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星痕的房間很淩亂,到處可見亂劍砍劃的痕跡,妙妙心裏奇怪,當日馬三調戲她的時候,北野星痕說他不會武功,後來選美大賽落水,確實也是北野星痕救的她。如今看到房間淩亂,按說要是主子與丫鬟的話,就算是主子打死丫鬟,丫鬟都不可能反抗的,除非……


    “小洛洛,你記不記得北野星痕說他不會武功,可是為什麽後來他又能在我落水的時候救我呢?”


    蕭洛想了想,“月痕很少像我提起他家的事情,所以我對北野星痕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從身形和呼吸吐納來看,他確實沒有武功,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輕功很厲害。”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毫無反抗能力的北野星痕能在外流浪一年多而毫發無損,那天看他的身形和步法,他的輕功可謂是上上之乘。


    妙妙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繼續查看現場,北野星痕的房間很大,但是卻很空曠,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書桌和靠牆的一排高高大大的藥櫃。


    聽下人說,北野星痕從小身子虛,從來都是藥不離身,也難怪身為武林盟主的兒子卻沒有武功,想必也是身體不太健康無法練武吧。


    隨手打開左邊的第一排的藥櫃抽屜,裏麵居然是難得的朱顏草,怪不得當初江月痕在太醫院能迅速的找到朱顏草,看來江家好東西也不少。


    藥櫃上、桌子上全都是劃痕,不難想象當時打鬥場麵的激烈。


    查看一番後,也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妙妙便又推著蕭洛去牢房裏找北野星痕了。


    昏暗的牢房裏有陣陣的黴味,妙妙不禁用手掩著鼻子,環境這麽惡劣,北野星痕的身體肯定吃不消。


    “妙妙姐,你來了,大叔,你也來了。”北野星痕看到蕭洛和妙妙,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熱情的裝白癡,反倒是很冷靜,不見了十四歲少年的天真,反倒多了數不盡的惆悵。


    “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妙妙拍了拍北野星痕的手,“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北野星痕撤出妙妙的手,搖搖頭,“沒用的,我……我不知道,或者說也許真的是我殺死了她。”


    “這話怎麽說?”蕭洛聽出了北野星痕話裏有話,什麽叫也許是他殺的?


    北野星痕沉默,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我是個不正常的人,生下來就是帶著詛咒的,你們一定奇怪為什麽我不跟大哥一樣姓江,反倒要姓北野吧,因為我爹讓我隨著母姓,北野是我娘親的姓氏,她來自拂仙島,是拂仙島的原住民。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常人,而是修煉多年的半獸人,因此我的體內有野獸的血統,常常會做出一些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會在月圓之夜特別嗜血,有的時候聞到血腥味會特別興奮,甚至,你們看,我有尖牙,長尖牙!”


    北野星痕張開嘴,露出了最裏麵兩顆長長的尖牙,“每個月我都要磨掉它,可是下個月它還會再長,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爹要把我一直關在家裏,他怕我出門會害人,會做出什麽出格的恐怖事情,而且,我天生獨具神眼,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尤其是入夜,那些鬼魂白天因為無法跟人交流,所以夜裏便總是來找我,因為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他們,他們總是來騷擾我,這也是我不斷離家出走的原因,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妙妙將北野星痕摟在懷裏安慰,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居然成天跟鬼怪做伴,而且每到月圓之夜還要像吸血鬼一樣,怪不得身體那麽羸弱,臉色總是蒼白的,怪不得那晚他會一直口口聲聲說他害怕,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那昨天你認為是你獸性大發,才錯手殺了那小丫鬟的?可是昨晚並不是月圓之夜,而且那丫鬟隻是被殺死,她的血並沒有吸幹。”


    蕭洛指出問題的關鍵,聽了北野星痕的敘述,他也有些吃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每個生物都有活著的權利,即使北野星痕自認為是野獸是怪物,他們也沒有剝奪他生命的權利。而且他相信,北野星痕是不會害妙妙的,那箭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還有,那箭是怎麽回事,刺殺妙妙的箭為什麽會在你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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