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避開自己的視線揚起自己的頭顱冷哼一聲:“你活該的!說讓你總是嚇我!”因為他,她一定會少活很多年。


    “嗬……”湛一凡抬起右手,眼神沉沉的盯著薄荷,卻伸出紅紅的舌頭舔了舔手刃上的傷口,舔去薄荷未幹的口水,舔著那些牙印。


    薄荷看著看著便紅了臉……湛一凡,你究竟要做什麽,一定要這麽邪魅嗎?


    湛一凡的眼神一直纏著薄荷,仿佛舔著那傷口便是在舔……她似的。薄荷躲避著湛一凡熾熱的視線,低頭有些慌張。湛一凡卻伸手,大手掌握住薄荷的臉頰微微向上,逼著薄荷看著她。


    “明白了嗎?”


    明白什麽?薄荷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湛一凡,實在搞不懂他的每一次想法。


    湛一凡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平時挺機靈的,怎麽一到我麵前就變傻了?”說完湛一凡的臉上便帶了一抹類似冷嘲的笑意,薄荷險些暴走。


    薄荷推開湛一凡那熱熱的手掌,冷冷的瞥著湛一凡:“湛先生,你的啞謎,我的智商真的難以猜懂!”理了理頭發,薄荷側身想要出去,湛一凡身子一退抵住了門,薄荷抬頭訝異的看向他:“你到底要幹什麽?”


    湛一凡耐心的低頭看著薄荷淡如溫水而道:“你因為我可能偷看了你都知道咬我一口,為什麽別人就要打到你,你卻躲也不知道躲?你這小野貓的爪子是隻向我伸來,還是對於你的家人你一向習慣收起自己的鋒利尖銳?”


    薄荷一愣,湛一凡的話直指剛剛的那件事?他還在說她母親險些打了她的那件事?薄荷的心裏蔓延出一股怪怪的感覺,湛一凡,難道你剛剛任我咬也隻是想告訴我這些話?


    湛一凡看薄荷依然是那副傻傻的模樣,隻以為她還沒理解,便又耐著性子握著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教誨:“當別人打你一巴掌的時候,你一定要還給她兩巴掌。當別人企圖傷害你的時候,你也要先給她一擊讓她明白你不是那麽好惹的!這樣別人就不會再小瞧你,也不會再輕易的想也不想就妄圖傷害你。明白嗎?”


    薄荷看著湛一凡那因為說話而煽動的唇瓣,看著湛一凡那深邃而她從未看明白今天卻有一點點懂了的眼睛淡淡的道了一句:“湛一凡……我不傻。”


    湛一凡沒說話了。


    薄荷又道:“因為她是我媽媽,所以我才那樣。但是我真的不傻。別人打我的時候,我也會還巴掌的,你看,你還沒欺負我呢,我就把你咬出血了。”


    “所以……你是因人而異?”


    薄荷老實的點了點頭:“嗯啊。”


    湛一凡嗤之:“薄荷,算你狠。可你在我眼裏……是真傻。”這次說完湛一凡便轉身摔門而去,薄荷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垂頭歎了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薄光回來了。[]


    薄光看見湛一凡和湛夫人頗是高興,連連的拍著湛一凡的肩道:“一凡啊,這段時間你和你母親要住的開心,有什麽不習慣的需要的盡管向你伯母提便是。還有湛夫人,你有什麽不習慣的和需要的,都盡管把這裏當你自己的家隨便使喚傭人,要什麽都隻管添置便是!”


    薄光熱情的招呼著湛一凡和湛夫人卻沒注意蔡青奕那怪異的臉色,蔡青奕連連的給薄光使著眼色,奈何薄光卻根本沒看他,而是一直樂嗬嗬的繼續招呼湛一凡和湛夫人。


    蔡青奕隻有暫時把這口怨氣吞到肚子裏,打算等會兒回房間裏了再慢慢的和薄光算賬!


    薄荷一直默默的吃飯,而今天晚上薄煙並沒有回來吃法,大家也都明白她和容子華在一起,隻是飯桌顯得有些過於安靜了。


    湛夫人和蔡青奕對著位置而坐,薄荷和湛一凡對著位置。


    湛夫人吃著吃著似乎有些憋不住的便問了薄光:“薄先生,你看兩個孩子的婚事……婚期大約定在時候為好?”


    薄荷一口飯險些沒有咽下去,抬頭窘迫的向湛夫人望去,伯母您不能吃完飯再聊這個話題麽?薄荷很快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努力的把自己隱形起來,薄光卻笑笑的向薄荷看來:“薄荷啊,你說呢?”


    薄荷一頓,父親終於還是看了她,這一次總算是問了她的意見,可她並不想回答這件事。而薄光似乎這才注意到薄荷換了一個發型還穿了一件比較時尚的衣服,眼眸裏露出一股讚賞的身材來。


    薄荷並沒在意薄光對她餓打量和讚賞目光,咬著筷子瞄了瞄對麵的湛一凡,湛一凡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鎮定模樣依然吃他自己的飯。薄荷忽然覺得有些悶,為什麽這件事就要問她?從一開始,她就無法為這樁婚姻做決定!


