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男一女依然緊緊摟抱著。熱烈的吻,吻的鋪天蓋地。


    可是男人臉上金光閃閃的麵具,反射著冷光,隻讓唐曉覺得腳趾頭尖尖都涼透了。


    這個臉帶金色麵具的人,唐曉有幸在牡丹樓見過一麵。而且更有幸的是,這人還挾持了自己,逼樓萬紅現身。


    樓萬紅說這人是北國的王子。她又巧合認識北國的王子。


    北冥雪,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是個急色高手。看你那時,裝的一本正經,江湖俠士的模樣,原來卻是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的男盜女娼。算我看走眼了。


    唐曉在洞裏捶胸扼腕,隻恨自己瞎了眼。


    洞外那兩人的熱情突然停止,女人掙開男人的懷抱,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驚恐一聲:“北冥!”


    “怎麽了?”男人聲音低沉,很性感。


    “我記得,那個賤.人的屍體就是被扔在這兒的。現在……現在……怎麽沒了?”女人在洞外麵轉了起來,轉的唐曉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的屍體?洞口的女人屍體!天啊,不會是正好被自己撿走的那一個香火吧……


    事情會是這麽巧麽?


    自己正不知道香火的來路,說不定從這個女人身上就能探得一些蛛絲馬跡。


    唐曉不僅忘了洞外還有武功不俗的北冥王子,又把頭往外湊了湊。


    忽的,一縷墨色長發垂在洞口。甚至堪堪就垂落在唐曉揚起臉的鼻子上。唐曉急忙捂住鼻子,忍著要把胸腔憋炸的阿嚏,一屁股坐在鬆軟的洞裏。


    怎麽會是這樣,這個女人怎麽會是她?


    唐曉雖然沒看見這女人的真容,可是那一頭好像墨染的青絲卻不會認錯。她見過的女人隻有兩個人有那樣的頭發。巧的是,這兩個人還有同一張好像克隆的臉。


    這個女人是雪嬈!這個和別的男人偷情,恣意親吻的女人居然是懷了弘雋骨肉的雪嬈!


    不對,或許她根本不是雪嬈。或許自己救下的香火才是雪嬈。不然,這個女人找不見香火的屍體不會是這麽恐慌的。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假的雪嬈殺了真的雪嬈,自己頂替真的雪嬈到弘雋身邊,圖謀不軌。


    弘雋啊弘雋,你聰明一世,詐死,連狗皇帝都騙過。難道就沒發現,你以為的救命恩人,竟然才是真正想謀害你的麽?


    “你當日確定弄死那賤.人了麽?”北冥王子倏然間也沉了聲音。


    “我當然確定!而且是我親手勒死的,還冒著大雨把她扔在了這亂墳崗子。”雪嬈的聲音在這墓地裏有些尖利。呼啦啦,嚇飛了好幾個在墳包子邊覓食的夜梟。


    北冥王子看看夜梟,伸手把受了驚嚇的雪嬈摟在懷裏:“別胡思亂想了。既然是你親手殺的那賤.人,那賤.人就自然是活不了。你的手段,本王還是信的過的。至於屍體不在,可能是被夜梟,野狗拖去吃了也有可能。”


    “這樣我就放心了。”雪嬈似乎鬆了一口氣。


    “對了,我今天約你來,是想告訴你,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麵的好。慶王爺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發現我們之間有什麽端倪,那一切就是功虧一簣。”雪嬈說著,手還不忘在北冥王子的金色麵具上遊移。


    北冥王子伸手抓住雪嬈勾引的小手,在唇邊親了一口:“小蹄子,這些你不說,本王也知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快快回去,不要離開太久讓那小白臉發覺了。”


    “嗯,我不在的日子,你最好安分點。不然讓我發現什麽,我非把你的老二給割了喂狗。”雪嬈媚笑的說著,伸手往北冥王子的褲襠襲去。


    北冥王子雙腿一夾,“隻怕你到時候又舍不得。”


    洞外的兩人又調戲一番,終於離開,墳地裏又恢複一直的靜謐。


    唐曉在洞裏拿開捂著嘴的手,大口的喘息著。


    心裏一時間翻江倒海起來。


    這個北冥雪還是自己送到弘雋身邊的。而如今北冥雪要謀害弘雋,說到底,是自己的錯。


    唐曉猶記得,宗人府的天牢,弘雋的老房外,北冥雪和韓楓喝酒,雪嬈和弘雋就在裏麵洞房。那時候的雪嬈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時候的北冥雪又是多麽的仗義男兒。不僅和自己暢飲,還穩妥的把自己送回皇宮。


    隻是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北冥雪,別落在老娘的手裏,否則,非割了你的老二喂狗不可。


    隻是,現在自己要怎麽做,才能讓弘雋知道身邊的人藏著害他的餓狼?


