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含恨出手,威勢何其霸道。¥f,可諾斯長老卻連看一眼都興趣都不看,瑪莎在他身後撲來,卻在半空中失去了全部力量,狼狽的跌落在地。


    “卑賤的血脈永遠是卑賤的。你敢對我出手,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詛咒?”諾斯長老低下頭,望著匍伏在自己腳下的瑪莎,滿眼譏諷。 “看來已經太久沒給你教訓了,你已經不懂的什麽是尊重和服從。我該讓你重新記住這一點。”


    說著諾斯長老打了個響指,兩個衛兵走了進來。


    “帶她下去抽五十鞭子,然後關進水牢餓五天。誰也不許給她送飯。”


    “是,長老。”衛兵畏懼的行禮,然後將瑪莎拖了出去。瑪莎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諾斯長老,卻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詛咒,是的,那該死的詛咒!她又一次敗給了它。瑪莎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每當她對家族不滿,每當她要反抗這個醜陋的世界時,這該死的詛咒就會奪走她的力量,她的意誌。讓她比初生的嬰兒還要無力,任人宰割。


    諾斯長老那張醜陋的臉越來越遠,瑪莎眼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濃。


    “你等著,我會殺死你!一定會殺死你!”


    “你敢侮辱我的母親,我會砍斷你的四肢,把你的頭栽進花盆。我要讓一百個人天天照顧你,讓你品嚐日日夜夜的痛苦!我發誓!”


    惡毒的詛咒聲漸漸遠去,諾斯長老卻懶得再看一眼。


    “愚蠢的女孩啊……你永遠不可能反抗我,反抗這個家族的。你不會知道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的脊髓就被我們注入了亞瑟爾子菌群。不管你進化到何等地步,隻要你還活著,你就永遠是羅蘭家族的奴仆。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這就是低賤之人的命運。你的母親如此,你也一樣!”


    自言自語中諾斯長老開始工作,漸漸忘記了這點不快。而與此同時瑪莎被拖進了刑訊室,被足足抽了五十鞭子後扔進了地下水牢。


    “諾斯長老吩咐。餓五天。”


    門外傳來衛兵的吩咐,然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水牢中很冷,很黑。腥臭的黑水淹到了瑪莎的胸口。讓她感覺一種令人窒息的孤獨與寒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努力爬到了水牢的一個角落。這裏的地勢稍微高一點,可以讓她不至於那麽難過。可和身體的痛苦相比,瑪莎的心卻更冷。


    她已經討厭這個地方了,這個被她稱之為‘家’的地方。


    這裏沒有溫暖,隻有無數的欺騙與侮辱。家族後裔的互相碾壓。勾心鬥角。家族長老對她的利用與無視。讓她感覺生活在一個肮髒與醜陋的泥潭中。雖然她有著不錯的力量,卻也無法掙脫,隻能在痛苦與惡心中掙紮。


    多想……和鳥兒一樣自由飛翔啊……


    潮濕陰冷的水牢中,瑪莎抱著膝蓋坐下,隻在水麵露出半張臉。腥臭的黑水浸泡著她白皙的肌膚,讓她仿佛一朵淤泥中的荷花。


    不知不覺中,她想起了陳岩,那個曾經被她關注,給予她失敗的男人。


    他的邪惡,他的癲狂。他的自立,他的堅強……


    瑪莎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有些瞧不起這個家夥,但他身上卻有著自己缺少的品質。一種不依賴任何人,不祈求任何人的獨立品質。哪怕遇到再強的敵人,自己也未曾從他身上看到沮喪與絕望。哪怕再困難的局麵,他也會微笑麵對。


    想起他麵對烏迪亞斯時丟下的那句話,瑪莎就想笑。 “家有事,先走一步……”


    “真是個有趣的家夥,你是不是不懂得畏懼呢?不懂得……孤獨?”


    又想起陳岩的第二人格。瑪莎微微皺了皺眉。“……也許,不是不懂得孤獨,而是更習慣孤獨吧……習慣到……學會了自己和自己說話。”


    黑暗中,小女孩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裏。似乎癡了……


    ……………………………………


    與此同時,慧流域的另一邊。烏迪亞斯剛剛走出禮拜堂。魁梧的身軀挺拔的如同山峰,每一步踏下都引發沉重的震顫。幾個騎士迎麵走了過來,對他撫胸行禮。


    “烏迪亞斯大人,裁判所請您去一趟。”


    “裁判所?”烏迪亞斯皺了皺眉頭,伸手接過侍從遞來的巨劍掛於身後。帶著鐵手套的大手將披風展開。這才對他們說道。“吾與他們沒什麽好說的,叫他們別來煩吾。”


    “這可不行。”一個騎士攔住烏迪亞斯的路。麵色陰沉的說道。“這次是強製命令。裁判所認為您在上次任務中表現出對聖教法令的不滿,需要您配合調查。”


    “如果您拒絕,那麽下一次就不是我們來請您了,相信裁判所的審判騎士會很樂意與你交流。”


    騎士的語氣充滿了譏諷,烏迪亞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低下頭冷冷的看了那騎士一會,沉聲開口道。


    “汝在威脅吾?”


    “不,隻是陳述一個事實。”感覺到烏迪亞斯那可怕的壓迫力,騎士的臉色白了一下,急忙退後兩步。他隻是一個小騎士,仗著裁判所的親戚才混到今天的地步,可不敢真正和烏迪亞斯對麵。


    如果烏迪亞斯在這裏動手,就算他裁判所的哥哥也救不了他。


    “信已帶到,我就不多留了。”小騎士急忙說道,轉身離開了禮拜堂。


    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烏迪亞斯的目光漸漸沉重。“聖教,也開始墮落了嗎?”


    “世俗的腐朽,肮髒,汙染了這片純淨的土地,吾仿佛能聽見無辜者的控訴。當權力淩駕於正義之上,那麽誰又來維護正義?誰又來為弱者直言?”


    烏迪亞斯抬起頭,望著遠處天際翻滾的烏雲,瞳孔深處泛起絲絲痛苦。“偉大的主啊,您在天上的國充滿了花草的香味,聖者的吟唱,子民的歡歌。可為什麽不將目光關注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呢?這裏有更多的弱者渴望您的救贖,就如同沙漠的旅者渴望水井。”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您的意願,是吾等太不虔誠了。是吾等沒有自贖的心靈,任由虎狼橫行。是吾等沒有堅強的信念,任由腐朽蔓延。這黑暗的土啊……每一分都凝聚著弱者的哀鳴,惡者的獰笑。”


    “吾必驅退那惡狼,讓弱者得以保存羔羊。”


    “願您的意誌照耀大地,就如同行於天上。”


    烏迪亞斯低聲呢喃著,五指握緊成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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