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還是將窗戶搖了下來,遙遙的看著那邊正在上演的好戲。[]


    穆蕭陽對薄煙似是哀求的態度,從薄荷這麽遠的地方看去,也看得見他那痛苦哀傷的臉部表情。而薄煙因為背對著薄荷,所以薄荷暫時看不清。王玉林則一直站在後麵看著在爭吵拉扯的薄煙和穆蕭陽,但是眼底的痛苦卻是表露無疑,最清楚的。


    薄荷摸出手機,對著他們拍下幾張據以為證的照片。


    薄煙突然轉身,薄荷立即升起車窗,眼看著薄煙氣勢洶洶的向這邊出口奔來,薄荷立即將車往前驅了一些,後麵一輛車很快追上來,很完美的替薄荷擋住了後麵的車牌號。薄荷回頭看向薄煙跑過來的身影,這個時候她要佩服薄煙了,又要小心她自己的肚子,又要防著後麵追上來的穆蕭陽。


    可是薄煙很快,而那個穆蕭陽的步子就有些猶豫了,還有一個王玉林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小跑。薄煙攔了一輛出租車,迅速的鑽了進去,幾乎不再給那穆蕭陽任何機會便離開了。薄荷再看向那穆蕭陽,被後麵追上來的王玉林拉著胳膊,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王玉林的臉色很是難堪。


    薄荷看著夜幕下臉色慘白的王玉林,泛起一股心疼。她算了許多的可能,卻始終沒有算到王玉林的愛情,從沒有愛情預兆的王玉林將這一切隱藏的太好,不僅隱藏的好,隻怕也是費了心機的。不然,怎麽可能把關於穆蕭陽與薄煙的那些資料消息全部給了自己?還有那個網站……隻怕根本就是她自己知道的。難道,她也想借著自己的手除掉薄煙?


    “蕭陽,別這樣……”


    “你他媽能不能別來煩我?滾……”


    看著他們二人從不遠處追著彼此離開,薄荷隻能緩緩的歎氣。收起耳機,掛了電話啟動車子,回家。


    薄荷將照片給湛一凡看:“喏,就是這關係。”


    湛一凡接過薄荷的手機,看了一眼緩緩的道:“三角戀情?”


    薄荷坐下來,抱著爆米花窩進湛一凡的懷裏,一顆又一顆的喂給自己:“如果不算容子華的話。”想到王玉林薄荷又忍不住的歎了口氣,這丫頭隱藏的實在是深,讓她真是大大的意外了。


    湛一凡突然沉靜了幾秒,薄荷抬頭看他:“怎麽了?”


    湛一凡笑了笑,摸摸她的頭:“沒事。重回工作崗位,感覺如何?”


    薄荷聳了聳肩:“就那樣唄,不過不無聊了。”


    “先生,夫人,飯已經準備好了。”張姐在餐廳裏低聲喊著,薄荷立即坐起來醬爆米花放到茶幾桌上,湛一凡拉著她的胳膊將她頭上的頭發散下來,薄荷回頭看他,湛一凡則微微的一笑:“寶寶,這樣更好看。”


    薄荷回來隻覺得又累又餓,甚至還沒上樓去換衣服。湛一凡突然如此舉動,薄荷愣了一下,湛一凡起身摸摸她的腦袋:“我更喜歡你披著頭發的樣子。”


    薄荷不由得勾起唇角:“是嗎?”


