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麽在一起?薄荷擰眉,看他們二人也並不是十分熟絡,薄煙站在車外,言畢坐在車裏,像是在說什麽薄煙的側臉看起來很嚴肅,而言畢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輕佻模樣。


    薄荷轉身回到原位坐下,洛以為撒手跑過來拉著薄荷問:“你就不著急啊?”


    “著什麽急?”薄荷輕慢的看向洛以為,反倒洛以為更像個當事人。


    “我記得這個言畢曾經是你的手下敗將?人家還是個律師。而這個薄煙是什麽人!你最清楚的。”


    “以為,你太緊張了。”薄荷輕輕的拍著洛以為的胳膊笑道,“不急。等會兒再說。你先去換衣服,要是一直玩水就幹脆換上泳裝去,下來我給你抹防曬霜。”


    洛以為見薄荷沒一點兒事似也覺得是自己多管閑事兒了,歎了口氣便慢悠悠的向車門走去。有力有些擔憂的看向薄荷:“真的沒事?”


    有力是知道上一次薄荷被言畢的女友糾纏的事,所以不得不比別的人多一份兒擔憂。


    湛一凡挑眉,有力何曾管過薄荷的事?他們二人的關係何時變好了?


    “怎麽了?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湛一凡看向有力,有力對湛一凡是忠心耿耿的幾乎從不撒謊,雖然有薄荷的明示暗示卻還是將自己那天所見所聞統統告訴了薄荷,原本正要上車的洛以為聽見便也回頭望來:“你們那天約會了?”


    洛以為關注的點永遠都和別人的不一樣。


    薄荷看向有力,看你怎麽解釋。


    有力立即過去拉著洛以為去一邊解釋,洛以為聽完一臉恍然大悟的看向薄荷:“所以我和有力和好全是你的功勞?”隨即又是一臉嫌棄的看向有力,“我就說你怎麽突然就開竅了,原來是因為有人教育呀。”


    有力趕緊握住洛以為的手:“媳婦兒,我對你的心原本就是忠貞不二的啊,隻是遲鈍了些沒認清自己的心,所以多虧了夫人的提點。”


    “沒事兒,婚禮上多敬我兩杯就好了。”薄荷笑眯眯的道,洛以為含羞帶怯,有力卻是雙手緊握隻怕洛以為跑了似的。薄荷難得看見這冷酷男人這樣,心裏也覺得有幾分痛快了。


    湛一凡將果汁遞過來,杯中還帶了幾塊冰塊兒,薄荷怯怯的看了他幾眼才緩然的接過來,拿著吸管猛的吸了一口,果真降溫了許多,薄荷又看向還在沙灘裏獨自玩耍的一羽喊道:“一羽,到姐姐這裏來喝果汁。”


    一羽回頭,提著小桶便跑了過來。


    薄荷見一羽臉蛋兒已經紅撲撲的,便將它拉到自己身邊來,至少遮陽傘還能遮一遮,隻怕中暑就麻煩了。薄荷將吸管遞給一羽,看著他喝飲料自己心裏也滿滿的溫柔,當然也是故意避開了湛一凡緊追而來的熾熱視線。


    “一羽,”湛一凡突然彎腰拉著一羽的胳膊溫柔道,“上車去找你大侄女玩兒去。”


    一羽看向薄荷,薄荷摸摸他的頭:“上去休息一會兒,上麵涼快。”


    這兒太熱了,薄荷還是擔心一羽會中暑,畢竟他還不到六歲。


    一羽跟著洛以為他們上車去了,車外頓時隻剩下薄荷和湛一凡二人。


    薄荷挪了挪屁股拍著身邊空出的位置笑看湛一凡道:“坐,別站著。”


    湛一凡伸手拿過薄荷手中已經空了的果汁杯,淡淡的看著她眼神變得有了些冷意:“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薄荷彎了彎唇角,依然笑對,哪怕湛一凡眼眸裏的冷意有些傷人。


    “你受了委屈,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處理的很好。而你在倫敦,告訴你,有用嗎?”薄荷的笑也漸漸的消去,表情也逐漸變得冷漠了起來。


