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真的可以嗎?”


    “夫人和先生放心去。我在這裏能照顧好一羽的。”


    隱一臉的穩沉模樣讓人安心而又信任,可是薄荷從來沒有丟下一羽自己離開的很遠過,看到一羽還坐在地上玩積木好像什麽也不知道薄荷就心生愧疚。


    湛一凡已經坐在車裏等著,薄荷卻還在那裏依依不舍。其實也不是不舍,就是有些不放心,雖然他們把一羽和隱送回西區別墅,因為這裏對一羽來說相對要熟悉,但是今晚薄荷和湛一凡應該是無法從海岩島趕回來的,所以薄荷有些擔心一羽晚上看不見自己會不安。


    隱看出薄荷的猶豫,又望了眼停在不遠處的加長車,看不見車裏情況便又安慰道:“夫人,放心。前天晚上一羽沒有見到你雖然不安但也早早的睡了。”


    薄荷最後看了眼一羽:“是哦。那我走了,如果晚上他有任何的狀況,給我打電話,好嗎?你們想吃什麽就給張姐和劉姐說,她們什麽都會做的餓。”拍了拍隱的肩,薄荷鄭重的將一羽托付給隱,隱雖然不說話,隻看著薄荷穩重的點了點頭。


    薄荷轉身大步而去,連頭也沒回。坐上車,微微的吸了口氣,直視前方:“走。”


    小丁負責送他們去機場,開的是那輛加長車。


    湛一凡合上攤在膝蓋上的筆記本暫時結束工作便坐了過來,薄荷正在看著窗外發呆,包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薄荷立即翻開包包拿出電話,一看號碼薄荷頓了頓,看向湛一凡:“是律師的。”


    “律師?”湛一凡輕挑眉梢,薄荷並未將母親和薄光的離婚事宜交給律師處理的事告訴湛一凡,便沒有急著的先給他解釋,而是接起電話嚴肅的道:“喂?錢律師,事情有不妥之處嗎?”


    “是的,湛太太。”錢律師有些著急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我剛剛見了薄先生。他把離婚協議書……給撕了。”


    薄荷擰眉,冷冷一笑:“他倒是厲害。我先前給你的備份呢?”


    “有。就是沒有了夫人的簽字。”


    “沒關係。他能撕你就再給他一份兒,找個恰當的時機,讓我想一想……”薄荷想了一下,立即道,“下下個星期,是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的結婚紀念日,我會給你入場券,你當著眾人的麵給他就是。”


    “這……妥當嗎?”


    “錢律師,我相信你比我更擅長用計。這件事我全權委托你幫我辦妥,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問我,但是我想你必須要比我更有自信能辦到這事。必要時,拿法律威脅。”


    “是,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薄荷才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猜了個七八分,輕輕的攬著薄荷溫柔問道:“是可靠的律師嗎?”


    薄荷點了點頭:“她知道我的身份,曾經幫我辦過不少事,而且……是花延曲的同窗。”


    “你信任就好。但既然這事既然已經交給律師去處理了,就沒必要在煩心,今天我們是去開心的,知道嗎?”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梁,好不容易甩下那兩個拖油瓶電燈,好不容易有了個二人世界,他不想別的任何事叨擾了他們。


    薄荷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好不容易有個周六,好不容易能去歡樂城,我該開心才是!撕了那離婚協議又如何?他撕一份我就再給他一份,就算他打定了主意不簽,那我就隻能走正經途徑,總是我拿辦法去逼他,而不是他那辦法來逼我。”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薄荷的表情卻並不見好,依然是嚴肅陰沉,她也想著開心,但剛剛的那通電話就像是一個定時鬧鍾在催促著她快些解決這件並不是那麽容易甚至有些棘手的事。


    其實。至從那日從薄家回來之後她就猜到他一定不會那麽輕易的簽了離婚協議,他對母親似乎有一種近乎於變態甚至瘋狂的執著。如果不讓他們見一麵,這婚究竟能不能離?如果不讓他認識到事實,他會不會就此放過母親的人生?