    “唔。喜歡你在我麵前,美美的……最好這個也不戴。”伸手便又摘掉薄荷臉上的黑框眼鏡,薄荷一時看不清,伸手便又搶了回來,戴在鼻梁上微微的紅了臉:“可我會看不見的。走啦,吃飯。”伸手牽起湛一凡的手,大步的向餐廳走去。兩個人都含著笑意,盡管一天的工作在疲憊,可是回到這個家,他們都用再戴著麵具再防備著別人,對彼此的那份兒信任更是讓彼此的心更快樂了。


    洛以為取掉臉上的口罩,用消毒液一遍一遍的洗著手,旁邊的助理醫師也取下口罩,看著她笑:“洛醫生,今天的手術很成功哦。”


    “當然也有你們的功勞。走,出去通知家屬。”


    那助理醫生點了點頭,洛以為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青藍色的手術服,手術帽,今天這場手術主刀的人正是自己。被送來的患者是個十八歲的男孩,打架鬥毆中傷了命根子,洛以為正巧是今天值班的主治醫生,立即就穿上手術服準備手術。這個手術有些棘手,因為這個男孩的命根子被人踹出了血,尿管有破裂的跡象,而那裏已經變得青紫,整個人更是痛的已經暈厥了過去。


    經過了四個小時,手術終於結束了,她相信那個男孩兒的下半身也算是保住了,自己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她很少動手術,可是這難得的一次就如此難度,但好的是總算是成功了。


    走出手術室,男孩的爸爸媽媽立即圍了上來,洛以為的神情比較緩然,微微的朝男孩的父母一個微笑終於給以安慰:“放心,脫離危險了。我相信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


    “謝謝你,謝謝你醫生,你救了我們老魏家的香火啊!”


    “嚴重了,這是我該做的。病人馬上就會被推出來,二十四個小時內會排氣,然後才可以喝清淡的粥。家人服侍時的注意事項護士會告訴你們……”說了該說的,洛以為向自己的辦公室孤獨的行去。


    其實有許多人都不恥她的專業,特別是女人們,似乎都不明白她一個好端端漂亮的女人,做什麽專業不好,非得治男性生殖科。打著看病的旗幟,勾引男人。其實那些女人都想多了,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勾引那裏有病的男人?她本事一顆純潔的心,卻奈何世人都被蒙蔽了眼睛。


    取掉帽子,一頭性感的大波浪卷發散了下來。洛以為用手撥了撥,伸手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開燈照亮黑漆漆的房間,卻在看到穩坐在自己辦公椅裏的男人時一怔。他……怎麽在這裏?什麽時候來的?


    “看到我有必要這麽驚訝嗎?”有力緩然的從椅子裏站起來,看著洛以為那一身還未脫下的手術服,冷酷的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才緩緩的鬆了一些:“能做四個小時的手術,看來對方有些嚴重了。”


    洛以為擰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佯裝無事的轉過身去脫下手術服:“你怎麽在這裏?”


    “和你談談。”


    “哦,說。”


    有力看著洛以為連轉過來麵對自己似乎都不願意,冷酷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不樂:“以為,看著我,好嗎?尊重我。”


    洛以為知道這個德國男人好麵子,頓了頓還是轉了過來,神情漠然的看著他:“說。”


    洛以為輕輕的靠在洛以為的辦公桌上,抱懷看著洛以為那漠然的臉部表情,她避了他很多天了,而他最開始是養傷,後來是工作纏身,到了今天才有空來逮她,雖然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可是卻還是頭一次這麽有耐心的等一個女人,誰知道她甩臉子給自己的,從頭從未的徹底都是冷臉?


    “打定主意不和我處了?”


    洛以為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嗯,想得很清楚。”


    “能告訴我理由嗎?”


    “我覺得沒必要,我們不會互相喜歡的。”說這話的時候,洛以為的眼神很明顯的在閃爍。


    “誰說的?”有力情挑眉毛,語氣之間似乎有一些怒意,“如果不是喜歡你,我何必在這裏纏你如此之久?你就這麽沒良心?”


    洛以為訝然的看向有力,他說……他喜歡她?


    “是我承認,”有力舉了舉手,“更喜歡你的身體。”


    她就知道……這個死色狼,看上她的就是她的臉,她的身材。洛以為有些失望,她就這麽沒吸引力?她真的就隻有身體和臉蛋兒能取得那些男人的喜愛?她的本身就那麽遭人討厭?


