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池慕秋道:“你想說什麽?”


    池慕秋道:“皇上那樣的男人,不會為了兒女私情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你很聰明,而且比三姐姐善良,所以皇上才會喜歡你的。”


    池木木一怔,隨即釋然而笑:“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些話的話,你可以走了。”


    池慕秋眸光深邃的看著池木木,冷道:“怎麽?你不信?覺得我是離間你跟皇上的關係嗎?”


    池木木放下茶杯,漆黑的瞳孔滿是深邃,道:“小七,雖然你性格囂張,嬌生慣養,可是我一直不討厭你這個人,今天聽你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我覺得你挺可憐的,我為你感到可悲。”


    池慕秋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可憐我?你憑什麽可憐我?”


    池木木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對左右道:“你們退下吧,本宮有幾句話,要單獨跟德貴妃說。”


    “是!”


    左右一一屏退,池木木這才一臉正色看著池慕秋,道:“知道我為什麽可憐你嗎?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情,沒錯,皇上是欺騙了你,欠了你,可是你這種不懂愛情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皇上的真愛!”


    池慕秋冷冷的看著池木木,忽而連連冷笑幾聲:“真是可笑,你憑什麽可憐我?你家世和武功都沒我好,也不能獲得池家的支持,好像……你跟父親談過,讓父親支持你吧?現在父親已經做了選擇,在後宮之中,你以為有皇上的寵愛,就能夠長久嗎?”


    “錯了,我不是得到皇上的寵,而是得到他的愛。這樣還不夠嗎?難道你以為後宮之中有了孩子和娘家的支持,就能過的好嗎?一個女人,若是連自己丈夫的心都得不到,又還有什麽意思?”


    冰冷的話語不含一絲感情,從池木木的口中說了出來。


    池慕秋失笑:“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可能再成為要合作的同盟了,得不到皇上的心,那我便要奪取皇後之位,而你……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對於池慕秋宣戰的話語,池木木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道:“你是來宣戰的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告訴你,你不會成功的。”


    池慕秋漆黑的瞳孔裏,出現一抹冰冷的狠厲,她眸光深邃的看著池木木,半晌,才冷道:“那麽,就拭目以待。”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撫向自己的腹部,一臉驕傲的看著池木木道:“我已經有了身孕,皇上已經答應我了,而朵奧巫師已經給我算過,這個孩子,必是個男嬰。”


    池木木冷道:“朵奧是個妖言惑眾的巫師,你竟敢偷偷去刑部見他?”


    池慕秋搖頭道:“他雖幹盡壞事,可是……他確實有幾分真材實料,像你跟三姐姐的命格,他就看的很清楚。”


    “什麽意思?”池木木眼睛一眯。


    池慕秋笑的高深莫測,低頭,附到池木木的耳邊,低聲道:“朵奧說,鳳凰同生,天下大亂!”


    “小七,夠了!”池木木臉色一沉。


    池慕秋卻高高的站了起來,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看著池木木:“朵奧說,你跟三姐姐同是鳳凰命格,而鳳凰,沒有那麽容易泯滅!”


    “那你是指池映月還活著嗎?”池木木冷笑幾聲。


    池慕秋搖頭道:“三姐姐自然是死了,不過這個天象是注定有兩個鳳凰,既然三姐姐死了……那代替的必然是我,為了不讓天下大亂,我必須要……殺了你!”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眼神無比的冰冷,殺氣騰騰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一怔,麵無表情的對池慕秋道:“鳳凰同生,天下大亂。想必那朵奧隻跟你說了這麽一句話,後麵的話……都是你自己猜的吧?”


    池慕秋眉頭一挑,高傲看著池木木:“那又如何?”


    “蠢女人。”


    池木木搖頭道:“滾吧,既然你要殺了我,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你還是好好想想為妙。你知道我的手段,若真要與我為敵,你亦不會有好結果。”


    池慕秋冷笑一聲,道:“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皇上負了我,他永遠都不可能對我太過狠心,而勝敗與誰,還不一定。”


    她說著,一臉自信的摸著自己的小腹,似乎對於“鳳凰同生,天下大亂”這句話深信不疑,堅信她的腹內是個兒子。


    “小七,這個孩子是你跟皇上的,你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會以此為籌碼,你肚子裏有孩子,我不會傷害你,可是,等你的孩子生出來以後……”


    “生出來以後你再對付我嗎?別告訴我,你不想我的孩子沒了!”池慕秋道。


    “真是被迫害妄想症!”池木木起身:“我不想再同你這個被愛情蒙昏頭腦的女人的廢話,白荷,花穗,送客!”


