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閣是我們琉菁教在闐汶國的消息主要來源。”


    一路上沒有什麽人,意薏便開口解釋道,她知道呂灝是好奇了,“而那些人,天幹十人,主要四刺探情報,而地支十二人,隻要是負責暗殺,天幹歸阿墨管轄,而地支,卻是稷塍管的,不用看我,我幾乎不幹活的。”


    她不敢說的是,自己還有一個情報組織,清風閣,額說白一點,京都最大的小倌館,這件事,她決定是打死不提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允許你有秘密的。”


    意薏撇撇嘴,這倒沒有什麽必要的,再說即使她不講,呂灝也有辦法查出來的,“我的工作是情報分析,這個,你早就知道了吧?”


    呂灝點點頭,他們琉菁教之所以有這樣大的影響力,每一個步驟和環節都不能出差錯的。


    河畔絲絲凉的風迎麵拂來,這個情景倒還有些相似,隻是,這一次就他們二人,“呂灝,我曾經在這裏看到你和寧霜擁吻。”


    “冤枉,你絕對是誤會!”她剛說完,呂灝便忙著解釋,“意薏,你說的那天,哪裏是擁吻啊,是寧霜自己撲上來的,我隻是把她拉開,然後和她好好說話罷了。”


    意薏顯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也不是拘泥於過去的人,隻是觸景傷情罷了。


    “意薏,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她的眼睛進來沙子,我替她吹出來罷了,為夫可是為了娘子守身如玉的。”


    這麽蹩腳的借口,還不如不解釋,她也隻是悠悠說道,“算了,過去就過去了吧。”


    她走到前頭,既然到了湖畔,自然也想起了另一件事,隻是不知道呂灝怎麽一個看法。(.)


    “呂灝,王府裏有幾家店鋪,年入庫是多少?”


    意薏驀然回首,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加上一件白色的大氅,更把那個玲瓏的軀殼緊緊裹住。


    春日的細風,鼓動了她的發絲,帶著一抹調皮的韻味,朝著他齜牙咧嘴地笑著。


    她不是嵐羽嵐蓉,沒有一個冬日穿紗裙的體魄,她的美麗,算不上是傾城絕代,但是含蓄而自然,像是深穀的蘭,寧靜而又空遠。


    呂灝看得有些發怔,等意薏再問了一邊的時候,他才幹咳一聲,略帶尷尬地調侃道,“怎麽,還怕為夫讓你餓著不成?”


    “不是啊,難道我對自己家的收入,都不能知道嗎?”


    其實不是呂灝不願意答,而是,確切說,他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他都是交代璿璣十二衛之中的飛魄管的,而他,對這些也很少過問。


    當然,要是這被意薏知道了,指不定一頓臭罵,忙打著哈哈說道,“成婚還未多久,還是不要那麽操勞了,至於年進,大概是兩百萬兩白銀,具體的存款,一千五百萬兩,到底怎麽了?”


    “沒有。”意薏答得有些口是心非,而心裏卻暗暗計算著,一千五百彎梁,他們能用的,也隻有一千萬兩,而且,這筆錢,若是買糧食的話,倒也綽綽有餘了,隻是,怎麽能不動聲色地做起來呢?


    而且,讓人無法解釋的是,囤積糧食,和招兵買馬的罪名一般大,皇帝正愁找不到一個罪名把煜王府給辦了,他們能就這麽送上門嗎?


    況且,這可以說是不小的數目了,若是她執意如此,即便成功了,是否值得呢?民心固然重要,但沒有也不是不行的,況且,呂灝的名聲已經不錯了,她還要多此一舉嗎?


    一想到這個,她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想借呂灝的錢,救一些人罷了,看來,還是私心作怪。


    “意薏,怎麽了?”呂灝抵著她的腦袋,憐惜地問道,他才不相信她說的沒有事呢。


    意薏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牽著他的手往前走去,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問道,“呂灝,民心所向,對你即位的幫助大一些,還是兵權大一些?”