    越想越自卑,洛以為轉過身去,又開始脫自己身上的白袍,從衣架上拿下外套和包包準備離開。


    站在身後的有力,盯著她的背影卻緩緩的又道:“可是你的人……其實也挺可愛的。”


    洛以為一震,突然間竟然沒有了回頭的勇氣。


    直到身後一暖,一股強大而又堅韌溫暖的懷抱攏了上來,洛以為竟然沒有掙紮。


    “我想告訴你,我不同意分手。這是需要兩個人同意的,你一人決定不了,所以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甩開我。”


    洛以為很意外這個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賴皮的時候?


    “所以……”有力轉過洛以為的身子,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洛以為詫然,這算得上是兩個人說相處之後的第一個吻。有力的吻很霸道,將她推到辦公桌上,扣著她的後腦勺,低頭便抵住她的唇齒,一口一口的霸占侵噬著她嘴唇。洛以為從沒被男人這樣狼吻過,霸道的讓她心跳加速,強勢的讓她竟然忘記了這是一個‘色狼’在吻自己,而她竟然深陷其中,還似乎有些享受這個吻?


    “所以,”有力離開洛以為的唇,手指輕柔摩挲著她被吻的嫣紅的唇瓣緩緩的露出自己難得的一笑,“如此美好的你,我怎麽可能放過?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獻上你的身體,寶貝兒。”


    洛以為頓時氣嘢,這個色心不改的臭色狼!一把推開有力,洛以為轉身便要走,有力卻扯著她又回到懷裏,按著她生氣掙紮的身體:“別動!我從不知道女人是這樣一個玩意兒,不僅能拿來供爺發泄,更能安撫和觸動爺的內心。你生氣,我會更生氣。你傷心流淚,我也會鬱悶,你笑的時候我心情也會好。真的,你可能不知道,給別人做飯菜是我最不耐煩的事,可是為了你……我卻是心甘情願的,不管學習什麽料理,都能耐心去學。我不急著gan你,我隻是想……先好好和你牽個手也去學別人那樣浪漫一下。雖然終極目標是上床,可你能理解我的變化嗎?我不急著和你上床,我現在就想和你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那玩意兒,那東西雖然飄渺,而且我很不屑,可是對象是你……好像就沒關係了。我不知道我說的你能不能懂,我很少說這麽多話,也許是語無倫次了,也許根本沒表達清楚意思,可是……這的的確確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女人說感情那東西……”


    “好了,夠了!”洛以為立即打住,他再說下去,她一定比他更暈頭轉向了。她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詞不達意’了,也明白什麽叫做‘缺心眼兒’了,明明就是給她表白,可說的話卻還是像個‘流氓’似的。


    “那種什麽發泄……什麽上床什麽幹的詞,你能不能不說出來?”她會很難為情的。


    “你這是同意了?”那冷酷的臉上,再次露出釋然的表情來,隱隱約約的還帶了笑意。


    他都這樣表白了,她怎麽忍心拒絕?雖然早就下了決定,可是誰知道他會突然來個表白?雖然這表白聽起來實在不像是表白。可是就於他的認真態度,她就再觀察一段時間咯。誰讓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在失望他沒來找自己的情緒中,隱隱約約間更清楚明白了自己現在根本就舍不得的心思。


    “那就……那就看電影去!今天,我想吃牛排……去牛排館吃。還有……鮮花,不能少,不然我不去。”想浪漫,牛排香檳鮮花可不能少。


    “好,什麽都有,一樣也不會少。”


    有力輕輕的伸手牽住她的手,洛以為想,這一次可以和薄荷說了?


    薄荷接到洛以為打來的電話,聽起來像是在衛生間裏偷偷打來的報告電話。


    聽到兩個人又和好的消息,薄荷雖然也替她開心卻又少不了的擔心。鑒於有力的前科,她怎麽能放心啊?


