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蹣跚地從地上爬起來,眼淚在霎那間如暴雨般磅礴落下,她抽泣得不能自已,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去,跟容爵撞了個滿懷……


    幾分鍾前,那一聲刺耳的槍響在整個酒吧內響起,這一個突然的槍響,讓酒吧內原本幾乎要把屋頂都掀翻的喧鬧聲,像是一下被一把無形的剪刀攔腰剪斷似的。


    幾乎是瞬間,酒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隨後,又是一片混亂,逃跑的逃跑,尖叫的尖叫,而溫暖也被嚇到了,不是因為那一道槍響,而是因為那鐵籠子裏的畜生恰在這時候被人放了出來!


    眼見著那畜生撲向自己,張開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怎料到又是令人驚懼的三聲槍響發出,那畜生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


    簡直是千鈞一發!


    她驚魂未定,心髒狂跳,緩緩扭頭看向槍聲來源處,這一眼卻驟然被那道身影給震懾住。


    妖孽的男人一如往常那般強勢而霸道地闖入她的視野裏,野性,桀驁,渾然天成的霸氣,英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一雙如同中國古典水墨畫的眼睛,瞳孔如同墨染一般幽黑深沉,似乎一看就會被吸進去。


    容爵?!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剛才定然是被那畜生嚇到了,一定是這幾天遭受了太多非人的虐~待後,太想念起他的好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可是,那幻像太逼真,尤其是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那麽粘稠地回望著她。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哪怕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她也絲毫感覺不到疼,隻知道拚命往他所站的地方奔去。


    容爵……


    是他,真的是他,他果然來救她了……


    四周人們逃竄的嘈雜景象全都不落入她的眼中,她眼裏能看到的,就隻有容爵。


    這種認知,讓她既感到心痛,又感到心酸,無法否認,她已經愛上他了,如他所願!


    她放~縱自己撲進他的懷裏,任眼淚在他胸膛上恣~意流淌,但下一秒所發生的事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突然抓起她的雙腕,用自己的胸膛猛壓向她,她驚駭住了,天旋地轉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到雙腕像是要拉扯斷一般劇痛。


    等到她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被壓在一張吧台上,而容爵,就壓在她的身上。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他的眼裏,盛滿了陰鷙,整個人像是被冰霜封住一般。


    “溫暖,你竟然敢,怎麽敢,未經我的允許就去尋死?嗯?我說過,隻要合同期未到,你的人是我的,你這條命也是我,你連尋死的權利都沒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容爵陰霾滿布的俊臉在一瞬間扭曲到近乎猙獰。


    溫暖雙眼淚霧漣漣,她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漸漸地,無聲的哭泣變成哽咽的抽泣,眼內布滿了紅絲,淚水洶~湧,眼前驟然一片模糊,像隔著苦海海麵的大霧,她再看不清他的麵容。


    “該死的女人,你說話啊?你給我一個解釋啊?不要以為平時我罵你一句膽子夠大,你就真當自己有膽去尋死!我告訴你,我不允許,聽見沒有?!”他歇斯底裏般咆哮著,搖著她的雙肩。


    酒吧內,尋歡作樂的人們已經逃得精光,隻留下覃正龍、阿ben以及容爵的手下們,看見這副場景,阿ben使了個眼神,帶眾人離開了酒吧,留那兩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你就那麽不相信我嗎?不相信我有能力救得了你?為什麽要尋死?嗯?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解脫我們倆之間的契約關係,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


    溫暖被容爵搖得頭昏腦脹,良久,才緩過勁兒來,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想死,可是……”


    “對不起?!嗬嗬……對不起?!你竟然跟我說對不起?你認為這三個字有用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脫口而出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兒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擔心你”三個字他憋在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來,他隻是想起這幾天發了瘋一般找她的場景。(.無彈窗廣告)


    為了她,他吃不下一口飯,也睡不好一次覺,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那片海域裏直至找到她的蹤跡,不是沒想過她可能遭受的處境,可是一想到她毅然決然地拋下他,決定自尋短見時,他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的痛!


    痛過之後的心是空洞的,以至於在他心中隻剩下了埋怨,當然,還有一種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的酸澀。


    他蕭瑟地問:“溫暖,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愛我?哪怕一丁點?如果你有一點愛上我,至少會想到,如果你死了,我會是什麽感受!”


    他的話,讓溫暖先是一怔,之所以愣怔,是因為這句話並不像是他的口吻。


    他會有什麽樣的感受,她怎麽猜得到?!他想讓她怎麽猜,難道,猜他會難受,會心痛,會不舍?她不敢猜,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資格去猜,他的心思豈是她能猜得透的?!


