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替東陵絕客套了幾句,然後讓清水扶著池木木,一行人悄默無聲的離開了,走了沒幾步,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盯著她,不由回頭看去,見西門風華正一臉幽深眸光的看著她,眼神充滿了深意。


    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著實有些慌亂,忙回過頭,扶著東陵絕匆匆離去,不敢再回頭。


    東陵絕隻是有了一些醉意,見往住所的方向走去,便問道:“怎麽?宴席結束了嗎?”


    池木木道:“已經結束了,快些回房去休息吧。”


    東陵絕點點頭,似想說什麽,卻醉眼迷蒙的盯了池木木一會,終究什麽都沒說。


    回了住所,池木木就對清水道:“去端些葡萄酒來,就說皇上還要用酒。”


    “是!”


    清水雖然不解,但也不敢違逆池木木的話,點點頭,不一會兒就端了一壺葡萄酒和兩碟點心,送進來放好後,在池木木的眼神示意下,靜默無聲的退了出去。


    寢房裏一時間隻剩下兩人,靜默無聲。


    池木木端起酒壺倒酒,隻聽到嫋嫋水聲叮咚響,聽起來格外的動人。


    聽到酒水聲,東陵絕的神色似乎清醒了不些,忙轉頭看向池木木。


    兩杯酒倒滿,池木木將其中一杯遞給東陵絕,笑盈盈說道:“皇上,來喝一杯吧。”


    東陵絕點點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池木木正欲喝,他卻伸手攬住池木木的手臂。


    池木木詫異,看向東陵絕,卻發現他本滿是酒意的眼瞳哪裏還有一分的渾濁?滿臉清醒的看向池木木,神色冰冷異常。


    東陵絕伸手,取下她手指間捏著的琉璃杯,在她詫異的眸光下,冷漠的說道:“你懷著身孕,雖說這葡萄酒好,卻終究會傷身子,你不必灌醉朕,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池木木略驚訝抬頭,看了東陵絕一眼,見他神態清醒,哪裏還有剛才一分的醉意,當下壓下心中的詫異,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有話要跟你說麽?”


    東陵絕輕輕頷首,也是一聲歎息,道:“你心中在想什麽,朕還能不知道麽?白天的時候,我就猜到些許了!”


    池木木鼻子一酸,莫名的淚意似馬上就要滾落下來,當下驚奇的看著東陵絕,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若想哭,就哭吧。”看著池木木這般模樣,東陵絕心中也極是不忍,本就壓抑隱忍了那麽久的感情,看著心愛的女人這般模樣,心中又打算坦白的他,哪裏還會忍心?


    聽了東陵絕的話,池木木心中的酸楚更甚,抬頭看著東陵絕,眨巴眼睛,晶瑩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就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落下第一滴淚後,就放聲大哭起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


    然後伸手,緊緊的攔住東陵絕的腰。


    東陵絕身子一僵,不由心軟,忙伸手擁住池木木。


    池木木哭的更加大聲,就像無盡的委屈終於找到宣泄的地方,不管不顧,放聲大哭。


    “莫哭了,都是朕不好。求你莫哭了!”


    就在池木木哭的七葷八素找不著北的時候,東陵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池木木一怔,滿腔的酸楚更濃,一邊哭一邊控訴道:“你這個混蛋,現在知道叫我別哭,你不是不在乎我了嗎?你不是不管我了嗎?我的生死,跟你有什麽關係呢?混蛋,你寵幸池玉琴,對我冷冰冰的,連東陵曼都死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嗚嗚……”


    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要在這一刻全部傾瀉出來一般,她哭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委屈。


    “都是朕不好,什麽都是朕錯了,我……”東陵絕哽咽,一個“我”字出聲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池木木依在他的身上,軟綿綿的又哭了半晌,才抬頭,一臉不甘的看向東陵絕,道:“我要問你一些話,你可能說真話?”


    東陵絕歎息一聲,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能不說真話嗎?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你哭瞎嗎?”


    池木木鬆了一口氣,終於點點頭,道:“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忽然對我這麽冷淡?為什麽你的病好了以後,就不理我了?”


    東陵絕正欲說話,池木木卻忙搶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千萬別告訴我是什麽本就不喜歡我,這次不過是說了真話而已!”


    東陵絕歎息一聲,池木木又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沒有下一次了。因為……我再也不會原諒你,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她的眼裏泌出了晶瑩的淚水,就那麽幽幽的看著東陵絕,欲言又止。


    這樣的眼神,又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後,東陵絕就算再硬的心腸,也硬不起來了。


    “好,朕跟你說實話。不過……有些事情能說的,朕便告訴你,不能說的,等到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可好?”


