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有呂灝在,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那個太監並未把他們帶到皇帝的營帳,而是往山頂走去,雖然沒有下過去雨,但山路還是陡峭難行,也不知道那些貴女千金,還有皇帝是怎麽上去的,但是,等他們到了山頂的時候,意薏頓時明白了,乘軟轎,還真是會享福。


    意薏隻是隨意一瞥,看來人都到齊了,除了多了一個祿申滕,還有嵐羽。


    呂灝拉著意薏往前走幾步,朝著皇帝微微躬身,“兒臣來遲了,還望父皇莫怪。”


    噗!莫怪,不是應該說降罪的嗎?


    雖然很想笑,但意薏還是沉著臉,微微福著身,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皇帝也沒有被氣昏頭,目光在二人之間流連了幾下,還是沉聲說道,“起來吧。”


    沒有提是否怪罪,但明顯是不追究了,畢竟,祿申滕還在這裏,若是他還有一點腦子,都知道自己能依仗的也就這個自己最厭惡的,兒子了。


    太監開始說騎濼獵的規則,歸根結底就是,不得傷人,好東西不得私藏。


    但是,有一條倒是很新奇,隨即打亂分組,每三人一組,而獵到的東西,是整組。


    意薏偏過頭看了一眼呂灝,隻見他也是眉頭緊鎖,看來,這件事情,原來是沒有的,恐怕那個老不死又聽了什麽的高見,變著法子來折騰他們。


    太監的規矩一說完,整個山頂都沉默了,除了呼嘯的山風,沒有一絲的聲響。


    “既然眾人無異議,那就開始吧。”


    說著,一揮手,便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太監那裏一個掏空的大竹筒過來,而裏麵,便是分組用的簽了。


    意薏很不想答應,這種抽簽的把戲,究竟有多少的幾率她是很清楚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會和呂灝分到不同的組去了,但這還是不是關鍵,若是自己的組裏有那麽幾個拖後腿,使絆子的人,意薏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意薏靠近了呂灝,小聲問道,“你一定要參見嗎?”


    其實她很明白,若是沒有祿申滕在這裏,呂灝是絕對不會由著皇帝揉捏的,隻是,現在若是把皇帝給逼急了,很難保證他會不會朝祿申滕靠攏,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自己和呂灝便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了。


    “那個東西,我勢在必得,意薏,此番危險,你還在上麵,萬一他們使絆子,你也好替我應承著。”他和誰一組倒是無所謂,隻是他不想讓意薏也陷入這危險之中,最關鍵的是,這裏還有人居心不良。


    意薏搖搖頭,“上麵也未必安全。(.無彈窗廣告)”


    呂灝還想說些什麽,皇帝又開始發話了,“好了,都過來抽簽吧。”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便自動分成兩批,一批是參加的,而另一批純屬看戲的。


    意薏隨著呂灝走去,饒是呂灝用眼神示意她多次,仍是不為所動。


    呂灝是第一個抽的,再由專門的太監當著他的麵打開,是數字四。


    意薏深呼了一口氣,朝呂灝看了一眼,而後也偏著頭伸手進去,卻不料碰到了另一隻手。


    意薏不耐煩地轉頭,正好對著祿申滕那麵無表情地臉,意薏移了一下,而後收回了手,同時,祿申滕也收回了手,太監接過意薏的簽,看了小心翼翼地瞄了皇帝和呂灝一眼,而後打了開來,是數字二。


    意薏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失態給呂灝添亂,其實,此時她是很想把祿申滕和皇帝都給殺了的,方才自己在抽簽的時候,祿申滕竟然也伸進了手,而皇帝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最可氣的是,祿申滕使詐,他抽到的也是數字二。


    就在剛才他碰到自己的手的時候,絕對是把她的簽給換了,因為他料定自己不敢聲張的,但是,意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瞟了一眼身側的呂灝,隻見他依舊是神情淡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按理說,剛才祿申滕的舉動,時間雖不長,但他站在自己的身側,應該也看到了才對,怎麽沒有阻止呢?


    難道是有心事?


    意薏不動聲色地退到一側,悄聲擔憂地問道,“呂灝,你怎麽了,可有什麽不適?”


    呂灝回了神,無奈地搖搖頭,“意薏,是我太執著了,叫你受委屈了。”他指的自然是方才那件事。


    意薏怔了一下,而後在心底不由得苦笑,原來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沒有自己意料之中的反應罷了。


    “等一下一定要小心。”


    意薏也隻是淡淡地囑咐道,不能和呂灝在一組是在意料之中的,這個可能性太小,但是,和祿申滕在同一組卻是意料之外的,因為這個可能性同樣很小。


    看到意薏這副淡漠的模樣,呂灝便知她是生氣的,隻是,他沒有辦法解釋。


    意薏拋去那些紛亂的想法,而是拉著呂灝到了懸崖邊,探身望去,臉上那淺淡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呂灝,這下麵的這種花,你可知是什麽花?”


    呂灝沒有隨著意薏的目光望去,而是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原來意薏也知道啊!


    形態嬌豔,花型似日輪。


    不是食人花是什麽?


    意薏收回了視線,認真地望著他問道,“呂灝,上一回,你可曾受過傷?”


    這麽艱險的環境,根本就沒有辦法全身而返,那個時候的呂灝,究竟受了多重的傷,才能獵到雪霆鹿,才能得到那護城湖。


    “要聽實話?”呂灝壓下身體的不適,淺笑著問道。


    而意薏卻搖搖頭,她害怕聽到什麽,她會心痛。


    “體無完膚。”


    就是著四個字,給了意薏重重一錘,意薏伸手握著他的手,淡淡地問道,“真的有這麽重要麽,這些所謂的權利?”


    呂灝攬過她,吻著她的發絲,淡淡說道,“意薏,不是我置身度外,就能全身而退的,那個時候,我的處境比這還要糟糕,至少,連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可是意薏,那樣我都得熬下去,我必須主動出擊,否則,下一次便是我的死期。”


    意薏的身形有些顫抖,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當初為什幺要那麽輕易地把那個東西給交還?”


    意薏指的是兵權,那麽輕易就交上去了,當初意薏自己以為他不在乎,或是勢在必得。


    “傻瓜,換了一個你啊!”


    意薏的身子一怔,還是沒好氣地說道,“不解釋清楚回去不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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