    湛一凡握了握拳頭,將果汁杯放下:“當然。即便我不在雲海市,我也能讓人決絕這件事。那個模特叫什麽名字。”說著便摸出手機來。


    “不用了,”薄荷淡淡的看著他摸出來的手機冷冷道,“她在模特界混不下去的。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欺負我,除了你。”


    湛一凡微微一頓看向薄荷的眼睛,薄荷把頭上的帽子往下一拉,身子往後一趟,躺在躺椅上用帽簷蓋住所有的光亮:“湛一凡,即便我告訴你了又如何呢?你又不在身邊,我需要的並不是你替你辦事的人,你知道的……從來都隻是你。”


    湛一凡的手微微的一抖,手裏的手機竟然也覺得自己握不住了。


    薄荷煩上心頭,他就要回倫敦了她並不像和他吵架,但是她知道,如果這些事不和他說清楚往後還是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


    身邊突然一重,薄荷知道移開的位置,他還是占用了。


    薄荷又往旁邊移了一些,湛一凡伸手將她纖弱的身子攬入懷中,低頭嗅著她的頭發親吻:“寶寶。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受委屈。”


    薄荷掙紮,並不想他抱的那樣緊。


    “寶寶,我知道你能保護你自己,我也知道……我不在你身邊是我的不是。可是下一次即便你能解決的問題也告訴我,好嗎?”


    “可是你在英國的事情也沒告訴我啊。”薄荷抬眼,突然覺得什麽也看不見,想起在英國黑暗的那段日子便又自己揭開了帽子去。抬眼看向湛一凡,這個男人已經將他高大強壯的身軀躺進了自己的躺椅裏,兩個人的重量躺椅似乎有些經受不住,吱吱呀呀的響。


    “那都是瑣事,不用你勞心的。”


    “那我的事也是瑣事,不老您費心。”


    薄荷頂嘴,她就知道,湛一凡的心始終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她的事憑什麽就要樣樣的向他報告!?


    像是瞧透了薄荷的這個心思,湛一凡將薄荷壓在身下,手指輕輕的挑開她額前的碎發,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唇瓣喃喃而道:“因為……我更愛你。”


    所以,哪怕是一點點的委屈,也不願意你受。即便你自己能夠完美的解決,但那是你的事,我要做的,是我的事。


    薄荷心跳加速,看著湛一凡的眼睛……迷醉。


    醇兒上車換衣服才發現竟然隻有李泊亞一人。


    醇兒一頓,隱呢?看向那大開的窗戶,醇兒知道了,隱那小子身手一向好,一定是從窗戶跳下去了。


    醇兒輕輕的咳了一咳假裝鎮定的走向裏麵。裏麵有個小床,還有個小櫃子,隻是沒門,隻有個……小簾子。


    醇兒拉下兩邊的窗簾,又合上簾子。鞋在下車前就脫下了,所以本就是光著的,就是現在每個腳趾縫裏都鑽滿了沙子有些難受,而且車上的地板已經被自己弄髒了,隻希望一向有潔癖的姑父不要罵自己。


    醇兒將早上放進櫃子裏的泳衣找出來,黃色的比基尼布料真是少得可憐,但是這已經是在小姑的櫃子裏找到布料最多的泳衣了,據小姑說這都是姑父讓人給她買的,小姑自己都沒穿過,醇兒早上去選泳衣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數過有十幾套呢,而沒一件的標簽都掛在上麵,簡直暴殄天物嘛。


    醇兒脫下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丟在地上,卻絲毫不知道此刻簾子外麵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正盯著簾子下麵露出的那一截白嫩的小腿和沾滿沙子的腳丫子。


    醇兒很快就穿上了比基尼,拉開簾子然後蹲下來收拾衣服。


    醇兒不胖不瘦,雖然平時名為吃貨但是因為好動所以身材也比較纖細,雖然比不得薄荷那樣骨感,該豐滿的地方也不如薄荷那樣豐滿,但是總體來說身材還是可以的,穿著比基尼出去一晃也是能迷倒一片宅男的,隻要不說自己是個警察還是有無數男人投來仰慕的目光的餓,更何況醇兒從前還兼職鋼管舞舞娘,所以身段非常柔軟,身材也屬於中上等,自認為也有自傲的本領。