    薄荷並不確定。


    湛一凡突然壓倒薄荷,將她壓在長長的沙發上。


    因為是加長車,所以車裏很寬敞又豪華,地上也有非常幹淨的地毯,就算後麵的人開party也影響不了前麵有隔音板的司機。同樣,也非常方便那些富豪們在這樣的地方玩女人,一個完全隱蔽的空間,就算車子行走在路上,也沒人能看的見車裏究竟在發生著什麽。


    湛一凡將薄荷壓在身下,薄荷便感覺到了他的蠢蠢欲動。


    薄荷的臉不由得一紅,立即推攘著沉重的壓著自己的男人:“幹什麽,快起來……”


    薄荷穿了一條銀光綠的長裙,v領交叉,因為走得早所以外麵披了一件天藍色的針織衫,突然被壓倒,身上的針織衫自然的向後滑去,胖兔自然成壑。湛一凡的手輕輕的攬著薄荷纖細的小腰貼著自己,邪邪的笑著道:“我們來做些開心的事。”


    薄荷一聽,立即慌張的推攘的更厲害了:“你瘋了?這是車裏!”


    “沒人能看見,也沒人聽見。”這玻璃就算是往外麵的人趴在上麵也非常難看的清裏麵的情形,而隔音板不用擔心司機小丁可能聽見什麽,再說了,湛一凡此刻興致極高,盯著薄荷就像盯一頭小綿羊似的,饑渴難耐,哪裏願意放開她。


    “一凡,別亂來……”薄荷緊張了,如果他真的亂來,她是反抗不住的,因為他隻要一認真並且耐心起來,她很容易便會癱軟在他懷裏。


    “噓……”湛一凡緩然的俯在薄荷耳邊,勾唇淺淺的噴著熱氣道:“去機場至少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會寂寞的。”昨晚,他根本就沒有要夠她,隻不過一次她就睡了過去,似乎特別的疲憊。而他也不願意自己莽撞的傷了她,所以總是特別的耐心和仔細。


    此刻在車上,讓他突然想起她去機場接自己的那一天,也是在車上,卻什麽都沒做成,現在當真是撓破了他的心肝兒了。


    “我才不會……唔……”薄荷掙紮著話還未完湛一凡卻已經偏頭吻了過來並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薄荷想到現在還在大馬路上,並且窗戶外還有陽光投進來,她不敢,她真的害怕有人看見……但是湛一凡的吻那樣的霸道,不容拒絕,不消片薄荷就虛軟在了湛一凡的懷裏。


    湛一凡輕輕的拉著薄荷的裙子,薄荷立即按住他的大手,睜開迷蒙的眼睛躲開他的嘴低喘道:“不行,裙子皺了……”


    “我們帶衣服了哈,不怕。”


    “不行,我就喜歡這一條……”今年的新款。


    湛一凡頓了頓,建議:“那我們現在就脫了,然後整整齊齊的疊到一邊去?”


    薄荷又搖頭,眼睛避著湛一凡的直視掙紮著要坐起來,湛一凡一手立即撲到,低頭便再次堵住薄荷的嘴,小樣兒,想逃?別以為他不懂她的小心思。


    最終,薄荷還是在車裏被湛一凡吃了個一幹二淨,下車時即便外麵的天氣已經好的烈日當空照薄荷卻依然披著針織衫不肯脫下,就因為她裙子的v領處被某人邪惡的種了一個草莓。雖然收拾的很幹淨,但是薄荷總覺得這麽走在路上怪怪的,就連小丁偶爾看來的一個眼神也能讓她心虛,最後隻能悶悶的去掐湛一凡腰部上的嫩肉才能一解自己的心頭之怒。