    薄荷埋頭:“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批下婚假……”這也的確是實話,薄荷並不是普通職業,她是一個檢察官,如果結婚,婚假雖然不是太難批下來,可她這剛剛請了年假,再接著婚假的話就的確不是那麽容易了。


    “這也的確是。”薄光點了點頭,有些抱歉的看向湛夫人。


    湛夫人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很快便又振作了似的道:“沒事,沒事,反正總要下來的!況且我們不就是在討論這件事麽。可是我們也可以開始準備了啊,我的理想是明年春天,代表著新的開始,而且春天一切都是美好的。”


    薄荷沒再發表任何意見,突然想起湛一凡為了結婚把國籍都改了這件事,心裏還是隱隱有些內疚自己的被動行為的。


    薄光又笑笑的道:“那關於……我們兩家婚事的這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通知給某個媒體先告知一下……”


    “爸爸。[.超多好看小說]”薄荷蹙了蹙眉,她知道父親著急,也急需媒體曝光而拉回已經快要跌落穀底的股票市場,但是每次把她拿來利用,甚至把湛家拉來利用她心裏都會覺得難以接受!他有真正為她相過一次嗎?


    湛一凡倒是頗為淡定的模樣,一邊安靜的吃著飯一邊似若無意事不關己似的淡淡而道:“明天雲海市的各大媒體都會報道我和薄荷的婚事,伯父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著急著通知全世界薄荷是我的未婚妻。”


    薄荷愕然的看著湛一凡,他從頭至尾也沒看她一眼,可是他說的話讓人聽著卻覺得……他是真的那麽在乎她似的。


    “兒子,做得好!”湛夫人低聲讚揚,嘴角終於勾起漂亮的弧度。


    湛一凡對著湛夫人溫和的笑了笑:“媽,你放心。隻有名正言順了,我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也不至於被人說‘憑什麽’。”


    湛夫人低聲笑,湛一凡的眼神又回落他自己眼前的食物,依然隻是吃飯,也沒抬頭看薄荷一眼。薄荷有些難以吞咽食物,而蔡青奕更是臉色怪異,她當然知道湛一凡剛剛最後那句話是在意有所指,雖然不用對號入座,但是這對蔡青奕來說絕對是當麵再次給她一巴掌。


    薄光不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麽,卻是哈哈一笑:“好啊!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看來……你對我們薄荷還是沒什麽意見,隻要你們處得來我也就放心了!年輕人嘛,我也不必太擔心你們的相處模式……隻要你們自己開心,就好就好!”


    薄荷也埋下頭沒再說什麽,心裏卻是各種滋味都有。


    湛一凡的話很感動人,可是他的態度很冷漠,好像還在為她在衛生間裏的事而生氣。而父親……薄荷說不上是為什麽,總感覺他的態度似乎在慢慢的有一些轉變,薄荷也隻當自己是多想了。


    快吃完飯的時候薄光突然又問了湛一凡一句:“一凡啊,你是左撇子呐?之前還沒發現,原來你竟是左撇子!”


    “不是啊,一凡是右撇子。”湛夫人蹙了蹙眉便扭頭朝湛一凡看去。


    湛一凡的左手拿著筷子正在夾菜,見眾人視線投來他也臉色微變,隻是似有若無的瞟了薄荷所在的位置一眼,薄荷險些磕到自己的嘴唇,薄荷想起來了,他的右手……上麵有自己的牙印!


    薄荷迅速的埋下頭,隻聽得湛一凡淡淡的笑了笑道:“左手右手都能用,今天右手不太舒服。”


    湛夫人‘哦’了一聲,薄光卻道:“要請大夫給你瞧瞧嗎?”


    湛一凡禮貌的回絕:“那到不必,多謝伯父好意。”


    吃完飯薄荷也沒吃餐後水果便藉口回了房間,而蔡青奕也藉口不舒服早早的回了房,隻剩湛一凡、湛夫人和薄光在客廳裏閑聊。


    說了一會兒話田媽就上來對薄光道:“先生,夫人說她身體不舒服,讓你上去一下。”


    薄光瞪了田媽一眼:“客人還在這裏,她要做什麽?”


