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身著便裝的嚴參謀長,孤身一人坐在咖啡館裏,臉上的表情開始從喜悅逐漸變得焦躁。


    昨天她和張大偉約好了在這裏見麵,為了今天的見麵,她還特意化了淡妝,精心打扮了一番,卻沒想到,在這裏等了張大偉一個多小時了,也沒看到一個人影兒。


    服務員一直用一種詫異的眼神兒打量著她,直到第三次經過她麵前時,服務員終於看著她麵前早已空掉的咖啡杯,開口問道:“小姐,您還要再來一杯嗎?”


    “不用了。”


    嚴參謀長表情落寞,起身離開咖啡店,悶悶不樂地回到基地。


    張大偉這個蠢貨一定是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嚴參謀長一邊憤憤地換上軍裝,一邊在心裏尋思著:如果她見到張大偉,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張大偉大卸八塊,看他長不長記性!


    換好軍裝,嚴參謀長直奔張大偉的宿舍。可惜他沒有見過她穿上便裝化淡妝的樣子,這倒是真讓嚴參謀長有點兒生氣!


    剛一到男兵的宿舍,沒有看到張大偉,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齊勳因為他們兩個是剛從新兵連調過來的,所以暫時住在同一個宿舍。


    這兩天他一直在盡情地打籃球,剛回來,正洗完頭發。


    齊勳一看到嚴參謀長過來,有些詫異,一邊迅速地擦了擦濕漉漉的短發,一邊把嚴參謀長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嚴參謀長,今天不是放假嗎?你怎麽來了?”


    按說,嚴參謀長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兒來男兵宿舍啊!


    嚴參謀長一時有些難以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找張大偉的吧?咳嗽了兩聲兒,嚴參謀長說道:“我是……來檢查你們宿舍的衛生情況的!”


    說著,她掃了一眼張大偉的床鋪,卻驚訝地發現,張大偉的床鋪早已經空了!


    “張大偉呢?!”嚴參謀長皺了一下眉頭。


    齊勳說道:“你還不知道啊?張大偉昨天夜裏剛被調走,調去空軍部開飛機去了!”


    “什麽?!”嚴參謀長的心驀地一下沉了下去,驚訝地看著齊勳,“他走了,我怎麽不知道?!”


    齊勳說道:“是昨天晚上連夜調走的,事出緊急,你當然不知道了!若不是我和他在同一個宿舍,我也不知道呢!對了,你找他有什麽事兒嗎?”


    “哦,沒有了。”嚴參謀長的表情失落。


    張大偉走了,竟然連告訴她一聲都沒有!


    空軍部距離二十七軍的基地距離遠不說,除了執行任務外,平時基本上沒有任何可以見麵的機會,就算是執行任務,見到的飛行員也未必是張大偉……


    她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一個人,為什麽上天竟然這麽殘忍?


    曾經,她死心塌地地喜歡首長,但是首長卻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家;就在昨天,她才喜歡上了張大偉,可是張大偉竟然又被調走了!


    為什麽命運要如此一而再地捉弄她?!


    嚴參謀長心裏失落不已,雙腳不知不覺地走著,就來到了首長的辦公室前。


    “嚴參謀長,我正有事要找你”


    席慕白正找出了許久前關於花蝴蝶的資料,也看到了嚴參謀長,將花蝴蝶的資料隨手放進了抽屜裏,衝她揮了一下手,讓她進去。


    嚴參謀長木然地走進首長辦公室,喊了一聲:“首長!”


    席慕白略一點頭,說道:“嚴參謀長,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說。空軍部現在想在我們的人中挑選一名優秀的戰士,培養成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他們覺得張大偉是個不錯的人選,就把張大偉連夜調了過去。事出緊急,沒來得及通知你。”


    嚴參謀長木然道:“一切聽從首長安排。”


    “沒什麽意見就好!”席慕白揮了揮手,讓嚴參謀長出去了。(.無彈窗廣告)


    剛一出首長辦公室,嚴參謀長就像是發了瘋一般,飛快地奔跑了起來。她直接跑到訓練場上,一圈兒又一圈兒地跑了起來,額頭的汗水如雨滴般落下。


    和張大偉從相識到分開,一幕幕,在她眼前電影兒般一幕幕放映起來。


    “張大偉,你就走得那麽匆忙,連一聲招呼兒都來不及打嗎?”


    “昨天說好了三點鍾見麵,為什麽你不來?”


    ……


    所有的情緒和痛苦隨著汗水一起宣泄,嚴參謀長不知道,這一分開,他們到底還能不能再見麵。


    張大偉到了新的部隊,會不會很快就忘掉她,重新愛上別人?