    李泊亞收回自己的視線,在醇兒起身抬頭望來的時候。腦海裏卻在靜靜的回想著她光著身子在自己身下與自己纏綿的時刻……


    醇兒輕輕扭捏了一下,看著李泊亞那冷若冰霜的側臉,心竟然慢慢的靜了下來。他做的比自己好多了,說放就放,至少不扭捏,不像自己這般,明明是她提出來的卻還在那裏情緒作怪。


    醇兒微微的歎了口氣,鼓起勇氣朝李泊亞微微一笑:“嗨,李先生,您……您在看什麽呢?”其實醇兒隻是想像普通人一樣和他打個招呼,她也以為他會像普通人一樣至少禮貌的回複自己一下?


    讓醇兒意想不到的是,李泊亞竟隻是輕佻眉梢的睨視她一眼便又低了頭,整個過程沒有正視,連一個正眼都沒有,更比說一個字了。


    她和他說話,他卻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可真是絕啊。


    醇兒叉腰有些氣哼哼的模樣:“喂,好歹我和你打招呼你也該理一下?對陌生人還不這樣呢。”至於裝陌生人裝的這麽像麽?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麽特別的,就算下床了散夥了,但是當著小姑姑父的麵也不能假的像路人甲乙丙丁?她可不想被小姑懷疑。


    李泊亞挺了挺鼻梁上的眼睛,依然沒有抬頭隻淡淡而道:“對陌生人,我連看一眼的心情也沒有。”


    醇兒愕然,他這話的意思是……他對她的態度比陌生人還要好一點兒?


    醇兒竟越想越憤怒,指著男人便道:“你以為我瞎子嗎?至少你還能對陌生人微笑,再不濟也不會這樣板著臉側著臉對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介懷我踹了你這件事兒。那行,你要是覺得心裏實在過不去,你就再說一次,你也把我踹一次行了?小氣啦的,也不知道從前是誰提議要做情人,隻做不愛的,怎麽……難道你愛上我了?”


    醇兒說的純屬是氣話,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李泊亞這樣的人會愛人?嗬,笑死人了。她知道,他這種男人最擅長的就是用最溫柔的姿態對待情人兒,可是也會用最殘忍的姿態一腳踹開舊人兒,所以醇兒從不相信他這樣的人可能會愛上某個女人。


    李泊亞眸子一沉,在醇兒看來也隻是鏡片一閃,那抹白光閃過之後的眼神她看的並不真切。


    “笑話。”李泊亞淡淡一笑,朝醇兒抬頭微微一笑:“你在說笑話嗎?”


    醇兒一怔,陌生的李泊亞。


    就像是對任何人那樣的他,戴著一副最完美的麵具。突然,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過的那些話了……


    “哢!”有人上車,正是帶著一羽上來的洛以為和有力。


    “哇哦……”洛以為上車,看到醇兒那火爆的身材立即轉身捂住有力的眼睛:“不許看!”


    有力就真的不看,醇兒立即將手裏拿著的白襯衣披上並在胯部係了一個蝴蝶結。


    “我下去找水果吃。”醇兒邁步下車,洛以為緩緩的放下捂著有力眼睛的手,看向李泊亞也隻是好奇的問:“她怎麽了?”


    “不知道。”李泊亞淡淡微笑的道。


    洛以為突然探頭探腦有些奇怪的又道:“不過醇兒在車上換衣服,你就一直坐在這兒?”


    有力從後麵推著洛以為上去:“那裏有簾子,你快去換衣服,我在外麵守著。”


    洛以為看去,果然是個簾子,但是就算有簾子他們也不會覺得尷尬或者有什麽不妥?難道醇兒不開心就是因為李泊亞在車上不下去?