    呂灝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麽問的,愣了一下,而後是淺淺的笑意,不答反問道,“意薏,你是不是想做些什麽,一下子問我的錢,一下子問這麽奇怪的問題,你放心,那個皇位我誌在必得,而你說的那些,我也不缺,所以,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答應的,你放心去做便好。”


    他確實有這樣的氣魄,而這些話,也並非全是無根據的大話,意薏雖然表麵上點點頭,心裏卻是更迷糊了。


    而難得看到這樣的意薏,呂灝也是心情大好,牽著她足下一點,便到了竹屋處。


    而等意薏站定細看,才發現,這屋子並不是用竹子做的,竟然是柔軟的蘆葦,也不知是誰有這樣的技藝,竟然能用纖悉的蘆葦搭一間房。


    “這是我兒時最喜歡來的地方,也是在這裏,我遇到了我的師父。”看到意薏不甚懂的樣子,呂灝也不計較,拉著她走了進去。


    而意薏對他的師父也不多問,反正,即便是問了,應該也問不出什麽的,這個世上,能夠教出這樣武功的人,應該沒有在世的了,就像他們的師父。


    環顧了一眼,屋裏隻有一張蘆葦床,一張桌子,四張椅子。


    他們隨手把買來的東西放到一側,然後便在床上坐下,“這裏怎麽會沒有人過來?”


    屋裏沒有裝什麽門或是簾子,濕潤的江風徐徐吹來,帶著潮潮的氣息,很是舒服。而意薏更是奇怪的是,這麽一個好地方,怎麽沒有人霸占呢?


    “這是煜王府的地,誰敢搶占?”


    額,意薏不懂了?明明這是一片護城河,而在河上建的一件小屋,怕是也沒有什麽地契吧!


    “整條護城湖都是本王的!”呂灝自豪地朝自家娘子吹噓道。


    而意薏也是很配合地點點頭,一臉崇拜的模樣,“哇塞,王爺你好有錢啊!!”


    額,呂灝接不下去話了。


    其實,意薏更想知道的是,呂灝究竟是怎樣從皇帝手上拿到這麽一件寶貝的,這可是護城河,和城牆的功用差不多,雖然說是呂灝的,但他未必能全全掌控,但即便是名義上是,也足夠叫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是三年前的騎濼獵,拔得頭籌後,向皇帝要來的。”


    呂灝說得雲淡風輕,而意薏卻聽得冷汗涔涔,騎濼獵,不是獵獅子老虎,而是獵剛蘇醒的雪霆鹿,一種聖獸,下雪之時入眠,雪化之後蘇醒,以懸崖上的奇草鮮果為食。


    這個渾身是寶的聖獸,他們琉菁教也曾派人去獵過,都是無功而返,因為雪霆鹿有靈性,切生存在懸崖峭壁之間,甚至可以不沾地奔跑。若是沒有什麽神力,別說獵獲,就是靠近都不大可能的。


    “你怎麽能去幹這麽危險的事情呢?”意薏喃喃地說道。


    而呂灝隻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那不是還沒有遇到你嗎?沒有人牽掛,死生就不惜了。”


    意薏根本不相信他這漏洞百出的說法,但也不深究,而是繼續問道,“那今年十日之後的騎濼獵,你可是還要參加?”


    呂灝再一次地環住她,“這是自然,皇家的人,不論男女,都得去的,再說……”目光堅定,甚至帶著嗜血的光芒,“這一次,我要拿回兵權。”


    “好,我們一起。”說著,緊緊握著他的手,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半響之後,意薏還是忍不住問道,“雪霆鹿是奇藥,當初,你可是想要救什麽人?”


    呂灝自知什麽也瞞不過她的,隻能無奈說道,“它的嘴裏含著一顆內丹,這個皇帝是不知的,但是,它能夠治目盲,當年,母妃被害,我就是用了它治好她的眼睛的。”


    意薏點點頭,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一時反應不過來,確切說,是他們的故事太多了,完全可以說是,一聲坎坷崎嶇,沒有什麽舒坦的日子。


    “呂灝,明天進宮,我們找機會去見見……去見見娘親吧。”她不喜歡母妃這個稱呼,呂灝或是習慣了,而她卻一直都沒有辦法習慣,而現在,她總不能再稱呂灝的母親為伯母了吧,況且,意薏總是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爹娘的影子,難道僅僅是因為呂灝的原因?


    給讀者的話:


    齋齋抱歉,停電斷網,可能下一章要晚一點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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