    他倒是滿足了,倒是得意了,她卻丟人了……這輩子,第一次的車震倒是奉獻在這個早上了。


    湛一凡毫無知覺,就算被薄荷掐了也隻是低頭溫柔一笑反倒讓薄荷沒了脾氣,一隻手拉著薄荷一隻手拉著行李箱,兩個人很快從vip通道過了安檢。私人飛機就停在湛一凡租的停機坪裏,湛一凡在回來的那一天便打了招呼辦了手續,所以飛機的各項檢查已經完成就等著主人登機了。


    小丁將薄荷他們送到安檢口便回去了,薄荷和湛一凡則緩然的辦了手續,然後登機出發前往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海岩島。


    再一次來到海岩島,薄荷的心情自然不一樣。


    上一次是來度假散心,卻不小心丟了身也丟了心,這一次是和那個讓丟了身又丟了心的男人一起來,並且是參加以他們名字命名的歡樂城試營業。上一次,是落寞的,這一次卻是幸福而又興奮的。就好像兩個世界,明明不過大半年時光,她卻變了如此隻多,她的世界也變了……


    扶著扶梯下了飛機,鹹鹹的海風吹拂著她的長裙、長發和身上的針織線衫,薄荷撫了一把頭發,回頭看向正緩然而來的湛一凡。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卻又並不一樣的原點。


    薄荷思及至此,突然粲然一笑,輕喚:“一凡。”


    湛一凡微微一愣,腳步也頓住了。


    她何曾這樣美的笑過?這個笑,就此印入了湛一凡的心裏,再往後的日子裏,每每想起來,依舊覺得那是她這一輩子最美最美的時刻。


    早已經等在出口的湛氏國際海岩島區域總經理鄭先生親自前來迎接,跟著的還有一幫子各種各樣的主管,湛一凡拉著薄荷一出現,鄭先生就迎上前來,並熱情的與湛一凡握手並向薄荷問候而道:“總裁,總裁夫人。歡迎你們光臨海岩島。”


    薄荷也淡而禮貌的與之握了握手,在別人眼中她一貫是這樣的形象,冷清而又傲然。


    “麻煩你了。幫我們把行李送去美梨度假村便好,在那裏我們有預約的房間。”


    “是。總裁你這邊請,我一定讓人將你們的行禮安全無恙的送到美梨。”


    美梨度假村?薄荷聽著他們的對話,隱約也覺得美梨度假村這個名字的熟悉,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兒。


    上了頭車,依然是加長林肯,薄荷隻看著心裏便覺得有些怪異,湛一凡低頭的時候輕輕笑過,拉著薄荷的手上了車。後麵的人看著都在心裏稱羨他們二人的親昵,就算是一個拉手的小動作,似乎都比常人做的看起來甜蜜非常。


    一路上,薄荷看著海岩島的風景,心情也漸漸的越來越開朗起來。


    車裏隻有他們二人,司機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薄荷才輕輕的一聲歎息,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淡淡道:“我走的時候,隻想著,這一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回到這裏了?那真是一場噩夢,躺在那裏被人像貨物一樣的賤賣。”不過,不到這裏又怎麽會遇見他?又怎麽會過上那麽幾天渾渾噩噩與自己人生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屈辱’的日子。


    情fu……嗬,現在想來還覺得可笑,當時他怎麽那麽可惡呢?


    湛一凡輕輕的將薄荷攬入懷裏,下巴支在她的肩頸上,也淡淡的笑道:“怎麽能說是賤賣呢?雖然你是我的無價之寶,但是那就是我們的緣分。如果那一次我沒有讓人支開西蒙,如果那一晚我沒有神使鬼差的突然來到這個賭場,如果那一晚我沒有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你,怎麽會有我們的如今?”


