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的東西很簡單。


    一支錄音筆,一張照片,和幾張看起來陳舊的紙。


    薄荷拿出這三樣東西放在桌子上,視線最先落在照片上,神情卻是一怔。


    照片裏的人……是媽媽?薄荷立即撿起桌上的照片,視線鎖定。果然是媽媽白合,照片裏並不是她一人,她依偎著的人正是……薄光!薄荷的心跳加速,白合的肚子已經隆起,薄光的眼神溫柔,年輕的薄光也是那樣的英俊威武,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郎才女貌。


    薄荷輕輕的咽了口口水,薄煙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薄荷拿起那幾張紙,看字跡有些熟悉,邊緣有被撕裂的痕跡,有日期和天氣……是日記?看著字跡是蔡青奕的日記?薄煙從哪裏找來的?她給自己看的又是什麽?


    xxxx年5月21日,陰


    我恨那個叫做白合的女人。是她搶了我的阿光,阿光從前那樣愛我,我和他從大學到現在四年的感情。可是那個白合是個小三,她不出現的話阿光不會這樣對我!


    她長得漂亮,卻像個狐狸精一樣。如果她不是阿光的秘書,阿光怎麽可能被她勾引?她隱藏在清純外表下的心根本就是淫蕩可恥的!她不是懷了那個孽種,阿光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刺激我,不可能!我比她有錢,我比她學問高,我比她家世出色,我樣樣都比她強,可她為什麽要爬上阿光的床?


    我簡直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她竟然懷了孕,她竟然和阿光躺在一起。


    xxxx年6月1日,晴


    那個小三破壞了我和阿光的感情,可是阿光的家族企業出了問題。我等著阿光來求我。愛?我很想知道,這個時候和小三的愛情能值幾分錢。


    xxxx年6月13日,多雲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不肯走?不論我怎麽用言語羞辱她竟然都不肯走,果然是個下恥放蕩貪圖富貴的賤貨。她要不是為了薄家的錢,可能爬上阿光的床嗎?阿光再說什麽我也不相信了,阿光才不會真的愛上一個小三。要不是這個女人,我和阿光早就結婚了,如今薄氏的問題也不會那麽難以解決。


    這個女人,一定要意識到,她隻是個小三,她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三!


    xxxx年10月10日,小雨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嬰兒。


    她和她媽媽長得太像。她不是我的孩子,她的存在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我,這是阿光感情出軌和那個小三生的孩子。阿光說,她叫薄荷。嗬,那個臭女人不就是喜歡荷花嗎?消失之前也不忘了給孩子取個名字?這個女人果然是個賤女人,不然怎麽不帶著她的孽種一起消失?


    公公和婆婆很喜歡這個嬰兒,他們要我視如己出的對待這個孩子,可我不能,我心裏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將她視如己出,我恨不得她死。但是我也知道,我要在這個家裏立足,我要讓阿光的心裏再次隻有我我隻能好好管教這個孩子,讓外人都以為我是她的親生媽媽。


    四頁日記飄落在桌子上。薄荷也曾經無數次的揣度過,可是親眼見到蔡青奕的日記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另外一種感受。她滿口的小三就像是刺一樣紮著薄荷的心和眼睛。相信嗎?薄荷是不相信的,不相信自己的媽媽白合是小三。可是日記中間漏了那麽多頁那麽多的信息,薄荷根本就難以知道原委。而原本堅持的媽媽為什麽消失去了哪裏卻隻字不提。剩下的日記呢?依照這撕裂的印記必定是薄煙從蔡青奕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所以剩下的還在薄煙那裏?


    薄荷又拿起錄音筆輕輕‘摁’下,薄光和蔡青奕的聲音便從錄音筆裏傳來。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當初怎麽說的?我為了你和那個小三生的女兒當初背著未婚生女的臭名聲和你結婚,你對得起我嗎?”


    “我告訴你,別再叫她小三!”


    “她不是小三是什麽?你說啊,要不是她,我們早就結婚了,要不是她,能有薄荷嗎?她就是生下來氣我的!”


