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走進廚房,在洗幹淨卻一次沒用過的小鍋裏盛滿水,然後打燃煤氣照。雖然不如家裏的設備來的新和現代化,但是小時候家裏也是煤氣照,那個時候她常看見田媽和張廚娘怎麽用,自然也就不陌生。薄荷拿了兩袋麵,又從冰箱裏取了兩個雞蛋和一些青菜。


    隻是……荷包蛋應該怎麽下鍋?算了,今天做蛋花,蛋花要比以為說的荷包蛋容易的多。薄荷又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小碗,輕輕的敲了敲蛋殼,可是在裂開雞蛋的時候卻不小心捏了個粉碎,於是碗裏全部都是破碎的蛋黃和蛋殼,蛋清卻幾乎全部流到了外麵。


    薄荷愕然的看著炤頭上那一片狼藉,怎麽打個雞蛋這麽難?


    惴惴的拿起另外一個雞蛋,薄荷忽然不敢下手,萬一再打碎怎麽辦?那不是又浪費一個?正在發呆,一隻大手輕巧的便從薄荷手裏拿過雞蛋,薄荷抬頭,湛一凡不知道什麽時候竟來到了廚房。


    湛一凡又重新拿了一個小碗出來,先輕輕磕了磕蛋殼,兩根手指輕巧一捏,蛋殼便自由的裂成了兩瓣,而蛋清蛋黃‘滑’的一下便順理的溜到了碗裏,蛋殼則完完整整的分成兩瓣還在湛一凡的手指尖。


    薄荷驚訝抬頭看向湛一凡:“你會打雞蛋?”


    湛一凡又撬開鍋蓋,因為水又開了。


    “不就是雞蛋。”湛一凡將鍋蓋放到一邊麻利的撕開麵袋子將兩個麵餅放入鍋裏,薄荷又愕然了:“你難道還會煮麵?”她以為,連肯德基都不吃的人是沒吃過麵的。


    湛一凡並沒搭理薄荷的那些驚訝,而是自如的又打開冰箱從裏麵又拿了一個雞蛋出來放到薄荷手裏:“再試一個。”


    薄荷忍不住的多看了湛一凡幾眼,慢慢的接過雞蛋輕輕的碗的邊緣磕了磕,湛一凡指示著道:“別緊張,輕點兒,可以用雙手捏住蛋殼向兩邊慢慢的……對……”


    當蛋清和蛋黃順利的滑進碗裏時薄荷大大的鬆了口氣,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露出一些笑容來:“這做飯比處理案子還難。”


    湛一凡搖了搖頭輕笑:“我以前獨立過一段時間,剛開始沒有一分錢,也隻吃得起麵。習慣了,就不難了。”


    薄荷抬頭,湛一凡正拿著碗將煮軟的麵撈出來,煮沸的水散發出濃濃的白煙,籠罩著湛一凡的臉,頓時迷離。這樣的男人,獨立過?經曆過貧窮?


    湛一凡將鍋裏的水‘嘩’倒在水池裏,薄荷挑眉:“為什麽要倒掉?而且,你這是在洗煮熟的麵嗎?”薄荷已經來不及去感歎湛一凡的經曆,他的怪異煮麵方法已經把她拉回現實。


    挽著袖子正在刷鍋的湛一凡卻隻是淡淡的道:“麵裏含有大量的防腐劑和脂肪,先煮一煮,然後倒掉水再用涼水洗一洗,再加熱水煮加調料,吃起來不僅更好吃,也健康許多。”


    脫了外套隻著襯衣的男人,微微的挽著袖子,敞著胸口,側臉有些冷硬漠然,可是看在薄荷眼裏卻是無比的溫暖。


    “湛一凡,你怎麽什麽都會?”薄荷好奇的問。


    湛一凡將青菜籃子放在薄荷麵前:“先摘青菜。”


    薄荷接過手,不會打雞蛋不會煮麵,但是青菜還是會摘的,不就是把葉子一片一片的摘下來麽。


    於是薄荷開始摘青菜,想到自己大學的時候,微微的沉呤了一下側臉又看向湛一凡:“我上大學的時候雖然也獨立但是關於生活自理這方麵倒是什麽也沒學,每天我忙到支持路邊攤最便宜的飯菜,或者直接在超市買了桶裝的麵吃,做飯……還真的是從所未有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獨立的?你怎麽學會做麵的?”


