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轟的一聲響!


    意識瞬間被抽空了,她身子僵滯著,眸子瞪得大大的,完全無法思考。


    “傻了嗎?味道如何?”


    溫庭眸光深邃灼熱地凝著她緋紅的雙頰,戲謔地說:


    “你要是自己都覺得不好吃,那剩下的我就不吃了。”


    唐伊蘭怔怔地,思緒淩亂,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是雙眸圓瞪,唇瓣上還有著他的味道,酥麻柔軟,讓她的心無法平靜下來。


    “是不是需要多嚐幾次才能品出味道?”


    溫庭唇角揚著迷人的弧度,扣著她手腕的大掌還未放開,說話間俊臉再次壓向她,好聞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鼻息,唐伊蘭驀然驚醒,本能的抬手去捂他的嘴,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起來。


    剛才被他一拉,她整個人都撲到了他身上,這會兒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極度曖昧,可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這曖昧的姿勢,而是他是病人,她為自己剛才餓狼撲食的行為感到羞愧,更怕壓到了他。


    “溫庭,你先放開我。”


    她結巴著,聲音都變了調。


    老天,剛才發生了什麽,他居然吻了自己?


    唇上那酥麻的感覺久久不散,她隻是下意識的伸出舌尖來舔,殊不知這一舉動對溫庭而言簡直就是引/誘,他眸子深處一抹火光閃過,半眯起眼,魅笑著說:


    “是你撲過來的。”


    唐伊蘭小臉燙得要燒起來,心更是亂如麻,連反駁的話都忘了說,眼睜睜地看著他再一次吻上自己的唇,腦子裏隻剩下無數的星星閃過……


    *********************


    溫子希雖然口口聲聲念著讓媽媽陪他睡,但終究,他還是輸給了腹黑的墨禦宸,被他哄得早早入了夢鄉。


    橘色燈光彌漫的主臥室,空氣裏絲絲暖意流淌,訂製的真皮沙發裏,墨禦宸算著時間,把煎好的藥倒在了碗裏,頎長身軀靠在沙發裏,眸光溫和地停落在碗中深色的藥液上,任濃鬱的藥味縈繞著呼吸。[]


    緊閉的浴室門裏一片柔和的亮,若是換了平日,他肯定會心思不存,找借口進去浴室幫阿涼洗/澡,可今晚,他特別君子,沒有跟著進去,倒不是因為阿涼需要調理身子,而是他心裏有著心事。


    浴室裏,阿涼很舒服的泡在浴池裏,氤氳水氣包圍下,精致美麗的五官染著一層朦朧的美,乍一看,有著幾分虛幻和飄渺的味道。


    隔著緊閉的門板,她也聞到了外間臥室裏的藥香,秀眉不自覺的蹙起,想到一會兒要喝下一大碗藥,她又後悔答應那個人治病的事了。


    今天下午在醫院裏,蘇阿姨告訴她,隻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她是完全可以再要寶寶的,隻是需要的時間很長,沒有一年半載的堅持,見不到療效。


    一年半載,對於別的人或許很快,可是對於她,對於墨禦宸,卻是太長了。


    到那時,他不知在何方。


    她也不可能再躺在他家的浴池裏,外麵那人靜靜守候。


    想到此,心裏無端又泛起一陣酸澀,憂傷悄然爬上眉梢,她垂眸,視線幽幽地落在自己凝脂白玉的肌膚上,若是沒有了他,自己要一個健康的身體又有什麽用。


    墨禦宸等了許久,按著正常的速度,阿涼應該洗好澡出來了,可浴室裏沒有一點動靜,他起身,走到浴室門口,抬手敲門,輕聲喊:


    “阿涼,洗好了嗎?”


    “快了!”


    裏麵傳來敷衍的聲音,墨禦宸眉峰微微一皺,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犀利,再開口,低沉的聲音滲進了一絲威脅:


    “阿涼,藥已經涼了,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再不出來,我就把藥給你端進去。”


    “知道了。”


    裏麵的聲音不敢再有敷衍,卻多了一絲鬱悶和不悅,他唇邊不自覺地彎起一抹淺笑,自己猜得沒錯,她是害怕喝苦藥,因此久久不肯出來。


    溫涼磨蹭了許久,穿好睡衣,打開浴室的門,那人正端著碗靜靜站在浴室門口,看見她出來,他微笑著說:


    “我正準備把藥給你端進去,一會兒太涼,就不好喝了。”


    溫涼皺眉,不悅地瞟了眼他手中的藥,在裏麵的時候藥味還輕一些,現在近距離,更覺藥味撲鼻,難受得頓時擰緊了眉:


    “熱的也不會好喝。”


    她借著擦頭發的理由走向梳妝台,墨禦宸好脾氣地端著藥碗跟著走過去,英俊的眉目間笑意清淺,似乎為她服務是件很幸福的事,笑著說:


    “阿涼,你先喝了,我幫你擦幹頭發。”


    他把藥遞過去,溫涼嫌惡地避開,借口道:


    “不用,我自己擦幹頭發再喝,你先放一邊去,這麽苦的藥,你去幫我準備一點糖吧。”


    “糖已經準備好了,在茶幾上,我去幫你拿。”


    溫涼剛伸手來接,墨禦宸眸光微閃,又笑著縮回手,端著藥碗走向茶幾,小心謹慎的模樣像是怕阿涼會趁他不注意把藥碗打翻似的。


    待他拿了糖,才又端著藥碗回到梳妝台前,溫涼剛插好電,準備吹幹頭發,墨禦宸伸手過來奪了她的吹風機,溫柔的聲音裏滲著霸道:


    “阿涼,先喝藥。”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是威脅!


