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鳳青嵐望著冷冷清清的王府後院,不由試探著問道,“喂,敖炎烈,你該不會真的把後院的所有女人都遣走了吧?”


    敖炎烈腳步不停,想也沒想便點頭應道,“不錯,都遣走了,反正她們留在這裏也是蹉跎青春,而且,我可不想再發生一次慕秋婷那樣的事情,那一次就險些讓我遺恨終生了。[]”


    “不後悔?”鳳青嵐快走兩步,正好可以看到敖炎烈的整個側臉,還有堅定的目光。


    愣了一愣,敖炎烈突然笑了起來,反問道,“這種事有什麽好後悔的?不這麽做,我才會後悔罷?而且,會後悔的事情,我會做麽?”


    翻了翻白眼,鳳青嵐表示對敖炎烈的自戀有了新的認識。


    結果,一回頭就發現敖炎烈帶著自己越走越偏僻,而且,偏僻程度簡直快要趕上她在丞相府的住處了,於是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方向是……”


    “王府地牢。”敖炎烈腳步不停,聲音淡淡。


    鳳青嵐一愣,她還以為是類似於皇宮中冷宮一樣的地方,結果居然會是地牢?越王府的地牢……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不過……鳳青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把慕秋婷關在王府地牢裏?若是沒記錯,慕秋婷是將軍府的大小姐罷?你這麽做,就不怕慕將軍找你麻煩?”


    敖炎烈聞言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抬手攬住了鳳青嵐的肩膀,看了鳳青嵐好一會兒,這才低聲笑道,“嵐兒什麽時候這麽笨了,那慕秋婷做出那樣的事情,本王不找將軍府的麻煩就不錯了,將軍府還想找本王的麻煩?”


    做出那樣的事情?鳳青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鳳眸,表示有些理解不能,“慕秋婷本來就是你的側妃,就算是她真的對你做了什麽,也不算什麽大錯罷?”


    敖炎烈臉色一黑,攬著鳳青嵐的手立刻便是一緊,“嵐兒,聽好了,本王與慕秋婷之間,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清清白白!”


    “那她就是什麽都沒做嘍?”鳳青嵐挑眉問道。


    敖炎烈搖了搖頭,“不,她雖然沒有對本王做什麽,但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等下你就知道了。”


    什麽事情,還神神秘秘的!難不成,慕秋婷還能背著敖炎烈偷男人?給他戴綠帽子?別鬧了!以慕秋婷對敖炎烈的癡迷程度來說,那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好麽?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這件事,鳳青嵐很快就有了深刻的理解。


    越王府的地牢倒是很幹淨,想來也是,在東陽敢於得罪敖炎烈的人畢竟是少數,能夠得罪敖炎烈還不當場掛掉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能進越王府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歡天喜地,哪裏會不要命的得罪敖炎烈?取悅他還來不及!


    因此……這慕秋婷說不定是這越王府地牢的第一個用戶。在對越王府地牢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鳳青嵐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本來靠在牆壁上閉著眼小憩的慕秋婷一聽到腳步聲立刻便驚醒了過來,起身便朝著牢門跑去,抓著鐵鑄的牢門,朝著敖炎烈大聲喊道,“王爺,你怎麽會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要回將軍府,我要回將軍府!”


    回將軍府?她以為,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將軍府還會收留她?


    冷笑一聲,敖炎烈抬手便將牢門打開了,卻是對著慕秋婷冷哼道,“慕秋婷,本王倒是覺得,送你去六皇子的府上,更合適一點,你以為如何?”


    鳳青嵐邁步跟上,結果一聽敖炎烈這話便停下了腳步,皺眉問道,“敖炎暘?這件事又與敖炎暘有什麽關係?”


    慕秋婷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王爺為何會在此時提到敖炎暘?難道說,王爺知道了什麽?不!絕不可能!王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和六皇子的事情?明明……明明就……


    不等敖炎烈給鳳青嵐解釋,便聽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接著便響起了笑影的聲音,“主子,人都帶過來了。”


    逆著微光,鳳青嵐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子站在笑影的身後,模樣甚是小家碧玉,這個女人……好像有些微弱的印象。


    那女子見到鳳青嵐的時候愣了一愣,接著便小心的行禮道,“臣女見過越王爺,見過越王妃。”聽到這聲音,鳳青嵐微皺的眉頭漸漸鬆開,“原來是你。”


    這女子可不就是當初在宮宴之上被自己指給敖炎暘的那個準六皇子妃麽?