    “蔡青奕!你再出言侮辱白合,信不信我掐死你!”


    “喲……現在想後悔嗎?我告訴你薄光,你沒資格!你當初和那女人斷的時候你做的什麽事情我們都知道,你心裏更是永遠知道!你現在想彌補薄荷晚了!要不是為了薄氏,你會把薄荷賣到湛氏嗎?你不讓我罵那臭女人是小三又怎樣?你永遠抹不去當年的那些事實!那女人是小三,薄荷是小三的女兒,而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蛋……”


    呲呲――聲音斷了。


    薄荷再聽,依然是剛剛重複的幾句對話。薄荷全身沉重的癱在椅子上,看著這幾頁日記,照片和錄音筆中的對話,薄荷突然很想笑。


    為什麽?薄煙啊,薄煙。薄荷搖了搖頭,她薄煙心思縝密,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她知道了真相。難得的是,薄煙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不動聲色一點兒預兆痕跡也沒有的便的找來這些東西想要在她大婚的清晨給她一個‘驚喜’。的確是驚到了喜到了,這薄煙還知道些什麽?這是薄荷值得研究的。


    由此看來,薄煙想要打擊她,看她薄荷生不如死?還是在大婚的清晨?薄煙,你的確是很像讓你姐姐‘幸福快樂’呀,你的手段實在是高明啊,你實在是太狠了,遠遠比她薄荷想象中的還要有心計還會隱藏真實情緒,還要陰險毒辣!


    但讓薄煙萬萬想象不到的是,此刻薄荷除了心涼之外是再也沒有別的情緒了。薄荷要不是早早就知道了真想,要不是湛一凡早早的就點破了她這個夢中人,她今天也許的確是很難再走出這個房間,的確會瘋會傻會大哭,就像剛剛知道真相那時候一樣,會癲狂的崩潰然後什麽也做不了更別提繼續婚禮。


    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啊,她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早就知道了啊,她還能有什麽別的感受?大抵,就是對薄煙的更多認知罷了。大抵就是知道了蔡青奕的心蔡青奕對白合的恨對她薄荷的恨,知道了薄煙的恨。


    “叩叩。”門被敲響,洛以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薄荷,胡珊她們來了。”


    薄荷立即收拾了東西,盒子放到一旁,紙、錄音筆和照片都放進了衣服裏藏好。


    “哦,進來。”薄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和悲傷,門外的洛以為果然蹙了蹙眉看向自己認識你的胡珊道:“怎麽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像哭過似的……”


    “女人出嫁這天不都得哭嘛。”胡珊似乎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她隻是很急切的想看到新娘裝扮的薄荷。


    洛以為帶人推門而入,等胡珊和王玉林進來之後將要關門才回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後麵的薄煙便問:“你不進來嗎?”


    “哦,不了。”薄煙笑了笑,洛以為聳了聳肩當著薄煙的麵將門合上。她怎麽覺得這薄煙乖乖的?那笑容,特虛偽似的,總感覺……這薄煙和薄荷不親?


    胡珊和王玉林被薄荷的美驚豔住,繞著坐在椅子上的薄荷團團轉。


    “老大,你真的堪比電視裏的明星模特們啊,這婚紗好美啊。複古風的蕾絲婚紗,這可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胡珊蹲下來摸了摸薄荷婚紗的下擺,薄荷微微的笑了笑:“這是我媽媽的婚紗。”


    王玉林和胡珊跟著薄荷去過白陽鎮的白家,雖然薄荷沒有明著說什麽,可是她們私下也討論過,討論的結果也將薄荷私生女的身世猜出來一些。聽薄荷這樣說,她們倆誰都沒往蔡青奕身上想,而是異口同聲的讚歎道:“哇……伯母的眼光可真好。”


    薄荷微微笑,是不是媽媽喜歡的她並不知道,因為這是薄光當初想送給她的。薄荷穿在身上卻是覺得特別的幸福……和溫暖。


    洛以為將手套遞給薄荷:“戴上,外麵冷。”


    王玉林和胡珊一人拿過一隻:“我來我來。”