    於是薄荷再三的交待洛以為千萬要少喝酒,千萬要抱住貞潔之類的話,洛以為也一一的答應應和著,可是薄荷就是覺得她有些力不從心的態度,或者說……心口不一?


    掛了電話,薄荷拿開攤在膝蓋上的案件資料,轉身終於肯窩進男人的懷裏準備就寢。


    “一凡,”薄荷拉了拉湛一凡的衣服,有些不安的道,“你說有力……也算是色亦有色?不會對以為強來的?”


    湛一凡放下手裏的書,拍了拍薄荷的背安慰:“放心,多這麽久了,他也沒碰以為,說明他是色亦有色的。(.好看的小說)”


    “他們兩個不和好,看著以為糾結,我也糾結。和好,以為開心,我就更糾結了。你說他是不是認真的?如果不是認真的,你讓他別糾纏以為了。”以為太單純,對男人的期望太高,她不希望看到以為更傷心的樣子。


    湛一凡扣著薄荷的手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撥開落在她耳朵和鎖骨上的頭發,低頭輕輕的親吻,淺笑:“總該擔心這些不該你擔心的事情,有力知道以為是你在乎的朋友,他敢去追自然就知道擺正態度問題。你管不了別人的感情經曆,不管是錯過還是修成良緣,都是他們的緣分。”


    話雖然說的是沒錯,可是薄荷怎麽能眼睜睜的就看著洛以為陷入火坑?


    湛一凡低頭掐著她的下巴重重的親了親,總算將薄荷的思緒又引回來,有些嬌嗔的瞪著他,他才笑著看她:“這幾天身體感覺怎麽樣?”


    “嗯,這個藥真的不錯,我感覺身體好像有勁兒多了。”


    “麵色也紅潤了許多,讓我摸摸……”湛一凡的手來到被子下,薄荷縮著身子躲著他的手,湛一凡摸過一遍之後壞壞的才笑道:“果然豐潤了一點點,不過寶寶要更胖一些才好。”


    “我又不是豬,長那麽多肉幹嘛?”是個女人也不喜歡自己身上長太多的肉。


    “適當的肉,才是健康。從前我就說過,我要把你養得胖胖的,抱著才不會硌的疼。”


    “那我要變成一百四十斤的胖子,你還會要麽?”許多女人生過孩子之後不是都會胖嗎?雖然也有保養得益甚至恢複不錯的,可是那些會長出來的肉,依然會長出來的。


    “我怎麽可能讓寶寶你有一百四十斤。”


    “體重又不是你能控製的,我就覺得我是不是會補過頭……”三個月,她現在都已經覺得自己能量充足了,那三個月後,她不是能連直接爆表?


    “既然你覺得能量補過了頭,那就來伺候我。”說著湛一凡便將薄荷的身子帶著一轉,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壓著自己。薄荷臉一紅,伸手錘了湛一凡一拳:“怎麽那麽沒正經啊?”


    “正經的話,夫妻生活就完了。寶寶,快來,快來。讓老公我今晚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欲仙欲死的爽快滋味!”說完湛一凡就主動的拉著薄荷的小手向自己的腰間摸去。


    薄荷就在心裏掙紮與湛一凡的鼓勵之間……妥協了。


    翌日,湛一凡神情爽朗渾身精神的起了床,薄荷卻渾身癱軟無力的窩在被窩裏,起床都成了問題。


    “寶寶,起床上班了,快,懶寶寶,快起來!”


    “湛一凡……你去死……”他倒是欲仙欲死了,她卻累死累活,最後還被他給輪著吃了一遍,她容易嗎?被折騰到三點才睡,現在已經七點了,她才睡四個小時啊,四個小時!


    男人卻在耳邊壞笑:“寶寶……我如果去死了,你會守寡的。”


    薄荷賭氣的開始錘起床板來:“去死去死,我守活寡也不要你!”


