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訪問:щщщ.。


    蔚藍的天空映照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碧藍的海水在大風的吹拂下翻滾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一大一小兩個身著‘迷’彩服的英俊身影,正站在金黃‘色’的沙灘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波’濤起伏的大海。


    海‘浪’聲聲,遠處有海鷗鳴叫著從大海上方劃過。君寶抬起稚嫩的手掌,遮在前額,擋住頭頂的陽光,向大海遠方眺望過去。


    可視線所及之處,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水,還是海水,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是他和爹地開車行駛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君寶在悍馬車上睡了長長的一覺,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置身此地。


    向來對爹地言聽計從的君寶,這會兒不得不開始產生懷疑了。眯著眼睛眺望了半天,君寶終於側過臉去,揚起漆黑的小腦瓜,看著身邊比他還要英俊帥氣的男人,禁不住‘奶’聲‘奶’氣地問道:“爹地,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


    君慕白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他此刻比兒子還要困‘惑’,英俊的眉頭略略一皺,君慕白用深邃的目光瞄了兒子一眼,隨後歎息道:“不會出錯。短信上麵顯示的地址就是這裏。”


    當時在接到短信,看到上麵的地址之後,君慕白原本以為在這附近會看到敵人的窩點;沒想到當他趕到這裏之後,發現這裏除了大海之外,竟然還是大海,什麽都沒有。


    如果說有的話,隻有幾隻海鳥。但是這管個鳥用,他們的敵人又不是鳥!找不到敵人,怎麽跟敵人作戰?!


    正在君慕白疑‘惑’之際,耳畔忽然響起君寶的驚呼聲:“爹地,有情況!”


    君慕白立刻望向兒子,隻見小家夥正拿著軍用望遠鏡,一麵望著大海,一麵用手指向一個方向。


    君慕白立刻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隻見在遠處,原本一望無際平靜的大海上,忽然慢慢地升起了一個電梯大小的玻璃箱!


    玻璃箱越升越高,最後停在了海麵上。然後,一麵玻璃打開,呈現出了一個電梯大小的空間。


    君寶已經完全目瞪口呆了,禁不住驚呼道:“天啊!他們該不會在水下修建了一個宮殿吧?!”


    那個玻璃箱卻依舊停留著,沒有動靜。君慕白的眉頭緊皺,冷峻的麵容若有所思。他不知道海底下是什麽情況,但是顯而易見,這個玻璃箱是為他和君寶而準備的。


    “爹地,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君寶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君慕白。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在十分重大的時刻,還是要聽取爹地的意見。


    君慕白思忖了片刻,最終狠狠地咬了咬薄‘唇’,下定了決心。他用堅毅的眼神看了兒子一眼,壓低聲音道:“把武器做好防水措施,遊過去!”


    君慕白本以為君寶會害怕,沒想到君寶全然沒有絲毫畏懼,父子兩個一拍即合,立刻開始給槍支、炸‘藥’等做防水措施,然後一前一後地“撲通”跳進了海水裏,向著海麵上停留著的玻璃箱遊了過去。


    雖然天氣十分晴朗,又是午後,海邊的風景很好,但是海水還是有些冰涼。當君寶第一次下水的時候,不覺渾身打了個‘激’靈,被冰涼的海水凍得抖了一下。


    “阿嚏!”


    君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君慕白一側眉,看到身邊的兒子凍得瑟瑟發抖,卻還跟著他一起盡力地向前遊,不禁一陣兒心疼。早知道他就不該讓這小子跟著來!


    “兒子,還撐得住嗎?!”君慕白禁不住開口問身邊的小小人兒。


    君寶心裏一陣熱乎,雖然爹地這句關心的話聽起來語氣冰冷,但是被男神關心了還是很感動的嘛。


    “放心吧,我沒事兒!虎父無犬子,爹地你都不怕冷,我怎麽會怕呢!”君寶短發濕漉漉的,緊貼在額前,顯得更加英俊‘迷’人。


    君慕白原本打算把兒子拖起來,帶著他遊過去,畢竟這是自己兒子啊,怎麽著也是心疼。但是看到君寶堅強的樣子,君慕白強迫自己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的的確確心疼兒子,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是個軍人,他的兒子將來也要成為一名軍人,身為一名軍人,這些苦痛就要學會承受。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君慕白知道,君寶在他這個年紀,承受了很多不應該由他承受的額東西。但是君慕白必須要狠心,隻有狠下心來,隻有這麽做,才能真正地鍛煉兒子,也許這才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最厚重的愛!


