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屬於他這個年紀特有的少年羞展露無疑,頗有些可愛的意思。(.無彈窗廣告)


    他道:“唱聽姬翎唱這曲子給我聽,便記下了,我也沒唱過……”


    池木木點點頭,笑道:“那你可會看譜,彈琴?”


    無名道:“看譜我會,彈琴麽……姬翎有教過我,我隻怕生疏的很。”


    池木木對於無名這種“過分謙虛”的話已經不大相信了,而且她深深的相信,無名在音樂方麵,有極大的天賦,也難怪他能夠獲得姬翎那樣的妙人青睞,感情是有共同語言!


    “你明日再來,我給你一首曲子,然後給你準備一架特別的琴。”池木木道。


    無名有些不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好,但憑娘娘吩咐。”


    無名轉身告辭,剛走到門口,池木木卻叫住了他。


    “娘娘還有何吩咐?”


    池木木輕輕一笑,道:“無名,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也不知道你要找的少主到底是什麽人,隻是,每一個小人物,不管他是誰,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沒人有資格剝奪這些權力,所以,要勇敢的追求愛情,跟姬翎要幸福。”


    無名身子一震,酒紅色的瞳孔深深的看著池木木,許久,才緩緩的垂下頭,道:“小人記住了,多謝娘娘!”


    似乎除了謝,他再不會說別的。


    可是池木木分明看的出來,他在說感謝的時候,有多麽的真誠,池木木知道,他將自己的恩情,銘記於心。


    不知道為何,池木木的心情莫名的好,讓白荷給她準備了一輛密不透風的轎子,去了承乾殿。


    她已經在長樂宮悶了許多天,隻要出門的時候注意不吹到風就沒問題。


    眾人都知道現在的池木木身份尊貴,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去了承乾殿,李和見到池木木來了,頗有些驚喜,忙上前來,躬身說道:“恭喜娘娘身體康複。”


    他說罷,就領著池木木往前走,看樣子準備去開門。


    池木木奇道:“你不用跟皇上通報一聲,說本宮來了嗎?”


    李和光滑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道:“皇上吩咐過,日後凡是娘娘來了,都不用通報,直接進去便是,而且,長樂宮的人來了,不管任何時候,若是娘娘的事,都要優先通報。”


    看著李和擠眉弄眼的樣子,池木木道:“那就辛苦李公公了。”


    李和口道不敢,連忙推開門讓池木木進去。


    東陵絕向來不喜歡下人近身伺候,是以承乾殿內通常是安靜異常,走進來,甚至能聽到沙漏輕輕流動的聲音。


    這一次,東陵絕沒有批閱奏折,手裏拿著一本手劄在看。


    池木木眼尖的發現,這不就是上次她無意中看到的那本手劄嗎?


    東陵絕此刻麵色冰冷,眼中卻有一抹不可察覺的憤怒和悲傷。


    池木木心中一痛,他一定是看到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當下便放輕腳步,讓呼吸也變得輕柔起來,不忍打擾他。


    東陵絕卻還是聽見了,合上那本手劄,放進一個抽屜裏,對上池木木時,便是溫和的笑意。


    池木木其實非常好奇那頁被撕掉的東西,記載了什麽驚天的秘密,可是眼下,卻沒有問東陵絕,隻是笑問道:“皇上怎麽知道我來了?”


    東陵絕笑道:“你的輕功不錯,卻不知李和給你開門的時候,朕就已經聽到開門聲了,這皇宮上下,除了你以外,就是太後也不能未經通稟就進承乾殿來。”


    池木木做懊惱狀:“臣妾怎就沒想到呢?”


    東陵絕身子忽的騰空而起,轉而落在池木木的身邊,抱起她柔軟的腰肢,一個轉身,便抱著池木木落在一張椅子上,而池木木則落在他的身上。


    “身體可好?恢複的怎麽樣了?”東陵絕的掌心摩著池木木的腰,隔著衣服,也能夠感覺到他掌心灼人的溫度。


    池木木笑道:“沒什麽事了,隻需要好好休息便是。”


    東陵絕含笑點點頭,道:“那就好,朕還等著你呢。”


    一句話,莫名讓池木木的臉紅了起來。


    東陵絕大笑,將她的頭摁在胸口,笑道:“來找朕有事嗎?”


    池木木被東陵絕摁在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池木木覺得分外安心。


    “皇上忘了嗎?我要給無名求一個恩典!”池木木道。


    “嗯,朕已經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地點給無名起房子,到時候,他贖出那個女憐後,便準他起房子。”東陵絕笑了笑,道:“朕也給你的好四哥安排了一門親事。”


    “給四哥安排親事?”池木木道:“皇上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


    池映寒跟她兄妹情深,又這麽為池木木著想,可是不代表池木木就要拿他的終生大事開玩笑。


    東陵絕道:“朕若不安排,隻怕舅父就急不可耐了。”


    “父親?”池木木眉頭一挑。


    東陵絕點頭:“如今東陵曼沒了消息,秦夫人也外逃,朝堂看似安靜,可是舅父卻蠢蠢欲動,想要趁此機會抓住實權,眼下朕最大的依靠便是四哥,舅父知道四哥不能為他所用,便想在四哥的親事上打主意。”


    “四哥心智不全,若是找到一個合他心意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正好是父親的人,那麽……四哥就會聽父親的話。”池木木道。


    東陵絕點點頭:“舅父的算盤打的不錯吧?”