    洛以為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兒多了,但是卻又忍不住的多想,剛剛她上車的時候可是瞧見醇兒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啊。


    “醇兒。”薄荷又在喝湛一凡製作的第二杯果汁,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輕聲喚另一邊躺椅上正在小憩的醇兒。


    “嗯?”醇兒扭頭望來。


    “你去看看馬路上那輛惹眼的跑車還在不。如果在,就請他們下來坐坐。”


    因為醇兒上車早所以並不知道薄煙和言畢二人在馬路上,不過薄荷一吩咐交待醇兒便從躺椅上跳起來側頭一看,醇兒低呼:“是薄煙嗎?小姑,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嗯,還有那個律師,你應該認識。”


    醇兒的視力一向好,立即點頭:“對。所有警察的死對頭,他似乎隻為壞人打官司。[]”


    “因為壞人往往都是有錢人。”說完薄荷頓了頓,怎麽感覺把他們自己也罵進去了?


    “小姑你要讓他們過來坐坐?你確定?”醇兒不是不知道小姑從前在那個家遭受了些什麽,也不是不知道小姑和那個家斷絕了關係。


    “嗯,去。”薄荷淡淡道。因為她相信……薄煙是不會來的,而且會驚慌的離開。


    醇兒淡淡的點了點頭:“哦……”然後摸著便向馬路跑去。醇兒與薄荷本來就長得像,又是突然出現,薄荷簡直能想象他們被撞破時的表情,該有多精彩?


    不一會兒醇兒便回來了,不過跟著她回來的隻有言畢,照薄荷所想的那般,薄煙根本不會出現。


    “果真是你。”言畢見著薄荷並不意外,畢竟醇兒與薄荷太過相似,一看便知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薄荷微微一笑從躺椅裏坐起來看向言畢輕佻眉梢淡淡道:“我隻是想請言先生過來坐坐罷了。”


    湛一凡上前冷冷視之並清冷的打招呼道:“你好。我是薄荷的丈夫,敝姓湛。”


    言畢不動神色:“湛先生鼎鼎大名無人不知。”


    兩個人男人冷冷的打了招呼握完手薄荷才緩然的從躺椅上站下來並道:“請言律師來,隻是很好奇言律詩今天怎麽剛好和我妹妹在這裏約會了?”


    薄荷問的直接,倒是讓言畢有些猝不及防。


    “難得薄檢察官有興趣,我必定盡相告之。隻是很好奇……”說著言畢的視線停留到醇兒的身上,“我記得薄家沒有第三個女兒?”


    “誰說我是薄家人了?”醇兒冷哼哼道,“那薄家人我才不稀罕做。還有,我姓白……”


    “醇兒,上去幫我看著一羽。”薄荷冷冷揚了揚下巴打斷醇兒的話,醇兒‘哦’了一聲便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立即轉身上車。


    “言律師坐。”薄荷伸手示意一旁的椅子,湛一凡瞥了薄荷一眼,在薄荷剛剛躺過的躺椅躺下,並給薄荷留了一小塊能坐的位置。


    言畢實在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遇見薄荷,心裏是有些激動的。他對薄荷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也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在法庭上打敗自己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後來知道傑西卡故意惹她竟然被她親手料理並且她能讓淩家少夫人動手讓傑西卡從模特兒界消失的能力,反正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在做著讓自己意外並且和別的女人都不相同的事。


    “其實……”言畢輕咳了一聲,“有水喝嗎?”


    薄荷親自去倒了一杯水遞給言畢,說實話她是不待見這個人的,可是她卻想知道他和薄煙在說這些什麽,不過是法律的一些事宜?還是薄煙自己的私事,無論是什麽隻要扯上薄煙,她就不得不提防。


    因為薄煙不肯受邀而來便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薄煙和她正式對立了,薄煙心虛著,薄煙在挑戰自己。


    “謝謝。”言畢接過水,有些挑釁的看向躺椅上戴著墨鏡悠閑無比的湛一凡。湛一凡冷冷的收下言畢挑釁的眼神,這個男人對他的寶寶是怎樣的心思?