    所以,看著小家夥咬著牙在冰冷的水裏堅持,君慕白隻能一鐵心,放棄了幫助兒子的打算,自顧自地遊在了前麵。


    君寶在後麵奮力追趕。


    父子兩個終於來到了巨大的玻璃箱麵前,君慕白輕鬆一躍,跳了上去;而相比起來,君寶則顯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兩個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原本帥氣‘逼’人的‘迷’彩服,如今緊緊地貼在身上,顯示出身體的線條。


    君寶看了看爹地,隻見在衣服的包裹下,八塊腹肌若隱若現,男人身體的肌‘肉’線條透著力量和成熟的魅力,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濕身‘誘’‘惑’啊!再看看自己,整個兒變成了一落湯‘雞’,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冒水,雖然小臉兒長得很帥氣,但是此刻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


    在對比了自己和爹地的狀況之後,君寶忍不住慨歎道:“為什麽有的男人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可以做到很帥,而有的人就不可以呢?”


    君慕白一邊擰幹外套上的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嘀咕什麽呢,小鬼?”


    “額……沒什麽……”君寶隻能自己安慰自己,不要跟爹地比啦,人比人會氣死人的。


    慨歎完畢,君寶也忙學著爹地,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下來,然後擰幹上麵的水。然後再次穿上衣服的時候兒,感覺就沒有那麽黏糊糊的了。


    君慕白雖然價表麵不動聲‘色’,但是實際在暗地裏一直觀察兒子。看到君寶用盡全力擰衣服,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愣是擰不出水來了,君慕白看著兒子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大手一把拿過小家夥手裏的衣服,輕鬆一擰,隻見衣服上立刻“嘩啦啦”地淌下許多水來。


    “可以了。”君慕白大手將兒子皺巴巴的衣服扔了過去。


    君寶雙手接住爹地丟過來的衣服,再次打開這衣服一看,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爹地你確定這是你用手擰幹的,不是用甩幹桶甩幹的?!感覺比甩幹桶甩得還要幹啊!


    爹地的臂力果真不是蓋的啊啊啊啊!!!


    君寶真是越來越崇拜身邊這個男人了!額……當然隻是崇拜啦,沒別的意思,各位看官千萬不要多想,君寶向大家發誓他是百分之一萬的直男一枚。


    當君慕白和君寶上了這個透明的玻璃電梯之後,隻見電梯的一扇‘門’慢慢地合上了,接著,開始緩緩地向下方下沉。


    海水被電梯一層一層地劃開,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君寶看到一個嶄新的海中世界正在慢慢地展現在他麵親。


    君寶對這一切都充滿了驚訝,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猜錯――有人果真在海中修建了一座水下宮殿!


    偌大的水下宮殿式建築足足有兩百多平米,牆壁全部用水晶打造,透明結實,能看清楚海中的一切生物,卻又和海水完全隔絕。透過透明的水晶牆壁,能清楚地看到裏麵的裝修和布置,‘精’致典雅,極其富有藝術感。


    淡藍‘色’的海水將裏麵映照成了藍‘色’,讓整個水晶宮殿看起來如同一個藍‘色’的夢境。這是一個十分大膽的建築設想,無論從水晶宮殿的外觀上,還是從裏麵的布置上,還是從整個宮殿的設計上,都能夠看出,能夠想出在水下修建這樣一座宮殿的,一定是個藝術奇才。


    而具備這樣的藝術頭腦和經濟實力的,隻有餘風。


    透明電梯在緩緩下降,逐漸進入水晶宮殿內部。君慕白深邃的雙眸凝聚在宮殿四周,這一切已經震撼到了他。


    從這個宮殿的外觀上來看,一切都是嶄新的;也就是說,這座水晶宮店是最近才設置出來的。


    不得不承認,這是迄今為止,君慕白見過的最大手筆、最富有藝術特‘色’的個人建築!


