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過了形式,他們的計劃也就要開始實施了,在煜王妃省親那天,威武將軍不知怎麽中了毒,太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命懸一線之時,煜王和煜王妃準備將威武將軍送往琉菁教,可是中途遇到刺客,威武將軍連人帶馬車落下山穀,至今生死未卜。


    這是入夜之後的事情了,而後琉菁教的教主,派出千餘名教眾,尋找威武將軍的下落,無果,煜王妃當場昏倒,煜王大怒,派手下追查刺客,所以,這一夜,注定沒有辦法安生,因為,戲要演足。


    後麵的事情就交給稷塍了,意薏不想牽扯到琉菁教,所以,她順帶當著眾人的麵,表達了一下對稷塍的不滿,而後,就傳出了煜王妃與琉菁教教主關係惡化的事。


    入夜,意薏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思量著稷塍應該能把事情辦妥的,就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相信,不過,即使他相信又如何,他能找到祖父的下落?心頭的不安稍微落下了一些,她便深深地睡了去,是在是太累了,這麽一天,可以說都在做戲給皇帝看,實際上,也是心寒,為祖父不值,一生,就為了這麽一個蠢貨肝腦塗地,還有的便是為這內憂外患的闐汶國擔心。


    而且,也為呂灝委屈,有這麽一個父親,還真是可憐,除了不能忽視的血脈親情,他對呂灝可曾盡過一絲做父親應有的責任?


    意薏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而呂灝在書房忙好了所有事情之後,興匆匆地洗了一個澡,準備去臥房為所欲為了,結果,睡美人一隻。


    呂灝真的有那個衝動,把她叫起來,不是說好的讓自己為所欲為的嘛竟然賴賬,以為你睡著了就算了嘛,那他怎麽辦?


    但是,走近的時候才發現意薏的眉頭緊鎖,就連睡著了,都還是一臉擔憂,心中一緊,便輕手輕腳地在她身側躺下,看著她深陷的眼窩,突然想要揉平她皺起的眉頭,不是和你說過了嘛,一切有我,怎麽把自己折騰這樣呢,不知道我會心疼的嗎?


    輕手輕腳的把她抱到了懷裏,軟軟的身子,竟然承受著這麽多,他知道,她偶爾的玩笑,沒心沒肺,其實隻是不想叫他們擔心,而她,更多的是自責,她會把酈約國的事情,祖父被迫告老還鄉的事情,都算到自己的頭上,這麽執拗的一個家夥,怎麽叫人不心疼?


    意薏喃呢了一聲,然後動了一下,便在他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她的小臉和小手,正好抵在了呂灝的胸膛上,很是柔軟。


    呂灝看了一眼自己懷裏安靜的睡顏,心裏卻是叫苦不迭,真是個小壞蛋啊,就連睡覺都這麽不安生,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一觸即發了嗎?


    低頭在她的發絲上落下綿長的吻,而後看了一眼搖曳的燭火,一彈指,燭火滅,歎了一口氣,把懷裏的人,摟緊了一些,哎,睡吧,反正她是逃不掉的,來日方長不是麽?


    意薏一覺醒來,精神也恢複了差不多,看了一眼自己身側那個凹下去的地方,抬手撫摸了一下,還有餘溫,看來也是剛起床。


    她雖然醒了,但實在是不想起,就這個屋子是沒有事端的,一出去,就是試探不斷,更何況,她可沒有忘記,今天是她家灝灝納孟昕蝶為側妃的日子,即使再相愛又怎樣,他能給得了你唯一嗎?稷塍的話,還曆曆在耳。


    “起來了?”呂灝一進門,就看到自家的小壞蛋眨著眼睛,看到他進來,又把頭往被子裏縮了一下,就留下了一個腦袋。


    呂灝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既然起來了,那就先喝點粥。”他知道意薏早膳都喜歡喝一點粥的,意薏看看他手上的東西,抿著唇坐了起來,“是什麽粥啊?”


    “你猜。”呂灝放下手裏的食盒,也坐到她的身邊,寵溺揉揉她的發絲說道。


    意薏撇撇嘴,“不會是桂圓紅棗吧?”


    “猜對了,這小鼻子還真……”


    “停,我先問一下,這是你自己準備的?”