    “可是……皇上給四哥安排婚事,四哥會同意嗎?”池木木知道池映寒的性格,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東陵絕也沒有辦法勉強他們。


    東陵絕搖頭道:“我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不過有一點朕可以肯定的是……朕親下聖旨,先給舅父準備的女子賜婚給別人,然後多舉辦幾次聚會,讓朕安排的女子跟四哥多見麵,四哥若是喜歡,何不促成美事?”


    池木木點點頭,一臉正色道:“皇上,不管怎麽樣,我都不希望四哥的婚事,會變成政治聯姻。”


    東陵絕點頭,道:“四哥的性子,朕若是不給他找一個性格溫柔,心地善良的人,隻怕四哥會受委屈。”


    池木木垂下頭,有些失落的說道:“隻怕現在也不太適合,等到四哥武功大成,他若想變成跟正常人一樣,就會失去記憶,到時候……不記得我便也罷了,若是不記得他的妻子,讓人家如何自處?”


    東陵絕有些不悅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就這麽稀罕你的四哥嗎?”


    池木木道:“皇上不明白的。”


    東陵絕神色一黯,道:“朕是不明白,朕這樣的人,沒資格享受這樣的親情。”


    池木木才驚覺自己失言,便轉移話題問道:“皇上,最近德貴妃可有來見你?”


    “池慕秋?”東陵絕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道:“朕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哦?是嗎?”池木木奇怪的想,池慕秋怎麽會一次都不來見東陵絕?


    “聽說,太後身體不適,都是德貴妃這段時間在太後床前伺候,她夜夜留在慈寧宮,沒有回秋水宮。”東陵絕又道。


    “哦!”


    池木木點點頭,沒有多問。


    不管怎麽樣,池木木至少知道,池慕秋跟池映月不一樣,不會玩陰招,她隻要光明正大接招就足夠了。


    “皇上還有政務繁忙,臣妾就現行告退。”池木木見無事,就要告辭。


    東陵絕的手一緊,讓池木木貼近他的身體,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看來愛妃身體恢複的好,心情也不算太差,那麽今晚……可否幫朕,嗯?”


    他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池木木的唇上。


    “我,我,我先走了,皇,皇上有事,等,等吃晚膳的時候再,再說吧!”


    池木木暗恨,看來隻要遇到東陵絕說這種話題的時候,她就會變成結巴了。


    說罷,趁東陵絕鬆手,飛快的離開了承乾殿,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看著她狼狽而逃的身影,東陵絕似乎特別高興,池木木分明能聽到殿內傳來他朗朗的大笑。


    回到長樂宮,池木木屏退左右,躺在床榻上,拿過無名送過來的那個紅色的錦盒。


    錦盒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上麵雕刻著精妙的花鳥圖案,很是別致。


    這是池映寒送來的禮物,是什麽東西哪?


    池木木拆開,很是被裏麵那耀眼的禮物給閃到了眼睛。


    那是一個造型簡單的寬邊手鐲,手鐲本身沒什麽奇妙,不過是用白金做製,巧的是手釧上麵鑲著那一圈顆粒均勻寬大的金剛鑽,也就是二十一世紀俗稱鑽石的手鐲。


    金剛鑽細細的鑲了一圈,一共有十六顆,點綴在手鐲的中央,金剛鑽的兩邊,嵌著碧綠崔然的寶石,讓手釧看上去無比耀眼,竟是未有的華麗和漂亮。


    池木木細細摩挲著這巧奪天工的手釧,心中感概萬分,這樣的寶貝,得是何其珍貴,池映寒竟然就像送一根銀手鐲一般隨意的讓無名帶了過來。


    池木木輕摁暗扣,將手釧帶在手臂上。


    修長的手臂在略顯粗獷卻又精巧的手釧中,顯得愈發的白皙修長,當真美不勝收,池木木這種喜歡簡約的人,也是愛不釋手,帶著又打量了一會兒,躺下準備入睡,白荷卻走進來,氣呼呼的說道:“主子,皇後來了,說要見您!”


    “她來了?”池木木剛躺下,懶得起身,隻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危險的看著白荷。


    白荷點點頭,道:“可不是嗎?奴婢說主子您要休息,讓皇後回去,可是她說在門口等著你,等主子醒了再說,奴婢怕她等的久了,宮中人會說主子您恃寵生嬌,不把皇後放在眼裏,所以才進來通告一聲。”


    池木木道:“讓她進來吧。”


    “嗯?讓她進來?”白荷一臉不甘的說道:“主子,奴婢打發她走就是了,不知道她安了什麽心思呢。”


    池木木笑著搖搖頭,道:“無妨,本宮正好要見見她,讓她進來吧。這是長樂宮,她不能對本宮怎麽樣,也不敢!”


    白荷想了想,道:“那好吧。”


    不一會,池映月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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