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絕又道:“何況那時候父皇中毒已深,病入膏肓,根本就無藥可救,而且,若要殺了母妃,必會連累我,父皇知道自己已經回天乏力,便幹脆不管,因為他說,母妃每一次給他喂藥的時候,臉上都會展開最美麗的笑容。”


    池木木一陣感歎,沒想到皇家之中,竟然還有如此的癡情種!


    東陵絕道:“父皇病的越來越嚴重,母妃不知道是太過內疚,還是覺得父皇服用的藥量已經足夠殺死他,便停了藥,然後,父皇便跟母妃攤牌!”


    “被你聽到了?”池木木有些心疼的看著東陵絕。


    東陵絕點點頭,道:“對,他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父皇說不怪母妃,母妃哭成了一個淚人……可是,她的眼淚是毒藥,是迷惑父皇的毒藥,她就算再後悔,父皇也好不了了。”


    “所以你就將事情記載在手劄裏?”池木木問。


    東陵絕點點頭,道:“對,我便記載在手劄裏,因為母妃對父皇下藥,無人看見,朕那時候傻傻的想,萬一母妃將朕也毒死,那麽……日後有人翻到手劄的話,或許還可以替朕報仇!”


    池木木心一痛,更像被刀紮一般的疼。


    東陵絕,他的童年,到底忍受了怎樣的痛苦。


    母親毒死了父親,最後還因為嫉妒對他下毒,他沒有崩潰,而是長成一個高大英俊的少年,其實已經是個奇跡了。


    池木木忽然對他的喜怒無常感到理解,他或許隻是需要一個家人,需要一份有安全感的關心吧。


    “可是,朕的那本手劄,卻被我的母妃看到了。”


    東陵絕一臉的悔恨:“朕應該更小心一些的……朕應該更加隱忍一些,等到長大,有了能力,再為父皇報仇,可是,朕對她太差了,連看著她的眼神都帶上了恨意,所以……她才會懷疑,找到那本手劄!”


    東陵絕的神色變得愈發的悲憤憂傷,握住池木木的手也不禁變得更加緊了:“她發現了朕寫的那頁手劄後,便跟發狂似的,拚命的想要撕掉那本手劄……幸好朕發現的及時,搶了回來,可是她卻撕碎了那一頁記載著父皇死的文字……”


    東陵絕停了下來,池木木感受到他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一時間,心中不忍,便伸手,緊緊環住東陵絕,對他輕聲安慰道:“皇上莫要擔心,都已經過去了,都過去了……”


    東陵絕的身子,漸漸的止住了顫抖,沒有那般厲害,可是,卻還是明顯的抖動著。


    “朕拚命的搶回了那本手劄,想是她已經看過了其他的內容,除了那一頁之外,沒有對她威脅太大的事情,便還給了朕……”


    東陵絕的眸光幽暗,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他又說道:“那時候……朕以為她一定會殺了我,就像對父皇一樣,所以……朕非常害怕,以至於,她送給朕吃的任何東西,朕都不敢吃……”


    池木木的心如刀絞,恨不能幫東陵絕去受他幼時那番苦楚。


    東陵絕許久才接道:“父皇死了後,便隻留下朕一個人,我害怕極了……那時候,朕其實非常的依賴母後。”


    池木木意識到,東陵絕說的是現在的太後。


    “可是不曾想……太後為了自己的權勢,竟然讓母妃假意給我下毒,殊不知,母妃卻將計就計,真的對朕下毒……”


    他冷笑連連:“所以,不知道鳳凰命格的預言之前,朕一點都不怕愛妃是個不祥之人,因為……朕自己就是個不祥之人,朕將身邊的親人全都克盡,到了最後,隻剩下朕一個人了……”


    池木木心如刀絞,隻能緊緊的抱住東陵絕,喃喃的說道:“皇上莫傷心,你有我,你現在有我了,不是嗎?”


    東陵絕神色幽暗,終於反手緊緊的保住池木木,道:“對,朕現在不孤單了,朕現在有木木你了……”


    淚水悄然滑落,池木木隻覺得難受異常,死死的窩在東陵絕的懷中,隻想靠他靠的更近一些!


    “你聽過她的故事,應該知道,她做這些事情,全都是為了她的姐姐的那個兒子,南宮辰逸!這麽多年了,那個人是生是死尚且不知,她還在癡心妄想,唉!”


    東陵絕歎息一聲:“現在,她在邊疆,跟大理的人勾結起來,大理和西域已經反了。”


    “什麽?”池木木大驚。


    大理和西域乃是東瑜國的邊界,生產茶葉和皮草等物,是物資非常豐富的地方,隻是天高地遠,離京城太遠了。


    東陵絕長歎一聲,道:“朕昨天就已經收到消息了,本不同意你去北方,隻是……後來一想,你留在京城,萬一池家的人要傷害你,朕隻怕顧及不了,便同意你去北方暫時找那個池林。今天早朝的時候,有大臣來稟,朕在考慮派誰出征,討伐大理和西域,回到承乾殿,看到那本手劄,一時間心情不好,所以才對你……”


    東陵絕情緒平複了不少,伸手輕輕撫上池木木的腹部,低聲問道:“可弄傷你了?”


