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薄荷顯然是不相信桐兒心裏沒事的,但是桐兒自己都已經這樣說了她這個做媽媽的也要對她表現十足的信任,信任她就算不告訴自己也能處理好她自己的事情。[]


    “那好,等你什麽時候想告訴媽媽了或是需要什麽幫助都可以隨時告訴媽媽,知道了嗎?”


    桐兒乖乖的點頭答應:“恩。”


    “那我們下樓,不要整天就在房間裏麵學習,和妹妹們去湖邊玩兒。”


    媽媽薄荷將桐兒帶下樓,桐兒還沒有想好怎麽問媽媽要隱叔叔的電話所以就暫時乖乖的隻是跟著下樓沒有問任何的問題。


    苗苗和兔兔要去醇兒姐姐家看龍鳳胎,桐兒這個身為最大的姐姐自然也是跟著去了,花園裏麵雖然有燈,但天畢竟已經黑了,她們兩個人都還太小桐兒並不放心。再者,她也想要去看看龍鳳胎,隻有六個月的他們別提多可愛了。


    龍鳳胎的名字都是舅爺爺在世的時候給取的,兒子是哥哥叫做李木子,女兒是妹妹叫做李栗子,都是白嫩嫩圓乎乎的特別惹人喜愛。雖然都還不會說話隻會咿咿呀呀的流口水抓東西往嘴裏去吃,但就是這些童真的動作和模樣越加讓人喜歡。


    “姐姐,他們會吃餅幹嗎?我把我最喜歡的奧利奧給他們好不好?”可愛的晴空似乎真的很喜歡侄子侄女,看他們流口水的模樣還以為他們是餓了,於是大方的便要掏袋子。


    “他們還不能吃哦,現在他們最多隻能喝點兒肉湯或是白米粥,想給他們吃餅幹等他們長大了再給他們就好啦。”醇兒姐姐及時的阻止了晴空將餅幹拿出來的小愛心舉動,真要被龍鳳胎看見了餅幹是真的會抓過去並塞進嘴裏去吃的。


    “那奶奶呢?”兔兔將自己的奶瓶舉高並搖了搖,龍鳳胎一看是最喜歡的頓時便都興奮了,一個個爭著要從自己的位置裏坐起來並伸手去抓近在眼前的奶瓶,兔兔咯咯的笑著又把奶瓶縮回去,這可是她的口糧才不給他們呢。


    龍鳳胎一見兔兔這動作立即撇嘴,桐兒則趕緊過去把她們拉開,無奈歉疚的的看向醇兒姐姐:“姐姐對不起啦。”


    龍鳳胎得不到奶瓶哇哇的大哭起來,剛進門的姐夫李泊亞聽見一雙兒女的哭聲立即蹙緊雙眉的望來並問:“怎麽了?”


    “沒事,鬧著玩兒呢。”自從當了媽媽也成熟了不少的醇兒姐姐立即晃開兩個丫頭逗來的結果的責任反而笑笑道。


    姐夫李泊亞寵愛兩個孩子是出了名的,就算聽愛妻這樣解釋也是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的隻向他們三個孩子瞪來。桐兒立即一隻手拉兔兔一隻手拉苗苗緊張的低頭,畢竟真的是他們做錯了。


    “李叔叔,我小姑說了,等他們幾個孩子放了暑假就一起去英國旅行,今年春節也在那邊過,你說呢?”


    醇兒姐姐一直把她的丈夫稱作李叔叔,桐兒總是很疑惑難道他們從前是叔侄關係嗎?叔叔是可以和侄女結婚的嗎?李姐夫雖然總是比醇兒姐姐成熟很多,但他也是很疼愛醇兒姐姐的,讓醇兒常常都覺得真的天作之合呢。


    “你說怎麽變怎麽。”李叔叔的神情果然頓時溫柔下來,將手裏的公文包和西裝丟在沙發上便伸手去抱李栗子。


    回家的時候兔兔是跟著他們一起回家的,兔兔的媽媽今晚加班,爸爸在泰國出差所以兔兔這段時間幾乎都在他們家過得,因為有苗苗所以兔兔也幾乎不鬧別扭。在路上桐兒牽著兩個小的總是忍不住的不停回想著一個人,那個人她如今叫著隱叔叔。


    寒假前期末考試的第一天晚上,桐兒半夜肚子疼,疼的突然就醒了過來,然後蜷縮著身子不停地發抖,身體下麵有熱熱的東西流了出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於是害怕的一個人哭了起來。一個人打開燈從床上爬起來桐兒發現自己流血了,屁股和床單上都沾染了一些星星點點,桐兒嚇得麵無血色,這是怎麽回事?她難道……得了什麽癌症嗎?大腿上漸漸的也有了一些黏糊糊的感覺,桐兒知道一定是血流了下去。


    桐兒顫抖著雙腿向外麵走去,她應該去醫院,而不是呆在這裏一個人恐慌。爸爸媽媽一定會幫她的……隻是咬著淚桐兒還是真的害怕了。


    幾個月後初一下期的生物課上到青春期和生理課的時候桐兒才懂那天晚上她究竟經曆了什麽,後來再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情時桐兒真是羞澀難當,隻是誰都有青春,誰都有那初潮的難忘記憶……誰都不會例外的。


    這晚,桐兒驚慌的敲響爸爸媽媽臥室的門,來開門的自然是舍不得媽媽半夜起來的爸爸。看見是桐兒爸爸表情顯得有些意外,站在門口扶著門輕聲的問她:“大丫頭,怎麽了?”