    他相信,如果沒有海岩島的初遇,就算他們日後再見,也不一定能那麽順利的結婚。沒有這前戲,後麵在怎麽相處,必定也是痛苦而又心生間隙的。


    薄荷因為他那一句‘無價之寶’而默默的感動,也為了他們的緣分而感歎,看著窗外飛過的大海椰樹,薄荷隻覺得這個開始了她和湛一凡緣分的地方,雖然有了暗夜賭場那樣的黑暗回憶,但是依然是美得。


    很快就到了他們的荷一威尼斯主題歡樂城。


    湛一凡先下了車,然後親自護著車門頂護著薄荷出來,此刻已是中午,雖然豔陽高照,但是海岩島的氣候比較怡人並不比雲海市燥熱,吹著涼涼的海風反而還讓人覺得涼爽。


    “總裁,稍後剪彩,剪完彩我們歡樂城就可以迎進我們的第一批客人了。”鄭經理從後麵走上來報道行程,湛一凡微微的頷首,牽著薄荷的手給鄭經理並同別的一行人擁著向早已經準備好剪彩活動的儀式台走去。[.超多好看小說]


    從停車場到歡樂城的大門並不遠,所以薄荷遠遠的便看見了那綠色和藍色的門牌,大而顯眼並且明亮的豎立在威尼斯建築風格的門頭之上。


    荷一威尼斯主題歡樂城。


    荷一……薄荷與湛一凡。


    這是薄荷第一次見到以她和湛一凡二人命名的歡樂城,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情與感動。特別還是在海岩島這個地方,好像這個歡樂城已經不僅僅是歡樂城了,在她心裏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剪彩這樣的事薄荷從未參與過,可以說從前在薄家,後來在檢察院她都是非常低調的一個人,薄家大小姐驕傲的不讓任何人喜歡,薄檢察官辦案高調的不近乎人情,所以無論是官場還是商界的人都厭惡排斥著她,除了真正受益的老百姓。


    這一次,以湛一凡的妻子,湛氏國際總裁夫人的身份出席這個剪彩儀式卻是義不容辭的事,更何況這個歡樂城還帶了她的名字。


    站在新聞媒體前薄荷盡量帶了微笑,自然,在車上便已經又換了一件稍顯莊重複合場景的衣服,高領的白色蕾絲旗袍,高貴而又典雅,卻又冷清高潔的像一隻荷花,靜靜的綻放。


    與湛一凡相視而笑,一起剪下荷一威尼斯主題歡樂城的彩。


    嘩啦啦一陣又一陣的掌聲,薄荷在上麵微笑,與眾人一起拍這掌慶祝荷一威尼斯主題歡樂城試營業開啟,做著一個總裁夫人該做的事,卻絲毫不知道此刻下麵的人群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那雙眸子眼帶怨恨的盯著高台上的薄荷,像是想起了什麽越想越恨,直到旁邊的人推攘了她一下並道:“媛媛,你沒事?”


    少女怔了一下,隨即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笑:“沒事。”


    “可你怎麽好像……一副恨著台上的人似的。上麵誰和你有仇嗎?”旁邊的友人好奇的問。


    “沒有,怎麽可能呢。”


    友人便真的以為女人沒事了,盯著台上的一對兒身影由衷的感歎:“哦……欸,你看他們好幸福啊。就是那台上最漂亮的那對兒男女。男的好帥,據說今天有大批的女的都是來看他的廬山真麵目的,真沒讓人失望。那個女的也挺漂亮的,據說來頭也不小哇……真幸福,這男的太有錢了,還有這名字據說也是根據他們夫妻兩個人的名字取得……欸,媛媛你去哪兒啊?不玩兒了啊?我好不容易拿了兩張票的!”


    但少女連頭也沒回就大步離開了,留下她這次來旅行好不容易才騙上給自己墊了一切費用的好友獨自一人。


    薄荷像是聽見有人在叫媛媛,下意識的便向人群裏望去。


    但是人太多,而且密密麻麻的,就算她如今的視力不錯也找不到究竟是從哪裏發出來的聲音。薄荷又暗自嘲諷的笑笑,這個世界上叫媛媛的人那麽多,她敏感什麽?