    他看著她,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見她不說話,潭底那股怒火漸漸地燃燒起來:“溫暖,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我要怎麽做你才會長記性,不會擅自做我未曾許可的事情?!”


    溫暖的心一顫,他寒冷的聲音像冰淩,直刺進她的心髒,讓她全身像是浸在了冰窟中。


    他緊緊捏住她的手腕,讓人覺得吃痛得緊,她咬緊牙關忍著,說道:“那你要我怎麽做,才能原諒我?你以為我真的想死嗎?!告訴你,我也不想!”


    是的,誰願意去死?她大好年華,還有相親相愛的親人們,她為什麽要去尋死?還不都是為了他!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心裏湧出越來越強烈的委屈。


    而容爵同樣覺得憤懣,他滿心的不甘,不舍,他的用心良苦她體會不到,他恨不得把全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她卻不要,甚至想到一死了之,他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麽!


    那股澀痛似乎得不到宣泄,他的手便開始在她身上索~取著,隔著衣料便開始撫~觸,帶著一股蠻力,狠狠地擁著她,似像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一般。


    “容爵……你別這樣……我很痛……你弄痛我了……”


    她腳底的傷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森田抽在她身上的鞭子特別狠,力道很猛,每一鞭都深入皮肉裏,皮開肉綻的滋味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溫暖全身被他揉得疼痛難忍,可容爵卻用他獨特的方式表達他的思念,自己朝思暮想、茶飯不思、忐忑不安找尋的女人終於回來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而溫暖的感覺卻是恰恰相反,三天來,她夢到過很多次容爵抱她的場景,或溫柔,或野蠻,在她耳際呢喃:溫暖,別害怕,有我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但,她怎樣也不會想到,現實的場景竟然是這樣,正傷害著她的那個人,正是她愛上的男人――容爵!


    感覺不到她在想什麽,他隻是本能地想要她,好像隻有這樣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他撕開她身上那條豔麗的紅色紗衣,撕開她的內~衣,撕開所有包裹著她身體的布料,直到露出她身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的鞭痕!


    容爵的手倏然一頓,瞳孔無限放大,怔怔地盯著她身上的傷痕,眼底仿佛滴出了血。


    “溫暖……這是……”


    她的肌膚本該是白皙似雪的,本該是嬌嫩瑩潔的,如同水嫩的豆腐一般光滑,可眼下,那上麵布滿了一道道一尺長一寸寬的鞭痕,有些開始結疤,有些則因為剛才的拖拽微微浸出血絲。


    還有她的那隻手,掌心處是殷紅的絢爛的豔血之花,正詭異地盛開著,一定是剛才被他那樣用力地抓著擠成這樣的,一定是……


    她全身沒有一處是好的,之前被紅色紗衣遮蓋著,隻看得見她表麵的光鮮靚麗,卻不知道她的內裏被人傷害得體無完膚。


    容爵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猛地揪住了一般,疼痛難當!


    “是夜天昊嗎?還是鬆下次郎?溫暖,告訴我,是誰把你傷害成這樣的?!”


    委屈的眼淚再一次從眼眶裏奪了出來,她怒吼道:“你還會在乎嗎?你不是隻顧著你自己,隻顧著埋怨我嗎?知道我為什麽要尋死了是嗎?如果是你被折磨成這樣,隨時麵臨著被男人強~暴的危險,是不是連一顆尋死的心也有了?!”


    已停歇不知多久的眼淚再度肆掠在臉上,一滴一滴連珠落下,濺濕了他抓住她手臂的大掌。


    她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來排擠,來宣釋這幾天來所受到的委屈、焦慮、不安、迷茫、恐懼、害怕……


    一顆顆的眼淚,正好滴落在容爵的手背上,讓他覺得殺殺的痛。


    他的心,頓時被那些淚水沁潤,臉上的戾氣和眼中的怒火漸漸緩和下來,湧上來的是一股……很複雜的情緒,或撕心裂肺,或內疚愧遷,或酸澀難當,或情不自控!


    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此刻的情愫,他一把抱住溫暖的身子,如同那一晚在泳池邊看煙火一般,將整個身子都圈住她瘦了一圈兒的柔弱身軀。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


    她滿心委屈,眼淚掉得稀裏嘩啦,雙手握拳捶打在他身上,他不躲不避,一直擁著她,任由她的拳頭落在後背上。


    良久,等她捶累了,他才哽咽著道:“幸好……幸好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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