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管的臉色也一變,心知不妙,難道是楊子謙識破了自己的事情?可是怎麽會呢?我已經做的很保密了。


    “趙主管,你怎麽不說話?你覺得如果有人背叛了自己的家,我們應該怎麽處理?我相信你能給出一個好方案來。”楊子謙見他不說話,便繼續問道。


    趙主管此時心裏還是存有一絲僥幸感,覺得楊子謙也許隻是察覺到什麽,但是還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事情。也許楊子謙還是信任他的,這次就是想秘密和他討論討論處置叛徒的事情。


    帶著這一絲僥幸,趙主管又冷靜了許多。他裝出一副憤恨的表情,說:“有誰敢出賣公司,我第一個不放過他!”為了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又為了打探多點消息,趙主管試探道:“楊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難不成我們還真的冤枉紀心語了嗎?”


    “心語我早就說過她不是內奸,不會背叛楊氏。我十分相信她的為人。而她的事情本來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最後卻傳遍了整個公司,甚至連警方竟然自動找上門來。現在的情況對心語來說越來越不利。我想過了,把消息傳出去的一定是我們中的一個。但到底是誰,我還想不出來。趙主管,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那天你說有可能我們的談話被人偷聽了去,也有可能是心語自己說漏了嘴被公司的同事知道了。我左向右想都覺得不對。所以今天想和你商量商量這件事情。”楊子謙此時的臉色又正常了許多,隻是嘴角掛著的那一絲笑容仔細看來總覺得他好像在嘲諷誰一樣。


    此時趙主管心裏已經不能完全平複下來,聽楊子謙這麽一說,鬆口氣都來不及,根本不能像平時那樣察言觀色看出楊子謙此時此刻的諷刺,他甚至覺得楊子謙是信任他的,因為信任所以才單獨把他約出來討論此事。


    趙主管笑了笑,說:“楊總,難得你信任我。依我看吧,gloria和紀心語也沒什麽仇怨,平時甚少接觸,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犯不著去陷害紀心語,我覺得她沒有這個動機可言。再說她的律師樓多虧了楊總您,我看她也是個會感恩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不利於楊氏的事情。她的律師樓生意也忙,還得替楊氏解決法律問題,哪有時間陷害一個和她無冤無仇的人?我看gloria不會是那個出賣公司的人。”


    楊子謙似乎很認真地聽著,還時不時迎合著趙主管的話,好像很讚同似的點頭,說:“那照你這麽說,應該是華科長了?”


    楊子謙這麽問正中趙主管的意思,他假裝不好意思地說:“楊總,這我可就不大敢說了。想來想去可就剩下保衛科科長這個人了。但你要我說科長他出賣公司這樣的話。我可真不大好意思說出口來。怎麽說科長他也是公司的元老了,我進公司時他就在了,一直把公司照顧得挺好的。”


    “那就是說他也沒有問題了?”楊子謙問。


    趙主管心裏怎麽甘心說保衛科科長沒有問題?他巴不得就把責任推過去讓楊子謙去懷疑保衛科科長。


    “其實嘛,這件事還真有些難說。楊總既然提到他,有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好了。”趙主管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看著楊子謙。


    楊子謙此時正是一副看戲的心理,他正想看看趙主管還想怎麽演,於是順著他的意說:“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想起去年有一件事。是大家加薪的事情。我在茶水間的時候聽到科長和一個員工抱怨,說他在公司幹了好多年了,公司每年給他的加薪卻沒有新來的員工加薪的倍數多,感覺心裏涼涼的。我那時急著去見客戶,也就沒有管了,後來忙工作也把這事忘了。我想科長他會不會是對公司有積怨覺得公司對他苛刻,所以會做出一些背叛公司的事情?而且這個保衛科長,平時沉默寡言的,說好聽點是做事專心謹言慎行,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自己在心裏打什麽鬼主意是沒人知道。楊總,這種人最可怕了。”趙主管一編起來編的眉飛色舞的。保衛科科長對別人抱怨的事情自然是他臨時捏造的,但加薪的事情的確是有的,所以他心裏很自信楊子謙會相信他捏造的事情,去懷疑保衛科科長去。