    “我也隻會做麵條。”湛一凡又將已經洗幹淨的麵條放進重新煮沸的水裏,慢慢的放調料。


    薄荷點了點頭,垂眸放水洗青菜微微的羨慕:“可是在我眼裏,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哪像我,什麽也不會。”


    “那你願意嗎?”湛一凡突然轉身靠在炤台上,側頭看向旁邊洗菜的薄荷。


    “嗯?”薄荷有絲不解的看著湛一凡,願意什麽?


    湛一凡眯了眯雙眸,伸出手指戳了戳薄荷沒什麽肉而且很小的臉:“為了洗手作羹湯,為了我……去學習做飯?”


    薄荷的心猛地跳了兩下,湛一凡的眼睛很深很黑,她總是看不見他眼底的那些情緒或者想法,他從來都是那麽的看不透。可是他現在的一個問題卻讓她有些方寸大亂,心跳加速。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


    薄荷隻是看著湛一凡並沒有回答,湛一凡勾了勾唇又轉過身去,倒入已經攪拌好的蛋花,拿過薄荷已經洗幹淨的青菜放入鍋裏,濃濃的香味飄來的時候淡淡的才道:“我願意……為你洗手作羹湯。”


    抬頭看向薄荷,薄荷依然還是怔怔的,湛一凡丟下手裏的筷子,挑起薄荷的下巴便湊上自己的嘴。


    廚房炤台之上有個窗戶,窗戶對麵是另一棟樓,隻要同樣打開廚房的窗戶便能望見他們這邊在做什麽。可是薄荷此刻已經無法在想那些,隻感覺到湛一凡帶滿了男人氣味的唇瓣正貼著自己的唇,不論是輕輕的咬還是慢慢的啃或者重重的吮……薄荷都被這個原本應該淺嚐輒止的吻卻偏偏加深加重而弄得氣喘籲籲。


    纏綿的一個吻結束了之後,湛一凡離開薄荷的唇瓣,額頭卻還抵著她的額頭,低頭也看著她那含羞帶怯的臉蛋兒而微微勾唇淺笑。捏著她下巴的大拇指擦了擦她嘴唇下的幾絲銀線,魅惑十足的道:“剛剛就想吻你了,果然,實際行動要比在腦海裏想的要甜美的多。”


    腦海裏想的?薄荷‘唰’的紅了臉,突然想起一件事:“麵!”


    “可以起鍋了!”湛一凡直起身子,原來他在接吻的時候便已經關了火,所以才沒讓麵糊成一團。薄荷不得不佩服湛一凡,能一心兩用的人,一邊接吻還不忘了關火的人隻有他?


    兩碗香噴噴的麵,就著一個肯德基全家桶,也算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薄荷吃了一口麵便滿足的眯起了雙眼,吞了下去抬頭一臉驚訝的看向湛一凡問:“這個是麵嗎?真的是?”


    湛一凡拿起筷子還沒動,聽見薄荷這樣帶滿驚喜卻又不可置信的問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親眼見到下鍋的。”


    “可是真的好好吃啊,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麵了!”薄荷驚喜萬分的又趕緊埋頭去吃,當然還不忘了抓兩塊雞翅在手裏啃。


    湛一凡看薄荷吃的那股狼狽模樣,心底卻是一片溫暖。如果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更多能讓她露出這樣表情的食物來。瞧,她多容易滿足啊,隻不過一碗麵而已,卻能這樣開心。這世界有多少人不知道去珍惜這樣的傻瓜,看起來有個堅硬的鐵金剛外殼,裏麵卻是琉璃水晶一般的易碎……


    吃完飯薄荷主動擔任刷碗的職責,雖然弄得到處都是水漬,但是由於是第一次沒有打碎碗她已經很滿足了。收拾了廚房薄荷再出來,湛一凡在陽台上打電話。薄荷甩了甩手上的水,看向角落裏湛一凡的箱子,他是下了飛機便過來這邊等著自己嗎?


    湛一凡拉開陽台和客廳的隔門進來,收起電話向薄荷走來。


    “都已經快十點了,你回去。”薄荷說的理所當然,湛一凡停住腳步望來反而一臉意外的樣子:“誰說我要回去了。”


    薄荷愕然:“你不回去……難道打算在我這裏過夜麽?”


    “不然我怎麽等你到現在。”湛一凡說著便又做過來站在薄荷跟前。


    薄荷眯了眯自己的近視眼,這個男人該不會有什麽……別的企圖?