    電梯緩緩地停在了水晶宮的地步,君慕白深邃的雙眸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大到整個宮殿的設計,小到每一處拐角,甚至每一個‘花’瓶的顏‘色’,都別具匠心,搭配得天衣無縫。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切都是經過了餘風‘精’心的設計。


    君慕白深深地歎了口氣,為餘風這樣一個藝術天才而感到惋惜。這樣的傑作,如果能夠呈現在世人麵前,將會引起多麽巨大的震撼!這樣的設計,也隻有像餘風這樣的藝術天才,才能夠設計出來!


    君慕白無法想象,一個雙目完全失明的人,是如何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和想象力,設計出這樣宏偉的建築和這樣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每個細節。


    能做到這些的人,必定是一個藝術天才。


    而如今,他就站在這個藝術天才設計的藝術品裏,為這個天才的構思和設計而慨歎。


    這個世界上,天才本來就已經是少數;更何況,餘風還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天才。這樣的人,更為惋惜。


    君寶更是已經完全震撼了,身處在這個巨大的水晶宮中,由於四周的玻璃是透明的,頭頂的燈光也經過了‘精’心的設計,將整個宮殿照耀得極其夢幻,四周的牆壁反而被忽略了,豐富真得置身碧藍‘色’的大海之中,與周圍的海水融為了一體!


    作為一個兒童,君寶的好奇心和童心立刻被這個夢幻一般的海中世界喚醒了,他看著周圍的魚兒,四周的水草,興奮得又蹦又跳,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小軍人”的身份,徹底變成了一個孩子,沿著水晶牆興奮地和魚兒打招呼,企圖伸手抓住長長的海藻。


    而此刻,在宮殿的地下一層,在一個密閉的監控室裏,黑玫瑰麵無表情地盯著監控畫麵,從畫麵上,她看到若有所思的君慕白和興奮不已的君寶。


    黑玫瑰轉身走出房間,目光向另一層望去,那裏,一個瘦削、高大的背影正靜默地站著,宛若死神的背影般,‘陰’森,卻透著一股淒惶。


    黑玫瑰沉默地盯著餘風的背影良久,心頭竟隱隱作痛。人可以選擇的生活方式有千千萬萬種,她不明白,主人卻為何偏要選擇這最痛苦的一種。


    深愛著一個自己永遠都得不到的‘女’人,銘記著那些永遠也無法消滅的仇恨。他是一個天才藝術家,也是一個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在認識餘風之前,黑玫瑰一直堅信,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貨。但是自從認識餘風之後,她的看法一點一點的改變。


    他就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異類,天才內心的孤獨和偏執,無人能懂。就在幾個月前,當餘風親自將一副設計到完美得無可挑剔的水下宮殿的設計圖‘交’到黑玫瑰手中,並且命令她請最好的建築師斥巨資打造這樣一個龐大的水下工程時,黑玫瑰的震驚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


    這是遊戲的最後一關,也是整個遊戲的最終地點。而這個遊戲,被餘風稱為――毀滅遊戲。


    “這是個可怕的名字。”黑玫瑰心情沉重地想道,“毀滅――這兩個字眼,讓人不寒而栗。”


    黑玫瑰無從得知餘風是怎麽能夠在雙目失明的情況下,完成了那樣一副讓她震驚的傑作,每個細節,每個角落,都經過了反複斟酌,完美到無可挑剔。這樣一個美麗的如同夢境的宮殿,卻有著一個可怕到不為人知的名字――


    死亡宮殿。


    對,沒錯,就是死亡。所有進入這個宮殿的人,除了贏家,其餘的人,都要死。


    拿到這幅設計圖之後,黑玫瑰秘密地在全世界各國聘請最優秀的建築師,所有的人齊心合力‘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把一個來自天才頭腦中的構想變成了現實,也就是眼前這座足以震撼上帝的水晶宮,一個在世人眼中完全不可能的構想。


    餘風用這樣一幅圖證明了自己的天賦,但黑玫瑰也知道,這也許是他留下來的最後一個作品,而這個作品,也許很快就會走向毀滅,沉默在偌大的海底,永遠不為人知。


    也許多年之後,像泰坦尼克號中的故事,當海底的奇跡被世人重新發現之後,他們才會意識到,多年以前,曾經有這樣一個天才,存在於這個世間,而那段‘波’瀾起伏的故事,也會重新被挖掘起來,引無數人唏噓不已……


    黑玫瑰歎了口氣,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默默地走到餘風身後,道:“主人,他們來了。”


    餘風並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指君慕白和君寶。


    黑玫瑰望著餘風的背影,禁不住開口道:“主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偏執呢?現在我們還有時間,隻要你想明白,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裏,天涯海角,你想去哪裏都可以,我都會陪著你。我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好不好?”