    白荷和花穗從外麵走了進來,池慕秋的宮女也一同走了進來。


    池慕秋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池木木,臉上是一抹奇怪的笑容:“朵奧大師說,你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嗬嗬嗬……”


    她仿佛極開心,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長樂宮。


    “不就懷了身孕嗎?狂的什麽似的?跟誰沒懷過似的,在這皇宮之中,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下孩子呢!”白荷忿忿的看著池慕秋的背影說道:“主子,您趁這段時間,趁德貴妃不能伺候皇上,趕緊再懷個小皇子。”


    池木木失笑,道:“白荷,以後這話不能再說了,她萬一真的沒了孩子,隻怕會怪到你頭上。”


    白荷不服道:“哼,誰知道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啊。”


    花穗也道:“白荷,你若不想連累主子,以後別說這話了,宮中最受寵的就是主子,德貴妃又跟主子地位最高,若是有個什麽好歹,別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主子。”


    池木木心中暗讚花穗的聰明,對白荷道:“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我都不會讓這個孩子出世。”


    “就主子心善,你的孩子都被別人給害死了……”


    白荷一臉委屈,跺腳離開了這裏。


    花穗在身後安慰道:“白荷也是為了主子好,主子別生她的氣。”


    池木木點頭道:“嗯,本宮知道她的心意。”


    說罷,池木木深深的看了花穗一眼,道:“這長樂宮就是你跟白荷兩個管事的,白荷性子比較衝動,但是她很忠心,你們互相照應,凡事多勸著她。”


    “是。”花穗垂頭道:“能跟隨主子,是奴婢的榮幸,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主子,也會像白荷一樣忠心的。”


    池木木臉帶微笑,輕輕點點頭,道:“花穗,本宮知道你以前跟著東陵曼經曆了不少,可是跟著本宮,隻要你不背叛本宮,本宮便不會虧待你們。”


    花穗垂下頭,一臉黯然的說道:“花穗幸運,能夠跟著主子您,可惜花語她是個命苦的……早早就去世了。”


    池木木歎息一聲,道:“女人碰到愛情便會盲目,若不然的話,花語不會走上一天絕路。”


    花穗的眼眸垂下,看著地上,池木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接下來的幾天,池木木每天都忙碌在宮中與各大酒店花樓之間,接見了各式各樣的富商,收銀子收到手軟。


    過了六七天之後,京城的富商漸漸少了,偶爾還有一兩個是從外地來的富商。


    總之,京城的富商人人皆知,宮中出來一個模樣清秀的“木公子”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富商隻要出的起錢,便能買一個虛職,為自己的後代積福,避蔭。


    池木木便買下了一個酒樓,在東陵絕的暗中人挑選了幾個穩重得力,又善於經營酒樓的能人駐紮在那裏,有了富商來,便不用次次都見池木木,隻要留下銀子和姓名便可。


    看著上了軌道,池木木的心也放鬆下來。


    酒樓安在外麵,收放銀子也比較方便,池木木便不用如此操勞。


    這天回了宮,池木木跟東陵絕說,準備休息一天過後,便出發去北方,找池家的財神池林,東陵絕便讓禦膳房賜宴為池木木送行,隻是對外卻說,這段時間池木木為捐官之事操勞眾多,獎勵她的。


    池木木欣然受了,白荷和花穗都非常高興,說要給池木木打扮一番。


    池木木道:“就我跟皇上,不過是家宴而已,不必裝扮。”


    花穗忙道:“隻有皇上一人,就隨意裝扮一番好了。”


    池木木拗不過花穗和白荷,便欣然同意。


    隻是這隨意裝扮,卻也花了兩個時辰。


    白荷給池木木精心挑選了一件羅煙的紗裙,外罩一件銀紅色的繡花坎肩,下麵罩一條深藕色的百褶裙,腰上係著一條綴了珍珠的軟腰帶,硬是讓池木木顯得婀娜多姿,身材窈窕!


    花穗又硬是將池木木壓在妝鏡前,給池木木的青絲打散,梳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百凰朝月髻。


    光這一個發髻,就花了一個時辰。


    花穗給池木木插上步搖,又在耳側帶了一串綴著細流蘇的扁簪,耳上帶著貓眼的玉耳墜,手上更是帶了手鐲、手釧,和三枚戒指!


    池木木對著鏡子一照,果然顯得她富貴異常,美麗動人。


    正預備起身,花穗卻再次將她摁了下來,說道:“主子還沒擦胭脂呢。”


    然後不由分手的跟白荷忙活起來,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完全不顧忌這個主子在暗暗生氣,想要發威,卻找不到機會,隻好閉著眼睛,任由她們擺弄。


    “主子,好了!”就在池木木快睡著的時候,花穗驚喜的聲音傳來。


    池木木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裏的她,連她自己都一臉驚訝。


    描繪精致的眼妝,濃淡適宜的胭脂下敷上一層淡淡的珍珠粉,愈發顯得肌膚白裏透紅,眼睛如染了水霧一般,漂亮而又迷人。


    池木木讚道:“花穗果然不簡單,比白荷的手藝還要好呢。”


    花穗垂頭,神色有些黯淡:“在曼王府的時候,奴婢十歲便開始給各位夫人們化妝裝扮,她們為了綁住王爺的心,一個個要求極高,若是化的不好,花穗便會挨打。”


    池木木歎息一聲,白荷也一臉同情的看著花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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