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偉文帶著紀心語趕到醫院,一下車,正巧看到抱著蘇雪凝下車的楚嘯辰。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在空氣裏碰撞出火花。


    蘇雪凝忍著痛看著林偉文懷中的紀心語,她現在呆若木雞。蘇雪凝心裏有些不忍,想不到紀心語會這樣傷心,不過既然她要得到楚嘯辰,就不能不這樣對待紀心語,況且自己和楚嘯辰也隻是因為相愛而已,難道也有錯嗎?


    紀心語看到兩人再次出現,心裏的疼痛剜心,早忘記了腿上的痛感。


    楚嘯辰不理會二人,抱著蘇雪凝往醫院裏衝。林偉文也擔心紀心語的傷勢,跟著往醫院裏衝。


    進了醫院,楚嘯辰找了個空著的位置,將蘇雪凝小心地放下,然後大喊護士醫生。


    “醫生!醫生呢?!有病人摔上了!快點來看!”楚嘯辰焦急地喊著,喊完又低頭溫柔地對蘇雪凝說:“阿凝,你忍一忍,醫生很快就會來的。”說著輕輕拍拍她,以示安撫。


    林偉文也心急,他將紀心語放在蘇雪凝的旁邊,急得大喊:“醫生!醫生快來!有人撞傷了!”


    紀心語回過神來,才意識的自己撞傷了,她看看旁邊的楚嘯辰,正低頭嗬護著蘇雪凝,那副焦急的模樣,這才是他對待心愛之人的樣子吧。


    林偉文也看到了楚嘯辰是如何對蘇雪凝的,換作是以前,他隻當是什麽都沒看見,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他心裏裝著了紀心語,而紀心語看到這些自然心裏會不舒服會傷心,他看著紀心語這樣子,心裏也跟著心痛,為紀心語感到心痛。


    有護士去喊醫生,醫生匆匆趕到,看到兩個長得挺像的女子都躺在病床上,兩人都是一臉痛苦的表情。楚嘯辰將醫生一把拉了過去,著急地說:“醫生,快!快看看她,她從樓梯滾了下來,好像是跌傷了腳,她一直說腿很痛!醫生你趕緊看!”楚嘯辰急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林偉文擔心紀心語,一把將醫生拉過去,指著紀心語說:“醫生,你先看她!她被車子撞到了,也不知道傷到哪裏了!嚴重的可是會傷筋動骨,你先看看他!”


    楚嘯辰不悅,說:“你沒看到阿凝很痛苦嗎?!醫生,快點治她!”


    林偉文氣極,低吼:“不就是從樓梯滾下去了嗎?自己滾的還能怪誰?!”他心裏為紀心語抱不平,本來就厭惡蘇雪凝,現在因為她紀心語受這樣重的傷心和委屈,林偉文出力維護著,“你要看到別家去看!你沒看到紀小姐身上有傷痕嗎?楚嘯辰,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冷血?!我一個混黑道的也沒有你這麽冷血無情!”


    紀心語伸手拉拉林偉文的衣角,林偉文看看紀心語,紀心語搖搖頭,輕聲道:“算了,林先生……”


    楚嘯辰心中認定紀心語把蘇雪凝害成這樣,心中對蘇雪凝又滿是疼愛和憐惜,自然不願意耽誤蘇雪凝的治療,他反駁林偉文:“是啊!我就是這麽冷血無情!對待惡毒的女人,不值得我施舍同情和憐憫!”


    兩個堂堂公司總裁,如今都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像兩個小孩子似的吵了起來。


    醫生站在那裏看著兩人爭吵,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鬧夠了沒有?!到底先看誰?”


    “看她!”林偉文和楚嘯辰異口同聲地說,但所指著的人自然是不同的。


    “看她們兩個長得這麽像,是兩姐妹嗎?有什麽好爭的?先看她好了!”醫生可不知道內情,他隻是隨便先挑一個看著先,反正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先看誰後看誰其實沒有多大區別。說完,醫生指著蘇雪凝,對護士說:“找人來先帶她去拍片。”然後又對楚嘯辰說:“你先去登記交費吧,我要帶她去拍片。”


    想不到連一個陌生的醫生都能看出紀心語和蘇雪凝長得相像,紀心語傷心中真想將自己的臉劃破,但想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便又想到醫院中的媽媽,心裏的酸楚更甚了。楚嘯辰已經全然對自己不管不顧了嗎?他怎麽會著嗎狠心?紀心語心裏搖搖頭:紀心語,你太天真了,他本來不就是一個狠心的人嗎?是你太傻,現在其中,以為他會對你不一樣……


    林偉文見醫生先看蘇雪凝,有心急,又不能逼迫醫生,隻好等醫生先看了蘇雪凝在看紀心語。林偉文在旁邊坐了下來,安慰紀心語道:“紀小姐,你先忍忍,醫生很快就會看你的了。你先還覺得哪裏痛嗎?等會兒都告訴醫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林偉文聲音溫柔,充滿了關切。


    紀心語點點頭,眼神沒落。林偉文的關心讓她感激,也覺得心裏有了些許暖意,但是這些暖意也不足以覆蓋楚嘯辰給她帶類的重重冰霜。


    護士將蘇雪凝帶走,做完檢查之後又送了回來,楚嘯辰辦好手續,也迅速回來陪伴著蘇雪凝。蘇雪凝拍片的時候一折騰,本來強忍著的淚水已經湧到了眼眶,在眼眶內打著轉,連鼻子都紅了起來。