    想到這裏,嚴參謀長的眼圈兒情不自禁地紅了起來。


    原來感情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它隻會讓你嚐到甜蜜的滋味後,又將曇花一現的美好殘忍的奪去,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痛苦深淵!


    嚴參謀長沿著訓練場地一圈兒接著一圈兒的跑,終於,累得不行了,雙腳一軟,大汗淋漓地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早已經渾身濕透了。痛苦隨著汗水一點一點蒸發,嚴參謀長感覺到,她的心也在一點點變得堅硬。


    她把自己那顆剛剛打開的心扉,期待著有人走進來的心扉,一點一點地再次關上了,落上了一把結實沉重的大鎖。


    從今天開始,為了不再承受失去的痛苦,她絕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再走近這兩扇心門裏。


    身上的汗水幹透了,嚴參謀長從地上站起來,感覺自己的心也已經完全變堅固了。從前的一切,都在她關上心扉的那一刹那,被永久地封存在了心底,永永遠遠地變成了過往。


    首長仿佛變得遙遠起來了;張大偉仿佛也變得遙遠起來了不管她多麽痛苦,生活還是依舊要繼續,時間還是依舊要流逝。


    如果像時間這種東西,都能夠殘忍到將一切的愛情,仇恨,痛苦,歡樂,榮耀,恥辱,都毫不留情地拋諸腦後,她又有什麽理由,繼續讓自己沉湎在過去的痛苦裏,不可自拔?


    嚴參謀長的步伐變得異常堅定起來,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心裏,除了任務,再也沒有其他了!


    席哥去基地了,安心一個人在新別墅裏閑得無聊。正無所事事,舒語的電話打來了,那頭兒,舒語的聲音異常的激動:“心兒,陸海川那個混蛋又出來上班了!”


    安心立刻一個機靈清醒過來,陸海川小時候,她正愁沒辦法下手,沒想到現在陸海川又忽然出來了!


    安心立刻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舒語說道:“你快來人間天堂,我約了他一會兒在人間天堂見麵,那個混蛋,竟然答應了!”


    安心立刻飛速地穿好衣服,拿了車鑰匙,跳上席哥給她新買的法拉利:“語,你讓他等著,我馬上就到!”


    安心一路狂飆到人間天堂,剛一停下車,她就迫不及待地從車上跳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悠閑地坐在吧台前喝酒的陸海川。


    安心一看到陸海川那張文質彬彬的臉,忽然覺得這丫真欠揍!王小漾都出事了,他竟然還這麽悠閑地喝酒!


    陸海川也看到了安心,一眼掃到了她那輛新車,微微一笑:“安小姐,不簡單啊,幾天不見,坐騎都有了。”


    安心麵無表情地在陸海川旁邊坐下,冷聲道:“少廢話,王小漾出事了,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舒語也站在安心的一邊,附和道:“對,王小漾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陸海川悠悠地倒了一杯酒,遞給安心:“先別急,喝了這杯,消消火氣。”


    安心看也不看一眼,憤怒地盯著陸海川,冷聲道:“老娘不喝!誰知道你這酒裏有沒有動什麽手腳!王小漾就是因為太相信你才會中圈套!”


    陸海川聽安心這麽一說,微微一笑:“王小漾中毒死了看來你都知道了呀?但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這就是我做的呢?實話告訴你吧,王小漾就是我毒死的!就憑她,一個蕩,婦,也想來分我的錢?門兒都沒有!”


    安心以前見到陸海川的時候兒,那貨都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沒想到今天露出真麵目來了,一副破罐子破摔、死不了要臉的樣子原來最會裝的,就是像陸海川的這種讀書人!


    舒語雖然早已猜測到王小漾凶多吉少,但是聽到王小漾死了,還是忍不住立刻氣得發抖:“陸海川,你會遭報應的!”


    陸海川端起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冷笑一聲,看向氣憤不已的安心和舒語:“報應?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女的,能怎麽報複我!實話說吧,我上頭早有東方明珠的少董幫我打理好了一切,要不然,我會堂而皇之的出來?有東方明珠的人撐腰,我怕什麽?要想除掉我,除非,你先出掉整個東方明珠。要想除掉整個東方明珠下輩子吧!”


    陸海川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銀行事務繁忙,一會兒還有幾筆大訂單要做,抱歉,不奉陪二位了!”


    安心氣憤不已,端起麵前的啤酒“嘩”地一聲朝陸海川的臉上潑去:“陸海川,你給老娘等著!”


    這麽無恥的人,一定要除之而後快!


    陸海川被潑了一臉啤酒,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很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西裝,就著啤酒理了一下頭發,人模狗樣地走出了人見天堂。


    安心和舒語看見陸海川那個鳥樣兒,肺都快氣炸了!


    忽然間,安心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周澤芬哭著說道:“心兒,快回來看看吧!你妹妹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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