    爸爸溫柔的問讓桐兒頓時便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的便往下掉。這麽好的爸爸,這麽好的媽媽,如果她還沒有報答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怎麽甘心呢?可是桐兒又說不出口自己可能得癌症了,便隻是不停的一直流淚。


    湛一凡畢竟是個男人也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但又不想吵醒妻子,所以便輕聲的先將門掩上然後再蹲下來與桐兒平視,看著她又問:“是考試沒考好還是做惡夢了?好了,別哭了啊,哭多了明天眼睛會腫的。”他盡力的哄著,做著一個盡責的父親的角色,就算她不是親生女兒,也一定會像對待苗苗一樣的對待她,隻是桐兒現在才明白,這個外表威嚴的父親對自己究竟有多溫柔。


    桐兒抽抽搭搭的把自己流血了的事情告訴湛一凡,湛一凡麵上一僵像是聽見了什麽見鬼的事情。沉默了兩秒然後立即便站了起來轉身推門便又進去了,桐兒傻愣愣的站在門口望著屋內,爸爸並沒有關門,所以她看得見爸爸終於過去將媽媽推醒並在媽媽耳邊說了什麽,媽媽好像一瞬間便醒了,抬頭向門口孤獨而又可憐的桐兒望來。


    薄荷將桐兒帶回房間,先給桐兒找了幹淨的衣服褲子然後又把桐兒帶去浴室,一邊給桐兒洗著身子一邊給桐兒講了一下這是每個女孩必經的事情,桐兒也沒有怎麽聽懂,但算是明白這不是癌症而是正常的了。薄荷不知道原來生理課是初一下期的課程,所以還以為桐兒是因為害羞所以沒有聽老師講過,桐兒也是許久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那是女童向少女的過度……


    “這個地方,痛不痛?”薄荷伸手笑著摁了摁桐兒胸前已經鼓出來的兩團小包。


    桐兒的臉立即一團紅,她當然知道……這是胸部了。媽媽們都有的,所以她們也一定會有的……隻是還真的是有些疼呢。


    看到桐兒紅臉薄荷便忍著笑又問:“剛開始特別疼?”


    桐兒點了點頭,的確是,疼的碰也不能碰一下,不過這個事情她知道,所以並沒有問媽媽。


    “流血呢,是例假。和長mimi一樣都是女孩子身體在發育的象征,別怕,這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事情,這是我們桐兒長大了的意思呢。不過以後就要更加的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了,女孩子要愛惜自己,這樣以後……”媽媽的一番話終於讓桐兒放了心也不再擔心是自己得了癌症,隱隱的也有些明白流血是因為長大的意思,是女孩子才有的……但當後來她真正明白的時候整整一個星期都不敢看爸爸的眼睛,真是太丟人了,怎麽能和爸爸說了那些話呢?


    期末考試後,桐兒再一次遇見了安靜。


    在考場外麵,安靜似乎在等人,桐兒想也沒想就大步的走了過去並和安靜打了招呼:“安靜……”


    安靜抬頭看見是桐兒也輕輕的點了個頭,酷酷的總是沒有一個字。


    “你在等人?”因為這幾天流血過多的原因所以桐兒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雖然張姐總是給她喝很多湯,但是桐兒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所以似乎怎麽喝都沒有什麽效果。


    “七夕。”安靜半響蹦出兩個字道。


    桐兒微笑,的確隻能是他們幾個。


    安靜似乎沒有再和桐兒說話的意思,她好像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善與人交流,或者是不喜歡與人交流。


    桐兒靜靜看著安靜的側臉,自從心裏有了那個念頭之後她總是想要再更多的確定一些,但是問幽幽他們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問媽媽或是隱又怕他們得到希望最後卻又是失望。所以她才決定,還是先在安靜這裏探一探口風。


    “安靜,或許……”桐兒想問,或許你有哥哥之類的話,但話還沒有問完七夕就從考場裏跑了出來並開心的與她們打著招呼:“嗨,安靜,桐兒。”


    七夕是初二,安靜和桐兒一樣是初一,所以初一的早早便考完並且已經開完班會了的,而七夕有特殊身份所以似乎不用和別的初二生一樣再回到班裏去,是直接就可以和安靜一起回家的。


    桐兒的問題自然也因為七夕突然殺了出來而不了了之了,但是就算什麽都不問隻看著這樣的安靜桐兒也覺得……或許,真的,也許可能她就是隱叔叔失蹤多年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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