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而福威鏢局的大宅也甚是占地夠大,田峰和蔡飛玉兩人不時在大院裏東遊西逛,而蔡飛玉也在不停的想從田峰嘴裏打探消息,但是就他那點江湖經驗,哪及得上兩世為人的田峰,輕易的被田峰三言兩語就堵了回去。


    福威鏢局的院子很大,外麵是會客廳然後被院子包圍,在後則是武器庫,再往裏走,就是林遠圖的家人的住處了。


    兩人隨意逛逛,但是一個大院再大不過是幾十步路,一下就走完了。再繼續走,就走到後院,此時後院的大門敞開著,不時有人進出,不過他們卻好像沒有看見田峰兩人一般,都在忙著自己的事。隨意的觀察,走了進去,再翻過一個小院,就看到一個練著劍法的孩子旁邊站著一位中年婦女,手拿著汗巾,立在房門外。而那練劍的孩子模樣隻比田峰大個一兩歲,但是練起劍來,卻有著一股別樣的氣勢。田峰兩人走近一看,卻隻見那些招式有點劍走偏鋒的感覺,田峰稍作細想,心裏就猜著這是不是那林遠圖自創的七十二式辟邪劍法了。


    不過窺視別人練武,是武林大忌,不得允許,都是能避則避。而且能在這個院子裏麵練武的,而又是如此歲數的,隻能是林遠圖的曾孫了。


    田峰看了一會,就馬上拿過蔡飛玉,出聲驚醒驚醒那孩童:“兄弟的劍法過真高深,我才看了一小會,就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持續。”


    那孩童被聲音驚醒,馬上停止演練劍法,同時用力握住劍柄,劍尖向外,左手對著田峰兩人虛指,大聲問道:“爾等是誰,為何不通報就進入我家內院。”


    田峰用力一扯蔡飛玉,叫他去回答,他才想起他才是被邀請的壽宴的人。“我是受邀參加林老爺子的壽宴,但是未至開席,因此在院中閑逛,不知不覺走至此地,如有唐突,請不要責怪。”


    這話一出,那孩童冷聲喝道:“你撒謊,能在我曾祖父六十大壽應邀前來的,無一不是身負高深武學之人或者是一派之主,再不濟也是門下高人前來,而你們一個尚未成年,另一個甚至比我還小,我曾祖父怎麽邀請你們過來。你們莫不是扯些謊話來哄騙我。”


    蔡飛玉一見如此,知道這人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才收起嘴角的笑意,正色說道:“家父乃山東鐵手蔡東陽,因家父有急事,不能過來賀壽,特遣我來給老太爺送禮,而今禮物已經送了到老爺子手中,你若不信,大可叫人去問問你曾祖父。”


    那孩童見這樣蔡飛玉說道這個地步,也知道他所言必是真的,才收起劍,抓劍抱拳道:“兄弟不要見怪,此地乃家中內院,家眷較多,不得不小心應對。請問兄台怎麽稱呼?”


    “我叫蔡飛玉,旁邊這位是我剛結交的朋友,叫......”蔡飛玉突然記起兩天時間,竟然還沒問田峰叫什麽名字。


    而田峰也看出了他的窘迫,馬上開口接道:“我叫田峰。”


    “我叫林振南。小子劍法生疏,讓兩位見笑了。”


    “非也非也,我倒覺得你剛才練的劍法非常高深,我才看了兩眼,就覺得頭暈目眩。”當然,這隻是田峰的說法,隻是為了結交這人而已,聽到他叫林振南,田峰就知道是誰了,雖然他在笑傲世界裏麵屬於不入流的人物。


    林振南這人,有一個在朝為官的叔叔,且年長以後掌舵福威鏢局,把禦人之道掌握得自是入木三分,雖然武功不怎麽樣,但是其圓滑的處事,把福威鏢局擴大到幾個省份,而且書上講的,被滅門之時,都被人堵到了門口了,還想著送禮和解,如果不是後麵知道了殺子之仇無法和解,不然估計他會一直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這話到死。而田峰在笑傲一書的記憶裏麵有這樣能力的人,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他敗也就是敗在辟邪劍譜上。正所謂成也辟邪,敗也辟邪。


    “哈哈,看你年紀也是不大,倒是很有眼光,此乃我家傳的七十二式劍法,我曾祖父就靠它,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麽厲害的劍法,相信你使出來也是威風凜凜。”蔡飛玉一見田峰有著思考,頓時一接話說道。


    “哪裏哪裏。”林振南擺擺手,謙虛的說道,隻是臉上卻浮上一絲蘋果紅。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走來一位綠色上衣淡粉色裙裝的婦女,遠遠的就對林振南打著招呼:“振南,快點,你爹喊出去會客廳。”


    “好的,娘,你等一下,這兩位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也是曾祖父邀請的客人,你幫我送他們出去,我收拾一下,一會就來。”說完後感覺臉上有了幾滴汗水,還特抹掉。


    “誒,這,這兩位小兄弟怎麽出現在咱家內院的。”這份婦女不過二十多歲樣子,此時卻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在田峰看來,卻覺得她太早就嫁人了。估計生下林振南時不過十四五歲。


    田峰一聽,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卻是不那麽禮貌了,於是抱拳回道:“伯母,你家裏太大了,一時失神就走到了這裏,請您見諒。如果您方便,可否帶我們出去大廳?”