    “不行!你自己有家,不能窩在我這裏。先別說我這裏隻有一個床,還這麽小,我們又還沒結婚,不能住在一起!”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偷偷潛入自己臥室發情的模樣,薄荷忍不住泛起渾身的雞皮疙瘩,她可不敢和這危險的男人共處一室。


    “原來你是在抱怨我們還沒結婚這事兒啊。”湛一凡張開懷抱把薄荷抱進懷裏,薄荷沒想到他突然抱自己,立即紅了臉開始掙紮:“湛一凡,你說話別動手……”


    “你別動,讓我抱抱!”湛一凡反而不太耐煩的一聲命令,薄荷頓住了身體,憑什麽他說不讓動她就不動了?可她還是乖乖的呆在他懷裏沒再亂動。


    “我就要住在這裏。除非你願意和我一起回我湛家去。”


    薄荷想起那個古代莊園似的房子立即搖了搖頭:“我才不去。”他們又沒結婚,去了是什麽意思?況且,她這才剛剛搬出薄家別墅一個月都沒有就搬去湛一凡他們家的別墅,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這地方挺好的。”薄荷真的比較喜歡住這樣的小房子,雖然不大,但是什麽都有也很溫馨自在。


    想著薄荷便又推開湛一凡,抬頭認真的看著他:“湛一凡你快回去。”


    湛一凡有些無奈的歎氣:“這麽晚了,你真的舍得讓我走啊?我下了飛機好累,又沒怎麽休息,這些天一直在忙家裏的事……”


    聽他提起薄荷才記起來湛伯父的事,於是立即打斷湛一凡的抱怨問:“你父親怎麽樣了?沒事?你回去這麽些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湛一凡頓了頓才搖頭:“沒事,挺好的。”顯然是不願意多談,可是薄荷有種直覺,湛一凡這次回英國去那邊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不過……既然他不願意多談她也就不問,況且那是湛家的事情,她還不夠資格問。


    “既然這樣……”薄荷摸了摸頭:“你睡沙發好了。”她也看見了他眉宇間的疲憊,她也不是真的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況且他還給她做了麵。


    湛一凡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笑意來,扣著薄荷的腦袋便在她腦門上重重的印下一個吻:“謝謝你,小貓!”


    小貓?薄荷立即張手揮開湛一凡的手臂,抬頭怒視:“都告訴你千兒八百次了,不許叫我小貓!”


    “薄荷薄荷的多生疏啊,難道你要讓我叫你小荷……”湛一凡也不在意被薄荷揮開,轉身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便向不大的沙發走去。


    “……”小荷和小貓一樣惡心。薄荷哭笑不得:“你叫我薄荷,我不介意。”生疏也比惡心死來得好。


    湛一凡在沙發上坐下來咧了咧嘴直接拒絕:“不要!”


    薄荷險些跌倒。可不可以後悔,現在讓他滾出去?


    薄荷鬱悶的去櫃子裏找了一床被子,因為害怕冷所以她給自己添置了兩床被子,雖然洛以為後麵又給她送了一條蠶絲被,但是先前的被子也是裝上了套子的。抱了一床出去放在沙發上,湛一凡在洗澡,所以薄荷就先跪在地毯上幫他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本來準備整理一下放到旁邊去,薄荷卻突然翻到一些感冒藥,拿出來看了看,難道他感冒了?可是不會啊,整個人沒有半點兒感冒的痕跡。


    “哢!”衛生間一開薄荷立即將藥塞回去,然後將箱子抱到一邊去站了起來。


    “被子在沙發上,你睡。”說完薄荷就低著頭溜回房間,關門的最後一刹,她還是看見隻圍了半腰的男人身材有多完美結實,簡直就是致命的男色!


    薄荷拍了拍胸脯,她這是怎麽了?先前在海岩島的時候也看到過他的身體,而且還坐在他背上給他按摩過,那個時候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羞憤更多。現在怎麽會覺得口幹舌燥,心跳加速,而且覺得他的身材……是致命的誘惑力?


    薄荷拍了拍自己的臉才察覺到,她的臉早已經緋紅到滾燙了!


    薄荷吞了吞口水,不想那麽多了,快睡覺!


    上次有過的經曆,薄荷將門輕輕的反鎖,然後滾進被子裏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體,閉上眼睛開始催眠自己。


    而房間外,剛剛換上睡衣的男人聽得那一聲反鎖的‘啪’響,回頭望向臥室的門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還真的在防他?這究竟是一件好事的……還是一件壞事?


