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師臉上神色不動變,沉著的將麵前的折子撿起,細細的看了一遍道:“沒錯,這些事都是為臣做下的!”


    “好啊!你還有臉認!”蕭玨眼裏怒氣不減,冷笑道:“當年朕幸好未曾開蒙於你,要不然朕豈不是也等同此等!”


    劉太師臉色一正,重重的叩了兩個頭道:“臣願告老還鄉,還望聖上準奏!”


    門簾後的曹淑容眼神一愣,沒想到劉昆轉臉這麽快,一下子就想著還鄉了嗎?


    “好!”蕭玨猛的大笑,指著張秋道:“你的門生,連烏紗帽都不要,隻求狀告你這十條,你就這樣還鄉了?”


    “臣所犯之罪皆有可原!”劉太師並無恐慌,朝蕭玨一拜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玉佩道:“此為先帝所賜,臣日後所犯何事,皆可得還鄉之願!”


    蕭玨臉色一沉,看著劉昆手裏的那枚青龍佩,心中一冷道:“如此就準卿還鄉!”


    門簾後的曹淑容一愣,看著劉太師巍巍起身,解下官袍玉帶,取下頂上花翎,身姿平穩的走出。當下腦中嗡嗡作響,不明白為什麽劉昆今天這麽冷靜,而蕭玨卻就這樣讓他離去。


    齊樂看著蕭玨臉色發著青,知道他是為先帝賜佩而未留案之事動了怒,輕聲道:“聖上!”


    “退朝!”蕭玨手一拍金椅上的龍頭,冷聲道。


    齊樂當下連平時的“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都不說了,直接拉長嗓子大喊一聲道:“退朝!”


    看著蕭玨滿臉怒氣的走來,曹淑容腦裏也微微清醒了一點,忙朝後退了退。


    可還未等她退多遠,一邊金殿上,一陣冷意投了過來。


    曹淑容順著望去,隻見蕭瑾正位於正前方,眼神總炯炯地看著自己,想到那天劉若水的事,曹淑容對他微微一頷首!


    “走!”蕭玨一進後門,就見曹淑容與蕭瑾眉目相傳,不管傳的是什麽,蕭玨自認為是傳情了,心中怒氣更盛,用力一拉她的手,攬住曹淑容的腰,眼挑釁的看了蕭瑾一眼,半拖著曹淑容就朝裏去了。


    看著曹淑容連掙紮都沒有的和蕭玨走了,蕭瑾心中撕裂般的痛。


    兩人一同上朝,一同下朝,末了晚上還能共敘佳話,這是夫妻麽?或者比困在鳳儀殿的皇後娘娘,更像夫妻?


    “齊王殿下!”言正笑著順著蕭瑾的眼神望去,看著龍椅下那道細珍珠所串的門簾道:“劉昆告老,齊王可出力不小!”


    “言大人所指何事?”蕭瑾臉色一沉,看著言正沉聲道。


    言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下官明白,齊王無需多言。隻是沒想到張秋為劉太師最為得意的門生,卻能反咬他一口,當真--”


    蕭瑾臉色一沉,看著還跪在殿中不知所措的張秋,冷笑道:“門生之事,曆來皆為利所成,言大人應當明白!”


    “是!下官明白!”言正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隻是在猜想蕭瑾用了什麽方法,讓張秋這個劉昆最為看重的門生判反了。(.無彈窗廣告)


    蕭瑾無心去爭辯,再看了一眼那已經連晃動都沒有了的珍珠簾。


    心裏想著,有多久未曾與曹淑容好好說過話了,上次是什麽時候?


    可蕭玨看他的最後一眼,卻也讓蕭瑾心悶如鼓,這麽明顯的挑釁,從小到大蕭瑾看了不知道多少,可以前都有曹淑容在後麵打著氣,可現在,她就在那個挑釁他的人懷裏。而她,就是那個戰利品===


    “你慢點!”曹淑容被蕭玨一路攬著快步走到了安天殿,當然沒有從走明路,從金殿後門就有一條暗道直通安天殿,這是以便帝王逃生之用。


    可笑的是,曹淑容第一次走這條錦何的第一秘道,就是這樣的方式。


    用力的抬頭去看著蕭玨,見他緊緊的抿著唇,不發一言的拉著她朝前走去。


    曹淑容當下感覺不對,忙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怎麽了?”


    “他還是留了一手,留了一手!”蕭玨聲音發冷,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曹淑容道:“我以為這次定能將劉太師拉下來,就算不能問斬,可流放總不能少的,原來他一早就為這些人留好了後路!”


    曹淑容一愣,可一想,不知道蕭玨所說的“他”是指先帝,忙轉身抱著他道:“先帝對太後情深,為保太後羽翼,留兩手也是應當的!”


    “你!”蕭玨猛的推開曹淑容,劍眉皺起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是說先帝對太後情深之事?”曹淑容麵色一冷,輕笑道:“嗬!如果我說我一早就知道你信嗎?”


    “淑容?”蕭玨嗓子有點發啞,輕聲道:“說實話!”


    “實話?”曹淑容輕輕一笑,蒙著淡色的蒙巾,在夜明珠的映襯下更顯得麵色慘白地道:“我也希望我一直不知道!”


    “對不起!”蕭玨一把抱住她,輕聲道:“我也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他每次去母後那裏,不是吵就是鬧,盡管母後是賢妃,可他留宿也不多!我沒想到事實會是這樣!”


    “事實是,我姑母隻是一個晃子,先帝最愛的人卻是你的母親!”曹淑容嘴角全是苦笑,推開蕭玨道:“其實我們一早就應當知道的,不是嗎?你們這代宗親以美玉為名,瑾,瓊,瑤,琳等等!可單單你是一個‘玨’字,這是什麽意思,隻是我們一直沒去多想罷了!沒想到先帝用情至此!”


    見曹淑容眼色發苦,蕭玨心裏猛的一緊,用力拉著她的手道:“他也隻是想要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他想保護誰,就保護誰!有必要用我姑母的一生來陪嗎?她到死都以為她是那個男人最愛的人,卻沒想到這是一個笑話,牧白一直以為是他最愛的人的孩子!”


    “可笑的是,我也一直相信他對我好,是因為姑母,卻沒想到這無關情,隻是內疚罷了!蕭玨,你們蕭家的男人,哪一個是有情的?”曹淑容聲單發澀,眼神怔怔的看著蕭玨道。


    蕭玨握緊的手一鬆,任由曹淑容的手從裏滑落,苦笑道:“帝王無情嗎?”


    “不是嗎?”曹淑容的手猛的失去了溫度。冷笑的看著被夜明珠映得如同白晝,卻沒有半絲溫度的地道,開口說到:“我姑母有什麽錯?將一生葬送在這深宮裏還不行,還要讓她一顆心也陪了進去。還讓牧白也一直活在這個謊言裏,可能他到死都會以為先帝最愛的人,是他的生母!蕭玨!你們蕭家的人得有多狠心啊!”


    “牧白?”蕭玨臉色一沉,猛的扣住曹淑容的肩道:“你眼裏除了他,還有誰?牧白!牧白!從小到大,你做什麽都是為了蕭牧白,你怎麽不想想,他也是姓蕭,也是這個無情帝王家的人!”


    給讀者的話:


    “玨”是兩塊合在一起的玉,表明琴瑟之意,就是夫妻恩愛的意思啦!


    謝謝各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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