    “可以說了。”薄荷在湛一凡留給自己的位置坐下冷冷的看著言畢問。


    “其實,令妹找我無非是為了一件事。事關法律,隻是我沒有答應她……所以告訴你也無妨。”言畢看著薄荷眸光閃爍,他的確沒有答應薄煙的任何條件,那個女人也是真正的可笑,竟然知道他言畢和薄荷有過過節,所以才來主動示好。但是他與薄荷的過節他自己會處理,薄煙那女人蠢到家竟然想利用他?也不照照鏡子他言畢豈是她能利用得了的。


    “她找你問什麽?”


    “可真是巧啊。她說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前麵不遠的景區玩耍,是因為看見我才和我開車到這裏談話,沒想到竟然會遇見你們在這裏。剛剛瞧見那小姑娘,她可是傻眼了。”言畢避開話題卻另外說道,薄荷輕輕擰眉,雖然的確湊巧,讓自己捉了個正著,但是這言畢卻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說下去。


    言畢的確是想逗著薄荷玩一玩兒,畢竟要與她這樣說話的機會實在難得,而且此刻她的丈夫就在旁邊,對言畢來說實在是一件充滿挑戰的趣事。


    薄荷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看向言畢靜靜道:“無非……就是為了薄氏的一些股份的事。包括……我手上的百分之二十?她一定是想問你,怎麽取得?”


    薄荷冷靜的敘述,言畢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外驚訝之色:“她雖然沒有說的這麽直白,但是想問想試探的也是這些……你怎麽知道?”對薄荷的佩服可真是再一次湧上心頭啊。


    很難嗎?薄煙和蔡青奕想做什麽其實薄荷用腳趾頭都想得到,而薄煙和穆蕭陽有聯係這就更讓薄荷不得不懷疑薄煙有什麽目的,但是思來想去第一是向自己報複,第二是薄家的家產,不然還有什麽能讓薄煙和穆蕭陽在一起並且……還能沉寂這麽多天而不鬧上門來找她?


    蔡青奕和薄煙絕對不是能忍受屈辱的人,如果忍受了就說明她們在醞釀一件事或者策劃一件事,薄荷每日思來想去大抵也隻得了這兩個結果,而今日又撞見薄煙和言畢在這裏答案就更加的顯而易見了,沒想到……還真的是如此。


    “我怎麽知道並不重要。我隻是想知道……言律詩有沒有答應薄煙做一些什麽事?”就算言畢不老實回答薄荷也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這樣自己也好生早作防範。


    “我怎麽可能答應她做一些違背良心之事?”說著言畢自己都笑了。


    薄荷心底冷笑,你做的違背良心之事還少麽?


    “謝謝言律詩傾囊相告,下次見。”薄荷幹脆利落的起身作了結語,主動攆人。她對這言畢實在無好感,主動給他倒一杯水也算是客氣了。


    言畢放下水杯眯起眸子看向薄荷,就這麽攆人了?可真是翻臉不認人的無情。


    “希望不是法庭。”言畢緩然的起身,伸手冷冷的看著薄荷笑道。


    薄荷也冷冷一笑,伸手握住言畢的手:“我倒希望是,因為這樣,我就能讓你再一次嚐嚐什麽叫做失敗的滋味。”


    言畢盯著薄荷又深深的瞧了幾秒才離去,薄荷轉身將言畢喝過的被子丟在沙堆裏:“不要了。”


    “你很討厭他?”湛一凡將臉上的墨鏡取下看向薄荷。


    “你能喜歡一個沒有三觀,節操盡損,並且因為他讓你有過不愉快記憶的律師外加富二代嗎?”薄荷至始至終就是討厭這個人,從他給養老院的院長的官司起,從那個院長沒有坐牢反而逍遙開始,從那個傑西卡的一杯水潑來開始,薄荷就十分討厭這個叫做‘言畢’的男人。


    薄荷一臉鬱悶之色,湛一凡伸手將拉過來抱進懷裏並親了親笑道:“好,不喜歡就好。”


    薄荷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但笑不語,她不喜歡,但並不代表她討厭的人對她沒興趣……突然有些哀怨,為什麽她要這麽優秀?