    薄荷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綠色的棉質碎花短褲配白色t恤,白色涼鞋,非常簡單清爽。湛一凡換了情侶體恤,下麵穿著亞麻色的馬褲,也換了涼鞋兩個人才陪著對和別人一起檢票進園。雖然湛一凡是老板,但是既然拿了體驗票,今天便隻想和薄荷像普通人一樣在裏麵歡快的體驗歡樂城的魅力。


    兩個人都與之前剪彩的模樣不太一樣,又各自戴著一副墨鏡,拉著手在歡樂城裏就像一對兒普通的情侶或是夫妻一樣,不再引人注目,因為今天最引人矚目的是眼前這些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


    這是薄荷第一次到歡樂城,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內心對歡樂城的渴望已經不似小時候那樣的濃烈,但是卻依然有個情結在哪裏。


    二十八歲,仿佛人生的夢想都在這一歲裏實現了。有了母親,有了丈夫,有了家……還進了歡樂城。


    “這邊看看。”薄荷興致勃勃的拉著湛一凡去了商店,進門便是威尼斯風格的建築,兩邊是街道,中間是河流,還有古歐風的石橋,一些木船自由的蕩漾在和中間,薄荷對立麵的風格和模樣就更好奇了,但是當下對街道兩邊的這些商店裏的東西更好奇。


    兩個人拉著手進了商店,看到琳琅滿目的商品薄荷眼眸一亮:“要不要給他們帶些禮物回去?”他們兩個悄悄的來玩丟下所有人,特別是一羽,薄荷特別有負疚感。


    湛一凡對於服務員投來的視線微微側身避過,扶著薄荷的肩低聲道:“可以下午出園再來買,現在提著的話玩著不方便。”


    “也是。”薄荷點了點頭,突然伸手拿起一個黑色發圈抬手便給湛一凡套了上去。套上去薄荷就笑了,因為她拿起的是個大灰狼耳朵的發圈,湛一凡這樣的人,其實也算滿正經的,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平時對別的人時的神情,都是正兒八經的嚴肅,突然套上這麽一個發圈,薄荷怎麽能不發出爆笑?


    湛一凡連看鏡子的勇氣也每沒有,瞥了眼小白兔的發圈便拿了起來也給薄荷戴上。兩個人走到鏡子前一照,都傻眼了,這是什麽啊?因為兩個人都太傻了,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傻的彼此。


    薄荷伸手撥了撥自己的兔耳朵又撥了撥湛一凡的狼耳朵,笑道:“好像挺好玩兒的,我們買了?”


    “等一下。”湛一凡拿出手機,兩個人對著鏡頭自拍,也許是進了歡樂城薄荷太開心,也童真的比了一個小白兔小爪子的姿勢,兩個人漂亮的臉擠在小小的手機相框裏,‘啪’一聲,畫麵定格。


    出了商店,薄荷摸著頭上的兔耳朵樂不可支:“好幼稚哦,還好周圍沒人認識我們。”


    看著快樂的像隻老鼠的薄荷,湛一凡忍不住的捏住她的臉,就是肉有些少,但依然是他可愛又漂亮的妻子。


    薄荷推開湛一凡的手,突然看到前方的威尼斯街邊咖啡廳,立即拉著他去買飲料,一個人拿了一個冰淇淋在手裏才又出發前往娛樂設施。


    跳樓機,碰碰車,阿拉伯飛毯,流星錘,過山車這些經典項目自然是一個都沒放過,薄荷平時膽子也不小,但是真正上了那一個個娛樂設施她才知道,其實自己的單子是很小的。兔耳朵早已經收起來了,臉上的墨鏡也收起來了,所以當跳樓機往上一升,她便花容失色了。抓著一旁湛一凡的手開始驚聲尖叫,就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從來都沒有那般盡情的大叫過。