    薄荷在床上滾了大約快一個小時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一方麵因為白天工作很累,一方麵卻又因為湛一凡突然回來,不僅回來還在她現在租的小房子裏的客廳沙發上,還因為廚房的那個吻而有些微微的微漾睡不著,所以思想開始發生激烈的爭鬥拉鋸,以至於一個小時後才漸入夢境……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到了幾點,薄荷突然醒來,覺得很渴。


    於是下床穿上鞋,摸到床邊的黑框眼鏡戴上,又摸到水杯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倒了一杯熱開水薄荷轉身準備回房間,有些清醒的目光卻淡淡的投向不遠處的沙發。沙發上的湛一凡蜷曲著身體窩在那裏。湛一凡很高,薄荷一米六七的個子湛一凡都能高處她一個頭。而且湛一凡不瘦,他很結實,甚至有些壯。說實話,那麽大個男人屈居在隻能坐三個人的沙發上看起來很可憐,不僅無法躺直,還要擔心隨時滾下來,哪裏是睡覺簡直是折磨。


    薄荷撓了撓頭,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冒還是假的,萬一再睡著涼了她會不會內疚?


    薄荷吹了吹滾燙的開水狠狠的喝了兩口然後放下杯子,再掇手掇腳的貓著身子走過去,彎腰看向沙發上沉睡的湛一凡。被子掉了一半,那邊的肩膀根本就沒蓋著……薄荷歎了口氣,伸手推了推沙發上的男人:“喂,湛一凡!湛一凡你醒醒……湛一凡?”


    薄荷叫了三聲湛一凡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來,薄荷指了指自己的臥室輕聲道:“進去睡,我睡沙發。”


    湛一凡又閉上眼睛轉了個身子麵向裏麵,咕噥著淡淡的道了句:“沒事,你快去睡。”


    “可你睡著沙發太小了。你進去,我睡沙發就沒事的……”雖然也會小,但是不會像他那樣憋屈。


    湛一凡‘嘩’的突然坐起來,伸手用力的拽著薄荷的手腕勾唇一笑:“我們一起睡。”


    雖然沒開燈,但是窗外的月光特別的亮,所以湛一凡臉上的笑,甚至睫毛的倒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薄荷有些慌張的想要掙紮,湛一凡卻拉著她的手腕一股執著和認真。


    薄荷想說,還不如她自己睡,他繼續憋屈算了。可是他那麽用力,眼神那麽真,她再躺下的時候湛一凡已經抱著她一起躺在她的床上了。


    “那你……可別亂來……婚、婚、婚前禁……禁止那、那啥的……”說薄荷當借口也好,說她傳統古板也好,反正她唯一擔心的這事兒無論如何也會堅持到底的。如果湛一凡敢強上,她就廢了他老二!


    湛一凡閉上眼睛也隻是微微的收緊了抱著薄荷的力度,沒再說什麽,不久薄荷頭上就傳來他無比均勻的呼吸聲。薄荷還在堅持,因為她怕湛一凡趁自己睡著了亂來。但是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自己強撐的眼皮卻漸漸的垮了下來,好累……真的好累……好想睡……不一會兒薄荷便真的在湛一凡寬闊而又溫暖的懷裏睡著,薄荷的均勻呼吸聲一傳來,頭頂原本已經睡著的男人卻忽然張開眼睛,低頭看了看她熟睡的臉。


    “薄荷?”輕輕的喚了一聲,沒得到回應,湛一凡才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什麽時候才能完全的信任自己?什麽時候才願意把心把身體都心甘情願的交付於他?結婚是嗎?他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覺睡到天亮,薄荷舒服的蜷了蜷身子,醒來的那一刹便突然想到昨晚的種種。霍的睜大眼睛往旁邊望去,枕頭是空空如也,整個床上也隻有自己。


    薄荷立即坐了起來下床穿上鞋跑出客廳,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在沙發上,湛一凡的行李箱也在沙發旁,不是做夢?難道自己讓他到床上睡反而是一場夢?


    薄荷皺了皺眉,那他人呢?


    薄荷慢慢的走向沙發,突然發現沙發上竟然有張紙條,薄荷立即拿起來,是湛一凡寫下的!