    薄荷看著這二人也沒有猶豫伸出自己的手來便讓她們戴去。雖然她們和自己的關係遠不如和洛以為親切,可她想這兩個聰明的丫頭一定都猜出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她也不介意,這事兒尋找機會了也會告訴洛以為。


    洛以為還以為薄荷穿的是蔡青奕的婚紗,所以心裏也有些無奈,這蔡青奕對薄荷的態度是怎樣的她可是很清楚的,聽哥哥洛傾城說過一次,自己也在婚紗店親眼目睹過一次,所以當即對這件婚紗就不抱任何喜愛了。


    戴好手套以為又親自拿著長長的白色蕾絲頭紗走到薄荷背後,用一隻紫色玫瑰別在發鬢,洛以為這才笑了笑:“紫玫瑰真漂亮。這花可是湛先生親自選的,知道花語嗎?”


    薄荷還真不知道紫玫瑰花語,洛以為打了個響指才解釋道:“紫玫瑰代表浪漫真情和珍貴獨特哦。這說明,你在他眼裏,是珍貴而又獨特的,同時還充滿真情呢。真好……”洛以為彎著腰對上薄荷的眼鏡,滿眼都是對薄荷的羨慕。


    薄荷心裏很是一暖,所以用紫色的玫瑰嗎?所以,是這樣的意思?


    站在窗邊的胡珊突然驚喜尖叫:“婚車來了?我好像看見了!”


    因為薄煙懷孕,也因為這裏是高檔別墅區,所以鞭炮這種東西是不允許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出現的。這個原本該是熱鬧非凡的清晨顯得有些冷清,要不是胡珊、王玉林和洛以為三人在窗邊看著到來的婚車唧唧咋咋叫個不停增添了一些熱鬧的氛圍和氣息,自己還真的感覺不到那一份兒應該享受的喜悅。


    “我出去看看!”胡珊撒腿跑出去,王玉林和洛以為一起留在房裏。因為湛一凡那邊有兩個伴郎,出於對婚禮萬事成雙成對的吉利數字所以王玉林也被拉來做了伴娘,當然也是薄荷昨天臨時才問了王玉林,王玉林當即就二話不說的同意了,能為她老大做伴娘她可是都快被胡珊給嫉妒死了。


    洛以為已經換上了紫色的伴娘禮服,大波浪卷發自然的披散在腦後,臉上也隻是化了淡妝,完全不搶薄荷的風頭。可是漂亮的人無論你如何平凡的裝扮依然是漂亮的,隻是今天的薄荷太美,美的任何人都無法搶走她的風采和光芒。


    洛以為笑著將門關上:“今天,我們也要考一考新郎!”


    薄荷挑眉,眉目含笑:“你想怎麽考?”


    王玉林也從更衣間走出來,紫色的禮服穿在她身上雖然沒有洛以為好看,可是拿掉眼鏡,挽起頭發,也是一個清純佳人。


    “想要娶老大你,那就必須要過伴娘團這一關啦!”雖然伴娘團人數有點兒寒磣,可是人不在多而在精,她和洛以為可都不是吃素的。


    薄荷掩唇輕笑搖了搖頭,隻聽得門外胡珊的大叫傳來:“來了,來了,伴郎來了!”


    薄荷的心突然被緊抓了起來,洛以為拉著王玉林就往門口跑去,兩個人快速反鎖然後抵住門板,洛以為指了指桌子上的捧花:“你快把捧花拿在手裏啊!”


    薄荷看向放在手邊的全紫色玫瑰的花束,洛以為突然的緊張和低喊也在加劇著薄荷心裏的緊張。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幾乎就要跳出那薄薄的胸腔,從未如此激烈過。湛一凡……你、你終於來了嗎?