    “你說什麽?”湛一凡一聽軟的這招沒用,立即口氣一硬,手伸進被窩裏握住薄荷的腰肢一個翻身將她翻了過去。薄荷‘啊’了一聲,湛一凡又翻身上了床,將她壓在身下,眼神寒冷的盯著身下的女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很是邪惡的一笑:“你竟然詛咒你的老公?你這樣的女人,該怎麽懲罰?”


    薄荷一個寒顫,他不是認真的?她還要上班,他如果還要鬧騰,她一定和他沒玩。


    仿佛看懂了薄荷此刻心裏的意思,湛一凡並沒真的動薄荷,不過倒是給了她一個‘懲罰’似的狼吻。掐著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重重的吸著她的唇瓣和舌頭,甚至將它帶到自己的嘴裏,還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音來,薄荷一大早就遭遇這麽尷尬害羞‘懲罰’不想醒都醒了。


    “今晚回來看我怎麽懲罰你!”湛一凡狠狠的掐了一把薄荷的蠻腰,薄荷嚶嚀了一聲,氣哼哼的瞪著湛一凡,湛一凡卻收起剛剛的冷意邪惡翻身坐了起來,一把抱起薄荷:“寶寶乖,快起床了,老公疼你。”


    薄荷惡寒,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湛一凡,你說如果我們生個女兒,你得變得多惡心?”她現在嚴重懷疑婆婆宋輕語身上的一部分特質是真的遺傳給了他。


    湛一凡挑了挑眉,像是頗為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似的,不過很快就道:“放心,我的女兒隻有你一個。我隻疼你一個人。至於孩子,那就得嚴肅的教育,能和你相比嗎?”


    薄荷就像小熊維尼一樣的坐姿坐在床上望著脫衣服,露出精壯身材的男人。惡趣的看著男人走向更衣間的背影,壞壞的叫了一聲:“湛爸爸……”


    湛一凡的背影一僵,薄荷立即翻身下了床,跳下床就向浴室跑去。湛一凡手腳更快,長腿兩邁就在衛生間門口堵住了想逃的薄荷,抓住薄荷的胳膊和腰肢,男人眯了眯雙眼低頭看著還想掙紮逃跑的女人,問:“剛剛叫我什麽?”


    “你不是說,我是你女兒嗎?那……叫你爸爸不是應該的!?”就他能嘴貧,她不能麽?


    “喲嗬!小嘴兒越來越會說了嘛,竟然敢調戲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爸爸嗎?”湛一凡點了點她的紅唇,頗為憐愛的來來去去摸了兩次。


    薄荷躲開湛一凡的手指,紅著臉,發現自己是掙不開他的鉗製了,隻好妥協道:“那……那可不,你都把我當女兒了……”


    湛一凡氣惱,立即伸手拍了薄荷的屁股一個大巴掌:“我那是寵你,把你當女兒一樣寵你去。你能把我當爸爸一樣嗎?”


    “那……那我就把你當爸爸一樣的愛咯……”話一出口,薄荷自己也愣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湛一凡說出‘愛’這個字,雖然是‘當做爸爸一樣的愛’,可是話一出口,她自己卻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來。湛一凡會不會多想?


    湛一凡的確多想了,眼神溫柔的看著被自己抓住的薄荷,身子越貼越近:“你看,寶寶……既然我都脫光了……何不……嗯?”


    “不行,我要上班……”薄荷非常幹脆的拒絕這個請求。


    “那你叫我湛爸爸,我就放過你。”


    “湛爸爸。”


    “乖寶寶,你讓爸爸欲罷不能啊,不行了,我要你!”說罷男人就一把抱起了薄荷轉身再次衝向大床,薄荷大驚,立即哭鬧大罵:“你這個無恥的無賴……唔唔唔……晃開窩……糞蛋……唔唔……”


    毫無意外的,薄荷遲到了,而且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這不能怪她,真的不能。都是那一句調情的‘爸爸,女兒’惹得禍,才讓湛一凡那變態泛起了獸性非得壓她,辛苦的是她,可憐的是她,遲到的還是她。而他?算了,他自己就是老板,想去公司就去了,不想去誰管得了他啊?


