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君宅,上上下下,很快都得知了這個噩耗,頓時哭聲一片!


    一連幾日,安心都沉浸在這種悲痛之中。


    君宅每一個熟悉的角落,每一件物品,都能讓她想到君慕白,一想到君慕白,就不由得肝腸寸斷。


    如是一傷心,安心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更加羸弱起來,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這些天也仿佛安靜了許多。


    枕邊仍舊放著君慕白給她的書,這本書安心已經看完了,可是君慕白卻再也不會回來,向往常那樣表揚她。


    一想到這裏,安心就心痛如刀割。君夫人更是每日以淚洗麵,幸好有周澤芬在,好不容易才將君夫人勸住了。


    一臉數日,安心都處於這種極度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安心走到鏡子前時,從鏡子中看到自己,驀地吃了一驚鏡子裏的女人還是她嗎?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陌生?


    整整瘦了一大圈兒的身子,因為哀傷過度而浮腫的麵部,剛剛哭過的眼睛,淩亂的長發如今的她,竟然變成了這樣?!


    安心忽然想起她答應過君慕白的事情: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將來都一定要開開心心、幸幸福福地生活,可是她卻把自己的生活過成了這樣!


    也許君慕白早在跟她結下這個約定的時候兒,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的發生,所以才無論如何都要安心答應他,還要安心一遍遍地重複給他安心答應他了,可是安心卻沒有做到!


    君哥信守承諾了那麽多次,這一次,是她該信守承諾的時候兒了!她想讓君慕白的在天之靈能夠安心!


    站在鏡子前的那一刹那,安心一咬唇毅然決然地做了決定!


    首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離開這個環境,讓自己能夠舒緩一下心情!


    於是,安心脫掉了身上那件一直穿著的睡衣由於最近她總是哭完睡,睡完哭,所以根本沒跨出過家門半步安心打開衣櫃,從君哥給她買的衣服中挑選出一件素色的衣服,換上了。(.)


    她將頭發精心地盤成發髻,畫了個淡妝,經過這麽一番簡單的張羅,安心已經煥然一新了。


    周澤芬把安心的改變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以為安心走出了陰影,心裏不由得暗自為安心感到開心。


    安心將自己的衣服和寶寶的衣服都裝在一個櫃子裏,當初君哥臨走的時候兒,都交代好她了的;可是因為這些衣服實在太多了,安心隻能挑選其中的一部分帶走,盡管如此,還是滿滿地裝了好幾個行李箱。


    女傭看到安心親自整理行李,忙走過來說道:“少奶奶,您歇著吧,整理行李的事情,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就行了!”


    安心微笑著製止了女傭:“不用了,我想自己整理。”


    女傭似乎也了解安心的心思,於是便不再強求。


    安心整理這些行李的時候兒,想起君哥當初一遍一遍地叮囑她,還特意準備了兩個衣櫃,男孩兒一個,女孩兒一個。


    甚至還不厭其煩地教給她做飯、整理東西。


    當時,安心隻以為是君慕白“更年期”到了,嗦,可是也許在那個時候兒,君慕白就已經料到自己會先撇下安心和孩子而離開。


    一想到這裏,安心的鼻子便忍不住發酸。


    整理完了衣服,安心打開另外一個櫃子,滿滿的都是禮物,裏麵有給男孩子準備的禮物,還有給女孩子準備的禮物。


    君哥的心思終究還是太細膩,連這些入微的細節都想的那麽周到!


    安心想著,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禮物太多了,安心沒辦法帶走。


    經過一番挑選,她終於從這些成堆的禮物中,挑選了一個銀質的長命鎖,銀質的圓項圈,下麵鎖著一把精巧的銀鎖,鎖上帶著一把鑰匙。


    安心拿著那把長壽所,心想,這個禮物正好可以留給孩子,將來等到孩子出生了,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可以戴著它。


    這也算是他的父親正式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吧!


    安心鄭重地將那把長命鎖放進行李箱裏,又帶上君哥給她的那本軍事推理書,打包完這一切行李,安心找到了薛佳人。


    這些天,薛佳人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看到安心打扮一新地來找她,有些訝異。


    “媽,今天我來找您,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說。”安心稱呼君夫人“媽”,是因為在她的心目中,早已經把君哥的母親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君哥將來不能夠照顧君夫人,她一定會代替君哥做到!