    門外有輕聲的喧嘩,幾乎都是胡珊的聲音,隔著門板薄荷都能聽見。還有門後麵洛以為和王玉林的激動雀躍,似乎比她這個新娘還緊張還興奮。薄荷想要站起來,可是腿好軟啊……怎麽這麽軟呢?軟的撐著桌子好像都找不到力氣。


    門外突然的安靜,然後湛一凡的聲音淡淡的冷聲傳來:“開門。”


    他不緊張嗎?或者說,他的心很平靜很平靜?不然怎麽聽不出聲音裏的任何一絲絲波動?薄荷疑惑,懷疑,更加的緊張了。


    洛以為似乎全然不受門外男人此刻冷然態度所迷惑,自己貼著門板對門那邊大叫道:“想要娶我們薄荷,必須過伴娘大拷問!”


    湛一凡又沒結過婚,更沒遭遇過伴娘大拷問,自己所經曆過的婚禮哪一場不都是新郎見著新娘就給抱走了?今天還真的到了門前被難住了。


    李泊亞畢竟是在中國長大的人,他倒是見過也聽聞過伴娘拷問這種事情。上前一步微微擋在湛一凡身旁,對著門板便道:“你問,我們有問必答。”


    有力輕悠悠的靠在身後的牆上對這一切都表現的興趣缺缺。他的腦海裏,從昨天到現在幾乎都是那個白兔醫生的身影,所以他決定今天一結束boss的婚禮就去醫院漸漸那纏繞在自己心裏的身影。不把她早些捉上床,他還真是心癢難耐。


    洛以為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王玉林終於開始了第一個問題:“和新娘第一次見麵時,新郎對新娘是什麽感覺?”


    薄荷瞪大雙眼,這個以為還真的敢問?她都不好意思問湛一凡和這個問題。不僅是覺得尷尬,還因為她心裏清楚兩個人的初見實在不是什麽美好的場所和回憶啊。


    薄荷的心裏越加的緊張的,緊張的都要伸手捂著自己激烈跳動的心髒才行。


    門外站了不少人,田媽和眾仆人都是看熱鬧的,梁家樂和張煜寒必須是要來湊熱鬧的。然後是胡珊,還有隱藏在人群裏的薄煙,爺爺奶奶也在門外湊熱鬧,隻有蔡青奕和薄光在下麵招待薄家的親戚客人。


    蔡青奕雖然臉上保持著微笑,可是心裏卻是不屑的,還伴娘大拷問?真是土極了,從哪裏弄來這麽土的朋友?也活該配得上薄荷拿賤丫頭。


    洛以為的問題讓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湛一凡的身上,薄荷也屏住了呼吸想知道答案。希望不要說出什麽出格的回答,不要泄露在海岩島的相遇……


    李泊亞忍著笑,有力也看著湛一凡,今兒個帥的人神共憤的新郎抿著唇許久道了一個字:“美。”


    洛以為誇張的張大嘴,轉頭嘀咕:“這麽簡潔?真是惜字如金啊。”


    薄荷哭笑不得,湛一凡對於不熟悉的女人的確是惜字如金,可是聽了這回答,她還是高興的。她那個時候被布條捆著,全身上下隻有不該露的地方被包了起來,想來實在狼狽,沒想到他卻還能看見她的美?


    洛以為也以為湛一凡掃興的回答完了,正要再問第二個問題時湛一凡的聲音隔著門板卻又輕輕傳來:“她那個時候眼神很無辜,像是一隻被人抓住的貓。撓了我的心,讓我有些奮不顧身都想得到她。這就是我第一次見她時的感覺……我會記住一輩子。”


    洛以為眼毛淚花,回頭對薄荷輕聲道:“聽見了嗎?好感動。”


    薄荷微微的含著笑,那一字一句都會像甲骨文一樣烙印在她的心裏,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今天的話。原來,他喜歡叫她貓貓是因為這樣……原來,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會是那麽霸道的想法!


    薄荷深深的吸了口氣對洛以為搖了搖頭道:“以為,別為難他了。”


    “不行!”王玉林在一旁出聲,“老大,今天可不是您維護新郎的日子。咱不問了,可得讓他寫保證書。”


    “保證書?”門外的胡珊對於王玉林的為難也感覺哭笑不得,看這湛先生哪裏像是個會寫保證書的男人啊?這種男人,這種男人……王玉林你是想冷場還是想自己去撞死呢?