    “小貓早安,我有重要公事先去公司了。昨晚你睡的很不老實,踢了我無數次,搶被子無數次,今天晚上回來再和你算賬!哦,廚房裏有粥,是我買的,還有包子,應該都還是熱的,千萬要吃了再去上班。——你的一凡。”


    薄荷一直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湛一凡外表起來看正兒八經的可是她知道這個人骨子裏透著一股子邪勁兒,三番五次的調戲她就是表現。不過看他這字條的意思,難道他們昨晚真的同床共枕了?薄荷用力的咬了咬唇,該死的湛一凡,竟然真的跑到她房間裏去了?怎麽不去踢死他呢?


    放下紙條薄荷先去洗臉刷牙,然後走進廚房揭開鍋蓋,哇……放在熱開水裏的是一碗粥和四個包子。


    薄荷咽了咽口水,說實話她真的餓了。


    立即端出來就在廚房裏薄荷三下五除二的拔了幾口粥又先吃了兩個包子才狠狠的喘了口氣,她發現自己的胃口是越來越好了,以前的貓胃口現在也總算有些正常了。眯了眯眼睛,難道是因為從薄家搬出來所以才胃口大好的原因?


    薄荷眯著眼睛笑了笑,將剩下的粥和包子都解決完,又刷了碗才走出廚房。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七點半了。薄荷不敢再耽擱,立即換了衣服穿上厚大衣拿了寶寶換上高跟鞋幹淨出門,哦,今天要上法庭所以還要帶上檢服!


    一路堵車,不過還好自己租的房子離檢察院並不是很遠,八點二十的時候終於順利的趕到辦公室。


    “部長早上好。”


    “早上好。”


    “部長早。”


    “早。”


    薄荷一坐下來,一級檢察官小劉便端了紅茶上來笑嘻嘻的問薄荷:“部長,今天發生什麽好事情了嗎?怎麽這麽開心啊?”


    開心?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臉,趕緊轉身看向窗戶上的倒影,原來自己眉眼帶笑,嚴肅的表情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和?


    薄荷立即換上往常的模樣,轉身看了看小劉:“上班還八卦我的事情?”


    小劉吐了吐舌轉身便跑開。


    薄荷微微的鬆了口氣,真是的,她哪裏有開心?


    下午要薄荷親自出席法庭檢舉的案子是一樁養老院苛待老人的事件,這家養老院收取老人兒女每月交的養老費,但是並沒有盡責的照顧老人,反而常常毆打一些患了病的老年人,也沒有給他們吃好的飲膳食物,反而拿一些餿的東西喂養他們。這件事被周圍的居民發現,於是到檢察院進行檢舉,而薄荷也暗查暗訪了好幾次獲得了不少證據,這次一定會讓這家養老院不僅拿出賠償,還要讓他們關門大吉!


    薄荷整理了一上午資料,吃午飯的時候王玉林才將這次養老院的律師資料遞給薄荷。


    “老大,這次是言律詩和您打這場硬仗呢。”


    “什麽?”薄荷微微揚眉,結果王玉林手裏的資料,這個言律詩她聽說過,是個不分好壞隻要對方重金聘請便會答應的狠角色,而且他打的案子百分之百都隻會贏,就連檢察院常常公訴的案子也不例外,這兩年因為他也讓雲海市人民檢察院在人民心中的地位下滑不少。


    “他今年一共打了三十六場官司,場場都是贏。這個人嘴很毒,斷案的手法也很特別,上次李部長就輸在他手裏,就連我們容委員都和他交過手,不過那次是平手,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例外了!”


    “我們畢竟不是律師!”薄荷扔下資料,低頭繼續吃飯,竟然知道對方是個狠角色,而且還是個不分好壞隻管拿錢的混脹人物,她當然必須吃飽了準備下午的一場惡戰了!


    “老大,聽說這個言律詩還很帥哦!今年二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五,容貌俊美,堪稱律師界第一帥哥啊!”


    薄荷看向頓時變成花癡的王玉林翻了翻白眼,她帥哥已經見的夠多了,再帥能帥過湛一凡?薄荷嗤之以鼻,湛一凡的確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而且他還不僅僅是帥,他的身上還有一股的魅力,靠近大叔範兒,卻又沒那麽滄桑……


    “老大,老大?”王玉林在薄荷的眼前不停揮手,薄荷突然醒神:“怎麽了?”


    “你剛剛怎麽在發呆啊?好像在想誰似的……想誰啊?”王玉林八卦的靠過來一臉的好奇。


    薄荷伸手推開王玉林的臉,不自然的一聲輕咳:“沒有。快吃飯,下午你和我去法院!”


    “知道啦!”