    君夫人抬起紅紅的眼睛來,靜靜地注視著安心。


    安心說道:“我想搬離這裏一段時間。這裏是我跟君哥的家,每當我看到這裏的一草一木,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君哥。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想先離開這裏一段時間。”


    君夫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能夠理解你。你想要走的話,我也不會挽留的。畢竟,你現在還年輕。”


    安心聽出了君夫人話中有話,但是她現在也不想跟君夫人解釋了,她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君家上上下下的女傭聽說少奶奶要走,個個兒都哭著過來送她。安心和周澤芬告別了君夫人,告別了女傭,回到了自己久違的家。


    安向遠聽說安心要來,早已經準備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迎接安心。自從安心出嫁以後,鮮少回來,安向遠和周澤芬雖然想念安心,卻從來沒有期盼過安心回來。


    如今君慕白出了事,安向遠擔心安心挺不過來,無比殷切地期望女兒能夠回來。


    盡管安向遠一直在心中默默叮囑自己待會兒不要在安心麵前難過,但是當安心跨進家門的那一刹那,看到挺著大肚子的女兒隻身一人回來,安向遠的眼淚還是克製不住地撲簌撲簌掉下來了!


    安向遠走過去,將安心一把緊緊地擁在懷中,老淚縱橫地說道:“我苦命的孩子啊……”


    安向遠一落淚,又勾起了安心的傷心往事,也忍不住跟著安向遠一並落下淚來。


    周澤芬見安向遠和安心都哭了,忍住心痛,責怪安向遠道:“心兒心裏本來就不好受,你現在又惹心兒難過!”


    安向遠聽到妻子的職責,忙擦幹眼淚,勉強做出一副笑臉,讓安心進到客廳裏,說道:“閨女,爸爸今天做了一桌子你最愛吃的菜,喜歡吃什麽就多吃點兒!爸還盼著你肚子裏的小外孫早點出生呢!”


    安心為了不讓安向遠難過,便打起精神,吃了一些。


    安向遠跟周澤芬看見安心肯吃東西,心裏總管是寬慰了一些。


    不知不覺,已經是晚飯過後。談起這次任務被泄露的消息,安心便向安向遠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爸,我一直覺得事情很蹊蹺。這次任務是一號親自打電話給君哥的,按道理雷欲不應該知道情況。可為什麽雷欲不但知道了,還將君哥出行的路線摸得一清二楚?”


    安向遠的眉頭蹙了起來,疑惑地說道:“心兒,你是懷疑有人泄露了任務?”


    安心點了點頭。


    安向遠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隨後表示讚同安心的觀點:“慕白雖然年輕,但是已經從軍多年,大大小小的任務,卻也完成了不少。這次押送軍火的任務,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有什麽意外發生。聽你這麽一說,應該有人提前向雷欲泄露了消息。”


    安向遠如此一分析,安心更覺得自己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可是,泄露任務的人到底是誰呢?


    安向遠繼續分析道:“如果說電話是一號親自打給慕白的,那麽這中間,知道任務的人,除了慕白之外,就隻剩下孤狼特種軍的幾名戰士。能夠把情報傳給雷欲的,應該就在他們之中了!”


    安心聽到安向遠的話,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內鬼竟然出在孤狼內部,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想了想,很快否認了安向遠的話:“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他為很麽吧早些下手,而要偏偏等到這次任務?如果說,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早就會對慕白下手了。”


    安向遠說道:“也許,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心兒,你爸爸我當年也是做過臥底的人,對於這一點再了解不過了!臥底有臥底的宗旨,哪怕距離敵人隻有咫尺之遙,隻要時機不合適,就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接下來,他們還會完成更重要的任務!”


    聽安向遠這麽一說,安心仿佛理解了,皺眉沉吟道:“也就是說,如果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他之所以不早早對慕白下手,而是等到現在這個機會,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然後接下來展開更宏偉的計劃?”


    “很有可能是這樣!”安向遠點了點頭。


    安心好看的眉毛緊緊地蹙了起來。


    如果說這個分析是正確的,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那麽整個兒二十七軍就危險了!因為接下來,這個人不知道會用什麽樣的手段展開什麽樣的計劃!


    想到這裏,安心不由得陡然擔心起來,立刻站起身來,表情嚴肅地對安向遠跟周澤芬呢說道:“爸,媽,我不能在家裏呆著,我得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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