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高原之上行動,要比在平原上吃力,可是隨同程三郎行動的,都是體格相當強健的。


    便是那位曾經被剃成禿瓢,連同眉毛一同被剃掉的那位胡主薄,經過了這些日子的奔波勞頓。


    整個人已然不複當初的富家翁的體魄,甚至胡主薄都已經可以通過觸診自己的肚皮,摸到了脂肪層下方的腹肌。


    嗯,他可以確定絕對是腹肌,不是結石或者是瘤子啥的,因為這是那位醫術超神的程長史親自得出的結論。


    之所以要跟隨程長史一同行動,還不就是因為胡主薄那顆永不安定的心中。


    充滿了積極向上,勇於進取的不怕死精神,嗯,說得略帶貶義的話,那就是胡主薄為了升官發財,死都不怕。


    但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連鹹魚都還知道在太陽底下要翻個身才能夠變得更有滋味。


    若是作為一位明明可以變得更好的前途,而不樂意挪一下屁股,那麽未來也就隻能繼續混吃等死而已。


    隻不過,胡主薄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挪的都特娘的快要裂開了。


    畢竟這麽長時間的策馬奔馳,對於每一位騎士的翹臀都是一個殘酷的考驗。


    每到休息的時候,程三郎看到這幫子長途奔波勞頓的好弟兄們吡牙咧嘴的揉著翹臀。


    這種事情,著實不好安慰,總不能衝著每位好兄弟那顛簸得發麻的翹臀來上一巴掌告訴它們辛苦了。


    #####


    要知道,對於這一次的長途騎馬奔波,程處弼已經經過了慎重的考慮。


    所有跟患有跟那位國舅爺長孫無忌一樣的下三路暗疾、隱疾的都不要。


    畢竟,老子率領大夥兩千裏奔襲,是要去幹大事,為象雄國複國,為壓製吐蕃國的野心。


    不是來寫《論長時間的騎馬運動對於各種痔瘡的影響》這樣的醫學論文。


    萬一哪位好兄弟騎著騎著痔瘡複發咋辦?在這條件相當惡劣的高原環境下,進行痔瘡手術,絕對是艱巨的考驗。


    雖然程三郎篤定甭管對方是內痔、外痔、混合痔,自己都能夠治得好。


    但問題是,下麵挨了刀縫了針還怎麽騎馬?


    不騎馬,那就隻能躺板板,躺在板車上在這沒有路的高原之上反複不停的顛簸,顛到傷口崩裂大出血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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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肯定會耽誤到大唐針對高原地區的諸勢力的軍國大事。


    該幹正經事的時候就要幹正經事,該幹不正經,呸……該搞科研工作的時候就搞科研工作,萬萬不能總想著一石好幾鳥,那樣很容易出問題的好不好。


    程處弼覺得自己為了大唐的軍國大事,簡直已經考慮到周全到不能再周全。


    #####


    “那程三郎意欲興辦的程氏大學,二位可有耳聞?”


    看到二人繼續點頭,房玄齡砸了砸嘴,這才進入正題。


    “程三郎所興辦的程氏大學,卻不怎麽受某些人待見,所以至今已然臨近開學,卻一直未能找到足夠的老師。”


    房玄齡頓了頓,暗暗磨了兩下牙,這才言道。


    “陛下有意相助之,故爾,老夫這才會邀請二位過來商量。”


    祖光與胡助教的眼珠子誇張地瞪了起來。這話嘛意思?陛下想要相助程太常,幫他找老師。


    那意思就是,我們兩個這就要被踢出官吏階層,去給他程三郎賣命不成?


    看到這二位那一臉黑線,欲言又止的表情,房玄齡開口安撫道。


    “二位別誤會,老夫的意思是,二位的官職品級仍舊保留不變,二位隻需要到程氏大學之中,教授三年學生。”


    “當然,這三年之內,二位在程氏大學的薪水,將會是你們現如今俸祿的三倍。”


    “三年之後,自然就官複原職,重回算學,若是辦得好,陛下自然是不會吝嗇的……”


    “至於算學的學業,就交給另位兩位學官負責,好在算學的學子不多,他們也能夠應付得來。”


    看著跟前侃侃而言的房玄齡,祖光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額角上的汗水。


    那自己跟胡助教這算啥,停俸留職,然後去幫陛下幹私活?


    這算不算大唐皇帝陛下自個挖自個的牆角?


    “另外,還有一事,老夫知道,祖博士你算學師承汝父,家學淵源,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到祖博士門下。”


    “不過因為算學學院之製,讓不少才俊被阻於外,著實令人扼腕。”


    “若是你入程氏大學教授算學,那些原本求學無門的才俊,也算可以得嚐所願。”


    聽到了房玄齡這話,祖光不禁有些怦然心動。是的,他們老祖家可是數學世家,祖衝之,就是他直係先輩裏邊,最鼎鼎大名的那位。


    而老祖宗祖衝之的兒子祖暅亦是一位在數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采的天文學家數學大家,提出了關於球體體積計算方法的“祖暅原理”。


    他的祖父祖宗儒在數學方麵沒有太多的建樹,但是父親祖孝孫憑借著他在數學和音律方麵的天賦。


    解決了調律和十二律旋宮的問題,而到自己這一輩,自已在算學和音律方麵,也師承父親。


    不過自己更偏好算學,所以紮根在國子監算學學院中,一呆就十數年。


    而他們祖氏一門在數學界的威望,絕對是執牛耳者。無數的算學才俊們,紛紛想要拜入門牆。


    不過,他祖光是朝庭官員,自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收弟子。但是,能夠進入算學學習算學的才俊,實在是少得可憐。


    他祖光職低位卑,自然也沒有辦法改變,頂多也就是閑暇之時,給一些登門前來求學的年輕人指點一二。


    這讓很樂意傳道授業的祖光頗為遺憾,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朝庭重視算學與否,這不是他這樣的科研技術人材說了算的。


    一思及此,已然有些心動的祖光,忍不住下意識地看了身邊的胡助教一眼。


    胡助教看到了祖光投來的目光,心知到這位相熟的同僚已然心動,也輕輕頷首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祖光點了點頭,朝著房玄齡正色地禮道。


    “若是程太常真願意在大學裏邊許下官教授算學之道。


    便是薪水少拿,下官也願意前往,隻希望他能允下官多招攬一些算學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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