    呂灝愣了一下,而後又是羞澀的點點頭。


    意薏隻能眯著眼,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倘若是廚房準備的,她還可以不喝,可是是呂灝親手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扯出一絲微笑,赴刑場一般地對著呂灝說道,“那我先洗漱一下,馬上就喝。”


    這隻是緩兵之計,雖然呂灝的心意難能可貴,可是,她實在是對桂圓紅棗深深的反感,偷偷倒掉,總比當真呂澈的麵吐出來要好些吧。


    “好,為夫親自伺候。”說著,便走了出去。


    意薏瞬間石化,而後又驚醒,怎麽辦,到底應該倒到哪裏呢?屋裏根本沒有一個隱秘的容器可以盛這些東西的,怎麽辦?怎麽辦?不會當真要喝吧,紫晴也真是的……


    “意薏,你怎麽了?”呂灝拿了一些東西進來,看到坐在床上一個勁地抓著自己頭發的意薏,急忙出聲問道。


    一看到呂灝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現在頓時是什麽想法也沒有了,幹笑著鬆了手,溫婉的問道,“你今天怎麽有空?”


    呂灝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麽,大早上的沒吃飯,就開始吃醋了?”


    意薏撇撇嘴,自己下了床,走到他的身邊,接過了他遞來的巾帕,酸酸地說道,“是啊,自己的相公就要給別的女人分一半了,吃醋還是輕的,就怕開始吃辣椒了。”


    隨意地抹了一把臉,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被呂灝給拉住了,他拿著方才的巾帕,小心地給她擦拭著臉,動作輕柔地不像話,眼底寵溺的柔情也是不像話,但是,意薏卻顯然很受用,因為她已經低下了頭,可嘴裏依舊說著無情冷酷的話,“今天你納側妃,卻對我這麽溫柔,是想要補償我嗎?”


    呂灝手裏的動作根本沒有因為她的話語而有絲毫的停滯,看著這張千思萬念的麵龐,聽著她刻薄的話語,呂灝突然心情大好,她在意,哪怕是發發火,也比什麽都不說來得強,他最怕的就是,意薏的冷清和無所謂。


    “意薏乖,就給為夫最多三個月的時間,孟昕蝶的事情,為夫就會處理好的,孟相手裏有三成的兵權,而我想,一舉殲滅。”


    “那你保證不碰她?”意薏睜著眼睛問道,眼底是一片沉靜,這個問題,她是問過的,呂灝也是保證了的,但是,今天這個日子,她需要他的鄭重許諾。


    “不碰她啊……”呂灝的話裏有一些不舍和無奈,但眼底卻是一片狡黠,“那也不是不行。”


    看著他吞吞吐吐,意薏已經被氣得不可為方物了,若不是不想叫自己被他看低,她一定會破口大罵,呂灝,你這死沒良心的!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意薏用青鹽漱了口,回到了桌上,看著那個食盒,久久未動。


    呂灝眼中的笑意更甚,哈哈,他的小壞蛋就要上鉤了。也走到她的身側坐下,一臉的委屈,“可是,她是我的側妃,難道真的叫她……”獨守空房?


    意薏從食盒中移開了視線,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很好很好,感情這廝就是一個種馬,還在跟她假正經,真不知道這個煜王府沒有女人這個消息是怎麽謠傳出來的,也不看看他們的煜王是多麽的饑渴。


    “意薏,可是……”


    “別說了,我準了。”意薏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準備往門外走去,再聽下去,她怕自己會往琉菁教跑,現在,她確實是迷糊了,明知呂灝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也知道他說的話,不過是想氣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地難過和生氣。


    “這就準備走了嗎?”現在若是放她走了,,他的大計怎麽辦?


    “我隻是想……”


    “我不準!”


    意薏睜著眼望著自己麵前那個說出我不準的男子,自己的夫君,好一個我不準,他不準,她就不能這麽做,而她若是也不準呢,他可曾會考慮一下她的感受。


    “說過不會碰她的,你怎麽老是不相信我。”呂灝的語氣軟了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說道,而意薏依舊是麵無表情,不被他的動作和話語所動。


    “意薏,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記著,今天不準先睡下,要等我。”意薏有些不明白,他怎麽能把這麽離譜的要求,說得這麽理所當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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