    玩了這些娛樂設施,兩個人找了一家餐廳點了一些西餐悠慢的吃著歇著,吃完飯湛一凡便又牽著薄荷去從碼頭上下河上了船。


    撐船的船夫穿著威尼斯船夫的水手服唱著歌劇帶著薄荷和湛一凡在娛樂城的威尼斯水道裏行走,路邊有遊人給他們拍照,薄荷圓邊大帽子和墨鏡卻依然埋著頭,直到過了一個高高的橋人少了許多薄荷才又欣然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以前就以為歡樂城是給人玩樂的而已,現在才明白它叫做歡樂城是因為能給人歡樂,能讓你輕鬆,能讓你釋放心中的壓抑。一凡,”薄荷抬頭看向正攬著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真好。”


    “嗯?什麽真好?”湛一凡突然有些不理解薄荷今天的思維了,因為跳躍性太大。但是卻又是一個新鮮的薄荷,從未見她如此童真而又快樂過。因此,他的心情也就跟著莫名的好了起來。


    “真好,因為這一切都是湛氏國際建的,因為荷一威尼斯主題歡樂城……是我丈夫所建立的。所以覺得很好,能給很多人帶去歡樂,在這樣的地方,在苦惱的煩心事也會通通暫時遠去。”薄荷由衷的感歎著,望著天,藍天白雲,望著建築物,無論是房屋還是這充滿了威尼斯風情的河道,都是那樣的美。


    湛一凡伸手抱著薄荷的腦袋來到自己的懷裏,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淺淺一笑:“最好的,是今天讓你快樂……那是千金都難買的夢。”


    薄荷微微一怔,漸漸,眸子染了暖意,伸出雙手回抱著湛一凡。


    船兒遊蕩在河道裏,斑駁的樹影和房屋的投影從兩人身上流過,船夫唱著意境優美的意大利歌曲。薄荷想,她沒有喝酒但是也醉了。


    下午大部分都在各種各樣風格的4d影廳裏渡過的,外麵很熱,而影廳裏非常涼爽。無論是飛越極限還是環球旅行,又或者給孩子們所建的海洋世界,恐龍館,每一個都讓薄荷驚歎不已,這些都是湛一凡所建的啊……想起來,就覺得他是那樣的偉大,還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最後,要閉館之前湛一凡拉著薄荷上了摩天輪。


    薄荷有些害怕的抓著湛一凡的手,為了保持平衡兩個人一人坐一邊,但是薄荷過於輕了,所以一升入空中摩天輪便搖搖晃晃了起來。薄荷驚叫的緊緊的拽著湛一凡的每一根手指頭,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沒事?感覺要掉似的。而且也會響。”薄荷望向頭頂的鋼筋,雖然很粗似乎也很結實,但是她就是害怕。


    薄荷咽著口水,湛一凡沒想到薄荷這麽恐高。


    “沒事?”輕輕的揉著她的手臂,並不是開玩笑的關問,而是湛一凡真的有些擔心了,薄荷的唇色都白了。


    薄荷微微的喘息著還是搖了搖頭:“就是有點兒……害怕。不過沒關係,你抓緊我,我相信……相信這摩天輪是很結實的。”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薄荷卻在掐著湛一凡的手心。湛一凡隻能反握住她的手,看了眼窗外,此刻的海岩島已經繁華夜景,美得像個人間仙境。


    湛一凡指著窗外輕聲對薄荷道:“快看。大海。”


    薄荷抬頭望去,夜幕中的大海邊緣帶了點橘紅色,而海岩島霓虹燈初上,綠意怏然的島嶼配上湛藍的大海,美的不像話。


    “好美……”薄荷看了眼湛一凡,再貪婪的貼近窗戶,似乎恐高已經被自己漸漸的忘記,所能看見的便隻有眼前的美景。隨著巨大的摩天輪輕悠的轉動,薄荷將海岩島的美景竟收眼底……直到再回去的路上,薄荷還戀戀不忘反複在腦海裏回蕩的景色。