    薄荷非常低調的走進辦公室,梁家樂多看了她幾眼,張煜寒和胡珊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就連半路上遇到的檢察長看到她都笑眯眯的道:“新婚燕爾雖然值得讓人理解,可是這晚上還是少熬點兒夜啊,這精神氣兒可不是個檢察官該擁有的精神麵貌哦。”


    薄荷轉身看向電梯裏自己的倒影,她終於明白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出賣了她!該死,她好不容易補了十幾天的身體,一晚上就被湛一凡給折騰完了!薄荷氣憤又懊惱,不過也很意外怎麽每個人見她遲到都那麽的平淡,就像她根本沒遲到似的?


    薄荷是個非常有自律性的人,別人假裝都沒看見,她自己卻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坐下一會兒就主動讓助理過來記她的考勤,助理小侯一聽卻頗為意外的反問:“難道您今天早上不是請假嗎?”


    “請假?”薄荷意外了,她沒請假啊。


    “可是您先生在八點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說您可能會請一個小時的假。”


    八點?不是正在嘿咻的時候嗎?中間他的確有一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而她當時神情渙散根本就不知道他打了電話,隻感覺到他依然在耕耘的動作……薄荷捂著自己的額頭,湛一凡……就連做那事兒的時候他還能分出精神出來給她請假?薄荷不得不佩服他,實在是佩服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薄荷收到了湛一凡的短信,很簡短的一行字:明天要出差,今天早些回家安慰我。


    出差?薄荷突然壞壞的勾了勾唇角,手指飛快的回複短信:今天你家閨女要加班。


    五秒後,手機又震動,薄荷從未如此明目張膽的在辦公室和別人發短信,打開一看:要爸爸去接你嗎?爸爸真的好想體驗一下車震的感覺的感覺,寶寶你說呢?


    薄荷覺得自己這惡趣已經變成惡心了,立即又回複:好了,一凡同誌,我要吐了。寶寶會早些回去的,放心。


    “寶寶乖,老公今晚會疼你的。”


    薄荷放下手機,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不僅湛一凡變得惡心肉麻,自己竟然也變的這麽惡心了!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趕緊回到地球,回到工作崗位!


    薄荷調整了一下態度,看向王玉林空蕩蕩的位置,才問:“王玉林今天還沒來上班嗎?”


    胡珊搖了搖頭,似乎有些鬱悶:“老大,昨天我們去看她,她不在家。”


    薄荷斂了斂眉:“我知道了。下次你們去,什麽驚喜的還是收起來,免得自己再失望。”


    胡珊歎了口氣,梁家樂也幽幽的道:“老大,你打過網遊嗎?”


    “不玩這東西。上班時間,要和我所網遊嗎?”


    “不敢。就想問你一句……”


    “趁我還沒進入工作狀態,快問。”


    “就是這個網絡世界,難道不是一個發泄自己,釋放內心的自己的平台嗎?”


    “你想說什麽?”一旁也聽著的張煜寒非常鬱悶的看向說不清楚的梁家樂。


    梁家樂氣餒的垂下頭:“我最近總被一個女的秒殺很鬱悶。我已經找不到我在網遊的樂趣了。”


    “梁家樂。”薄荷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認真嚴肅的喊了一聲。


    梁家樂立即坐直身子,看向她。


    薄荷微微的勾唇:“原來你都在辦公室玩網遊,這個月的全勤想被扣幾層啊?”


