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很想一睹靈怡郡主的風采,還望靈怡郡主滿足蝶兒的願望。(.無彈窗廣告)”果然,大廳頓時就安靜,自然不是每個人都想到了那一層,而是皇帝的臉,已經是青黑一片了。


    意薏在心裏搖搖頭,都說女人原本是不蠢的,但是,因為嫉妒,才會變得愚昧無知。但是,一個原本就蠢的女人,再因為嫉妒,會怎麽樣呢?


    台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當初自己還把她比作罌粟,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株聒噪的喇叭花罷了。


    “難道靈怡郡主……”


    意薏在她被皇帝嗬斥之前站起了身,不管怎麽樣,她現在都是呂灝未過門的側妃,煜王府的臉麵,不能毀在這個蠢女人手裏……隻能,毀在自己這裏……


    意薏走到大廳中央,也朝皇帝福了福身,雖不及寧霜郡主的渾然天成,但至少不矯揉造作,讓人看起來還是比較舒服的,“靈怡琴棋書畫都不甚精通……”


    意料之中,台下一陣鄙夷,“也不會舞蹈……”


    台下的鄙夷就更甚了,皇帝偏了頭,本想揮揮手讓她下去的,誰知,“但是,意薏願作畫一副,贈與孟小姐。”


    皇帝愣了一下,本不想讓她們這樣胡鬧下去的,接過大廳裏響起了一句清脆的話,“蝶兒謝過靈怡郡主。”


    哎,等學會管住自己最的那一天,才學會長大,意薏無奈的和自己講著,她這不是替皇帝做主嗎?


    皇帝果然氣得不輕,雖然相距很遠,但是意薏還是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但是,在看了一眼兢兢戰戰的孟相之後,隻是揮揮手,手下的太監就去準備了。(.無彈窗廣告)


    果然,任性是需要資本的,她們這些沒有人收拾殘局的小女孩兒,隻能乖一些,這個意薏懂,她也懂孟相互不了孟昕碟一世。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筆墨,俯身看似隨意的畫著,兩盞茶的功夫,就畫好了,還在上麵寫了兩行字,意薏那副畫比較大,而且,也不知怎麽回事,那個太監走路很慢,而手也是相當的平穩,所以,她的那副傑作,很多人看到了。


    皇帝隻是看了一眼,臉色又沉了一分,但是,還是沒有發作,隻是不耐煩地揮揮手,然後那個太監又從另一邊攤著畫送到了孟昕碟的麵前,等看清楚了畫和畫上的字的時候,孟昕碟翻翻白眼,快要暈過去了。


    而看了那副畫的人,都是一臉的鐵青,不是憤怒,而是強忍著笑意。


    意薏撇撇嘴,有那麽好笑嗎?她不是畫了一麵牆,然後是幾株蘆葦,然後是一座山,幾根竹筍,也不醜啊,有那麽好笑嗎?再說她順便寫了幾個字也不醜啊,至於她寫的。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跟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都是很尋常的啊!


    “孟昕碟不知怎麽招惹靈怡郡主了,竟得到靈怡郡主的這般羞辱!跟何況……”等從氣憤之中找回了理智,孟昕碟咬牙切齒地對著意薏說道,然後又可憐楚楚地望著呂灝……


    對於這些傻姑娘,意薏一直是沒有多少耐心的,不過還是不由的感慨,誰說自己粗野的,看看,她的詩多麽貼切啊!


    看到意薏還是一副於己無關的樣子,孟昕碟更是怒火中燒,“你……”


    “蝶兒,鬧夠了沒有,還不退下!”看來這個老爹都要受不了啊!,孟昕碟還想要說什麽,隻是看到孟相難得的嚴肅臉色,也就委屈不甘地退下了,“老臣教女無方,求聖上責罰。”說完,就跪了下去。


    “先下去吧,今日便算了,不要有下一次。”皇帝哪怕是青筋直跳,也給忍耐下去了,這個意薏還是明白的,畢竟,他還要靠著孟相對付自己的兒子呢?