    黑玫瑰一點兒也不明白,為什麽餘風要用這樣一種偏執的方式來折磨自己。他不知道,他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是在折磨黑玫瑰。


    餘風並未正麵回答黑玫瑰,但從他的表情,黑玫瑰已經知道,餘風已經做出了打算。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一旦他下定決心,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改變,除了她,那個叫做安心的‘女’人。


    黑玫瑰現在忽然想讓安心出現在這裏,哪怕她明知安心是她的情敵。也許,隻要安心的一句話,餘風就會改變主意。


    但,現在,顯然為時已晚。安心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在安心昏‘迷’之後,他就已經把安心送到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他是如此愛那個‘女’人,怎麽可能讓那個‘女’人受這樣的危險?


    原來愛情,可以讓世間最冷漠的殺手變成最柔軟的男人。可是,他的柔軟,也僅僅對於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而言。


    對於其他任何一個人,他仍舊是這個可怕的死神,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隨時可能奪去任何一個人的生命。


    “所有人都到齊了?”餘風的聲音平靜得一如既往。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平靜,平靜的背後,一場巨大的風‘波’馬上就要開始了。


    “是的。”黑玫瑰點了點頭,“喬大國和他的手下早就到了,現在正在水晶宮內四處尋找寶物。”


    “很好。”餘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戰爭正式開始之前,我要先和君慕白見一麵。”


    而此刻,君慕白和君寶正在水晶宮的一樓內,四處打量。君寶正在興致勃勃地觀看海底的景致,而君慕白則已經把整個建築的構造默默地記在了心中。


    這座海底建築,是一座完全與世隔絕的水晶宮――正在君慕白暗中研究地勢時,他忽然猛地意識到一個事實:這裏的氧氣是有限的!


    這是一座在水下的宮殿,如果說這裏和外界有空氣流通的話,必定是通過一個管道輸送進來的,這樣才能保證這裏的氧氣供給;可是君慕白經過一番仔細的研究,並沒有找到那個管道,也就是說,這裏完全是密閉的!


    這裏的空氣是有限的,每呼吸一口,空氣就會少一口!這不是一個水晶宮,這是一個意味著死亡的宮殿!


    當君慕白猛然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他的大手猛地握成了拳頭。而再看看君寶,小家夥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充滿夢幻的世界裏,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死亡之地。


    君慕白打算把這個瞞著君寶,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未免過於殘酷。無論如何,從現在起,他要抓緊每分每秒了!


    餘風故意這麽設置,說明餘風也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君慕白知道,不用他主動,餘風會主動來找他。


    果不其然,就在君慕白暗自尋思之際,身後陡然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首長同誌,別來無恙?”


    君慕白回過頭,隻見餘風正站在他麵前,餘風的身後,是麵無白表情的黑玫瑰。


    正在玩耍的君寶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到餘風,君寶的眼中‘露’出了歡快的神‘色’:“是餘叔叔!”


    君寶的腦海中立刻閃過餘風教他‘射’擊,還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槍送給了他這個小屁孩。君寶身上現在帶著的槍,就是當初餘風送他的槍。


    欣喜之際,君寶忍不住要衝過去抱餘風,卻被君慕白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衣領,然後君慕白將君寶牢牢地禁錮在自己身邊,不許他靠近餘風和黑玫瑰。


    聽到君寶的聲音,餘風瘦削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那笑容竟像在對待自己的孩子。


    但那個笑容隻是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捕捉。


    “這是個危險的地方,你不該帶這個孩子來。”餘風“望”向君慕白。


    君慕白麵容冷峻,冷聲道:“我‘女’人在哪裏?你到底什麽目的?”