    “老大冤枉啊,我每天隻是回家才玩,我這電腦上根本就沒安裝客戶端,真的不信你看。”


    薄荷也隻是嚇嚇他,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被嚇得立即表明態度。


    “不過被一個女人給秒殺就垂頭喪氣,你還是男人嗎?你要是個男人,你就雄起,你就該知道什麽叫做越挫越勇!”


    “可我懷疑她是披著女人號的男人……”


    “你玩的什麽遊戲?你網名叫什麽?”張煜寒平時也玩,便問了句。


    “骨頭天盟。至於網名,你想幹嘛?”


    “我也玩骨頭天盟……你在什麽幫?”


    “靠,真的還假的?我在東三服,傲霜天下,我其實就是腐敗魔鬼啊。”


    “真的?你就是那個被玉女娃娃給pk死了無數次的腐敗魔鬼?”


    “他媽的別說這事兒了,我就是來火,我眼中懷疑玉女乖乖那貨根本就是一個批女人馬甲的壯漢!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那麽生猛……”


    “我真不忍心告訴你,那玉女娃娃還真是個女的。”


    “你憑什麽認定她就是個……”


    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薄荷忍不住的敲著桌麵一聲低喝:“你們兩個聊夠了嗎?沒聊夠,可以到門外去聊。慢走不送。”


    梁家樂立即頓了嘴,張煜寒也低頭翻找文件,胡珊拿‘可憐’的眼神看著這二人,為了一個網遊人物都能聊起來,這兩個人無不無聊?活該被老大罵。


    遠在刑警劇四組的醇兒猛的打了個噴嚏,旁邊的前輩王姐立即問她:“你沒事?剛上班兩天,可別就感冒了啊?”


    醇兒立即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沒有沒有,我身體倍兒棒著呢。”


    王姐笑著搖頭:“年輕就是好啊。”


    坐在前麵的丁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下午有射擊和組槍的測試,別讓我失望。”


    醇兒‘唰——’一聲整齊的給丁鼎敬了一個禮:“是,前輩!”


    王姐又笑:“醇兒啊,丁鼎就是那樣嚴肅,你別被他給帶壞了。平時辦案嚴肅就算了,這坐辦公室的時候還不讓人輕鬆一下啊?”


    醇兒看了眼準專門負責帶自己的丁鼎,立即搖頭又擺手的道:“不會,不會。鼎哥是個好人,在鼎哥身上我能學到很多東西的。”


    丁鼎看了眼醇兒,轉身就將一疊文件扔給醇兒:“先把這些案子分門別類出來,別以為空降傘再說兩句馬屁話我就格外待見你。”


    醇兒‘嘿嘿’一笑,態度嚴好:“是是,沒拍馬屁,我說的都是實話哈。這文件我一定馬上給分出來!”抱起文件,醇兒轉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姐看丁鼎的眼神,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怎麽這麽幼稚呢?喜歡人家就要對人家好,不是對人家凶故意整人家,小男生才這樣幹呢!算了,反正又不管她的事,每天有戲看就好。嘿嘿。


    薄荷有些心煩氣躁,王玉林沒來上班,她想找個機會和王玉林談一下,當然會直接攤開話題來講。她從心底還願意相信王玉林,即便這次被背叛,可是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王玉林的心思,甚至還有些同情她。不過……如果那穆蕭陽真的在後來混了黑社會,王玉林她知不知道她這根本就是飛蛾撲火?所以薄荷才更加的擔心這件事。


    這一天的工作薄荷除了偶爾接到兩條湛一凡‘調戲’和催促回家的短信外,就沒有神別的樂趣了。


    下班的時候,薄荷在乘坐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容子華。


    薄荷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容子華卻主動伸手替她按著‘開門’的鍵,不進去反而自己顯得小氣了。硬著頭皮,薄荷走了進去,轉過身來麵對著電梯門口,電梯裏不止容子華,還有別的工作人員,見著薄荷都主動的打招呼:“薄部長。”


    薄荷對每個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也打了招呼,便一直等著電梯到一樓。


    “叮——”雖然有些漫長,但總算是到了。薄荷慢步就率先除了電梯,容子華快步跟上:“為什麽看著我就躲?就算朋友沒得做了,就算從前的一切都是夢,那我們現在也算是親戚?不是親戚還是上下級的關係?”


