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tg老巢。


    這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地點,也是雷欲的藏身之所。安靜地房間裏,雷欲所有的手下齊聚一堂,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整個房間的氛圍,仿佛安靜到窒息。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雷欲很少把他們一起召集在這樣一個密閉的房間裏除非,有大事要發生。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妖孽般的男子,丹紅的唇角帶著一抹淺笑,那雙向上飛起的丹鳳眼,雖然妖孽,卻有著一股嗜血的殺意。琥珀色的眸子泛著粼粼波光,如同被揉了焦的潭水,透著一股神秘和難以捉摸。


    雷欲悠然自若地走進房間,他的身後,跟著麵無表情的安然。


    她一如既往的冷豔濃妝,黑色的頭發高高盤起,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短款修身夾克,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幹練而冷漠。


    “鎖上門。”


    雷欲微微一笑,吩咐安然。這幾個字說得輕鬆而自然,然而每個手下卻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渾身冒冷汗。


    安然麵無表情地轉身,“啪”地一聲將房間的門鎖上了。隨後忠實地站在雷欲身後。


    雷欲掃視了一眼麵前都站著的手下,每個人雖然都不說話,然而卻能看得出他們的緊張。雷欲忍不住笑了一聲,丹紅的唇角上揚的幅度更大


    “都是自己人,別緊張。”


    殊不知,雷欲越是這麽說,其他人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就更加強烈。


    嚴屹站在這些部下當中,他們都是雷欲最為器重的手下,尤其是他,經手過雷欲很多重要的事情。雷欲是個多疑的人,他需要比雷欲更加心思縝密。所以以往每次tg出事,盡管都和他提供的情報有關,但是他都有辦法不讓雷欲懷疑到自己身上


    然而不知為何,今天,嚴屹的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安的預感。這種不安,是一種直覺,一個出於臥底敏銳洞察力的直覺。


    這個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應該和他有關。


    “說吧,是誰向孤狼提供的情報!”


    雷欲忽然臉色一變,將一份情報摔在桌子上,“這是前不久從我們基地截獲的情報,裏麵的代碼雖然看不懂,但我們請了國外的破譯人員,大致猜測出,這是一份關於我行蹤的情報。”


    嚴屹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很快便明白過來:該死,他竟然中了圈套!


    雷欲不久前說要帶安然去一個地方,其實是下了一個套,他根本就沒去!而他,竟然誤以為這是雷欲的行蹤,給首長發了出去!


    他太大意了!


    一想到這裏,嚴屹的心忽然“咯噔”一聲,猛地一沉:如果這份情報沒被首長收到,那麽暴露的隻是他自己,這倒無所謂;可如果這份情報被首長收到,趕到了上麵的地點,一定會中了雷欲的圈套!


    他太大意了!真tm的該死!


    雷欲的忽然暴怒起來,厲聲道:“我他媽早就懷疑有內鬼!我們每次的行動都能被孤狼知道,三年前我們死了那麽多弟兄,誰他麽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如果這次不是我設置了一個圈套,估計連活著回來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們就那麽盼著我死?!”


    雷欲的手下麵麵相覷,雖然都知道不是自己,卻個個兒不敢吭聲。


    嚴屹隻能跟其他人一樣,但是他心裏清楚,雷欲既然鎖上門來這裏,應該就已經知道臥底是他了。


    果不其然,雷欲見沒有人說話,琥珀色的眸子停在嚴屹的身上,冷聲道:“沒有人主動站起來承認?看來,還得我親自出手了”


    話音剛落,雷欲臉色驟然一變,忽然推開眾人,一步跨到嚴屹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由分說握緊拳頭朝他的腹部“砰”地一拳,狠狠地打了下去!


    “唔……”


    嚴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痛苦地捂著腹部,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難道是他?”


    “不可能啊,他對老大最忠誠了……”


    ……


    所有的人在驚恐的同時,都在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這一切。他們怎麽也不敢相信,平時對雷欲最為忠誠的嚴屹竟然就是臥底!


    嚴屹抱著最後一絲僥幸,跟雷欲斡旋:“雷哥,我跟了你這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我對你忠心不二,你不該懷疑我!”


    雷欲白皙的額頭上凝起了一根青筋,琥珀色的眸子中是可怕的怒火:“在你的住處搜到了密室還有聯絡器,你該怎麽解釋?!”