    “謝陛下!”意薏本以為他們就會離開的,已經出了這麽大的醜,雖然意薏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是否太過分了,給呂灝添麻煩了,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她給孟昕碟的機會絕對不止一次了。


    “小女頑劣,還望煜王多多擔待。”說完,就勢朝著呂灝躬身做了一個揖,呂灝抬手扶住了他,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孟相嚴重了。”孟相的眼神微變,卻依舊從容不迫地走到意薏麵前,“郡主,還望多原諒小女一回。”


    這次和意薏說話的語氣顯然和剛才不同,畢竟意薏雖是一個禦封的郡主,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孤女,而他是一品大員,自然不必對她行禮,甚至,語氣中還是命令居多。


    意薏倒是不在意,隻是得體地笑了一下,“靈怡也隻是覺得好玩罷了,還希望孟小姐不要往心裏去。”說完,還朝孟昕碟“友好”的一笑。


    “你……”


    “蝶兒會記住這個教訓的。”孟相掃了孟昕碟一眼,她就立刻閉上了嘴,隻是還是抿著嘴唇,不去看他們一眼。哎,要是也有那樣的眼睛,自己可是能省了很多功夫呢,但是,一想到一雙渾濁的老鼠眼講取代自己的美目,意薏想想還是作罷了。


    意薏不情願地回到自己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哎,雖然今天讓皇帝又討厭了一分,不過,至少替紫晴擋了一回不是麽?其實是叫紫晴為自己擔心了一把罷了。


    “張德,宣旨!”然後是“奉天承運……”


    聖旨她是沒有聽完,但是旨意她是明白了,擔心地看了一眼紫晴,隻見她的嘴唇已經滲出了血絲,意薏無奈地搖搖頭,何必呢?


    那次的宮宴在聖旨下了之後就結束了,意薏坐在馬車中,聽著馬車軲轆作響的行駛聲,心裏卻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隻是一顆心墜得慌,是因為紫晴嗎?不全是,是因為麵對仇人卻無法下手嗎?也不對,就連意薏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想什麽?”意薏回過神,隻是搖了搖頭,順勢倚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呂灝,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隻是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呂灝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不要擔心,凡事有我,不過,你在擔心什麽?”


    意薏抿著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隻是莫名的驚慌……可能是怕……再也吃不到那麽好吃的東西了吧!”


    “噗嗤!”呂灝真的想把這個小腦袋撬開看看轉了些什麽,這個轉化也太快了吧!“不會的,要是你喜歡宮裏的禦廚,我可以去請一個更好的,或是……以後,等我們住到宮裏,那你就天天能吃那裏的膳食了,就怕你會吃厭的。”


    住到宮裏,有什麽身份是能夠住到宮裏隨意吃喝的,看來,呂灝對這個皇位是誌在必得了,甚至,是這整個天下!


    看到意薏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笑逐顏開,呂灝的笑顏也掩去,“怎麽了,還是不舒服,或是擔心我做不到嗎?”


    意薏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對於今天皇帝賜婚,你怎麽看?”


    一說到這個,呂灝就想起今天宴會上意薏頻頻“偷瞄”呂澈,不由得酸巴巴地說,“能怎麽看,男的英俊不凡,女兒的才智雙全,天生地設一對啊!”


    意薏幹脆閉上了眼,由著他胡說八道,她想要問的是什麽,他會不明白?


    “意薏,你今天可是看了他好幾次呢?難道為夫沒有那個病秧子英俊?”


    “他是你兄弟。”意薏冷冷地回了一句。“雖然沒什麽感情,但是,他至少不曾加害……唔唔……”


    意薏隻覺得自己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地,隻能睜開眼瞪著呂灝,卻看到他緊閉著雙眼,除了貪婪的吮吸,沒有絲毫其它的動作,意薏推了他一下,卻被他禁錮了雙手,躲不過,但是,意薏不喜歡自己這麽被動,突然,隻是學著他的樣子,小心地回應著……


    得到意薏的回應,呂灝沒有方才那般瘋狂,卻愈發地熾熱,意薏隻覺得自己胸腔裏的空氣一點點的在消失,直到癱軟地倒在他的懷裏……


    “我說呂灝,這樣真的會出人命的……”意薏順過氣來,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本王會給你賠命的!”呂灝隻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卻帶著涎皮賴臉的笑顏,頓時燃起了意薏心中的怒火,人死了什麽都沒有用了,賠命之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必了,我不想和你葬一塊。”意薏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冷回道。


    卻沒有想到,在闐汶國,夫妻死後是合葬的,“你~說~什~麽~,林意薏,你膽敢給本王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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