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雋積攢的怒氣果然在唐曉的一個楚楚可憐中冰消瓦解了。


    黑虎覬覦唐曉,這件事一定是黑虎有錯。


    唐曉明明好色的很,黑虎的粗獷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而唐曉長的明豔又動人,是個男人就會動心的。


    弘雋這麽想著,慢慢走過來,輕輕摸著唐曉的頭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幅皮囊真是有用處。


    “屁股又癢癢了?那還不過來趴下。”弘雋哄小狗一樣一遍一遍的摸著唐曉的頭發,輕柔的說道。


    唐曉暗喜的不行,適時的示弱,果然不吃虧啊。


    突然想起那兩句情詩。


    唐曉一邊趴床上,難為情的主動的褪掉褲子,一邊很小聲很小聲的問了一句:“阿雋,你什麽時候娶我啊?”


    “等不及嫁給我了啊?”弘雋輕笑,看著唐曉才到肩頭的頭發,想到一年後或許大業已成。於是眸眼一暖,也暖了聲音:“等你長發及腰,我便娶你可好?”


    “好好好。”唐曉一連說了三個好,再怎麽想著矜持都壓製不住心頭的興奮。


    果然是他,情書果然是他寫的呢!


    那再確定一下才更保險。


    “阿雋,我記得見過你手上帶著一個白玉扳指的。今天怎麽沒見到?”唐曉一邊享受著弘雋的特殊服務,一邊回頭略帶靦腆的問道。


    弘雋的手指在唐曉的屁股上一個停頓,用力有些不小心的重了一下。


    “那……不想說就算了。我沒有一定要知道。”唐曉很體貼的說了一句回頭,趴在枕頭上竊喜。


    肯定是他沒錯啦。看他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啊。


    明明那手都不止一次的在人家屁股上站足便宜了,偏偏還難為情的說出來。悶騷的男人。


    “那枚扳指送人了。”弘雋難得看見唐曉不撒潑,還和懂事的樣子,欣慰都很,於是說了實話。


    “送給男人還是女人啊?”唐曉又故意問一句。


    “女人。”弘雋聲如蚊呐的說道。


    看吧看吧,就知道扳指是弘雋送的。就知道情書也是弘雋寫的。才不像銀翹說的是黑虎對自己居心不良。


    唐曉心裏高興的就好像盛開了一朵七彩的煙花。


    偷偷回頭,看到弘雋坐在床邊,低頭又認真的給自己的臭屁股抹藥。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腰身一檸,用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回身,“啪”的一下親了弘雋一口。


    弘雋一個愣神的功夫,唐曉已經難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別看了,獎勵你的一個香吻而已。”


    弘雋眸中一亮,似有天河之水在期間緩緩流淌。


    說實話就有香吻,還是給她抹藥有香吻呢?


    心思縝密的不允許有一絲偏頗的弘雋,此時的腦子裏什麽帝皇偉業都沒有。想的都是:被她主動獻吻的滋味真是不錯,明天若是自己還給她這樣抹藥,是不是還能得到香吻呢?


    唐曉這次回禦醫院的時候,心裏美得好像喝醉了酒。兩腳輕飄飄的好像踩著棉花一路到了禦醫院。


    銀白青上前問:“唐曉,你回來了,銀翹怎麽沒回來?”


    “啊?!銀翹!”唐曉一拍腦門,無酒自醉的戀愛心情也沒了。“嗷嗚”一聲就往回跑。劇烈舞動的衣帶,鼓起的風,一路帶起櫻花爛漫,卻是實實的美不勝收。


    氣喘籲籲的又跑到惠勝殿,天色已經黃昏。唐曉發現銀翹不知何時被冷情的黑虎就丟在門邊的雜草堆裏靠牆閉眼坐著。


    “銀翹銀翹……”唐曉晃晃銀翹。


    銀翹毫無反應。


    正巧此時,宮中一對擔水的苦差從惠勝殿門前路過。唐曉也顧不得什麽,上前搶過一桶水往銀翹頭上一潑。


    冰涼的井水讓銀翹一個激靈猛的站起來,四處找人就要開罵。一看是唐曉,頓時委屈的哭了:“姐姐……那個粗魯的家夥居然把我給打了……”


    “哦哦,別哭了,好可憐。”唐曉第一次見到銀翹哭,哭的她心裏也不得勁。又覺得,黑虎下手也的確重了些。還有,最起碼給人家打暈了也要抱到自己床上,或是柴房也好啊。幹什麽就給俺扔到了門外的荒草裏。真不是個男人!