    去跟弘雋挑明這一切?可是弘雋會相信自己麽。萬一他說,自己是因為吃醋,故意和雪嬈作對。誣陷她怎麽辦。


    那把香火帶到弘雋麵前呢?想想,也不可行。香火已經失憶,看見弘雋也是不認識。萬一雪嬈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子,說自己弄來個假冒的她要趕她走,就不妙了。到時候不僅什麽都沒證明,還落得裏外不是人。更是打草驚蛇,香火命不保,自己隻怕命也不保了。


    唐曉爬出洞口,一邊往牡丹樓走,一邊思索這件事。最後終於決定,殺身成仁,舍身取義。就再不要臉一回,主動去勾引弘雋。天天賴在弘雋身邊,不僅能保護他,還能一點一點的把雪嬈的偽裝撕破。


    雖然是窩囊,沒麵子。但是誰叫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自己不收拾這爛攤子總是良心不安的。


    “鳳媽媽,樓主在麽?”唐曉從後門進了牡丹樓,見著老鴇子問了一句。


    “喲,子墨姑娘啊,好久沒來了。您來的還真巧,樓主剛剛出了一趟遠門,今晚才回來。正在她閨房歇著呢。”鳳媽媽看見唐曉,臉上就堆滿了花。一臉世故,顯出久經風月場的市儈。


    “哦,那我去找樓主。”唐曉微笑的點頭錯過。


    “我讓燕子帶姑娘去……”


    “不必麻煩了,我能找到路。”


    牡丹樓最高的樓,便是樓萬紅臨時的閨房。唐曉一級一級走上去,門口站著兩個身穿白紗,麵蒙絲巾的女人。


    這些好像護衛的女人,唐曉以為隻在皇城外密林處的宅子能看見,卻不想,牡丹樓也有了他們身影。


    “樓主,子墨姑娘求見。”一個白衣女人通傳一句。


    “進來吧。”樓萬紅慵懶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唐曉推門進去,滿屋飄香,氤氳的水汽好像王母娘娘的蟠桃會。


    房間裏有一個超級大的木桶,水麵上灑滿了紅色的花瓣,一叢頭發好像水藻一樣漂浮在水麵之上。


    唐曉好奇趴在木桶邊看看,樓萬紅突然竄出水麵,赤條條的,渾身還淌著水。一步邁出浴桶,伸手一挑,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附上讓人噴血的軀體。


    美人出浴,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情景。


    唐曉退後兩步,有些尷尬。


    “樓主……您的身材保持的真好……真好……”


    “過來給我捏捏。”樓萬紅斜倚在美人榻上,一襲輕紗根本遮不住她誘人的春光。


    唐曉屁顛屁顛上前,急忙小心伺候著。沒辦法,在樓萬紅麵前,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奴性。


    雙擊掌之後,白衣護衛進來把木桶撤掉,又燃上一爐子香。屋子裏的朦朧水汽漸漸散去。


    “樓主很疲憊啊。”唐曉一邊仔細的捏著,一邊小心的問道。


    “嗯,去趟南國辦點事情,來回奔波的有些乏了。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麽?”樓萬紅閉著眼睛,聲音還有剛剛出浴的暗啞。


    “妥了,辦的妥妥的了。”唐曉聞聽急忙把黑木匣子從袖子裏拿出來,雙手交給樓萬紅。


    樓萬紅接過匣子,仔細看了看。沒有想著怎麽打開,隻是隨手放了床頭的一個暗格裏。


    “你這次表現的很好。”樓萬紅又閉上眼睛。


    唐曉被樓萬紅誇獎,很高興。高興的就想趁熱打點鐵什麽的。深呼吸幾口氣,又咬了咬牙,才很狗腿的俯下身子:“樓主,既然我表現得這麽好,就給點賞賜唄?”


    “想要什麽賞?”樓萬紅似乎沒料到唐曉的膽子還不小。


    “那啥,是這樣的。這次的任務,其實不是我完成的。是宰相府的一個食客,南宮逸軒給我偷來的。這個南宮逸軒給我偷東西的時候,曾要求我一件事。就是事成之後,把宮裏的林修儀偷出來給他作為謝禮。”唐曉謹慎說著,盡量把這事情說得圓滿。


    沒想到樓萬紅聽到南宮逸軒的名字時,卻是有些激動。一下子坐起身,凝眉:“你說的這個南宮逸軒長得什麽樣?”


    “額……長得很人模狗樣……長得很帥氣,一臉正氣,器宇軒昂,昂首挺胸。”唐曉在說完第一個詞看見樓萬紅猝然轉陰的眸子時,立刻糾正,而且糾正的徹底。


    “對了,南宮逸軒是南國人,林修儀也是南國人,他們以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樓萬紅聞聽南宮逸軒是南國人後,眸子晃了一晃,麵色隨即浮現出一抹回憶的神色。


    小弟弟逸軒,自己離開皇宮的時候,他才十二。如今八年不見,他理應是帥氣的男人了。此次回南國,還曾專門去看看小弟弟。但是遍尋不到他的身影。抓了個仆從問了才知道,他們的殿下早在一年前已經失蹤了。


    樓萬紅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恨得想殺人放火。可是現在,突然聞聽小弟弟就在宰相府當食客,怎麽能不喜從中來。


    “你把你知道的南宮逸軒的事都給我說說。”樓萬紅的聲音有些急切。


    唐曉竊喜,自己的確是猜對了。樓萬紅就是南國的公主南宮素素。而南國的國姓,南宮,恐怕也不多。南宮逸軒若是不意外,肯定和南宮素素有著什麽聯係。如今,看到樓萬紅的反應,這些猜測都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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