    李泊亞也是無奈的歎氣,對這花樣百出的問題他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他可從未見過在過伴娘團這關是還要新郎寫保證書的,這也事關麵子啊!


    洛以為貼著門板聽見門外眾人的嘀咕立即義憤填膺的大喊:“你們這些伴郎新郎一個都不合格!我們一個問題一個要求你們都做不到,新娘那麽好娶的?”


    薄荷捂著額頭,希望湛一凡不會覺得不耐煩才好,她也實在沒想到洛以為和王玉林二人會出這一招啊!他們肯定沒準備啊,就像自己這個做新娘的沒有任何準備一樣,毋庸置疑。


    “那請問,門內的伴娘同誌,保證書該怎麽寫?你教我們?”有力終於上前加入伴郎的隊伍,門內的嗆聲總讓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真想開門看看門內那個總是大喊的姑娘是哪一個,這麽熱情有趣。


    “沒誠意沒誠意!今天死也不開門了!”洛以為知道湛一凡這幾天和薄荷一起去出差了,可是這也太乏味了?新郎新娘竟然都沒一個知道保證書怎麽寫的,要她們教還有什麽意思啊?


    “你說,我照著寫便是!”湛一凡似乎也沒了耐性,退後一步的妥協。


    薄荷立即輕聲道:“以為,適可而止。”


    “切!新浪和新娘一樣無趣!”洛以為翻了翻白眼兒,然後貼著門板大聲道:“好啊,我說你寫。很簡單,開始了啊!”


    門外的湛一凡接過李泊亞遞過來的紙,眾目睽睽之下真的聽起洛以為的話來準備寫保證書。讓人咋舌,這可是湛一凡啊,湛氏繼承人,湛氏亞洲總裁。今天竟然在薄家大女兒的門前寫保證書?樂的是爺爺奶奶,無語的是李泊亞和有力,包括新郎湛一凡自己。


    “為了做好一個稱職的好老公,我湛一凡向薄荷鄭重保證如下:1,老婆永遠是對的。2,如果不是,那肯定是我想錯了3,如果我沒想錯,肯定是我聽錯了。4,如果2、3都不符,那就按照第一條。


    我承諾:家務活全包(包括按摩);收入全交(包括灰色的);老婆的話全聽(包括發嗲的,不對的。);shopping全陪(包括男性止步的)。


    並附加承諾如下:1,老婆洗澡時要量好水溫,抓癢撓背,不得有貪圖**之行為。2。,老婆購物時要勇於付款,多加鼓勵,不得有不情不願之行為。3,老婆給錢時要含淚感激,省吃儉用,不得有奢侈浪費之行為。4,老婆訓誡時要兩手緊貼,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為。5,老婆不在時要朝思暮想,守身如玉,不得有偷雞摸狗之行為。6,老婆生氣時要跪地求饒,懇求開恩,不得有不理不睬之行為。7,老婆打我時要任其蹂躪,謝主隆恩,不得有還手瞪眼之行為。


    以上承諾,本人保證身體力行,請各位監督,特此為據!


    保證人:湛一凡”(七兒特此說明:保證書參照度娘)


    “簡直是賣身求婚呐……”一旁的梁家樂嘖嘖讚聲,張煜寒則是默默的為自己的未來而感到憂桑(憂傷)。


    洛以為從門縫裏遞出一隻口紅:“今天我就不讓你畫口紅親吻蓋章啦,你自己畫大拇指然後蓋,哎呀……”洛以為的話還沒說完門就‘碰’的一聲門便從外被人猛力撞開,洛以為就這麽無情被撞倒了身子趴在一邊。


    洛以為呲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太過分了……”紅包沒有就算了,竟然還把伴娘給推到地上?這什麽破婚禮啊?