    卻又矛盾的覺得,這才是讓他值得驕傲的妻子。


    薄煙竟然來訪,實在出乎薄荷的意料。


    彼時,薄荷他們已經做好了午飯,當然是李泊亞掌廚,薄荷他們隻是幫忙將桌子搭在沙灘上而已,待食物擺滿桌,薄煙竟然就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姐。”薄煙笑臉吟吟而來,薄荷一直都沒有小瞧薄煙的智商,今天看來,她的確是不笨。剛剛受邀不來便已經讓薄荷斷定了她的企圖,甚至以為她真的要與自己完全翻臉開戰,沒想到她竟然會事後帶著一個男人主動上來拜訪。


    薄荷看向薄煙挽著的那個男人,並不陌生,雖然不是穆蕭陽,但卻是如今非常出名的一個男明星,多演的都是偶像劇,長的奶油嫩白的漂亮,薄荷這樣不常看電視的人是認得,相信在場就更沒有人不認得了。


    “這位是……”薄荷輕佻眉梢的看向那男星,就算認得那也得薄煙介紹才行,畢竟還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時什麽。


    “他是趙昇,姐你認得?”薄煙笑眯眯的將男人推上前來,薄荷但笑不語,是認得,但是認得又如何?薄煙始終沒說那人對於她來說是什麽身份。


    薄荷曖昧的視線讓薄煙又急著解釋道:“我們是朋友,對,阿昇?”說著抬頭一臉燦爛的望著那趙昇,薄煙本就漂亮,長的柔弱的像隻小白兔似的,一裝可愛必定天下無敵影後也自感不如,可愛的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心動。


    “對,我們是朋友。”趙昇溫柔的低頭看著薄煙,但是眼裏的愛意卻是騙不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的。


    “我看是男女朋友?”醇兒嗤笑,手裏還在剝著蝦。


    洛以為也低頭笑起來,附耳醇兒低聲道:“我以前還看過這個人的偶像劇,挺喜歡他的……沒想到他的的口味這麽獨特……”


    薄荷抿了抿唇,轉身在湛一凡身邊坐下來,湛一凡則一直沉默的連看薄煙他們一眼也未曾有,整桌的人除了三個女人搭理了一下他們之外其餘的三個男人顯然都把薄煙和她的‘朋友’當做了空氣。


    薄煙一向都自來熟,自然都已經來了必然已經做好了心理設防和準備,拉著那趙昇過來便笑眯眯的道:“姐,你們在吃午飯嗎?我和趙昇剛剛好也沒吃呢。”


    薄荷睨了薄煙一眼,又瞥向李泊亞道:“做了幾個人的?”


    “八個。”李泊亞淡淡的配合道。他們總共就是八個人,桌子也正好坐滿,也確實多不下那多餘的二人。


    薄荷勾了勾唇看向薄煙,雖然明明就擺了一桌子菜但卻還是道:“你聽見了。不好意思,那會兒邀請你不來,所以現在你來……?”做什麽三個字薄荷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相信薄煙懂的。


    薄荷是給盡了薄煙難堪,如果是一般的人隻怕已經暴走的離開了,偏偏薄煙還是一臉微笑的道:“沒關係。那我們在旁邊看著你們吃,你們吃完了我們再聊。”


    薄荷搖了搖頭,對於薄煙的來訪的確是意外,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麽快的應對了自己的突然襲擊,還帶了一個明星來。誰不知道言畢的另一個身份是娛樂大亨家族的富二代?薄煙帶著一個男明星來的企圖就是為了混淆薄荷的思緒,薄荷還能不知道她嗎?