    “放心,她很安全。”餘風淡淡地說道,“我是不會讓她來這種地方的。”說到這裏,餘風頓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冰冷刺骨――


    “君慕白,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個機會能殺了你,替我的家族報仇!我真想這麽做。”


    君寶聽到餘風這麽說,原本想要親近餘風的念頭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看餘風,又看看君慕白,不知道爹地和餘叔叔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


    君慕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而低沉:“我知道。而且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也知道,你不會這麽做。”


    餘風的眉頭驀地一皺:“你竟這麽自以為是?認為我不會殺了你?”


    君慕白利刃般的雙眸緊盯著餘風,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會這麽做。”


    “為什麽?!”餘風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恨別人用這種篤定的語氣讀出他的心思。


    “因為我是她的丈夫。你不希望她失去我,不希望她失去家庭,所以哪怕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不會對我做什麽。”


    而且君慕白也知道,餘風不會傷害安心。所以他才不這麽著急。


    餘風沉默了,君慕白說得全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安心的關係,餘風一定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為自己的家族報仇。但現在,這個仇恨,他不能報。


    “君慕白,你知道麽?每一秒鍾,我都活在痛苦之中!我親眼看到了餘家倒在你的手中,看到餘府那麽多的人被抓,我的祖輩苦心經營下來的東方明珠毀於一旦,我就感覺自己愧對餘家的先祖!每多活一秒鍾,就像被釘在十字架上,我生命的每一秒鍾,都在贖罪。我痛恨這種感覺。”餘風的情緒竟然‘激’動起來。


    君慕白凜冽的雙眸掃了四周一眼,冷聲道:“所以你就設置了這樣一個水下宮殿?與世隔絕,讓所有進入這個宮殿的人,因為氧氣不足而死在這裏?!”


    君寶聽到爹地這麽一說,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差點兒被這美麗的假象給‘迷’‘惑’了!這裏原理是一個完全與外界隔離的水下世界,空氣隻會越來越少!


    餘風冷笑了一聲,道:“果然是特種兵出身,一進來就已經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這裏的空氣可以維持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內,如果無法離開這裏,抱歉,那你隻能眼睜睜地等待死神降臨了!”


    餘風說著,語氣變得輕蔑:“不像是那幫蠢貨,隻知道四處尋找寶物,還沒有意識到,三個小時候,他們連命都會丟掉。”


    話音剛落,隻聽到不遠處響起一陣嘈雜:“國寶在哪裏?我一定要找到國寶!你們,快給我找!”


    君慕白循聲望去,隻見喬大國滿麵怒火,雙手正叉在‘肥’胖的腰,頤指氣使地衝著竇雪梅、劉海和李仁大吼大叫。


    而竇雪梅、李仁和劉海則正在喬大國的命令之下,不得不在水晶宮的四周到處尋找。他們已經找了半個小時了,但是仍舊沒有絲毫的線索。


    原來,喬大國在接到短信之後,也速速地趕往短信上的地點,發現了這個水晶宮。本以為自己搶先一步,可以得到先機,先找到寶物,但是沒想到,找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喬大國不由得火大起來。


    正在喬大國怒氣衝衝之際,猛一回頭,看到不遠處的餘風,喬大國頓時火冒三丈,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指著餘風怒道:“你這個騙子!是不是這裏根本就沒有國寶?國寶到底在哪裏?!”


    言畢,喬大國發現了君慕白和君寶,麵‘色’一改,冷笑道:“君慕白,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咱們竟然又在這裏碰麵了!你也是來找國寶的?我猜就是的!這九個國寶,關係到我們兩個誰會輸,誰會贏,這種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寶物,你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喬大國說著,瞧了一眼小小的君寶,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過今天,你是輸定了!帶著這麽一個小家夥來,指望他能幫得上什麽忙?看看我的陣容!”


    喬大國說著,自豪地指了指身後。


    在喬大國的身後,站著竇雪梅、劉海還有李仁。這三個人,都是敲打過的心腹。


    君慕白凜冽的眼神隻是一掃,竇雪梅的臉已經紅到了耳際,目光避開首長冷厲的目光。她能夠想象到,首長一定失望透了。


    一個曾經被首長寄予了厚重希望的好兵,就這麽地背叛了他。這無異於在首長的心上割了一刀。


    雖然首長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麽,但竇雪梅知道,首長一定失望極了。失望到了極點。


    君寶一看形勢,就知道這個胖胖的喬大國和對麵的一幫人,一定是爹地的敵人。於是憤怒之下,君寶衝喬大國做了個鬼臉,大聲說道:“我們不會輸給你的!”