    “姐姐,我要罵那個混蛋去!不行,我還要打!我要……”銀翹發瘋,唐曉回頭看看沒人出來,扯著她就跑。


    “還打?我看你不要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十年不晚。女人報複男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征服他,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永不翻身!”


    “對!姐姐說得對!”唐曉狠狠磨著牙:“這個男人,我銀翹一定是不會放過的!”


    唐曉把銀翹好容易弄回禦醫院,狠狠鬆口氣。


    幾家歡樂幾家愁,自己和弘雋成了,咋就好端端的又生出這一對歡喜冤家呢?


    夜黑如墨。


    弘雋房間燭火如豆。


    黑虎雙膝跪在地上,雙目低垂,在給王爺請罪。


    “請罪?你何罪之有?”弘雋喝完一小盅黃酒,坐在床上一邊盤腿調息,一邊輕飄飄的問著。


    “小的……早該把銀翹那死丫頭的舌頭割了,省得她在王爺跟前亂嚼舌根。”黑虎恨得不行,拳頭使勁往地下砸了一下。


    弘雋皺眉,這就是黑虎今天的請罪?


    避重就輕的很有一套。


    “好吧,回去自己領十鞭子。”弘雋說著閉上眼睛,再不想看黑虎一眼。


    “謝王爺。”黑虎起身,退著離開。


    弘雋吐氣三周天,慢慢睜開眼睛。如豆的蠟燭也已經化作一灘燭淚在桌子上。整個房間一片黑暗。


    唐曉是個不省心的女人。凡是她身邊的男人,就沒有不動心思的。該想個什麽辦法,把唐曉徹底握在自己手中,不讓她成天出去勾三搭四呢?


    反正,他現在也不要她這一步棋子了。樓萬紅的人,很快就能在宮中擔起大任。那不如就讓唐曉直接出宮算了。出宮危險少,他也好控製一些。


    弘雋想到這兒,脫衣睡覺。被窩裏,似乎還有唐曉餘下的體香。


    自從喝了唐曉送來的藥泡的酒,感覺身體真的好了很多。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唐曉一早就被皇妃找去,說刀口奇癢難耐。


    唐曉看看刀口,恢複的不錯。告訴皇妃這隻是陰雨天刀口的正常反應。過幾年才會自然消失。


    皇妃聽了便很熱情的和唐曉說東說西,一說就是一上午。唐曉打著哈氣出藏香閣,覺得皇妃這一上午,翻來覆去就說了兩句話。一是,皇上是英明神武,天下第一男子,是個女人都會不由的愛上的好丈夫。二是,我們姐妹以後在宮中作伴,相互扶持。


    皇妃說什麽,唐曉都唯唯應了。反正就是點頭而已。


    一來,自己沒覺得弘怎麽就好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二來,自己也沒有和別人搶丈夫的興趣。


    禦醫院吃午飯的時候,皇後突然賞賜禦醫院一桌膳食,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


    唐曉看著滿桌子的精致菜品,不由得就想起弘雋吃的帶蟲子的米。於是挑了四樣不錯的菜色裝起來,剩下的就和禦醫院的一些禦醫還有銀翹享用了。


    吃了飯,唐曉迫不及待的拎著食盒就去惠勝殿。可銀翹拿著把傘非要跟著。


    “你去幹什麽?昨天剛挨了揍,今天就去報仇,你傻了吧你?”唐曉不讓銀翹跟著去。


    “姐姐,我哪兒是報仇,是給你撐傘的。你看天陰的都多厲害了,保不齊半路上就下雨了。”銀翹搖搖手裏蔥綠色的油紙傘說道。


    “這樣啊,那一起走吧。”唐曉抬頭看看天,果然西北的天空已經陰的好像鍋底灰。


    唐曉和銀翹一起加快腳步往惠勝殿走。結果才走到半路,一個響雷頭上滾過。兩人嚇得雙雙一嗦。急忙撐起傘,步子更快起來。


    可是雷聲僅僅過了一會兒,大風,伴著豆大的雨點就霹靂啪嗒的砸下來。


    兩人偎在一把油紙傘下,雖然被澆濕一點,但好在還沒有太狼狽。


    但就在二人要到惠勝殿大門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忽然變成豆大的冰雹嘩啦啦的砸下來。


    油紙傘瞬間變成篩子眼。


    接著又一陣大風過後,篩子眼也沒了,銀翹手裏就剩下一個光溜溜的傘柄。


    “啊!”一個大雹子正中唐曉的腦門,居然有雞蛋黃那麽大。唐曉為了護著食盒,沒有躲過。


    “姐姐快跑!”銀翹一邊護著自己的腦袋,一邊護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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