼難安的主持,撫養了她十五年的,池家家庵的她的師父!


    池木木被這個認知給震驚到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這個少婦隱在麵紗下麵的臉頰。


    陌生的臉頰,除了那一雙眼睛同是黑色之外,竟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師父。[]我的師父不是長你這個樣子!”池木木連連後退幾步,壓下心中的詫異和不敢置信。


    對,師父不是這個模樣,師父絕對不是長這樣的。


    “木丫頭,難道你聽不出師父的聲音嗎?”


    少婦似乎有些傷心,幽怨的目光看著池木木,就像一個少女在看著她負心的情人一樣,傷心的目光,令人心碎。


    池木木心中大駭,忽然大聲嗬斥:“你到底是誰?你這個妖怪,你把我師父藏到哪裏去了?你不是我的師父!”


    池木木心中驚濤駭浪的翻滾著,她日思夜想寢食難安被抓走的師父,竟然變成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婦,這個少婦還要害她,很可能隨時會要了她的性命,或者挾製她,讓她生下腹內不存在的孩子,好去要挾東陵絕。


    “木丫頭,為師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可是……我確實是你師父,你之所以見我容貌不同,那是因為為師帶了人皮麵具啊!”


    少婦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個透明輕薄的人皮麵具遞到池木木手裏。


    池木木顫著雙手接了過來,一臉不敢置信。


    這是怎樣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啊,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皮膚。


    若不是池木木親耳所聞,甚至會以為師父的臉皮整個被人撕了下來。


    池木木踉蹌兩步,看著少婦道:“你,你……你果真是……”


    “師父”兩個字,池木木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少婦對著池木木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道:“木丫頭,師父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可是,我確實是你的師父。”


    撫養她十五年的師父欺騙了她,同謀的東陵絕也很可能讓她身處險境,池木木一時間覺得被全世界欺騙一般。


    連日來所受的擔心和委屈一時間湧上心頭,她隻覺得心口一陣腥甜的氣息在翻湧,血腥的氣息衝上咽喉,讓她幾欲做嘔!


    池木木強自鎮定,目光冷冷的絞視著眼前這個人,道:“你有什麽目的?”


    “木丫頭!”


    少婦說著,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卻像觸電一般向後退了一步,少婦一臉憂傷,卻不再上前,在那裏憂傷又抱歉的看著池木木:“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為師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


    “為什麽?為什麽?師父可知道木木心裏有多麽尊重你,這些日子,你跟師姐失蹤了,我有多麽的為你們擔心?”池木木厲聲嗬斥,她卻不是在為自己傷心,而是在為那個真正癡傻的池木木。


    那個傻子到了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自己被最尊重最親近的人的真麵目!


    也不知道池木木是替她傷心,還是這個身體的本能,池木木的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木丫頭,為師不會傷害你的,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受到傷害,反而會當上皇帝!”少婦解釋道。


    池木木心中一怔,正想說自己並未懷孕,語氣一變,卻變成“皇帝?你怎麽知道他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少婦眸光幽深的看著池木木,神色稍稍一收,便道:“如果是個女孩,為師也有辦法讓他變成男孩,成為下一代的皇帝!”


    池木木臉色一變。


    這是要準備狸貓換太子嗎?


    池木木心中一驚,一股怒火襲上心頭,她冷冷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懷孕呢?”


    少婦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怎麽可能沒有懷孕?木丫頭,曼王爺可是親自給你把脈的,你還想瞞著為師嗎?”


    池木木恨得牙癢癢,卻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詞語來。


    “師父,你撫養木木十五年,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說假話的!”池木木冷冷的說道。


    少婦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再不複剛才的高貴和莊嚴,猛的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替她把脈。


    池木木卻一下甩去她的手。


    來之前,池木木就想過,主謀很可能是東陵曼,便又服用了那種改變脈搏的藥物,而且這次藥物的時間較之之前要更長,這個時候給她把脈,自然還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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