    喬大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整個水晶宮裏回‘蕩’,好不容易,喬大國才止住了笑容,笑得他肚子上的‘肥’‘肉’跟著‘亂’顫。


    “哎喲笑死我了,我說君慕白,現在你怎麽不敢吭聲了?讓一個六七歲的小鬼來給你撐腰?你的首長氣勢哪裏去了?簡直笑死人了!”


    君慕白不做聲,目光如刀光般冷冽。


    黑玫瑰見到喬大國,想起自己一家人都死在喬大國手中,早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不得立刻上去‘抽’了喬大國的筋,剝了喬大國的皮!


    怎奈有餘風在場,沒有餘風的命令,黑玫瑰也不能貿然行動,隻能紅了眼睛,滿是殺氣地盯著喬大國,但喬大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餘風冷聲開口道:“上將,現在誰輸誰贏,還不能下結論呢。寶物就在這宮殿之內,你們隻有三個小時,先到先得。所以,盡快開始找吧。”


    喬大國皺了一下眉頭:“三個小時?什麽三個小時?!”


    然而餘風已經不再說話了,而是轉身去了下一層,走進了監控室。黑玫瑰正盯著監控室的屏幕,向餘風實時報告樓上的情況。


    而餘風,則悠閑地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品著巴西咖啡。


    樓上,隻剩下君慕白、君寶和喬大國的一幫人。君慕白並不知道國寶究竟是不是在這個宮殿裏,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餘風這麽做的原因,就是給他和喬大國的正麵搏鬥提供了戰場。


    把勢不兩立的雙方關在同一個地方,而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尋找國寶――一旦有任何摩擦產生,生死之戰都會一觸即發。


    而且,這場戰爭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內展開。


    君慕白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過去二十分鍾過了。不管餘風說得是真是假,不管國寶到底是不是在這個水晶宮殿裏,現在,也隻能照著餘風說的做了。


    盡全力尋找國寶,然後……


    迎接一觸即發的戰爭。


    也許,尋找國寶隻是一個噱頭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戰爭。並且,這場戰爭,他不能輸。


    絕對不能。


    君慕白薄‘唇’緊抿,側臉的線頭透著堅毅和果決。敵我力量懸殊,對方有四個人,每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他們,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不滿七歲的君寶,而不管怎麽樣,他都必須要確保兒子的安全!


    “爹地,是不是有很重要的寶物藏在這裏?我們開始尋找寶物吧!”一提到寶物,君寶想起自己在童話故事裏看到過的尋寶故事,沒想到今天竟然在現實生活中發生了。在一個神秘的宮殿裏尋找寶物,這對於任何一個孩子都是無比巨大的‘誘’‘惑’。


    所以當君寶一聽到宮殿裏藏有寶物時,立刻抑製不住地‘激’動起來了。君寶畢竟是個小孩子,不知道君慕白和喬大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熟悉的竇雪梅阿姨竟然會變得那麽陌生,站在壞人的身邊。


    君慕白心中對兒子有無限的擔心,但是此刻,他也隻能故作鎮定,對兒子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裏藏著九件生肖,這九件生肖都是國寶。”


    君寶用小手抓了一下腦袋:“生肖好像是十二個哦。”


    君慕白說道:“是的。其中的三件在國家博物館裏,但是剩下的九件遺失了。隻要能夠找到這九件,就能夠湊齊十二生肖了。這是我國珍貴的物質文化遺產,對我們非常重要。”


    君寶的眼睛“噌”地一下亮起來了:“那是不是隻要我找到這些寶物,就是為祖國和人民作出貢獻了?”


    君慕白看著兒子天真的模樣,心生憐愛,禁不住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當然。而且還是很大的貢獻呢。”


    君寶立刻開心得躍躍‘欲’試:“那我一定要找到!爹地,我去找寶物了!”