    薄荷冷靜的吃自己的午餐,而且吃得比以往的任何一餐都要香,一桌子人說說笑笑的就像平常一樣,薄煙儼然已經成了透明人。


    在趙昇看來,是薄荷他們在欺負薄煙,他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檢察官還有湛氏國際的高層們竟然這麽對待他們親近的人。薄煙興致衝衝的拉著自己過來,是以為她突然得知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們在這邊玩,所以才想著過來打招呼,這是薄煙的禮貌。可沒想到他們對她竟然如此冷淡,自己是陌生人也就算了,但薄煙至少是薄荷的親妹妹?明明就是一大桌子的菜偏偏就沒他們的份兒?不想給他們吃就算了,但是也沒必要弄得這麽難堪?


    趙昇為薄煙感到不平,所以看著薄荷的視線也多了一些冷淡,反倒是薄煙一臉的微笑一直坐在旁邊等著。


    他知道薄煙還沒吃午飯,因為她急著帶自己過來……想到這裏趙昇就感到開心,他喜歡薄煙,這個開朗而又活潑可愛的女子。命運在她身上積壓了太多的不公平,他當然知道前幾個月在薄煙身上發生的事,正是這樣他才更加佩服這個身材較弱力量卻無窮而且永遠帶著微笑的女子。誰沒有過過去?他趙昇也有不堪的過去,所以她並不覺得薄煙過去的形象有什麽不好,這說明她也叛逆過而已,還能說明什麽呢?丟失了孩子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公平了,她那畜生丈夫竟然還要和她離婚?趙昇沒來由的心疼這個女孩兒,在她還沒結婚前自己就對她表現出了好感,自然也不會因為她遭遇了一場短短的婚姻就對她另眼相待,反而隻會更加的心疼她。


    她多麽樂觀啊,無論命運在她身上施加了多少,她永遠都能如此明媚的微笑。不像她的姐姐,永遠都是一副高姿態,冷清的對待所有的人,趙昇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往往刻薄而又冷情。他在娛樂圈看過太多的人了,他也受夠了太多的虛偽了,所以他更喜歡薄煙這樣有著明媚笑容的女子,永遠討厭著姿態高高在上的女子,所以他此刻對薄煙是無比的心疼,自然對薄荷也是無比的厭惡了。


    薄荷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敵意,薄煙不會那麽蠢,畢竟醇兒和洛以為就坐在自己的對麵,所以她不會在自己背後露出任何有破綻的表情,那就是趙昇了?


    看來,這趙昇還挺喜歡薄煙的呢?那薄煙呢?是拉趙昇當擋箭牌還是真的在與其曖昧?穆蕭陽呢?才是她背後真正的男人?薄荷低笑著搖了搖頭,薄煙周圍的男人可真多,在這一刻甚至為容子華感到慶幸。


    薄荷擦了擦嘴,總算是吃飽了,就算是背後有人射來鋒芒,她也不在乎。


    薄荷起身,湛一凡立即遞給她一杯水:“先喝了。”


    “哦。”薄荷接過水杯一口喝盡,然後再轉身麵對薄煙一臉冷清:“久等了。不知道,有何貴幹?”


    薄煙一臉輕鬆:“還好啦。不過姐你吃飽了就好了。我們……能聊聊嗎?”薄煙指了指沙灘,薄荷伸手摸向湛一凡的肩:“可以啊,不過我要和一凡同路,消消食。”


    薄煙有些尷尬的看向湛一凡冰冷的背影,趙昇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噌’的從椅子裏站起來怒視著薄荷道:“你別太過分了!”


    薄荷冷笑,終於按耐不住了?她就想看看薄煙今天究竟要怎樣丟臉。


    “你是誰?站在什麽立場?又憑什麽說這種話?請問你所謂的過分,又是什麽?”薄荷接二連三炮火似的向趙昇提問,趙昇有些張口結舌的看著她,這女人太厲害了?他不過說一句話,她就反之這麽多句!


    不過,他趙昇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煙兒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她主動熱情的來看你,你卻這樣對她,接二連三的給她難堪就算了,現在她一個小小的請求你都給的這樣勉強!你怎麽樣也是個檢察官?就不怕別人知道你究竟多麽的刻薄寡情孤高冷傲嗎?”