    林振南她娘一聽這話,也曉得田峰兩人也是知進退的人,才笑著開口:“這是什麽事唷,既然是老爺請的客人,我們哪有這樣待客的,不過今天老爺壽辰,倒不是那麽方便,你們可以出去見識一下那些江湖俠士,改天再過來,我必定讓振南親自迎接你們。”


    “伯母,到時就要打攪了,不過你現在就帶我們出去吧,我看啦壽宴都要開始了。”


    “也是。”然後轉頭對著林振南說道:“振南,你先去換身衣物,然後出去見客。”說完就施施然帶著田峰兩人往會客廳去了。


    出去會客廳一看,外麵的案台和裏外三圈的桌子上早已擺滿了酒壺,杯盞和菜肴,而且每個桌子案台都幾乎坐滿了人。真可謂:桌上走魚龍,杯盞現星河,來來往往的人怕是有上百人。


    田峰蔡飛玉兩人,急急忙忙找了個位置一起坐下,拿起筷子就下手吃起肉了。


    沒過多久,林遠圖就站出來說道:“大家靜一下,各位受邀前來的武林同道,感謝各位不遠萬裏,來到福州,給我過這麽一個壽辰.....”不過再後麵,田峰根本就沒有認真去聽了,總的就是一句話,謝謝各位來客,大老遠走過來,我先幹為敬這樣的。而且說了兩句,就被一盤端上來的狗肉吸引住了,而且香味四散,田峰一聞就開始留口水了。


    然後田峰吃著狗肉,跟著大家敬了林遠圖一杯酒,就開始了他的大吃。


    田峰也覺得他轉世過來後,性格變化很大,前世沒爹沒媽,基本沒過讀書,小學沒畢業就出來混了,靠著一手蠻力,才闖蕩出一片地盤,那時的他陰狠毒辣,見錢眼開,踩著一些富商的屍體才做了北江老大。不過田峰再怎麽壞,不過義氣二字,他卻從來不敢忘,這也是有人肯去給他做事的緣故。而到了這一輩子,繼承過來的就這個吃字,嘴刁嘴饞,落日山上的兔子獐子沒少下他的肚子,見到美食基本移不開眼。


    吃飽喝足了,田峰打了個飽嗝,用袖子一抹,就歇在椅子上了。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上麵會客廳前林遠圖和那些大佬們談笑間聊了些什麽,林遠圖突然大聲一喝:“振南,過來。”


    林振南一聽這話,整個身子一震,馬上大聲回應道:“在。”


    林振南左手一指,對著站在下麵的林振南說道:“看到這位青城掌門沒有,他笑說你們一代不如一代,你呢,就給我好好表現一次,如果表現得好,我就把翻天掌傳給你。”說完後,林振南認真撫了一下胡須,繼續說道:“你曾祖父我號稱劍掌箭三絕,前些年說銀羽箭法太過危險,沒有傳給你,但是辟邪劍法已經傳了給你,你現在,就給你的伯父們演一遍,看你可有認真去學。”


    “是。”這話一說完,馬上就有個鏢師給林振南遞上一柄細劍。


    林振南接過細劍,馬上就揮舞起來。此時正是正午,太陽的照射下,直射到劍身上,反射出銀光,倒是將那不算高大的身軀顯得健壯起來,而揮舞的劍法也更添得幾分異彩,顯得威風凜凜。


    然而在這個時候,田峰本來仔細看著林振南的‘表演’,但是旁邊傳來的一句話卻打斷了他的思路。


    “林老爺子怎麽會邀請這青城派過來參加壽宴的,餘風這人,陰險狠毒,而又小家子氣,上次我的一個同鄉在酒樓裏不小心在說了青春派兩句不好的話,就被他親手挑斷手筋腳筋。這等陰險小人,林老爺子也會和他結交?”


    “我聽說了,餘風這人是過來福州辦事的,路過鏢局的時候恰好見到林老爺子和嵩山李德誠,通過李德誠邀請他來參加壽宴。”


    “唉,難怪了,我說怎麽會有人那麽不懂禮節。”


    田峰抬眼一看那個青城派的掌門,餘風,此人身穿極具青城特征的長袍,兩個太陽穴鼓起,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唇上明顯的八字胡,隨著不時的撫動而抖著,但是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振南看著。


    看到此等麵容,田峰還是忍不住偷偷笑了。隨手就拉過蔡飛玉說道:“你看,那個好像跳大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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