    田媽便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湛一凡站了起來:“其實我需要出門一趟。有些公事我需要去處理一下。”


    “現在都八點了一凡你還要出去啊?”薄光也立即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微微有些蹙眉的道。


    “不用管他,他的生物鍾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時候工作。”


    薄光這才明白,笑著點了點頭:“那也是。不過一凡你還是要盡快調整一下,現在可是晚上,男人還是要養精蓄銳才行。”


    湛一凡勾了勾唇:“伯父說的是。媽你好好休息,晚安。”湛一凡上前在湛夫人的額頭吻了吻然後便拿起外套和鑰匙出去了。


    薄光歎了口氣和湛夫人說了一聲晚安也上了樓,湛夫人看著空蕩蕩的客廳頓覺無聊,看了看樓上,不如去找薄荷聊聊?湛夫人詭異一笑,提起裙擺便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田媽:“田姐,你給我和荷兒準備一些糕點送到房裏來。”


    田媽對於這個湛夫人是有很好的印象的,也許是因為湛夫人疼愛薄荷的表現所以她很爽快的便答應了:“是,湛夫人您稍後我便給你們送去。”


    薄光剛剛推門進房間一個枕頭便砸了過來,薄光迅速的躲開,蹙眉看向正坐在床上一連氣呼呼的蔡青奕。


    “你有毛病?一大晚上又在嬌什麽情?客人還在樓下你就急著讓我上來,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蔡青奕沒想到薄光一進屋就把自己吼了一頓,頓時眼眶微紅眼淚便流了下來。


    “你就為了他們吼我?你從不凶我,你現在竟然為了外人凶我!薄光,你我怎麽你了,我受了委屈就不能對你矯情一下,你就不能哄哄我,一回來就要凶我嗎!?”


    蔡青奕一哭,薄光一頓,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


    有些懊惱的撿起地上的枕頭慢慢的走到床邊去,然後在床尾坐下來將枕頭放在床上歎了口氣:“好了,好了!我每天在公司煩死了,回家還要以笑臉相迎湛家母子,你就該多體貼體貼我。”


    “我體貼你,你怎麽不來安慰我?今天湛家母子欺負我,你什麽都不知道還回來對他們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你讓我怎麽想啊?我不幹了我……”蔡青奕所有的委屈似乎都被提了上來,捂著臉哭訴著,最後甚至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


    “他們欺負你?這怎麽可能呢?你別瞎說了。”


    “你還不相信!我會騙你嗎?宋輕語那女人摘了我的月季花,薄荷那丫頭竟然包庇她,我不過氣急了想教訓一下薄荷他們就都凶我……嗚嗚……”蔡青奕真的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才來了一天而已,她完全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日子還該怎麽和他們相處!她一定會瘋的!


    薄光頭疼的揉著太陽穴:“不過是摘了你的花你就大題小做!而且你如果當著他們的麵要去教訓薄荷那本身就是不對的!薄荷已經二十八歲了,她就要嫁給湛家,她未來婆家和丈夫都在跟前,你的確做得不對!”薄光說著便越加的冷了臉,“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得罪了湛家,如果這門婚事不能成,薄氏必定完蛋!這是薄氏翻身的機會,你要是的大體,什麽委屈也必須往肚子裏咽!”薄光說完便站了起來,似乎真的沒耐心再和蔡青奕說這件事便大步的走進了浴室。


    蔡青奕愕然的坐在床上看著晃動的浴室門,她做錯什麽了?以前她每一次責罵薄荷他也沒說過薄荷二十八歲了啊!不就是……不就是一個湛家嗎?他就敬畏成這個模樣?蔡青奕越想越委屈,她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也沒想讓他給她報仇啊,她隻不過想讓他安慰安慰自己,她就能過去了,可是他竟然也責罵她……


    蔡青奕哭著大罵:“薄光你個窩囊廢!你個混蛋……”


    薄光靠在浴室的門板上往後睇了一眼,再回頭眼神已經變得無比陰沉而又無情。


    他,的確是個混蛋,他從不否認!


    薄荷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湛一凡驅車而去不由得蹙緊了眉頭,一陣發呆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薄荷轉身輕聲應道:“請進!”


    湛夫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之前修建好的花束,薄荷笑了笑走過去:“伯母您怎麽來了?”


    “給你送花啊,順便和你聊聊天。你知道的,一凡的爸爸不在,現在才八點一凡又出去了,這麽早這麽無聊我難以入睡啊。”湛夫人將花瓶遞給薄荷,薄荷笑笑點了頭:“好啊,我陪您聊天。”


    薄荷將花束放在床邊的小圓桌上,湛夫人打量著薄荷的房間,才發現薄荷的房間真的很單調,大部分都是書,很少有比較女性化的東西,如果梳妝台前那兩三瓶護膚品也算的話。


    “荷兒啊,你這房間能看到車開出去哦。”湛夫人在窗邊坐下來看著薄荷的落地窗笑笑道。


    薄荷點了點頭:“對啊,能看見車看出大門。”但也隻能看見車出大門的那一小截。


    湛夫人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剛剛的確是一凡出去了。”


    薄荷也沉默了,她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為好,湛夫人總是有本事讓她無以接話。


    就在薄荷尷尬的時候門突然又被敲響,這次是端了糕點來的田媽。


    田媽將糕點都擺放在小圓桌上才退了出去,薄荷看著這些甜膩膩的糕點卻沒什麽興趣,她的確是不喜歡吃甜食。不過……今天也許可以嚐一嚐?薄荷伸手拈起一塊遞進嘴裏,還沒咬下去湛夫人卻又突然道了一句:“荷兒,你告訴伯母,你喜歡一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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