    薄荷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容子華頗為認真的解釋:“我沒躲你。我隻是趕著回家而已。”


    明天湛一凡要出差,她甚至還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出差,所以急著回去問問。


    “是嗎?”容子華神色複雜的看著薄荷,“我如今也沒纏著你,我知道我錯過了……一些東西,而且錯得很徹底。可我如今隻想和你依然做朋友,偶爾和你像從前那樣說說話,難道這也不行嗎?”


    薄荷沉默的看著容子華,她承認,她的確在躲他來著。她認為,已經沒必要了,錯過的心上人沒必要再像朋友一般相處,她不夠豁達,做不到,更何況有個隨時都會吃醋甚至無理取鬧隨意猜測關係的薄煙。


    正想著,門口就傳來薄煙的聲音:“子華……”


    薄荷扭頭望去,薄煙撐著腰摸著肚子緩然的走來,一臉的微笑,幹淨美好的就像一個天使。


    薄荷邁步欲走,薄煙卻衝著她笑:“姐,你和子華都下班啦?我剛好去產檢,就來接子華。”


    薄荷蹙眉,管她什麽事?


    容子華看了薄荷一眼,還是上前扶住了薄煙,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你怎麽來了?”


    “我想你啊。”


    人家夫妻鶼鰈情深,薄荷實在不想當電燈,薄荷準備離開,薄煙卻突然又道:“姐,我今天問醫生孩子的性別了,你不想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哦,沒什麽興趣。”生男生女關她什麽事?


    “你別急著走啊,我們一起去停車場嘛。”薄煙放開容子華,反而上前來一把挽住薄荷,親密的就像兩個好姐妹似的。


    容子華微微的蹙著眉看著她們二人,見薄荷沒什麽不耐煩的表情便也隨著薄煙去了。


    “是個男孩哦,我覺得,一定會很漂亮,你覺得呢?”


    薄煙,你想表達個什麽?薄荷斂眉看向薄煙,薄煙卻隻是微微的笑著:“我想讓你給他取名字。”


    “我?”薄煙,別以為我猜不出你此刻的心思,想在容子華麵前上演姐妹情深?還想繼續演戲?


    薄荷抽出自己被薄煙挽住的胳膊:“這個重任我相信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擔當,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欸,姐!”薄煙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腕,表情有些委屈:“姐,急什麽嘛。我們一起去吃飯?慶祝這個好消息啊。”可是薄煙掐著薄荷手臂的力道可不隻是委屈的力道,整個一怨恨的力道隻怕都在裏麵。


    “你們想吃什麽?”容子華突然說話,眼神也淒淒的向薄荷望來。


    薄荷看不懂這兩個人。特別是薄煙,她想做什麽?絕對不可能是好事,她必須得防著!容子華呢?他真的想看見自己和薄煙一起吃飯?或者說,他自己也樂於加入其中?


    “不了,”薄荷再次抽出自己的手臂,對薄煙冷下臉道:“我說過,我要回家,我還有事。”


    “是姐夫嗎?”薄煙突然一笑,薄荷不解。


    “姐夫都來接你了,你回去還能有什麽事啊?既然這樣,我們就四個人一起去嘛!姐,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和我肚子裏你的外甥啊?”薄煙說這話,眼神落向了門口,薄荷也扭頭望去,果然看到了湛一凡正緩然走來。


    他怎麽來了?他不是在家等她嗎?


    薄荷還在詫異時,湛一凡已經走了過來,在還有不斷下班從旁走過去的眾人羨慕目光中攬住薄荷,低頭溫柔一笑:“我怕你像昨天一樣遲遲不歸,所以便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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