    池木木輕輕的搖搖頭,道:“無妨。皇上是打算派誰出征?”


    東陵絕歎息一聲,搖頭說道:“朕正頭疼這個問題,池映寒已經去了金河,朕手下能夠信任的大將少之又少,最合適的人選……確是舅父。”


    “皇上不想派池冥河去,他本已經功高蓋主,池慕秋又懷了身孕,加上池映月慘死,如果他戰勝的話,跟太後的眼裏隻怕更沒有皇上,若是失敗,又更是得不償失?”池木木問東陵絕。


    東陵絕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朕心煩的很。”


    池木木略一想,道:“大理和西域雖然物資豐富,可是畢竟沒有作戰經驗,多年來,一直享受皇上軍隊的保護,他們在作戰方麵,隻怕不如皇上的人。”


    東陵絕點頭,道:“問題就出在,鎮守邊關的將軍,已經被秦夫人說服,跟大理王和西域王狼狽為奸,他們又熟悉地形,派個不出色的將軍去,難當大任。”


    池木木道:“現在召四哥回來隻怕不妥,說不定,東陵曼跟秦夫人出逃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給皇上來一招聲東擊西,故意分散皇上的勢力。”


    東陵絕沉著臉,任誰被自己的母親和叔叔這般背叛傷害,隻怕心情都不會太好。


    東陵絕又看了池木木一眼,冷冷說道:“若是不行,朕便禦駕親征。不然,若非要叫舅父去,隻怕池慕秋的皇後之位是坐定了,若真是個兒子……朕不得不立其為太子。”


    東陵絕心中劃過一抹內疚,伸手握住池木木的手,低聲說道:“讓池慕秋生一個孩子,朕已經覺得對不起你了,朕的太子,必須要是我們生的兒子才行。”


    一股熱流劃過池木木的心間,她道:“皇上不必禦駕親征,一來危險,二來……京城中若是走了皇上,您剛親政不久,那些你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勢力,隻怕又會轉到太後的手裏,皇上願意嗎?”


    東陵絕道:“愛妃可有良策?”


    池木木想了想,道:“皇上可以派邵尚書去!”


    “邵子畫的父親?”東陵絕驚訝道。


    池木木緩緩的點點頭,道:“對,正是他。”


    “他不過是兵部尚書,作戰經驗尚淺,最主要的是,他也是舅父的人。”


    池木木搖頭,道:“非也。他雖是池冥河的人,可是因為邵子畫投靠東陵曼的事情,邵尚書已經受到懷疑,據說,他最近跟池冥河的關係非常僵硬,這個時候,如果皇上不計前嫌,肯重用他的話,不怕他不肯。”


    東陵絕道:“就算如此,將如此大任交給他,隻怕他擔當不了。”


    池木木道:“邵尚書為人機敏狡詐,凡事都非常小心,而且皇上可以派自己得力的暗人前往,更聽說邵尚書的身邊有一個得力的軍師,所以這些年來,邵家才能如此周旋,不被東陵曼吞並,獲取池冥河的信任。”


    東陵絕好奇的看著池木木:“愛妃調查的很清楚啊,若是別人,朕真會以為你想謀反。”


    池木木笑道:“皇上送了兩個暗人給我,你莫非忘記了?”


    東陵絕道:“是他們告訴你的?”


    池木木點頭,道:“他們已經是我的人,我讓他們說什麽,他們不敢不說,而且……我進宮之後,一直讓他們兄弟幫我調查重要的事情,隻不過皇上不知道而已。”


    東陵絕道:“愛妃果然跟常人不一樣,朕真真好奇,你在庵堂那樣的地方,是如何長大的!”


    池木木笑道:“以後皇上就會知道的。”


    “那朕便召邵尚書進來,派他出兵!”


    池木木在床榻上古怪的彎腰納了個萬福,道:“那臣妾就在這裏先預祝皇上馬到成功,武運昌隆!”


    東陵絕笑著伸手掛了掛池木木的鼻尖,笑著說道:“朕又不去出征,你恭祝朕幹什麽?”


    池木木輕笑了一下,道:“皇上雖然沒出征,可是是皇上的軍隊,臣妾不恭喜皇上,又恭喜誰呢?”


    東陵絕一怔,笑著說道:“也有幾分道理。”


    他的手,輕輕攬過池木木的腰,讓池木木靠近他的胸膛,道:“朕又想要了,怎麽辦?”


    他的腰身處,有意無意的摩挲了池木木幾下,似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急切,往前一挺,讓那火熱更貼近池木木。


    池木木羞的臉頰通紅,一臉羞澀,臉色凝上兩團火熱的紅暈,她對東陵絕道:“皇上剛要過一次,臣妾的身子還沒恢複,隻怕抵受不住。”


    東陵絕的笑容愈發的深了,道:“無妨,這一次,朕溫柔一點,可好?”


    粗糙的手掌如帶上了電一般,輕輕遊移在池木木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上,最後落在胸口那抹柔軟,輕輕的,熟練的揉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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