    湛一凡站在門口,薄荷也被突如其來的一撞嚇得愣了神,坐在椅子上抬頭望向門口。隻看見身穿天天鵝絨槍駁領西裝的湛一凡隱去了所有人的光芒正站在門口,雙眸深沉如海溫柔如水的正看著美若天仙溫雅嫻靜的她。湛一凡越過撅著嘴從地上爬起來的洛以為緩緩向薄荷走去,天鵝絨麵料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是華麗而又戲劇性的,行動間散發出來的低調光澤是曆史賦予的厚重質感,如他一般的穩沉低斂;而灰色滾邊槍駁領又彰顯著新郎湛一凡朝氣十足的潮流感,複古與時尚完美碰撞,纖長修身的剪裁更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高挑修長,完全衝淡了天鵝絨的臃腫感。


    站在薄荷麵前,湛一凡輕輕的蹲下身子握住薄荷帶著蕾絲手套的雙手:“等我很久了嗎?”


    薄荷點了點頭,眼裏露出一抹悲傷:“嗯。挺久的……二十八年呢。”


    湛一凡被薄荷的憂傷一震,卻還是淡淡的道:“其實,我也等了你二十八年。”兩個人的對話輕的旁人都幾乎聽不見。藏在門外人群裏的薄煙隻看得見薄荷眼裏的悲傷卻不知道薄荷在和湛一凡說著什麽,薄煙輕輕的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婚禮,她能堅持嗎?她薄煙拭目以待!


    “抱我出去,我沒力氣。”薄荷附耳湛一凡耳邊低聲道,臉上依然是沉浸在萬分悲痛裏的憂傷神情,就好像處在崩潰的邊緣,讓門口看戲的眾人頓時心裏都有些沒有著落。


    洛以為更是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向薄荷他們走去手臂卻是一重,洛以為回頭看向拉了自己胳膊的大手的主人,這一看洛以為卻震驚住了,她的天啦!怎麽是他!?


    有力麵無表情的看著看見自己就花顏失色的洛以為冷冷一笑:“醫生?今天你是伴娘?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湛一凡彎腰將薄荷抱了起來,低頭神情有些著急:“你怎麽了?”


    “快抱我出去……”薄荷圈著湛一凡的頸脖低聲附耳道,“我沒事,別擔心。”


    湛一凡的情緒這才緩然靜下,勾了勾唇當然還是背對著門口的眾人低聲附耳詢問薄荷:“做戲給誰看呢?”


    “總有人在看。走,帶我走出薄家,真正的……永遠。”


    “嗯。離開這裏。”湛一凡冷冷的說完轉身漠然著臉大步向外走去。


    王玉林也才從地上爬起來,洛以為掙紮著有力的鉗製:“你放開我!放開啦……”


    “不放!”有力好不容易在這裏能遇見她怎麽可能再放手?不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就永遠不放手!這是老天都在給他的機會。


    李泊亞看了眼邊上不知道何時就打鬧到一起看起來頗為熟絡的二人有些憂心的皺眉,這有力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大美人了?依當下的情景看來,這大美人必定是boss夫人的好友,這有力確定敢碰?李泊亞對於有力色上心頭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轉身快步跟上,再不跟上隻怕婚車都要走了。而且boss夫人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


    薄荷的確鬱鬱寡歡,這是所有人都看出來的端倪。她怎麽了?莫不是舍不得出嫁?莫不是因為薄氏將她賣給湛家而現在才開始傷心?爺爺奶奶心裏也是疑惑萬千,薄荷的神情實在讓人堪憂啊……薄光看著湛一凡將薄荷抱下來,看著薄荷臉上那憂傷臨近崩潰的表情也是立即促緊了雙眉。


    “怎麽了?”薄光便是問了一句。


    湛一凡卻隻是向爺爺奶奶薄光點了點頭然後抱著薄荷毫不停留的便走出了玄關處。外麵雖然寒冷,可是躲在湛一凡的懷裏薄荷卻覺得無比的溫暖。停在首位的迎親車是湛家車庫裏新買的勞斯萊斯幻影係列二家常改裝轎車。長長的車身完美發光發亮,車前頭紮著九百九十九朵紫色玫瑰,還有兩隻小熊。


