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國際,對於芝加哥來說,就如同是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


    放眼整個偌大的城市,靳氏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海域遼闊的太平洋和大西洋,無邊無際的海麵上航行的豪華郵輪,幾乎都顯赫地印著一個眾所周知的標誌:jinship--group。


    如此赫赫有名的靳氏集團,甚至被媒體譽為美國乃至世界獨占鼇頭的遊輪製造公司,本以為其自有一套公正嚴明的管理體製,卻不料,靳湛竟公私不分,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審計,居然將一大筆訂單拒之門外!


    簡直不可理喻!


    程子墨在靳湛的辦公室談了個不歡而散,偽心地走了個過場,與靳湛握手告別,便沉著一張臉,謔然大步而去……


    搭電梯下去的時候,刻意地又經過了一回葉安然的辦公室,卻意外地沒有見到她的人。


    白淨的俊臉又染上了多幾分的陰翳,冷著臉返回電梯裏,重重地按了個“1”,直抵一樓大堂。


    耀眼而眩目的法拉利fxx車前,程子墨抬起筆直修長的腿、上車,關上車門,係上安全帶,剛要發動引擎,一樓大堂卻突然衝出來一道急切的纖影,“anna,你有看見剛才下樓的程總嗎?”


    那位叫anna的前台小姐探過身子看了一眼大門外,見程子墨的車子還停在外麵,遂伸手指去,“那是程總的車子。”


    葉安然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出去,卻見車上的男子已經抬起他修長的雙腿,略帶幾分悠閑慵懶地下了車,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則是撐在車門上,迷人的桃花眼半眯起來含笑睨著她,薄唇已輕佻地吹起了口哨,“嗟――靳太太,你跑得這麽急,是趕著來送我的嗎?真是榮幸之至――”


    葉安然聽出他話中的輕薄調侃之意,一路小跑以至通紅的小臉瞬間暈染得更深:


    剛才,從前任靳太太嘴裏聽聞,“葉安然,你究竟使了什麽手段,居然令到堂堂環球實業的程總為了你,不惜花上數十億來跟靳湛賭上一局!而且,靳湛那個薄情的負心漢,竟然還因為你像個傻瓜似地,把送上門的大把鈔票毫不猶豫地推出去,甚至不惜威脅程總,必要時刻不排除會費些手段去買進環球實業在美最新發行的債券!都是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表咂,靳氏這下是徹底得罪程總了……”


    葉安然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激化到這一步!


    急忙就衝到頂樓去找程子墨,總經辦的周秘書告訴她,“程總,剛剛下去了……”


    顧不上跟靳先生打招呼,她又立即搭了電梯下去,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幸好在樓下遇上了!


    葉安然猶是有些氣喘籲籲地,踩著腳上的高跟鞋走向程子墨――


    當著公司同事的麵,她也不好讓他難堪,隻能訕訕地順著他的話,假意接受他那荒腔走板的所謂“榮幸”的讚美,“讓程總見笑了!我奉韓董事的指示,特意來找程總再蹉商一下合同的事宜。”


    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韓千惠以公司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命令她前來辦事,她沒有理由推托。


    聽說環球實業目前有意向要大力發展海上的旅遊業,購買豪華郵輪隻是第一步計劃,如果讓程子墨一出師就失利而歸,他一定沒辦法給環球實業的董事局一個漂亮的答複。


    他跟靳湛不一樣,靳先生在位多年,靳氏集團早就已經堅若磐石,即使韓千惠使什麽陰謀詭計,也不過是一點無關痛癢的小風浪,靳先生根本不可能讓她動搖公司分毫。


    而程子墨卻可能會因此失信於董事局,讓他們尋到理由來刁難他。<strong>txt小說下載</strong>畢竟環球實業才剛進入商界兩年而已,許多盤根錯節的關係還沒有參透,他還那樣年輕,很多方麵難免不夠經驗不足。


    程子墨並不了解葉安然此刻為他著想的心情,隻是,迷人的桃花眼裏滿是愉悅的笑意,“怎麽,葉小姐的意思是,想約我共進午餐嗎?”


    共進午餐?!


    葉安然下意識地轉身,看向身後大堂牆麵上的大掛鍾,順時針45度的銳角,不過才10:30的時分,吃午飯也不嫌太早了嗎?


    轉過身來,客套的淡笑,“程總,我沒有你秘書的電話,要預約也來不及了!可否請你移動尊駕,屈尊駕臨我的辦公室呢?”


    程子墨挑挑眉,似乎在考慮她的提議?


    未傾,卻是雙手插在褲袋,附耳到她身旁,一付談好條件才要考慮的愛昧姿態,低喑道,“辦公室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葉安然杏眸一瞪,“程總,請自重!”


    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又怎麽了?他就可以任意胡作非為了嗎?她是要跟他說多少次,他才會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的恨於她來說,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程子墨碰了一鼻子灰,狀似不悅地抿了抿嘴角,“葉小姐,這就是你要跟我談合同的誠意?”