    溫涼眉心擰成一團,紅唇緊咬著,她敢肯定,世上沒有人願意吃藥的,可她卻腦袋被門擠了,居然答應喝這麽苦的藥。


    “禦宸,這藥會不會很苦?”


    “隻有一點點苦,我嚐過了。”


    墨禦宸微笑著,看著她的眸光溫柔深邃,似乎早料到她有些疑問,率先做了回答。


    溫涼水眸不可思議的睜大:


    “你喝了?”


    “嗯,我怕太苦,所以先嚐了下味道,然後給你準備了糖,阿涼,別磨蹭了,就算你磨蹭到十二點,也是要喝完這碗藥才能睡覺的,你這樣子反而讓我不放心,我覺得應該考慮讓你以後都住這裏,每天由我監督著把藥喝完。”


    什麽?


    溫涼氣憤的瞪他,每天監督著她?


    才不要呢,她幹嘛要他監督。


    “我自己會喝。”


    她不想把自己弄得像個不聽話的孩子,不就是一碗藥嗎,喝就喝,又死不了人。


    粗魯的搶過他手裏的藥碗,因為動作太不溫柔,導致碗裏的藥液差點溢出來,墨禦宸擔憂的輕喊“小心點,別把藥撒了還要再盛。”


    溫涼恨恨地瞪他一眼,抬手,仰頭,豪氣萬壯的把碗遞到唇邊,可入口時速度瞬間變成了電影裏的慢鏡頭,鼻端被濃鬱的藥味充斥,腦子都要暈了。


    輕輕抿了一口,濃濃地苦澀瞬間自唇齒間蔓延開來,一直苦到了喉嚨裏,她精致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苦著臉抱怨:


    “好苦!”


    “小心點。”


    墨禦宸眼疾手快地接過她手中的碗,語重心長地道:


    “阿涼,良藥苦口,喝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很苦,我還是不要喝了。”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這藥不是喝一頓,兩頓,而是長年累月的喝,她怕自己變成了藥人,走到哪裏,都是一股藥味。


    “阿涼?”


    墨禦宸凝眉,眸底閃過一抹猶豫,繼而頭一仰,喝下一大口藥,然後將碗往梳妝台上一放,一手扣住她腦袋,不待她反應過來,便低頭吻住她的唇,動作熟練的撬開她的嘴,把剛才的藥全數渡入她的嘴……


    “唔……”


    溫涼驚愕地睜大了眼,隻覺一股藥液順著喉嚨流進胃裏,整個口腔全是苦澀和藥味,她正想發作,舌尖卻被那人的舌勾兌而起,滿嘴的藥液裏滲進了屬於他的味道,她腦子也變得一片混亂。


    許久,墨禦宸才放開她,平靜地問:


    “阿涼,還要我喂你喝嗎?”


    溫涼被吻得七葷八素,心亂如麻,雙手還牢牢地抓著他,聽見他的話,她下意識的搖頭,剛才她是沒反應過來,不然怎麽也不會讓他這樣喂自己。


    當著他的麵,溫涼捏緊了鼻子,忽略濃鬱的藥味,把剩下的大半碗藥咕嚕咕嚕地全喝進了肚子裏,許是喝得太急,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捂著嘴,轉身跑向洗手間。


    剛才喝下去的藥全數又吐了出來,胃裏,嘴裏,全是藥味,背後一隻大手輕拍著,凝視著她的眸子裏泛著絲絲心疼,站在身後的男人似乎比她還要難過,眉峰緊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溫涼捧起水漱了口,抬頭,對上墨禦宸如潭的深眸時,歉意地說。


    墨禦宸心下一緊,眸底的情緒斂去,眉頭舒展開來,唇邊泛起一絲溫柔地笑,溫和地說: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隻是剛才喝得太急了,來,先吃顆糖,把嘴裏苦味去掉。”


    大手攤開,掌心裏放著一顆包裝精致的糖,溫涼抿著唇,接過他掌心地糖,再抬眸,平靜地問:


    “藥還有嗎?”


    墨禦宸眸光微閃,抬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漬,聲音溫柔:


    “今晚不喝了,明天再喝。”


    看見阿涼剛才難受的把藥都吐了出來,他心裏有突然有些猶豫,若是阿涼每次喝了藥都吐,那還不如不受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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