    回去的路上,湛一凡親自開車,鄭經理給他們留了一輛跑車和鑰匙便離開了,所以湛一凡薄荷則開始著自駕旅行。薄荷吹著涼風,看著海灘和美景撐著下巴再聽著音樂,對她來說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美好了,漸漸的忘記那些煩惱,能記得的隻有海岩島的一切和身邊的湛一凡。


    車後座是薄荷和湛一凡出來時在商店裏買的一大堆禮物,雖然湛一凡就是荷一歡樂城的老板,但是在這方麵他卻規定的很嚴格,即便是湛家自己人,任何商品多必須自費購買。這在湛家,就是一條成文的規定,任何人都知曉。


    被風吹得短發簌簌向後的湛一凡此刻清醒了幾分終於想起一件事來,眯了眯精厲的雙眸含笑的看向薄荷:“我記得,我們在英國那一次乘坐熱氣球的時候你並不怕,這一次怎麽就怕了?”


    薄荷也奇怪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摩天輪要比熱氣球安全多了,但是那一次有的隻是興奮,這一次要不是因為海景,也許會一直顫顫抖抖的害怕到最後。


    湛一凡微微的挑了挑眉,薄荷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看著夜幕中的風景興奮的難以自已。


    終於到了美梨度假村,一進村子薄荷就想起來了,她會覺得熟悉是因為……上一次她就是在這裏丟了初夜,也在這裏住了好幾日,當了湛一凡所謂的‘情人’。


    湛一凡將車子停在院子外麵,依舊是薄荷他們住過的別墅,靠海,安靜,帶著鹹鹹的海風,睡覺的時候還能聽見拍打著海岸的回蕩聲,那麽近的就在耳邊。


    薄荷下車,並不是十分情願的看向湛一凡:“為什麽是這裏?”


    湛一凡笑著反道:“為什麽不能是這裏?”


    “這裏……”薄荷對這裏還是有些芥蒂,是,他們的第一次回憶在這裏,但是也會讓她想起那個時候極度惡虐欺人的他。但是薄荷卻對湛一凡說不出口,因為即便是黑幕裏,他也正一臉笑意的對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著她的答案。


    “反正這裏不要……”薄荷扭捏著還想拒絕,湛一凡卻沒管那麽多,一個彎腰便將她扛在了肩上,然後大步的便跨進了院子。


    薄荷怔了一下,怎麽又是這個姿勢?當初,他就是用了數次這樣的姿勢讓自己翻江倒海,如今便又來了。他是上了這個島就著了瘋魔麽?


    薄荷垂著湛一凡的背氣惱的大喊:“快把我放下來,我要吐啦!”本來就餓,卻又被他這樣扛著,薄荷隻覺得自己好難受。


    湛一凡快步的上了木板鋪成的玄關,將鞋子脫在門口,光著腳將薄荷抗進了二人都非常熟悉的客廳。


    薄荷已經開始‘嘔’聲湛一凡才急忙將薄荷放在地上。薄荷一把推開湛一凡,也沒管自己一把竟然將湛一凡推了個踉蹌坐在了地上,而她自己則轉身跑到垃圾桶那裏便吐了起來。


    湛一凡原本隻是想和薄荷玩笑,沒想到竟然讓她反映如此強烈。


    湛一凡慌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薄荷背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順氣。


    派來伺候他們二人的菲傭立即送上水來,湛一凡接過來遞給薄荷並溫柔而又充滿悔意的道:“來,寶寶,喝點兒水。慢點兒啊……”


    薄荷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才好了些,其實她真的什麽都沒吐出來,就是非常難受,嘔吐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喝了些涼水壓下那股不適應才好了一些。


    回頭一個拳頭錘在湛一凡的肩上,薄荷微惱道:“從前就粗魯,怎麽現在還這樣?”橫著手臂摸了一把嘴,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胃,剛才那一瞬間真的是難受極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湛一凡從來就是有錯就認,當初因為當著薄荷的麵抽煙也誠懇的倒過謙,更何況今天本來就是他的錯,玩笑開得並不恰當。


