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有些不樂意地打量著用麻木不仁的嗬嗬聲回應自己的程三郎。


    “處弼兄你何故發笑?”


    “我這自然是欣慰的發笑,畢竟大都督終於想到了自己應該幹點正經事,豈能不笑上兩聲配合一二?”


    “嗬嗬……”旁邊的房俊也很惡趣味地來上了一聲嗬嗬以示附合。


    李恪不由得心中大惡,摸了摸自己挺起來的肚皮,再不多活動活動。


    自己這個肚皮,怕是不出兩年就會跟親爹一樣的英果類已了。


    既然要浪出去,反正大都督下達命令,大都督府長史認可,大都督府典軍隨行。


    搞定,至少從程序上不會有什麽問題,至於瀘州諸文武,他們各施其職就行。


    當然,大都督府還是派人跟瀘州文武打了個招呼,然後點了一百精騎隨行。


    剛剛這才那瀘州大都督府出來,外麵的那些瀘州當地百姓,看到了這隻隊伍之後,紛紛朝著這邊指指點點不已。


    “快看,你們快看,那三位貴人出來了。”


    “對了吳大娘,誰是那個有麒麟臂,刀槍不入的程三郎?”


    “你沒瞅見嗎?最高大英武的那個年輕人,那個就是,聽說那天,那些獠蠻子全部都在大都督府。”


    “又是爬刀山,又是過火海的,張牙舞爪的可能耐了。


    可是遇上了這位敢把自己胳膊伸進滾燙的油鍋裏邊撈銅錢的程長史,直接都給嚇懵了。”


    “好可怕啊……前些日子,我隔壁的趙大嬸,不小心讓那熱油給燙了一下,這胳膊這裏就掉了一層皮。”


    “難怪人家說這程三郎比他爹程大將軍還要厲害,渾身上下刀槍不入,特別是那隻右手,更是有麒麟之力。”


    “麒麟之力?”


    “哈,這位娘子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那天,有人看到。


    這位程長史的胳膊伸入了油鍋之後,有一條麒麟隱現在他的右臂上,讓他的整條右臂都發出紅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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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看到那位比程三郎矮一些,看起來很靦腆的年輕官人沒有,那位就是房二郎。”


    “他可是我大唐名相房相爺的二兒子,那天,那位號稱可力鬥猛獸的薛州獠首,跟他比力氣。


    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咱們這位很靦腆的,詩書傳家的房二郎,抄起三百斤的石鎖,在那大都督府裏邊健步如飛,愣上跑上十來圈不帶喘的。”


    “哇……居然這麽厲害。”


    “那可不,早就聽說咱們房相爺文武雙全,上馬能提刀,下馬能執筆。”


    “不然怎麽可能生如這麽一位力能舉鼎的房二郎?”


    “那,那咱們這位新到任的大都督吳王殿下他呢?”


    “嗬嗬……那天,我三姑家的女婿的姐夫,就在裏邊侍候,當時他可是看到了。”


    “咱們這位吳王殿下,別瞧他細麵嫩肉的,實際上,可厲害了。”


    “聽說這位吳王殿下不好美味佳肴,不喜歡山珍海味,就好吃耗子。”


    “???”一幹八卦街坊全都立起了眼角。


    “別不相信,聽說那位薛州獠首,當時特地想要為難咱們大都督,送了三種咱們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古怪食材。”


    “一種是那腥臭難聞的野豬,一種是那種滑膩膩冰涼涼的長蟲,還有一種就是那種又大又肥,喜歡啃竹子的大耗子。”


    “啊,難不成,吳王殿下居然真的吃?天哪……”


    “誰說不是,咱們那位吳王殿下見到之後,喜歡得神采飛揚。


    甚至指著那些喜歡吃竹子的大耗子告訴那位薛州獠首祿能,說他最喜歡的美味,就是那玩意。”


    “不愧是咱們大唐天子的血脈,居然連那些咱們瀘州人都不樂意吃的玩意都敢吃……”


    “……”程三郎麵色朱紫。神特麽的麒麟臂,老子沒有那玩意好不好?


    胳膊冒什麽鬼的紅光,老子那是下油鍋動作慢了,被燙紅的好不好?


    還特娘的刀槍不入,你們怎麽不說老子三頭六臂?


    “……”房二郎一臉黑線。神特麽的抱著三百斤的石鎖圍著大都督府狂奔十來圈,老子又不是怪力神魔。


    “……”李恪摸著自己英俊的麵孔,不樂意地拉著個臉。


    要不是父皇要我愛民如子,信不信老子抄起大棒棒讓你們這些胡說八道的家夥見識一下本王的厲害。


    神特麽就好吃耗子,老子吃的是竹鼠!竹!鼠!


    旁邊的一幹護衛們麵容扭曲,一個二個就跟特娘的重症便泌外加痔瘡犯了似的。


    時不時還會有類似漏氣的啞屁聲響起來。


    看得程處弼真恨不得抄起燒紅的烙鐵給他們每個人都來上一下,替他們好好的治治腚眼。


    一路上,從大都督府出來,一直到瀘州城門口,但凡是那些認出他們三個的瀘州百姓。


    都會在那裏嘰嘰歪歪著類似的八卦,偏偏還有不少往來於瀘州城的獠人。


    看到了他們三個之後,也同樣指指點點,一副膽寒若栗的模樣。


    更是增添了這亂七八糟流言的可行程度。


    三人一行拉著臉終於躥出了瀘州城之後,李恪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瀘州的百姓怎麽那麽碎嘴,都快趕上長安的那幫了。”


    “唉……小弟我明明就搬著那石鎖走了幾步,怎麽到了那幫人的嘴裏邊,就給編排成了那模樣……”


    房俊滿臉憂傷地歎了口氣。


    心理承受能力最好的程處弼已然調整好了心態。


    “行了,他們愛咋傳就咋傳去,咱們也總不能因為他們這樣子胡說八道就去收拾這些百姓吧?”


    李恪一想也對,不過,旋及又皺起了眉頭。


    “處弼兄,這要是傳到長安,咱們弟兄三個的臉還要不要了?”


    程處弼掃了一眼自己那條早就已經恢複了正常色澤的右臂,活動了下,感受著那條胳膊的力量一麵說道。


    “那怎麽辦,傳就傳唄,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咱們弟兄又不是沒被傳過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


    “……”李恪與房俊一臉黑線地看著這位厚皮實臉,一副不以為然模樣的處弼兄。


    的確,論及臉皮的厚實程度,二人自認不及處弼兄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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