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科耳的及時插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位為了證明自己很能幹,有存在價值的階下囚給程三郎等一幹唐軍首腦,科普了一下這位加措上師在吐蕃國內的宗教體係裏的地位。


    而且也詳細地解釋了,高原之上,幾乎人人都信奉苯教,都是苯教的信徒。


    就連吐蕃國主,也不願意得罪這幫子宗教勢力。


    “我那侄兒一直覺得苯教勢力過大,不利於他一統高原。”


    “之前與那泥婆羅和親,就有引佛教入高原,然後扶持佛教與那發源於象雄的苯教相抗衡的想法……”


    程三郎等人這才恍然,畢竟這高原苦寒,生存環境原本就極度艱難困苦,所以,便寄托於宗教,希望宗教能夠庇佑自己。


    而苯教就是在高原之上誕生的宗教,而高原諸國目前幾乎人人都是苯教的信徒。


    而苯教的發源地,就在象雄,而象雄國的曆史,遠遠比吐蕃悠久得太多太多,而苯教正是象雄的國教。


    這也是為何有著梟雄之才的吐蕃國主鬆讚幹布在攻打象雄之後,就開始琢磨著想要削弱苯教的原因。


    幸好苯教的那些上師、尊者,無心於政,或者說一直都被諸位的達官勳貴奉養得極好,沒有什麽野心。


    不然,若是他們敢振臂一揮,嗬嗬,十個人有九個是苯教信徒的高原,指不定就會建立一座教國,哪還有他鬆讚幹布什麽事?


    而程三郎很快就想到了後世,哪怕是苯教在佛教的侵蝕之下漸漸勢微,卻也融合了佛教發展出了藏傳佛教。


    並且在吐蕃王室倒台之後,什麽活佛之類的宗教領袖,幾乎就變成了高原之上的統治者。


    一想到了這,程三郎腦子裏邊又靈光一閃,泥瑪,突然發現,自己在高原之上,居然可以有那麽多的操作來搞事情。


    也不知道那位吐蕃國主鬆讚幹布,會不會在未來後悔,為什麽要派人躥去長安,偏偏還招惹到了自己。


    一思及此,程*妖蛾子之王*處弼不禁沾沾自喜,嘿嘿嘿地樂出了聲來。


    “???”正在專注地聽著那位論科耳嘰嘰歪歪的一幹人等,突然聽到了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都不由得一臉黑線地看向那位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放飛自我的程三郎。


    好在李恪這位狐朋狗友雖然經常插兄弟兩肋雙刀,但是偶爾也知道要跟好兄弟肩並肩。


    此刻他就主動地站了現來化解現場死寂的尷尬。


    “處弼兄,你莫非是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


    程處弼掃過這幫呆若木雞的人們,砸巴砸巴嘴,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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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歐珠是吧,你的意思是,那個上師想要跟程某人當麵鑼對麵鼓的在那鐵橋城外單挑一場是吧?”


    歐珠趕緊點了點頭,兩眼期盼地看著這位妖法高超的程魔神。


    就見程三郎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訴那位上師,讓他洗幹淨了,到鐵橋城外等著程某人。”


    “莫說是他一位上師,便是來十位上師,嗬嗬……”


    “在程某的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


    看著這位極度自信,傲然而立的程三郎,一幹詔獠首領激動得滿臉通紅。


    “就是,程仙長可以引動天象,那幫什麽亂七八遭的上師。


    遇上程仙長不跪地求饒,居然還想要主動挑釁,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唉……沒見識過程仙長的仙術之前,誰都不會有那樣的想法,畢竟,太過誇張了。”


    “是啊是啊,可吐蕃人都死傷了那麽多的將士,那位什麽措的上師還敢挑釁,不知道該說他是膽大還是傻大膽。”


    聽著那些詔獠首領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論科耳的內心甚是複雜。


    站在一位苯教信徒的角度,論科耳本應該希望自己所信奉的苯教著名上師能夠獲得勝利。


    可是,從自己的生命安全角度來考慮的話,親侄兒一直都想要弄死自己的論科耳更希望程三郎贏得勝利。


    畢竟慫都慫了,那就慫得徹底一點,沒必要還想著找機會回去,讓侄兒正好找到由頭把自己剁了去。


    看到那位歐珠得到了程三郎的允諾之後,已然打馬狂奔而去,李恪不禁想到了當初程三郎與噶爾東讚的那一場比鬥。


    “處弼兄,那家夥可是想要跟你鬥法,你真有把握贏下那位苯教的上師?”


    聽到了這話,同樣想到了當初程三郎與那位吐蕃第一智者精彩比鬥的任雅相不禁好奇地問道。


    “是啊,處弼老弟,我可是從來不知道你居然對於苯教也有研究。”


    聽到二人的疑問,程處弼直接就樂了。


    “怎麽,你們覺得程某人跟那高原禿驢還要來上幾場文鬥?”


    “拜托,我是跟那什麽什麽措上師比試法術,以驗證誰的修為更高。”


    “對於這樣的法術比鬥,嗬嗬……你們就放心吧。”程處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人比我更懂怎麽鬥法,沒有人……”


    那口雪亮到瘮人的白牙,看得囚籠之中的論科耳與次旦二人心生寒意。


    #####


    鐵橋城的城頭之上,密密麻麻地已經站滿了士卒還有百姓。


    若不是赤桂瑪本嚴令士卒驅趕約束,怕是整個鐵橋城的百姓們都恨不得全擠到那城牆上來湊熱鬧。


    而此刻,鐵橋城西城之外,距離城牆約一箭之地的地方。


    加措上師穿戴上了他那身最華麗也最醒目的袍子,安然而坐。


    而在他的身後邊,立起了各種各樣色采鮮豔,裝飾華麗的法器。


    同樣,還有他那十二位弟子也是盛裝打扮,仿佛要陪著師尊一起參與一場盛會。


    他們的手中,都捧著一件件,由加措上師加掛過的法器,此刻都在默默地念誦著經文。


    時不時,肺活量最好的五弟子和七弟子會吹響那巨大的類似於嗩呐的大喇叭,那遠遠比牛角號角更加渾厚與恢弘的長鳴之聲。


    亦令城牆之上的一幹吐蕃軍民們,也自發地虔誠地念育起了苯教的經文。


    仿佛隻有如此,才能夠讓他們感受到靈魂的升華。


    就在這個當口,目光一直看向西方的加措上師,陡然兩眼緊眯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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