    竟是轉身,就拉開車門上車……


    葉安然怔住了:誠意?怎麽成了像是她在求他一樣?他眼角的那餘光一瞥是什麽意思,高高在上、不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葉安然這一刻真的是很想撒手不管的,韓千惠她要來鬧,那就讓她來鬧好了啊!反正,靳先生自會處理!所以,程子墨這是在跟她橫什麽橫!


    可是,看到他真的“砰”地一聲重重關上車門,耳邊響起那陣跟他一樣囂張的引擎聲,她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程先生,難道你不想要買我們公司的郵輪了嗎?”


    引擎還在轟轟作響,男人鄙薄的聲音卻蓋了過去,“怎麽?怕靳湛掙的錢不夠你花?”


    葉安然怒道,“這跟靳先生沒有關係!以靳先生的本事,掙多少都不在話下――”


    ――靳先生!


    又是靳先生!!!她眼中的靳先生就有那麽了不起嗎?!


    程子墨也怒了,惡毒的話隨即出口,“是嗎?那為什麽剛才還一付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我,我這前腳剛一走,他倒是舍得把他的寶貝未婚妻送過來了?葉小姐,要不要陪我共渡一晚,說不定,我一高興,大筆一揮,就把數十億一下子轉到你未婚夫的賬號――”


    程子墨突然推開車門,側過身子來看車旁的葉安然,眼角斜斜地上抬,一付睥睨輕蔑的姿態。


    葉安然的臉瞬即氣得又紅又白,櫻唇嚅了嚅,終是忍不住怒斥,“無恥!”


    真是白瞎了她的一付好心腸!他買不到郵輪,回去沒法向董事局交待是他的事,與她何幹?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人家根本不會領你的情!


    聽聽他說的那叫什麽話?竟然叫她陪睡一晚,以換取公司的利益!簡直就是在汙辱她的人格!


    她隻是公司的一個小審計,用得著要使美色才保住飯碗嗎?


    葉安然忿忿地瞪他一眼,憤怒地轉身就走!


    反正,剛才,在電話裏,韓千惠也說要來跟靳先生談談。也許,他們倆談妥了,公司自然會派業務部的同事去跟進,何需她在這裏自取其辱?


    看見她氣極疾走,程子墨就有些懊惱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就說出了那些不像樣的話?他當然是了解她的,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她內裏其實是多麽美好而純淨的女子!


    可是,現在的她變了!


    雖然仍舊隻是化了淡淡的裸/妝,也沒有配帶昂貴的首飾,身上卻不再是冰冷無味的暗沉套裝,一襲時尚典雅的guess的ol套裙,將她纖長窈窕的身材襯托得氣質高雅,貼身而精致的設計也將女性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腳上那一雙透明尖跟的高跟鞋,分明也是來自於寇馳的秋季新款。


    看樣子,這兩年來,靳湛真的把她照顧得很好。


    兩年,區區兩年而已,她已經貼上了另一個男人的標簽。


    可是,葉安然,你怎麽可以做別的男人的未婚妻呢?


    你忘了嗎?兩年前,我就說過,從那一刻開始,你的人生由我接管,你的心,從今往後,隻能屬於我程子墨嗎?


    久違的異國重逢,你又怎麽可以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葉安然!你站住!”眼見葉安然的身影就要全部沒入大堂的拐角處,程子墨趕緊開口叫住她。


    可惜,葉安然已經被他氣得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腳步隻停頓了一下,又毅然踏進公司的旋轉門內……


    程子墨暗啐了一句什麽,反手“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就要追上去――


    大廈出口卻又吱溜一聲駛進來一輛車子――


    很不錯的白色林肯加長版房車,很有領袖範兒的豪車。


    程子墨隻看了一眼,便又要去追葉安然,車子卻在距離他車尾約摸尺許的地方停了下來,後座的車門開了,從裏麵走下來一個高貴婉約的貴夫人,大約是三十五六的年紀,一身的珠光寶氣,刺得人都睜不開眼。


    貴夫人卻是眼中頗含深意地打量了他一番,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在他身後試探地叫了一聲,“程先生?”


    程子墨詫異地轉身,來回地瞅了對方好一會兒,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她,才不解地反問道,“請問,夫人是――”


    貴夫人卻是矜持地笑了笑,“我是靳湛的前妻,也是靳氏的第二大股東,韓千惠。”


    程子墨這才想起,剛才葉安然似乎是跟他說過,她是奉了什麽韓董事的指示來找他,重新磋商購買郵輪的合同?


    應該就是這位韓千惠吧?


    沒想到,竟然是靳湛的前妻!


    有趣!


    離婚了,卻仍是公司第二大股東的前妻,靳湛,我該是同情你呢,還是與她聯手狠狠地打壓你?


    他深邃的眸底隱隱地透露出一種精銳的光芒,嘴上卻是深感榮幸地恭維著,“幸會、幸會,靳太太。”


    較之龍蛇混雜的娛樂圈,商場更是最虛偽、最醃髒的世界。兩年來,他學會最多的就是始終掛著溫和親切的笑容,掩飾掉自己所有的真實心境,還要懂得察言觀色。


    比如此刻,他清楚地知道,這位前任靳太太就對“靳太太”這個稱呼格外的受用,前一刻的矜持高貴,也化作了此時臉上舒心愜意的笑容,“程先生,nice-to-meet-you!”