    司機打開車門,湛一凡彎腰將薄荷放進了車內自己也隨身坐了進去。沒有跪拜,薄荷甚至沒有說一句話,沒有說‘再見’‘我走了’,隻是留給眾人一副‘欲泣崩潰’的神情便給抱進了婚車裏。


    薄光滿腹疑惑。爺爺奶奶也是滿腹疑惑。隻有薄煙站在人群裏微笑,這就是她想看到的結果,想看到這場婚禮為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陰影,想給那最美的薄荷蒙上心裏最沉痛的打擊和傷害。別說她狠,她隻是恨她,而這一切她已經隱忍了太久太久。


    薄煙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也該準備著去婚禮現場看這場好戲了,一定會讓她覺得很精彩?子華也一定會看到薄荷最狼狽的樣子,他一定不會再眷戀薄荷這個私生女,一定不會!除了高興的薄煙當然還有蔡青奕,蔡青奕的心情也因為薄荷臨去時的表情而興奮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那丫頭一副深受打擊和傷痛的奔潰模樣?


    薄光轉身著急的去找自己的父母,這一刻他的心裏無盡的失落,看著薄荷穿著白合的婚紗被別的男人接走,他終於有一種作為父親將要失去女兒的失落感,而薄荷的表情也讓他覺得心慌,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車子啟辰,在沒有聲響的禮花下緩緩啟程離開薄家。勞斯萊斯領頭,二十八輛豪車帶陣走出薄家別墅的大道,王玉林、胡珊等人將薄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放進後麵的車裏,薄家的親戚,甚至洛以為這個伴娘也被捉上了車,自然是被有力強迫性的坐在了一起。


    薄荷回頭望著薄家大宅越來越遠,直到駛出薄家大門,薄荷才慢慢的回過頭來。


    “這個家,我住了二十八年。酸甜苦辣都經過了,感覺人生也過了一大半,可我卻從沒有間接停止過想離開這裏的念頭。今天……終於……”薄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湛一凡這才忽然的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我沒事,給你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


    車子平穩行駛,薄荷解開身上的白色貂毛披肩,看了眼坐在前麵的攝影師突然有些猶豫:“那個……”


    湛一凡眼神示意,攝影師大哥立即放下機器掉好方向對準薄荷湛一凡的方向,自己轉身翻到副駕駛座。加長車裏很寬敞,也很豪華。全牛皮的座椅上鋪滿了暖暖的白色毛絨,電視機,小冰箱紅酒竟然是應有盡有。薄荷對湛一凡家族的奢華程度無法發表任何感言,當下側了個身子擋住了攝影機的方向才從衣服裏掏出錄音筆、四頁紙和一張照片來。


    “這是薄煙那會兒給我的。”薄荷將東西遞給湛一凡,又有些擔心的看了那攝像機一眼,湛一凡點了點薄荷的鼻子道:“放心,這東西以後隻有我們才能看。這是我們最重要的回憶,不能不拍。”


    薄荷放棄想說服湛一凡先關掉攝影的念頭,自己則坐在一旁等著湛一凡看薄煙給自己的東西。湛一凡聽了錄音筆又在掌心裏反複的摩挲了一下才放到一邊,然後伸手將美得讓自己心癢難耐的薄荷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在她背上摩挲著低喃:“你就剛剛一直藏在衣服裏啊?從這裏?”湛一凡的手指從薄荷的腋窩處摸向裏麵溫熱的肌膚。


    薄荷又看了那攝影機一眼輕輕的圈著湛一凡的脖子頭溫柔的趴在湛一凡的肩上微微一笑:“正經!不然我藏在哪裏?婚紗又沒口袋!所以我剛剛不是不開心,其實我心裏從你來接我開始就已經洋溢了所有的開心快樂,剛剛是做戲給薄煙看的,並不是因為別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湛一凡親了親近在嘴邊的額頭也是壓抑不住的輕笑而道:“所以你在向我解釋?”


    “嗯。”薄荷不矯情的承認。


    “老婆。你可真乖,乖的讓我想……”湛一凡的手在薄荷的腰上摸來摸去,他真的好想把手從婚紗下擺伸進去。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不老實的手:“別亂來。這婚紗……是媽媽的。”


    “嶽母?”