    “我可能……”薄荷摸了摸胃,微微皺眉道,“就是太餓了才會這樣。”


    “我們馬上吃飯。”湛一凡扶起薄荷,立即看向一旁的菲傭問:“飯菜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準備好了。先生這邊請。”菲傭領著薄荷和湛一凡往外麵走去,餐廳裏倒是什麽都沒有,從側邊出了房子就看到一個小露台,外麵是寬闊而又美麗的大海,燈光下搭建的小棚子裏便是今晚為他們準備的海鮮燒烤。


    因為要自助,所以薄荷便去坐等著。湛一凡處於愧疚就決定親自動手,先將大龍蝦放上鐵板,然後在一旁再烤五花肉、魷魚和牛肉等。


    薄荷聞著香味漸漸的好了許多,喝了幾口水便又從座位上起來悄悄的走到湛一凡的身後,湛一凡正在認真而又努力的烤著晚餐,薄荷突然伸手指著那牛肉道:“我要全熟……”


    “啊!”湛一凡一聲輕呼,將身後的薄荷也嚇了一跳,反射性的便向後退了疾步。


    湛一凡放下手中的夾子,轉身便將薄荷抱進懷裏並歎道:“寶寶,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不是嚇死我,就是擔心死我,或者別扭死我。你到底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湛一凡如此說著還捧著薄荷的臉左右仔細的瞧看。


    薄荷沒想到自己一個惡作劇竟然讓湛一凡如此神經兮兮。再說,其實那個惡作劇也不是有心的……而且,她今天很奇怪嗎?


    “那個……”薄荷輕輕的推開湛一凡,指了指他身手的鐵板幽幽道:“肉好像……糊了。”


    湛一凡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隻好先放了薄荷,畢竟當下她的肚子餓了,而他也早已饑腸轆轆。


    這是湛一凡第一次親手烤肉,味道比想象中來的要好一些。撬開龍蝦,將肉掏給薄荷,也許是覺得餓了薄荷沾著吃白味吃都覺得非常美味,而且很新鮮。又吃了一些牛排和五花肉,兩個人幾乎沒有說話,就是默默的吃著,好像之前互相開的那個玩笑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但是一吃完,薄荷擦了擦嘴便正經的看著湛一凡,沉默了幾秒便問:“我今天……真的很奇怪麽?”她也知道,今天的自己很像個孩子,玩鬧,大笑,尖叫,爬高,剛剛又吐了卻又對他惡作劇。是不是這樣的她,對他來說就是很陌生。


    湛一凡拿著紙巾伸手替薄荷擦了擦唇邊的汙漬,微微的笑道:“沒有。”


    “可你剛剛明明就說有。”薄荷記得。他那樣驚慌的看著她,問了她那些問題,他是不習慣那樣的自己?


    “是我太過驚慌了。”湛一凡放下手中的紙巾,疊著手臂認真的看著薄荷,“其實,今天的你比任何一天的你都真實。是你心裏真正的樣子,熱情,善良,渴望著美好和陽光。隻是那會兒,我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讓你那樣的難受,所以才會在你開了玩笑之後反應那麽大。其實我很想常常看到你今天的樣子,那麽童真,那麽快樂。”


    湛一凡的這番話讓薄荷漸漸的放下了心裏的緊張,她願意相信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不曾看到真正的自己,但是他卻看見了。


    薄荷伸手握住湛一凡的手,環顧了這四周的景色,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度假村,記得這個屋子,記得那個夜晚……!原來,自己從未忘記過。


    湛一凡輕輕的收緊薄荷的手,將薄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收進自己的掌心,握至手邊溫柔淺吻著那一根根的手指。


    薄荷看著他們緊握的手,看著湛一凡那溫柔至極的動作,心底泛濫的柔軟和感動化作美麗的溫柔淺笑:“今天,謝謝你,對我來說,今天的一切真的是很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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