    楊子謙一樣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似的,說:“你這麽分析倒也不無道理啊!科長他對公司的安全很有貢獻,公司給他的待遇的確是少了些。”楊子謙早看出趙主管在編故事。他說的加薪少是事實,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薪水看起來保衛科科長不高,但保衛科科長的福利待遇是比很多主管級員工都要好的,保衛科科長根本沒有必要埋怨公司,這是趙主管走錯的一步棋,也是讓楊子謙更堅定心中想法的一步。


    “楊總,我看這事八成是科長他幹的。唉,真沒想到。他為了報複公司,還要嫁禍紀心語,他明明知道我們這次設計稿是要靠紀心語的,所以他就謀劃陷害紀心語。真是看不出他平時沉默寡言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竟然會做這種事情。”趙主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想讓楊子謙看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楊子謙笑了笑,說:“趙主管,你分析的都很好。現在你幫我分析了兩個人了。那麽剩下的人裏麵除了我爸和我,還剩下你了。你怎麽分析你自己?”


    趙主管吃了一驚,趕緊說:“楊總,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麽會做這種事情?我可是把公司當成我第二個家啊!”


    “哦?是嗎?可我怎麽橫看豎看,都覺得你說的話都那麽假?讓人想相信,可實在不敢相信啊!”楊子謙說著,臉色變得越來越冷酷。


    趙主管看在眼裏,聽在心裏,隻覺得心裏很慌,一時竟忘了說什麽好,隻感覺剛才自己的一切表現都好像滑稽表演似的,他看著楊子謙的眼神和楊子謙嘴邊的笑意,漸漸明白過來,楊子謙不過是在耍他罷了。


    “楊,楊總,你,你到底想說什麽?”趙主管聲音顫抖著,問。


    ““我想說什麽,你應該很清楚了吧?趙主管,你口口聲聲說把公當成你的家,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本來隻是懷疑你,剛才試探以後,我覺得自己的懷疑越來越正確了。你竟然還想嫁禍給保衛科科長?!趙主管,說吧,到底是什麽原因你要陷害心語,要讓楊氏損失一名人才?”楊子謙嚴厲地問道。


    “我,我怎麽會做這種事,楊總,我看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誤會啊!”趙主管見自己似乎真的被識破,可是又不想這麽快承認,便繼續抵賴道。


    “你還想抵賴?我看不是天大的誤會,而是你有天大的利益吧?趙主管,我今天單獨約你,也是看在你對楊氏有貢過不少貢獻,想給你留點麵子。如果你不願意自己交代,那我可要請教警察了。”楊子謙毫不留情地說道。


    趙主管看楊子謙臉色陰沉,一點不是在開玩笑。他在楊氏待了這麽久,也知道這個年輕的少東家雖然為人溫和但行事作風一點不含糊,他說要找警察就一定會找警察,那時他的麵子可真掛不住。


    趙主管是個好麵子的人,當初為了些麵子才答應別人在楊氏的設計稿上動了手腳,又幫忙嫁禍紀心語,今天同樣也為了麵子,有些被楊子謙說動了。


    “還沒考慮清楚?”楊子謙逼問道。


    趙主管無奈之下,隻好吸了口氣,問:“你是怎麽懷疑我的?”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做,對方是誰?”楊子謙冷冷道。


    “也罷,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你這麽聰明,最終也很難瞞著你。你問我為了什麽,我覺得人活著就是名利二字,我為了些麵子為了些錢,才做這些事。當初他們答應我不會有事,我利欲熏心也以為不會被人發現,會做的天衣無縫,真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趙主管說到這,自嘲的笑了一下。


    楊子謙神色嚴肅,問:“


    他們是誰?”


    趙主管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背景。我是在一個地下賭場認識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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