    薄荷低頭微微的喘了口氣,真要命,她怎麽會想起他?而且不自覺的拿他和別的男人比,更要命的是,竟然自覺性的就把他豎立為勝利壓倒別人的那一方?她哪裏來的這股子……自信啊!?


    開庭時間是下午兩點。所以吃完飯薄荷就和王玉林趕往法院。在路上的時候薄荷還在看資料,算是把那些資料印入腦子裏,王玉林也有些緊張的看著資料,快到法院的時候薄荷正要關機手機確實一響,原來是條短信。


    薄荷打開短信,是湛一凡發來的。


    薄荷不自覺的轉了轉身子避開王玉林會看見的可能性才打開短信:下午幹什麽?


    薄荷迅速的回複:上法庭。


    湛一凡:哦……人民法院?


    薄荷:嗯……


    湛一凡:完了呢?


    薄荷:回去繼續上班。


    湛一凡:完了我來接你,我們去民政局。


    薄荷微微的張了張嘴,民政局?腦子一片嗡嗡的響,去登、登、登記結婚嗎?


    “老大,到了!”王玉林並沒發現薄荷的異樣,車子一停便下了車。


    薄荷沒時間再回複,又盯了那短信幾眼迅速的關了機然後抱著文件下車。


    一行人見到薄荷和王玉林便疾步走來,都是養老院老人們的兒女,還有一兩家媒體。


    “檢察官大人啊,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替我們討回公道!”


    “檢察官大人,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都是那些畜生造成的,你一定要替我們討回應有的賠償啊!”


    “檢察官大人,公理何在啊……你要是不贏,我們還該怎麽相信政府?”


    “檢察官大人,可以告訴我們你對這場官司的勝算有幾分呢?”


    “檢察官大人……”


    在王玉林和司機的阻擋下薄荷才順利的突破重圍,一路向階梯上走去,目光淡淡的落向那被媒體包圍的男子。的確挺拔俊逸,隻是看側麵便已經非普通人物。


    薄荷停住腳步,聽得他對媒體的囂張言論:“不管政府也不管世人怎麽扭曲我當事方的行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中國人的虐根性包括趁火打劫,如果有人想要趁機敲我當事方一筆而不講究人道的話,我言畢絕對使盡全力為我當事方爭取屬於他的名譽。”


    薄荷眼露厭惡,冷冷一笑:“公道?趁火打劫?敲一筆?人道?名譽?”這五個詞他究竟是帶了多少自信說出口的?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麽?


    “是檢察官……”有媒體一聲低呼,立即便有媒體湧上來將攝影機對準薄荷,舉著話筒到薄荷嘴邊問:“請問檢察官這是在向言律詩挑戰嗎?他可是律師界的不敗律師神話,你對今天的案子有什麽看法嗎?”


    薄荷看見那言畢慢慢扭頭看向自己,那雙狹長微挑的雙眸同樣寫滿了對她的不屑。也許見她年輕,也許見她還是個女人,也許也隻以為她是逞口舌之快的冷笑而已。


    “他有父母嗎?”薄荷轉回自己的視線看向攝影機,“既然不是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又憑什麽不敗神話?孫悟空都敗在如來和唐僧的手裏,他又豈敢永遠囂張!?”目光淡淡的又轉向言畢,薄荷發現他眼眸底已經有些微微的慍怒,被惹毛了?不急,這才剛開始!就憑他剛才的那席話,薄荷今天也會讓他死定了。


    “哇……”媒體一片嘩然,王玉林偷偷豎起大拇指。


    “借言律師的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不講究人道的話,我薄荷絕對會使盡全力為人民取回一切贏的賠償損失……還有道歉!”冷冷的撂下狠話薄荷便轉身向階梯之上而去,王玉林立即跟上俯在薄荷耳邊輕言:“老大,你太犀利了,那言律詩的臉都變了。”


    “還不是變臉的時候。他隻是沒想到我這麽囂張而已,他的實力我的確不能小覷。”薄荷冷冷的回應王玉林,王玉林立即點頭,薄荷伸手接過檢服:“去更衣室!”


    兩個人消失,各大媒體又衝向佇立在原地似乎已經快風化了的男人。男人卻眼神示意自己的助手,那助手立即擋開各大媒體,男人轉身也向階梯上走去,嘴角隱隱的勾起一抹笑意來。


    說他囂張是嗎?嗬,已經許久沒有人能挑起他對戰的欲望了,希望她的確不會讓他失望!他倒要瞧瞧,這個女人有什麽厲害的能讓他不再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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