    ……


    程子墨大致地猜到了,韓千惠突然按捺不住地跑來靳氏大廈是為了什麽?


    就像剛才葉安然所說的,韓千惠是專程來找他商議購買郵輪的協議的。商人重利,沒有人願意白白地放走到嘴邊的肥肉,除了靳湛那塊又臭又硬的狗骨頭!


    想起他那惡心的淡漠笑容,“抱歉!如果程先生是囑意於我未婚妻的話,我還真做不了這個主。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懼內……”


    ――他懼的什麽“內”?誰是他的“內”?


    真是不要臉至極!


    葉安然,你一直罵我無恥、下/流,真是沒天理!你根本不知道,你眼中那個了不起的靳先生,其實才是天下第一的超級大不要臉!


    不過是還什麽都不能作數的未婚妻而已,她算得上是他的什麽“內”?


    想起來就讓人惱火,恨不得一掌將他拍進牆縫裏!


    所以,猜透了韓千惠意圖的程子墨,便不急著去追葉安然。


    韓千惠是他心事達成的東風,借助於她,他完全可以事半功倍,還能把靳湛這隻老謀深算、女幹詐狡猾的老狐狸攪得一塌糊塗!


    於是,程子墨隻客氣地跟韓千惠握過手後,便彬彬有禮地告辭,“靳太太,我公司還有事等著要處理,那我就――”


    尾音略微拖長,果然就見韓千惠有些心急地挽留,“程總,先不急著走。我知道,程總此次千裏迢迢地過來,無非是想要跟我們公司購買一批豪華郵輪的――”


    程子墨作狀失望地歎了一口氣,“不了!我們環球實業實力太單薄,靳總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的訂單放在眼裏,這次是沒辦法合作了!告辭,靳太太!”


    說著,還真的轉身就返至車身前座,伸手去拉車門――


    一隻保養得酥嫩光滑的柔荑,卻適時按上了他的手背,女性獨有的微涼指尖將他修長幹淨的骨節扣得緊緊的,“程總,沒有這樣的事!一次性進行數十億的交易,怎麽可能是小訂單呢?我向您保證,我們公司真的是非常有誠意跟您合作的。請您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您有什麽條件盡管提,我必然會全力滿足程總――”


    程子墨略作沉吟,也不裝腔作勢了,嘴角輕輕地扯了一記淡笑,“好,我就賣靳太太一個麵子,三天,我隻能再等三天。三天之後,我希望,可以聽到靳太太的好消息。”


    ……


    葉安然回到財務部,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就看到靳湛臉色深沉地坐在她的椅子上,正在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她桌上的文件。


    看到她進來,才抬起頭來,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去哪裏了?”


    葉安然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她一向是敬畏大老板的,雖然,最近的大老板表現得與平常很不一樣,昨天更是斷然宣布說她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在她骨子裏,已經養成了一種對靳湛不敢接近的心理。


    靳湛卻是眸光炯炙地一直在盯著她看,她隻好斂眉,低聲如實答道,“我剛去送程總――”


    她剛才去總經辦的時候,靳先生大概是在窗口前看到了她。隻要問一下周秘書,必然能問出實情。


    以靳先生的作風,想要知道什麽,怎麽可能要不到答案?她即使想要隱瞞,也是無法瞞得住的。實話實說才是上上之策。


    沒想到,靳湛聽了她的回答,卻是驀地推開座椅,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一襲剪裁合(和諧)體的阿瑪尼西褲把他修長有力的兩腿包裹得線條流暢,而無形地散發出一種尊貴威嚴的氣息,一如大老板凜然不可冒犯的尊貴容顏。


    而絕不會是韓董事嘴裏的那個不可思議的靳先生,“……而且,靳湛那個薄情的負心漢,竟然還因為你像個傻瓜似地,把送上門的大把鈔票毫不猶豫地推出去,甚至不惜威脅程總,必要時刻不排除會費些手段去買進環球實業在美最新發行的債券……”


    韓董事一定是誤會了!


    可是,靳湛卻是突然執起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她的無名指間套進了一個觸感冰涼的指環!


    葉安然驚怔地瞪大了雙眸:她青蔥的指間套入的,竟是一顆至少十克拉以上的梨形鑽戒!


    慌忙就要取下來,“靳總,我不能――”


    她白皙柔嫩的手心卻驀地被人扣住,男人修長而有力的指節慢慢地插(和諧)進她的指縫之間,與她緊緊地十指交握。


    本章5000+。謝謝親們的禮物和月票。看到有親在評論區問我要打賞多少小說幣才能加更,我其實挺慚愧的。思路不是太通順,所以,每次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理順。大家不要嫌我碼字慢就好,至於紅包月票之類的,我很感謝大家的心意,會盡量多更的,妞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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