    沒想到鳳青嵐還能認得自己,女子朝著鳳青嵐露出一個淺笑來,隻是這笑中卻夾雜著淡淡的悲傷之意。


    敖炎烈自是不管這女子如何,看笑影將人帶過來了便直接說道,“笑影,既然把人帶來了,便先將你那日看到的事情說給王妃聽罷。”


    “是,主子。”笑影轉向鳳青嵐,將那一日宮宴結束之後,自己所見所聞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甚至就連一些細節都不敢拉下,“那一日……”


    鳳青嵐怎麽也沒想到,慕秋婷居然真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當她看到慕秋婷一臉的不敢置信,以及眼中的惶恐不安之後,便相信了笑影的話。


    而且,笑影說罷之後,那被笑影帶來的女子也輕聲開口了,“那日,臣女與笑影大人都躲在暗處。如今,臣女懇請越王妃幫忙,讓臣女退了與六皇子的婚事,臣女感激不盡。”


    鳳青嵐麵色略顯凝重,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點頭,小聲道,“既然當初這婚是本王妃指的,那麽,這婚事,本王妃便自當幫你退掉,隻盼著你能不受影響,日後尋一戶好人家。”


    女子立刻便千恩萬謝的走了。


    等那女子離開了,慕秋婷才慌亂的開口,“你……你們怎麽知道的?你們……”


    慕秋婷這一開口,無疑便是承認了那一晚的事實,當即,敖炎烈便袖袍一揮,冷聲怒道,“現如今,慕秋婷,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慕秋婷自知無話可說,便隻好哭叫著爬到了敖炎烈的腳邊,作勢要去抱敖炎烈的腿,卻被敖炎烈一腳踢開了,見此,慕秋婷隻好跪在地上大聲哀求道,“王爺,求求你,饒了我一次吧!看在我這麽多年,盡心盡力的管理王府的份上,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王爺……”


    管理王府?還不是為了她自己的虛榮?敖炎烈嗤笑一聲,回過身去,對著地牢外喊道,“慕將軍,如今,你可都聽到了?可還有什麽話好說?”


    隨著敖炎烈聲落,從地牢之外緩緩走進一個穿著盔甲的中年男人來,男人此刻一臉的愧疚之色,幾乎不敢抬頭看敖炎烈,一進門便膝蓋一彎,朝著敖炎烈跪下了,“王爺,是微臣教女無方,微臣願受責罰。”


    本來慕秋婷還寄希望於能夠回將軍府繼續做她的將軍府大小姐,哪怕從此之後都得不到敖炎烈的愛,至少自己在別人的麵前還是個大家閨秀,可如今……她最後的浮木也都成為了泡影,這一生,她都不可能上得了台麵了。


    想到自己今後的淒慘生活,慕秋婷不由捏緊了拳頭,紅著眼,猛的站起身來,朝著鳳青嵐衝了過去,“是你,是你對不對?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賤女!就算是死,我慕秋婷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去死罷!”


    敖炎烈一見此景,立刻便朝著鳳青嵐的方向攔去,同時怒喊道,“嵐兒小心!”


    “哼!”鳳青嵐唇角一勾,心道,憑慕秋婷的本事也想偷襲自己?


    就在鳳青嵐想要運轉內力的時候,腹部突然一痛,一陣眩暈湧上腦海,眼前立刻便模糊起來,下一刻,便朝著地麵倒去。


    好在敖炎烈已經近在咫尺,抬手便將鳳青嵐撈在了懷裏,一臉驚慌的喊道,“嵐兒!你怎麽了?”


    慕將軍眼睜睜的看著鳳青嵐暈倒,又看著衝到鳳青嵐身邊卻被敖炎烈一腳踢到牆角的女兒,心中簡直五味陳雜,“孽障!孽障!我慕軒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抱著鳳青嵐,敖炎烈紅著眼,眼中滿是凶光,一邊朝著地牢外走,一邊冷聲命令道,“來人!將慕秋婷送入六皇子府,並將其與六皇子通奸的事實公告天下!”


    聽到這話,慕秋婷心知再無翻身餘地,竟然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一路出了地牢,敖炎烈抱著鳳青嵐運足輕功,一直到了臥房,這才將鳳青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望著不聲不響的鳳青嵐,敖炎烈的眼中滿是驚慌,“嵐兒,你怎麽樣?你別嚇我!嵐兒!睜開眼,看看我……你不能有事,你絕對不能有事!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


    緊跟著進了房間的笑影見此不由小心的提醒道,“主子,不如讓閻羅大人過來看看?”


    敖炎烈一愣,接著一喜,“對!閻羅!快去尋閻羅!”


    笑影很快便尋到了閻羅,閻羅一聽鳳青嵐出事了,哪裏還顧得上笑影,幾個起落便衝進了房間……


    敖炎烈望著一臉凝重的閻羅,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卻強忍著壓低了聲音,“嵐兒怎麽樣?”


    閻羅搖搖頭,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的低聲嘀咕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呢?不應該啊,行醫這麽多年,我可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奇怪,太奇怪了!這……”


    見閻羅如此,敖炎烈自然更加慌亂,上前便抓著閻羅的肩膀,使勁搖晃道,“你倒是快說啊!嵐兒到底怎麽了?”


    本來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對待,閻羅是肯定要生氣的,不過,念在敖炎烈是鳳青嵐的相公,此刻又的確是擔心鳳青嵐,閻羅便不與他計較,抬手將敖炎烈推開,說道,“烈小子,你不必驚慌,臭丫頭並無大礙,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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