    池木木咬著唇思索了一會兒,在東陵絕的目光注視下,終於點點頭,道:“好吧。”


    東陵絕也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朕承認,寵幸池玉琴是逼不得已,是為了故意激你的。”


    池木木本已經收斂的淚水禁不住再次流了下來,怔怔看著東陵絕,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我呢?”


    東陵絕歎息一聲,道:“朕也不想,隻是許多事情……朕都生不由己,如果我不那麽做的話,你就會受到傷害!”


    “我會受到傷害?”池木木不解的皺起眉頭,深深的看著東陵絕,道:“難道比我受到這樣的傷害還要深嗎?還有什麽事情是比愛人背叛更痛的傷?”


    東陵絕歎息一聲,道:“有,木木,你相信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朕又怎會……你可知道,朕要日夜麵對池玉琴那樣的女人,該有多麽的辛苦?你可知道?朕每夜假裝寵幸她,沒人的時候,卻要她跪在旁邊伺候,永遠都不能上朕的龍床!”


    “怪不得。”池木木深深的震驚了一下,滿臉詫異的看著東陵絕道:“怪不得池玉琴每次回宮後,脾氣都極大,要找借口懲罰身邊的宮女出氣,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東陵絕點點頭,道:“對。她為了榮耀和臉麵不敢出聲,而朕正好可以利用她,其實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主使,拍了藍沁來威脅朕這麽做的。”


    “威脅?”池木木眉頭高高的挑了起來,看著東陵絕,半晌才不解的說道:“是什麽事情,竟然能夠威脅你做這些?”


    東陵絕點點頭,道:“為了你的胎兒和身體著想,對方是用什麽威脅朕的,朕就不告訴你了。”


    東陵絕的眸光忽然落在池木木的手腕上,盯著她那根金剛鑽的手鐲認真看著,道:“不過,對方的最終目的是你,以及你手上的這根手鐲!”


    “手鐲,和我?”池木木驚訝的抬眸,深深看向東陵絕。


    東陵絕輕輕頷首,語重心長的說道:“對。手鐲和你!”


    “這人是誰?”池木木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某種奇怪的直覺,忙問東陵絕。


    東陵絕沉默不語,皺緊眉頭,深深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的濃烈了,臉色一沉,正色問東陵絕道:“到底是誰?是不是……”


    東陵絕歎息一聲,道:“對,正是西門風華。”


    池木木的瞳孔猛的一陣收縮,思緒千折百轉。


    “如此說來……當初慫恿東陵侯謀反、藍沁背後真正的主人,池映月的合夥人,全都是這個男人了麽?”池木木仿佛為了確認什麽一般,看著東陵絕再次認真問道。


    東陵絕輕輕的頷首,道:“正是他!”


    “嗬……”池木木冷笑一聲,咬牙道:“竟然真的是他!”


    東陵絕點點頭,不由的歎息一聲,道:“你這麽聰明……應該能夠感覺到,這段時間,你見到他的這段時間,他跟平時大不一樣,有些古怪?”


    池木木輕輕頷首,點頭道:“確實。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想起西門風華有意無意間湊到池木木耳畔說的那些話,那總是有意無意挑逗的言語和神態……


    隻是,這個男人身邊應該是美人如雲,姬妾環繞,為什麽會對池木木這樣一個有家室,還懷著身孕的女人有興趣呢?


    “朕猜想……應該跟你的命格有關。”東陵絕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在一旁說道。


    “我的命格?我的鳳凰命格?”池木木一臉詫異的看向東陵絕。


    東陵絕輕輕頷首,點頭道:“大約是的。除此之外,朕想不到任何理由。西門風華性格乖戾,而且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他做什麽事情都是有目的,絕對不會感情用事的一個人,所以……他對你這麽做,是唯一的可能。”


    池木木蹙眉,眼瞳緊緊的眯了起來,轉頭看向東陵絕,眸光深邃,說道:“他就像以前的皇上一樣,若皇上不是遇到我,不也是這樣一個人嗎?”


    東陵絕點點頭,道:“那是因為朕動了感情,可是他……比當初的朕還要狠心。朕是從小感情受到傷害,可是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天性就是如此。”


    池木木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種非常不適的惡寒之感,半晌才歎息一聲,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來分析的,他或許天生就是為了爭鬥而生!”


    東陵絕點點頭,道:“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又做了一些讓朕不得不妥協的事情,朕必須要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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