    薄荷點頭:“嗯。我昨天沒給你說,我爸說這是他給我媽媽做的,雖然他沒挑明,他以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是他二十八年前給白合準備的婚紗,他們一定是準備結婚的!我媽媽不是小三!”


    湛一凡的手指輕輕的刮了刮薄荷嬌嫩的臉蛋兒真真的也‘嗯’了一聲:“我也覺得嶽母不是。那薄煙倒是個有心計的,這麽好的機會竟然知道不敢再婚禮上揭穿,如果婚禮上揭穿這件事的真相她就會毀掉以往精心假扮的善良形象,成為破壞婚禮的罪魁禍首。我從前倒是小看你這個妹妹了。”


    “我可從不敢小看她!”薄荷冷哼一聲,“所以這次我怎麽能讓她失望?做戲當然要做足了,做給他們看,做給她看。”


    當然,婚禮上反將一軍的就是她薄荷了,想看她失望?想看她崩潰?想看她無法進行婚禮?薄煙你想得太天真了!今天你不僅不會看到我薄荷的崩潰,你還會看到我究竟是怎麽幸福的,我怎麽舍得讓你看不到一個完整的婚禮呢?


    薄煙,拭目以待。千萬不要讓你肚子裏的孩子再踢你!


    湛一凡將薄荷這腹黑的小模樣瞧在眼裏是心愛萬分,低頭再也忍不住的掐著她的下巴便吻住她的嘴,薄荷瞪大雙眼嚶嚀掙紮:“我的妝……”該死,口紅不能吻花啊!


    另一廂,被有力捉到兩人單獨一車的洛以為此刻鎖在車門角落裏瑟瑟發抖,怎麽辦?她現在正和這個外國色狼坐在同一輛車裏!這個色狼怎麽會是伴郎呢?湛先生怎麽會有這麽極端的好友呢?


    洛以為欲哭欲泣的小模樣讓有力有些不耐煩:“你什麽表情?我會吃了你嗎?”


    洛以為毫不猶豫的點頭,她覺得他就是會吃了她!


    有力立即詭異的勾唇一笑,拽了拽緊的要命的領帶便朝著洛以為傾身俯下:“這可是你說的,那我盛情難卻勉為其難的就吃了你得了!”


    “啊――休想――”洛以為伸手一掌推開有力湊過來的俊臉,有力拽住那纖細的胳膊往自己懷裏一帶。洛以為‘啊’一聲輕呼便落入有力的懷裏。好……硬的懷抱,好寬闊又舒服的胸膛……還挺男人的。


    啊!她在想什麽?她怎麽能在關鍵時刻發花癡呢?洛以為搖了搖頭開始掙紮:“混蛋你放開我,有本事別吃老娘豆腐!”


    “有本事才吃你的豆腐!”有力一掌來到洛以為的胸前,隨即一個挑眉,真是舒服的手感。彈性、堅韌、而又一手難以掌握的傲挺,果然是個尤物,沒有逃過他的法眼!


    洛以為看著胸口上的那隻黝黑大手,又驚又訝又羞又怒,這、這、這究竟是個什麽極品色狼啊!?


    “啊!混蛋!”洛以為四肢開始撲騰隻為打掉擱在自己身上不老實吃著大豆腐的臭手,有力的大手被‘劈裏啪啦’的打中頓時有些不耐煩,抓住洛以為的兩隻小手便傾身而下的將她壓在車門上。


    低頭靠近洛以為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兒冷冷一哼:“小妞,爺下麵腫了,你老老實實幫爺消火爺就放過你!”


    洛以為磨了磨牙,雙手被鉗製?不怕,她們家哥哥教過,這個時候額頭也頂事。


    於是心裏雖然顫抖,可是洛以為的額頭卻毫不客氣的朝著有力的下巴便砸去:“去你大爺,消你妹啊消!真以為老娘缺愛的小姐要倒貼你這臭色狼是不是!?去死去死……”砸了一下不夠再來兩下,她洛以為的鐵頭功可就是這麽煉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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