    拍片結果很快出來了,醫生拿著片子過來,對楚嘯辰和蘇雪凝說:“檢查結果出來了,病人左腿骨折,情況比較嚴重,需要好好治療,否則很容易落下病根。”說完又囑咐楚嘯辰:“這麽漂亮的一個姑娘,落下這種病根當然不好的,你可要照顧好她!我開些藥和石膏給你,一會兒護士回來替她處理的。可不能隨便移動病人。我們會為病人安排住院的。”


    楚嘯辰忙點頭,又低頭看蘇雪凝,卻看到她的眼淚從眼裏滴落下來。很明顯蘇雪凝是忍痛忍了很久,忍到現在已經忍不住了。楚嘯辰心知蘇雪凝一向是堅強的人,而現在因為紀心語受傷疼痛,竟然無法忍住而落淚,都是可惡的紀心語,讓蘇雪凝受傷疼痛。


    楚嘯辰俯下身,伸手為蘇雪凝輕輕擦拭臉上的眼淚,還溫柔地安慰道:“阿凝,沒事的,醫生也說了,隻要養好了,就不會有問題。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


    蘇雪凝點點頭,但是痛感還是讓她止不住地掉眼淚。


    楚嘯辰又火起,衝過去再次責罵紀心語:“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看看你幹的好事!要不是你,阿凝怎麽會傷成這樣?如果有什麽後果,你以為你能擔負得起嗎?如果阿凝的腿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林偉文見楚嘯辰又發瘋了一樣跑來罵紀心語,站起來阻止,吼道:“夠了!你鬧夠沒有!她也有傷在身!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告訴你,蘇雪凝受傷跟紀小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拜托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紀心語感激林偉文這樣維護自己,可是楚嘯辰一而再再而三的責罵和傷害,已經讓她變得麻木,不想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楚嘯辰心裏是怎麽想的,就讓他怎麽想好了。就算自己反駁,他想必也不會相信自己了。紀心語心中又酸又痛,鼻子和眼眶又開始泛紅。


    “我沒有瞎!我兩隻眼睛都睜得很大!”楚嘯辰憤怒的說,“我親眼看到紀心語將阿凝推了下樓,不是她,還能有誰將阿凝害成這樣?!”提到蘇雪凝,楚嘯辰的語氣了就充滿了關心。


    林偉文氣極,冷冷地說:“你親眼所見?當時你也是站在紀小姐的身後,除了她的背影,你什麽都看不到吧!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親眼所見?!就算是你親眼所見,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所謂的眼見為實有時候也不過是假象而已。楚嘯辰,你到底被什麽蒙蔽了?我看你不僅眼睛被蒙蔽了,連心也被蒙蔽了吧!”


    楚嘯辰冷笑一聲,說:“算了,隨便怎麽樣吧,現在阿凝已經受傷了,說什麽都沒有用。到底是不是她推了阿凝,我暫時也沒有閑工夫追究。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麵目了。紀心語,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不想再見到你。”楚嘯辰的語氣充滿了無情和冷漠。


    林偉文沒想到楚嘯辰竟然會這麽絕情地對待紀心語,忍不住伸手揮拳,一拳打在了楚嘯辰的臉上,力道之重,好像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啊!”紀心語和蘇雪凝看到林偉文揍楚嘯辰一拳,都忍不住驚呼起來,兩人都還關心著楚嘯辰。


    林偉文打完楚嘯辰之後,楚嘯辰的嘴角也有些撕裂,被打中的地方已經發紅了,嘴角有些許鮮血滲出。


    “楚嘯辰,今天你說的這些話,將來你最好不要後悔!”林偉文怒道。


    楚嘯辰舔舔嘴角的血,冷笑道:“哼,對,我不會後悔,我今天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心裏就是這個想法,我不希望再見到紀心語出現在我的麵前,打擾我和阿凝的生活。不管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這與我無關。我和阿凝在一起不需要得到她的認同和許可。隨便她要去哪裏,不關我的事,隻要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追究。”


    楚嘯辰冷冷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好像利刃在紀心語的心上穿過。萬箭穿心的痛楚,向來就是這樣的吧。


    “我看你真的被衝昏了頭!”林偉文依然很憤怒。


    紀心語的眼淚也止不住落下,滾燙的淚水很快就將她的衣衫打濕了。


    護士走回來為蘇雪凝處理左腿的傷,楚嘯辰走回去將蘇雪凝擁入懷裏抱著,柔聲說:“阿凝,忍著點,上了藥就不那麽痛了。”


    蘇雪凝點點頭,握著楚嘯辰的手,努力忍著痛。


    護士利索地為蘇雪凝的腿打上石膏,又交代楚嘯辰說:“不要讓病人做劇烈運動,可以的話最好躺在床上不動,也不要弄濕了水。每天過來換一次藥。待會兒去藥房那止痛藥,必要的時候可以吃一顆,但是千萬不能依賴藥物,明白嗎?”


    蘇雪凝和楚嘯辰點點頭,護士這才走到紀心語那邊去,這時候醫生也回來了,他看看紀心語的傷,對護士說:“先帶她去清洗傷口,再拍片子看看。”護士點點頭,找了人來將紀心語扛到推車上,林偉文一直擔憂地看著紀心語。


    紀心語被扛上車,幾個護士推著她帶她去清洗治療,林偉文也跟著一起走了,還回身瞪了一眼楚嘯辰。


    楚嘯辰則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安撫著蘇雪凝。等蘇雪凝痛楚緩了一些後,楚嘯辰說:“阿凝,我抱你去病房吧。”


    蘇雪凝,點點頭,今天她也鬧夠了,她隻想和楚嘯辰單獨在一起,安安靜靜地就好了。


    “你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拿止痛藥,可不要亂動啊。”楚嘯辰的語氣和剛才對待紀心語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他說完就去了拿藥。拿完藥回來後,輕輕將蘇雪凝抱起來,跟著護士朝安排好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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