    趙昇為薄煙的說辭惹得薄煙一臉的感動,不過還是一副強忍著委屈輕拉趙昇:“阿昇你別亂說,快坐下。這是我和我姐姐的事……”


    薄荷回頭看向醇兒,醇兒和洛以為低頭嗤笑,有力則是一臉冷酷冰霜,李泊亞全然不關他事的表情,隱在奮戰第三碗白米飯,一羽則乖乖的喝自己的湯。隻有湛一凡轉過來身子,冷冷的看向薄煙一笑:“不知道這位是不是新妹夫?說話有幾分水平。”


    趙昇尷尬的看向薄煙,薄煙沒有急著否認卻給了他一絲的希望,難道煙兒終於對自己有些心動了?她覺得自己今天很英勇是不是?


    這無疑給了趙昇更大的鼓勵,抬頭便用更加憤恨的眼神瞪著薄荷:“見過惡毒的姐姐,從未見過你這般惡毒的姐姐!”


    “說完了嗎?”薄荷冷冰冰的看著趙昇,他的言語雖然刺激不了她,但是她真的不忍心看他這麽蠢,難怪這些年隻能演言情劇,還永遠都是富二代。


    趙昇微微一怔,薄荷的氣勢實在壓人,他竟然頓時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薄煙,”薄荷冷冷的朝著薄煙輕笑,“你確信你要把這個無辜的小明星拉下水?”


    “姐,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薄煙一臉委屈懵懂的模樣,想要吸引在場的男士都為她生出憐惜之情?薄荷嗤之冷笑,“聽不懂?薄煙,就衝著你今天還叫我一聲姐,我都不得不提醒你,我和薄家還有關係嗎?你確信你叫我的這聲姐不是滿含怨恨而是心甘情願?薄煙,給你難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既然你不懂得‘知難而退’這四個字的含義那我就更明白的說了。還願意看你一眼就是給你的最大麵子,別妄圖到我的地盤來撒野,還想給我難堪怎麽著?還想給我使絆子怎麽著?還想繼續試探我,想知道那言畢究竟給我說了多少?薄煙,你和你媽媽的那點兒心思昭然若揭,整個世界的人都猜得出來,要玩心計?你就給我躲著藏著避著玩兒,別給我眼前晃蕩,不然……我讓你再一次嚐嚐上次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薄荷眯起的雙眸藏盡了鋒芒,那趙昇聽得一愣又一愣完全不知道什麽意思,薄煙卻抬頭冷冷的看來:“果真……是你……”


    “很難猜嗎?你要陷害我,我為了自保,做得並不過過分。從今以後你也別再假惺惺的叫我姐了,我聽著惡心。”真的,從她知道薄煙勾走了容子華,從她知道薄煙費盡心思隻為了讓她看著容子華向她求婚,從她被薄煙陷害從而被打的嘔心瀝血開始,薄煙每一次稱呼她為姐姐時,都讓她惡心無比!


    她並不怕與薄煙完全攤牌對立,她甚至就在等這一天,把薄煙的小心思揭開,再也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事情了。


    “你真狠!”薄煙從座位上站起來紅著眼眶看著薄荷,“你究竟為什麽這樣做!?如果不是你,子華根本不會和我離婚!”薄煙歇斯底裏的一聲大吼,她一直都隻是懷疑,但是真正的從薄荷的嘴裏聽到這個答案,她還是覺得……薄荷真狠,而自己真的小瞧了她!


    “如果不是你自己,容子華也不會和你離婚。薄煙,你該看看你自己究竟失敗在哪裏,而不是一味的怪罪於別人。還有你……”薄荷看向那趙昇,冷漠的忽視了薄煙滿帶恨意和霧蒙的眼睛。


    趙昇突然渾身一顫警備的看向薄荷,薄荷冷冷一笑:“再罵人之前,你是不是該看一下眼前的形式?我這裏有多少人,每人一根指頭都能把你打的再也演不了偶像劇富二代。當然,我是檢察官,我不崇尚打人,因為我本可憐你……”


    “可憐我?”趙昇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薄荷勾唇,與薄荷心有靈犀的洛以為嘖嘖的歎道:“是啊,瞎子。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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