    君寶說完,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尋找。


    君慕白一把拉住兒子,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爹地,怎麽了?”君寶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君慕白。


    “沒怎麽。”君慕白鬆開君寶,‘摸’了‘摸’君寶腰間的槍,還在;便對君寶說道:“看到那幾個人了麽?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你不要接近他們。還有,你記著,不要離我太遠,就算你找到了寶物,也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要大吵大叫。一旦發生任何意外,大聲喊我,同時用這把槍自衛――記得了嗎?”


    君寶一心急著要尋找寶物,也沒怎麽在意君慕白跟自己‘交’代了什麽,便連連地點著小腦瓜,一連串地說道:“記得了記得了。”


    君慕白這才放兒子離開。


    監控室裏,餘風聽到從監控器裏傳來的君寶富有童趣的話語,不禁啞然一笑。這個小鬼,還真是惹人喜歡呢。


    聽到君寶離開君慕白之後,餘風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咖啡,吩咐一邊的黑玫瑰:“暗中看好那孩子,別讓他出什麽意外!”


    黑玫瑰正在盯著監視器,聽到餘風這個命令,有些詫異:“主人,我要留在這裏陪著你啊。”


    餘風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看好那孩子――這是命令。”


    黑玫瑰一怔,隻好點了點頭:“明白了,主人。”言畢,黑玫瑰幽怨地看了餘風一眼,轉身離開了監控室。


    她一直想不明白,餘風怎麽可以這麽理智,這麽冷靜。她真想鑽進他的心裏,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他的心是不是像冰山一樣,冰冷決絕,不近人情。不然,為何她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向他表‘露’了那麽多心聲,他都能做到無動於衷,把主人和傭人的界限劃分得如此鮮明,不給她一絲一毫接近的機會。


    無論黑玫瑰怎麽努力,都無法融化他內心那座冰山。越是努力靠近他,越是感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那麽不近人情。


    他怎麽可以這樣……


    黑玫瑰心情失落地離開,站在暗處,注視著君寶。君寶正像任何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一樣,對這個藏有寶物的神奇宮殿充滿了好奇,四處認真地尋找。


    黑玫瑰的目光又注意到君慕白。高大的背影,冷峻卻堅毅的麵容,銳利的雙眸中透著軍人特有的警惕和機智。


    身為一名特種兵和殺手,黑玫瑰知道,那種警惕和機智,是一個軍人在長期的作戰環境中訓練處的素質,也隻有具備了這種素質的特種兵,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


    君慕白時不時地注視一下君寶,確認兒子在自己的安全範圍之內。


    “這是個聰明的男人――也許聰明這個詞不太夠資格來形容他,他是個睿智的男人。”黑玫瑰在心中暗自想到。


    而另一側,喬大國和自己的手下,場景就完全不同了。喬大國完全展現出了自己平時身為上將的高傲和優越,對幾個手下指手畫腳,大吼大叫。


    “李仁,你是豬嗎?”


    “劉海,你是豬嗎?”


    “竇雪梅,你是豬嗎?!”


    ……


    喬大國年歲有些大了,眼睛不太好使,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幾個心腹身上。當這幾個心腹找不到寶物的時候,喬大國便一口一個“豬”,把三個手下罵了個狗血淋頭。


    黑玫瑰冷眼旁觀,聽著這熟悉的“你是豬嗎”,這句話貌似在哪裏聽過一樣。在哪裏聽過呢?


    黑玫瑰絞盡腦汁想了想,終於想起這是在一個叫做“奔跑吧brother”的綜藝節目中看過,其中有一個蠢貨一直被同伴罵“你是豬嗎”,而且這個蠢貨在現實生活中做了一件更蠢的事,那就是甩了他長跑十幾年的結發妻子,和一個有夫之‘婦’勾搭上了。更為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有夫之‘婦’也不是什麽好鳥,在勾搭此蠢貨的同時,還用微博小號和另一個渣男眉目傳情,此‘女’在這方麵的造詣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潘金蓮,表現特別優秀和卓越……


    太陽‘穴’一陣輕微的眩暈把黑玫瑰拉回了現實。她使勁兒地‘揉’了‘揉’太陽‘穴’,很快又恢複了清醒。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裏的空氣已經隻剩下三分之二了,難怪會感覺有輕微的眩暈。


    但是看看君寶,這孩子仍舊活蹦‘亂’跳,興致勃勃,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黑玫瑰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真得年紀大了,身體不如以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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