    他雷欲,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在發送的情報被攔截之後,他已經派人秘密搜索了所有手下的住處。


    嚴屹隻能裝作不知:“雷哥,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嚴屹知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危險的可能性已經很高了。他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做好最後一搏,實在不行,就跟雷欲同歸於盡!


    想到這裏,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自己腰間的槍。


    隻要一旦察覺雷欲徹底對他失去了信任,起了殺機,他就和他同歸於盡!


    “不知道是嗎?!”雷欲勃然大怒,“好,我就讓你見見你們的人!”


    話音剛落,隻聽到“嘩啦”一聲,房間的門打開了,安向遠和周澤芬被五花大綁地送了進來,他們兩個人身上都帶有傷疤,看來是剛剛被審訊過。


    這兩個人,嚴屹都認識,曾經在軍方擔任重要職務。隻是,他們已經退休很長時間了,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渾身是傷的安向遠,疲憊地睜開了眼睛,縱然老了,他也仍是一番錚錚鐵骨。長達六個小時的審訊並沒有從他嘴裏套出分毫有用的消息來。


    他在接到007發送的情報後,就和周澤芬火速趕往請報上的地點,去找雷欲報仇。卻沒想到,反而中了雷欲的圈套,被他們押送到了這裏。


    安向遠憤怒地看著雷欲,事先落在他身後,卻發現他身後站著的,竟然是安然!


    安向遠吃了一驚,立刻失聲叫了起來:“安然,我的女兒,你還活著?!”


    周澤芬經過一夜的折磨,身子已經極度虛弱,聽到安然的名字,忽然也抬起頭來,看到安然,頓時喜極而泣:“女兒,你讓我們找得好辛苦!你還活著,你沒有死?!”


    安然卻平靜地看了安向遠和周澤芳一眼,毫無反應。


    雷欲滿意地拍了拍安然的肩膀,看著安向遠和周澤芳,微微一笑:“她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的女兒了,她現在就是我的一條狗,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說著,雷欲勾起唇角,修長的手指輕輕轉而輕輕托起安然的下巴,輕聲問道:“我說的對嗎?”


    安然麵無表情,回答道:“是的,主人!”


    雷欲滿意地一笑,轉身看著安向遠和周澤芳:“你們都聽到了吧?我現在是她的主人!”


    安向遠起得渾身發抖,怒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早知道你會做出這種辱沒家門的事,當初我就該一把掐死你!”


    周澤芬也哭了起來:“然啊,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


    嚴屹看到這一幕,才知道這個安然原來是安向遠和周澤芳的女兒,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雷欲利用安然的假死,周澤芳和安向遠複仇心切,擅自聯絡他,不知道這樣一來,反而他們三人統統中了雷欲的圈套!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他倒不怕和雷欲同歸於盡;可現在又牽扯到了另外兩名同誌!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他不能輕舉妄動!


    遲疑了一下,嚴屹鬆開了手中的槍。


    雷欲冷笑一聲,走到嚴屹麵前,琥珀色的眸子中透著一股冰冷:“承認嗎?如果不承認,我現就一槍一個,解決掉他們!”


    雷欲說著,從一個手下手中接過槍來,“哢擦”一聲上了鏜。


    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嚴屹冷聲製止了他:“別開槍!我說!”


    雷欲眼中湧起一股莫大的失望,那股失望卻又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殘酷與冷漠。他勾起紅唇,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握住了嚴屹的手,打量著他冷峻的臉:“007?說吧,你是怎麽潛伏到我身邊的,都發過什麽情報!”


    安向遠知道,都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才導致007暴露,是他害了嚴屹同誌,可是他不能再害更多人!


    “007同誌,你不用管我們!你不能向他交代!”安向遠情緒激動地製止道。


    雷欲勃然大怒,衝安然使了個眼色,安然會意,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槍,朝安向遠的腿上“砰”地開了一槍。


    安向遠痛苦地捂著腿,倒在了血泊中。


    周澤芬大聲哭了起來:“老頭子,你怎麽樣了……”


    嚴屹眉頭狠狠一皺,一把從腰間掏出手槍,其他人以為嚴屹要對雷欲開槍,忙嘩啦啦地一陣忙著掏槍,不約而同地圍成一圈,將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嚴屹。


    卻沒想到,嚴屹麵不改色,將那支槍緩緩地對準了自己的頭部,冷聲道:“立刻送他們去醫院!否則,我一槍下去,你什麽也別想得到!”


    雷欲隻得狠狠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嚴屹既然能夠在接受潛伏的任務,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打算。


    “立刻送他們去醫院!”雷欲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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